《相倾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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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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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们纷纷应声,退了出去,晟华对着柳如墨拱了拱手:“晟华告辞!”然后再没看青远,一溜烟儿地出了房间,还亲自将房门关紧了才走。
    清场完毕,房中只余下柳如墨和青远两人。她不开口,青远睨着她的脸色也没先开口。莫名的安静使得他心头有些不安,频频看向柳如墨。却没发现她有丝毫反应。
    “如墨。。。。。。”等了好半天都没见柳如墨说话,他只好先搭腔。
    柳如墨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唇角一勾,回转身来,盈盈落座,笑意却显得越发冷然。
    “三皇子真是帮的一手好倒忙,本官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这话嘲讽意味十足,柳如墨轻描淡写地抛了出来,她自己倒上浅笑着说的,可青远听了脸色却被她讽刺地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该如何接腔。
    他不接话,柳如墨就像是自言自语着说着:“本官自认从未得罪过三皇子,甚至于还不止一次地救了三皇子性命,三皇子若是不念本官的恩情倒也无妨,何必一次两次地借着帮忙的名义来害本官呢?”
    “如墨!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他怎么会害她呢?若不是担心仵作把结果传出去让她被其他人怀疑,他也不会出手。
    “您只是想?想什么?”柳如墨幽幽打断他的话,继而续着说下去:“仵作本是替本官洗刷嫌疑的最佳证人,却被三皇子一剑所杀,想来三皇子是不想本官安生地过日子,特意给本官制造些事儿做,以免本官久居深宫,养成好逸恶劳的习惯,对吗?”
    说完站起来给青远弯身鞠了一躬,“三皇子未雨绸缪,替本官着想,本官想着也没有什么可以表达谢意,这一礼就算是谢过三皇子了!”
    “如墨,你何苦说这些话来刺我呢?”青远苦笑着,他已然知道自己做错了,父皇也说过他做错了,她这会儿一字一句夹枪带棍地扔给他,分明是踩着他的痛处拿刀戳他的心窝子。
    柳如墨讶然:“三皇子言重了,本官不过是表达谢意罢了!”
    青远害怕她还会说出更多类似的话,忙在她开口前讨了饶:“如墨,我知你怪我冲动行事,我也清楚自己做错了,现下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件事翻过去,如果你怪我,等这事处理完了我随你责罚!”
    “不必了!”柳如墨果断地拒绝,“本官区区一个国师,怎敢责罚未来的新帝呢?”
    她的拒绝让青远心口一抽,她竟是连他的歉意都不接受了,随即听得她说出口的话,眼眸瞬间放大:“你说什么?”他是未来的新帝?看来他的感觉没错,父皇的确要选他做储君了,青离那天说的话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之中,如果他成了储君,日后继承帝位,柳如墨身为国师便只会一心一意地辅佐他,而不会与他有任何牵绊,如果他不能成为储君,日后新帝登基,他们这些皇子都会各自前往封地,再无相见的可能。
    现在连如墨都亲口说了他会成为储君,很多事也就想得通了,为什么父皇会要求如墨提前继任,又为什么如墨对他的态度越加疏远冷漠了,原来是因为她要谨守着君臣之礼,他们真的再无可能了。
    “本官今日来只想告诉三皇子,皇上在您身上加注了很多心血,您不该只顾儿女私情而置黎民苍生于不顾,祭天仪式后您就将顺应天诏荣登九五,彼时臣会悉心辅佐您成为一代明君,还有一事本官一直未曾明说,那便是继任之初,上任国师已经将本官是情丝抽去,至此以后,直到本官卸任离宫,都决然不会与任何人有纠葛,三皇子明白吗?”
    听到最后,青远忍不住阖了眼,握了握拳,再睁开双眸时,眸中血丝顿生,却只得苍凉地点头:“我明白了!”明白了她选择了那个位置,选择了不回应他的感情,这些不是他一早就清楚的吗?为什么现在被她说出来会这么心痛,她是在逼他放弃,逼他选择和她同样的选择。
    不知他听进去多少,柳如墨不想在揽月斋久留,走向房门口,手方搭上门闩,就听到青远沙哑的嗓音:“如墨,能不能满足我一个请求?”话语中是满满的乞求,柳如墨回身望向他,他的眸中竟然晶莹流转,这是要哭了?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
    不是说男人宁可流血不流泪吗?
    他这又是要做什么,她一没动用玄术打他一顿,二没说些难听话骂他,他这是何必呢?
