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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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天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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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菲从没见过她这副衰相,虽是心里大唱忐忑,还是不自觉地想着要怎么安慰一下。刚想开言,只听得办公桌下面‘咚咚咚’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章沫沫耍赖任性一般、两只脚蹬来蹬去得踹个不停!

“我受不了了!我公司垮了!我印刷厂也被吞掉了!我姐姐也变心了!我……”

声音,停在了恶狠狠的牙缝里;章沫沫‘呯’一下捶上桌面,忽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眼露凶光,“我……要剁了他!”

要剁项左,这事儿不好办!

但是,可以扎他车胎!

章沫沫和董菲两个女孩子,鬼鬼祟祟摸到盛联广场地下车库;诺大的空间,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章总!”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我拜托你把墨镜摘下来好嘛!”

“哦哦。”作贼的心虚,可也不能瞎着眼走路,章沫沫磨磨蹭蹭把太阳眼镜塞到了兜里,“董菲,不会被人逮住吧?”

猫着腰走在前边的女壮士一拂手,把死捏在自己裙角的章沫沫拍得老远,心生鄙夷。“少废话,喏,那不是XX808么?你上,我把风。”

正说着,忽听得不远处一辆汽车驶了过来;章沫沫一下没攥住,刀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一下她倒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火烧火燎就钻到了旁边汽车的屁股后面。抚着胸脯探出半边脸,“怎么了?谁来了?”

董菲满目失望,紧咬着腮帮子从地上捡了刀子起来,递到车尾处;“你别墨迹了啊!扎车胎,又不是让你杀人!”

“不行啊!”蹲着在地上的人愁眉苦脸地捂着肚子,又退了几步;“我没力气;我早上没吃饭……”说着,灵机一动,眼珠一转间却是嬉皮笑脸地又往前挪了回来,“董菲,好董菲,你帮我扎,我把风。”

女下属一脸震惊无比,章沫沫无法,瞄了瞄身前的黑色宾利、又瞧了瞧董菲手上的刀,厚着脸皮嘟囔了一句,“反正,这主意本来就是你出的……”

“什么?!”突如其来的怒吼之下,章沫沫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揉了半天抬起头,正对上董菲一张狰狞的脸。

“章沫沫,你给我起来!快点动手,不然我走了!你再受谁欺负,也别到我跟前来哭!”

章沫沫蹲在地上低着头画圈圈;心道 ‘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当这违法乱纪的活儿是谁都能干的嘛?这也是要讲天分的好嘛!’,可是耳边当真传来董菲朝外走的脚步,心里一急,再顾不得其它;人跟着就又蹦了起来。扯住同伙的袖子,撇着嘴苦哈哈把刀接了过去。

“你别走,我干!还不行么……那你在旁边看着我,你别走……”

“行了!我不走!”说着,董菲一把将章沫沫推到了宾利车轮子前面,“你麻利点,我站这挡着你。要是来人,我就假装在打电话,别人就不怀疑了。反正我自言自语,说什么你别管我。”

“哦哦。”

颤颤巍巍的刀子试着换了若干个不同角度,终于找到一块皮儿薄的地方杵上去;一旦进了个尖,章沫沫全身紧绷着的血管都要根根爆裂。倒似这一刀是扎自个儿身上了,竖了头发大脑一片空白。

心里想着快点把这活儿干完,她也就脱离了苦海,可那轮胎不知道是不是质量太好了,任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扎不进去。穿了高跟鞋,脚底下受力面积还小,把屁股都撅起来,牛一样吭哧吭哧,硬是放不出来气。

章沫沫此时,肚子上顶着刀柄,脸也被憋得紫红,心里更加是真是懊悔万分;本以为报仇是多让人惬意的事,正如项左对她所做的那股乐此不疲的劲儿,可谁知道换自个儿身上,唯一的感觉就是受罪!

想到这里,什么被欺负、被暗算也都忘了,以牙还牙的心思也淡了;心道算了,顺便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反正戳破一个轮胎,他也不会心疼!

可是此时才想到要收手,哪里还由得她!费了半天劲要把刀子拽出来,直到身上一片热腾腾的冒汗,那进了一小截的刀尖,竟然纹丝不动。这一下可真是上吊吊在了半空中,进退不是。

对着那不听话的刀子,章沫沫眼圈都憋得通红;立场不坚定的人最是经不起挫折,没骨气地一咬牙,心道既然拔不出来,那就还是继续扎吧!跟着又往里边使劲,忽得,听到耳边响起轻微的一声‘呲’,这一下简直有如天籁,欢欣鼓舞地又卯足了劲往里拱。

全神贯注间,身后惊雷一般响起董菲的一声‘你想干嘛’;章沫沫被吓得一个激灵,脚下高跟鞋没踩稳,一个跟头就跪在了地上。谁知这凝聚了未知名内力的一个冲劲,硬是把那刀子完全插了进去!眼前,只听‘呲呲呲’的出气声连绵不绝耳,章沫沫顾不得膝盖上面火辣辣的一片疼,直接就蹦了起来。

所有的努力都没白费、所有的危险也没白冒;听着那轮胎被扎到漏气的美妙声响,这时才理解了所谓复仇带来快乐的真谛!

人世间最极致的快乐当然要与人分享,章沫沫咧着嘴一回身,立即就投入了一具火热的怀抱;挂上那人的脖子,兴奋得边跳边叫,“董菲,成功了!成功了!”