    “三皇子请说!”手放了下来,柳如墨站在门边上等着他说。
    “我能抱抱你么?”青远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她不答应,又忙加了一句话:“就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我会专心向父皇请教国事,学着做一个好的储君!”
    他说完就一直锁着柳如墨的身影,等待着她的回答,满脸希冀,可看在柳如墨眼里,却是引得她头疼不已,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得了他喜爱,令他堂堂皇子纡尊降贵地求她。
    “三皇子若肯尽心竭力,必定会成为一个好的储君,至于您的请求,请恕本官不能答应!”
    “吱呀”一声,门被柳如墨打开,她毫不迟疑地出了房门,消失在他面前。
    青远怅然坐倒在地,垂头不语,她果然没有心,想要像那次在国师府那样对着她大吼一声,却发现自己半分气力都没有了,清月湾初见,他为求自保,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了她,她毫不计较他的过错,一次两次救他性命,他以为她即便是不爱他,至少也是存有好感的,今日算是彻底碎了他自欺欺人的美梦,为了隔绝情感,她连情丝都去除了,他还能做什么?
    晟华一直在隔壁的房中听着动静,等柳如墨走远了,才踱步回到青远房中,扫了一眼大开的房门,又将视线落在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的青远身上,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远,国师大人不比寻常女子,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晟华,你说的对,她是国师,理应无心无爱,又岂是寻常女子能比得的?”青远闷声道。L

☆、第142章 看望青离

第142章看望青离
    晟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像是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索性撩袍在他身边坐下,继续劝着他:“你也不能这么想,青国历代国师都是男子,柳大小姐她一个弱女子,被皇上赋予了这么大的责任和重担,她也很不容易,更何况女人和男人还是不一样的,你想想柳如雪,再对比一下柳大小姐,你就该知道了,她对所有人都这样,恰恰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用她需要的方式保护她,你觉得呢?”
    说了一大堆,问题又抛回给了青远,晟华搭着他的肩膀,盘膝坐在地上,没有催促他,而是自行消声等着他的回答。
    青远垂着头闷声伏在自己膝上,把晟华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是有几分道理,如墨她确实很辛苦,也很让人心疼,还记得在清月湾见到她时,大长老劝说他时,无一不是在提醒他,早就该断了对她的念头,只是他一直不肯死心,不肯就此放她离开,现在还因为自己的私心念头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是我太固执了,你说的对,如墨她不容易,我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强大自己,帮她撑着,好让她不至于那么辛苦!”
    这般一想,原本气闷难受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青远暗暗在心底给自己鼓气,如墨既然都告诉他了,那么他就不能再继续闲散度日了,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储君,让父皇不再为他担心。
    “你想开了就好!”晟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背,“起来吧。咱们俩都坐在地上让小厮看到成何体统!”说着就先一步站了起来。
    “你知道六弟在哪儿吗?”青远随着晟华的动作也跟着站了起来,边拍着自己的衣袍边问道。
    晟华觑了他一眼,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我想想,好像是在他的府邸吧。南书已经跟过去了!”
    “他不是一直都在揽月斋住着吗?”青远有一些好奇,他回来了一早上都没见青离或者南书露面,这会儿一问,却被晟华告知青离在自己的府邸,不仅如此,连南书都跟过去了,这可稀奇了,他回来这么久。很少见青离出去,更是别说回自己府邸住下了。
    晟华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南书是被急召过去的,我本来想今早过去看看他的,你突然回来我就没顾得上去!”
    他也在琢磨呢,离离怎么会在自己的皇子府住下了,那边管家递过来的信南书给他看了,说是离离伤势反复。发热不退,急召南书回去伺候,他本打算和南书一起过去瞧上一瞧的。谁知宫里突然把青远给送了出来,愣是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青远一听是这么个情况,随即响应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听说父皇派了宫里的工匠给他翻修府邸,估摸着也快完工了,正好去见识见识!”
    这是打定主意要跟他一起去了,晟华命人备了两匹马,两人下了楼去,各自上马。就去了青离府上。
    因着青离病了,宁伯既要监督着工匠们的进度。还要照顾自家公子,把他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要说府上还是有几个仆从的,只是宁伯不放心让他们照顾自家公子,毕竟他们都不如他谨慎,更何况青离是他一直跟随的照顾着,其他人没有他自己来得细发。
    不过这种忙乱的状态在收到南书的信后有了变化,他想了想,反正自家公子现在留在府上休养治伤了,南书一个人在揽月斋也不是个办法,就回了一封信把他叫了回来,这样他也好专心地监工,让南书随侍照顾公子。
    南书一回府就去了青离房中,青离正掩着锦被睡着,脸色不是很好,看上去有些惨淡,想起宁伯说的,公子反复发热折腾了好几回,伤处好了一些,人却给折磨得失了好气色,他现下一看,还真是如此,想来自打他随了公子,很少见到公子会这般虚弱,一时间揪心地恨不得把好吃好喝的还有各类补品通通给公子端过来。
    “南书。。。。。。咳。。。。。。”青离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方才门一有响动,他就意识回拢了,察觉到是熟悉的气息,所以就没有防备,这会儿闭着眼都能感觉到来人盯着自己的目光,这才睁了眼。
    “公子,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还是你饿了?渴了?”南书一见到他醒了,立即趴在床边上一溜烟问了一大串问题。
    青离哑着嗓子低低地笑:“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砸的我都反应不过来了!”
    南书给他掖了被角,瞧着自家公子憔悴的面色,忍不住问道:“公子,你不是让我在揽月斋等你吗,怎么就好好地病成这样了?”
    青离自然是不能告诉他自己和柳如墨之间约好的事情,不管是真病还是装病,至少也得有几分是真的,不然哪能轻易骗得过宫里的御医?
    “旧伤复发了,不算什么大事儿,你看你哭丧着脸作甚?”打趣了南书一句,青离复又阖上双眸,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想再睡一会儿,你既然回来了,我们暂时就不回揽月斋了!”
    “嗯嗯,宁伯已经告诉我了,我走之前给晟华公子说过了,这段时间就留在公子身边照顾!”南书赞成道。
    青离没有接他的话,南书也不愿打扰公子休息,仔细瞧了一番后,搬了个小凳子坐到房门外面去了。
    宁伯正给工匠搭着手在花厅挂匾额呢,就听府门外有驻马的“吁”声,马蹄声落,紧接着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踏入府门,他忙擦了擦手,迎了过去。
    “晟华公子,您怎么来了?”见是晟华,宁伯上前行了礼道。
    随即目光一转,看向与晟华并肩进来的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拱手对着他行了一礼,又转回晟华面上:“晟华公子,这位是?”
    “哦,这位是宁公子,我一听说南书被召过来照顾青离,就想过来看望一下他!”
    道明了来意,宁伯吩咐扫地的仆从带他们过去,自己道了一声就回了花厅,待他们两人走远,才望着青远的背影琢磨起来,姓宁?
    那不是和他一个姓?
    能和晟华公子结伴同行的多半是达官显贵,又姓宁,瞧着他的相貌与自家公子还有几分相像,忽而眼前一亮,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霎时瞠目起来,这个男子莫不是三皇子?
    如果是的话,他来看公子作甚?他们两个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宁伯在心里默默想着,只能干着急,毕竟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还是跟着晟华公子一起来的,他要是出面制止他们见公子,还不得把两人都给得罪了啊!
    晟华是来过青离府上的,但那都是重新修葺之前的事了,现在一入府门,眼前的景致与当初的破败简直不能相比,他都不敢相信现在眼前景致的雕梁画栋和园林石刻是曾经需要青离自己去装饰,布局的破烂府宅。
    青远是头一次过来,所以没有什么感想,他这一次想跟着晟华过来看望青离,主要是想到之前青离好意提点了他一次,虽然他当时把他的话没放在心上,还各种看他不顺眼,但今日被如墨这么一说,他恍然想起,青离早就提醒他了。
    得了别人的好意,自然是要回报一些别的什么,晟华要过来,他也就跟着过来送上一句慰问,道谢什么的就别说了,他开不了那个口。
    只是青远边走边想的这些,等到了青离房门外面,吃了一遭闭门羹时,才发现自己一路上想的都是多余的,眼下南书拦在房门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南书,你家公子怎么样了?”晟华先一步开了口。
    青远随后附和道:“是啊!听说你被召过来了,我和晟华都跟过来看望一下他!”
    南书挡着门将他二人拦地离房门远了一些后,才小声回道:“公子旧疾发作,从我回来就一直在昏睡,至今未醒,所以晟华公子,三皇子,你们还是先请回揽月斋吧,等公子情况好一些了再来不迟!”
    晟华越过他的肩头望了一眼门窗紧闭的房间,跟着沉声问着南书:“怎么回事?很严重吗?”埋没在眼底深处的是浓浓的关切和担忧,离离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严重到昏睡不醒的地步?
    南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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