不料这‘董菲’根本不识情趣,非但不与她共享快乐,甚至一下推开了她,整个人弯下腰直朝她膝盖奔去。

“胡闹!”怒气冲冲的一句低沉声音传来,章沫沫一下愣在了当地。

项左皱着眉头看着她被擦红了的膝盖;“你到底在干什么?!”

远处,董菲早被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架着朝出口走去,张牙舞爪高呼‘章总救命’;只是此时,章沫沫哪里有本事救她的命?她自己的小命,谁来救救?

呆立了半晌,章沫沫这才想到一招脚底抹油;厚着脸皮挥了挥手,就要转身,“姐夫,好巧;我还有事,再见啊……”

项左叹了口气,一抹深重的无奈爬上眉梢,一把扯住正想逃之夭夭的章沫沫。

“做错了事,怎么就学不会道歉呢……”

他真是要被她逼疯了!受了那样的欺骗、被人当猴耍还能厚着脸皮想要原谅别人的傻瓜,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么?可是原谅,至少也需要一个理由,不是么?

最让人头疼的,这做了亏心事的女人像是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原谅,宁肯变成一无所有、也仍是满目倔强!

“车库有监控、刀上有指纹。”

项左板了脸,平静得说了这么一句;只是他的手却攥她攥得更紧,混杂着愁与恨的大力,章沫沫眼泪都生生被逼了出来。

“你放手啊!就是我干的!怎么样了?你破坏我公司、抢我印刷厂、还让我姐受委屈,你自己干的比我过分一百倍!”

真是倔强、倔强得无可救药!项左转了头,气极之下竟然笑了。

“那两个保安,现在正把你那朋友往派出所送呢……”说着,倒是抛下沫沫,一个人往车库外面走去。

章沫沫一听,傻了!她是不怕他任何形式的轰炸,炸死了也不怕!可是董菲……想到这里,换成她忙不迭追了上去。

“不关她的事啊!你别把她送派出所,她才大学刚毕业,你别走啊……听我说啊……哎,项左!你不许走!”

脚步匆匆的男人,甫一听到‘项左’两个字,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步子也慢了下来;不叫‘姐夫’了,嘴角勾起一抹难掩的笑意,人竟然就怔住了。他这一怔,给了章沫沫机会,拖着他胳膊就死死扯住。

“求求你,你别把她送派出所啊,你送我啊,真不关董菲的事……”

男人缓缓回过头,眼里竟然也闪动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送,也可以……你帮我办件事。”

“啊?什……什么事?”

项左低了头,在没人能看到的角度,脸上的笑意愈加舒畅起来;“我在湖庭买了栋房子,你来帮我设计装修。每个角落,都要用心,我要看得到你的心……这是钥匙和地址,周六,下午四点,先看房。”

望着手里被塞进来的两样东西和男人越行越远的潇洒背景,章沫沫这才大喊着补充了一句,“那你快打电话把那保安叫回来啊……”

湖庭,正坐落在极富胜名的雁子湖畔,远眺有青山、近观有绿水,空气和环境实在是这座钢筋水泥城市中的世外桃源。周六的下午,项左的车停在这片别墅区其中一橦别墅的门口,修长的手指状似悠闲地一下下轻扣在方向盘的边缘,眼睛却始终望着通往别墅区的路口。向来沉稳的男人不禁有些焦躁,第无数次又看了一下腕表,四点二十五分;一颗原本雀跃的心,不禁慢慢沉了下来。

这时,已经白听了半个多小时的交通频道传来一则新闻,“在通往湖庭的通程大道上发生一起车祸,一辆银色H。dy。与一辆超载的大型货车相撞,一死两伤……”

项左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带着不可思议的慌乱紧紧盯住那声音的来源,直愣了有一分钟,这才重新抓回了理智。开启发动机的钥匙,插了几次插不进去,最后‘咚’的一声,颤抖的手死砸在了控制面板上,这才顺利将那车子发动了起来,箭一般飞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送花兄的章补啊,,,,,,,,JJ大抽的时候能收到章补,,,你是有多不容易啊兄弟!泪奔

☆、第十章

章沫沫开着车,在市区漫无目的转悠了一个下午。

转转绕绕不知行过多少个大街小巷,最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时候,一个刹车驻在了并不繁华的路边。

她这是干什么呢?不就是爽个约么?弄得跟命不久矣、临死之前能不能再见一面那么纠结悱恻,有必要么?而且……

“你根本就不应该去啊!”

蓦的一声自言自语化的大喊,章沫沫彻底泄了气,一个前扑趴到了方向盘上;这一下扑得猛了,只听得汽车喇叭‘吡——’的一声长叫起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偏僻的小街,路边只有几个站不稳的孩子在玩耍,这一声喧哗下两个不经吓的立即哇哇哭倒在了妈妈怀里,引来责备的目光四道!

章沫沫摸了摸鼻子,涨紫了脸又启动了汽车,趁着那俩孩儿他妈没发飚之前连忙逃之夭夭。

不能去啊!两天来,项左那句‘做错了事,怎么就不知道道歉’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她又不傻,怎么听不出他这话里宽容与救赎的意味?只是要她承认错误,容易!可是她姐姐要想继续留在项左身边,难了!

想到这里,心里倒似被油煎一般难熬,耳边又响起念晴在电话里头那近乎断了生机的颓废;这一恍忽,头顶上的红灯又没瞧见,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两个前轮早已轧上了停车线!章沫沫一身冷汗,左右瞄着有没有监控摄像,这时,忽听得左侧隐约传来一声熟悉的‘沫沫’。

降下车窗,并排的车行道上一辆汽车里,笑得灿烂的男人正自朝她挥着手;“汤昊哥?”

周末的晚餐时分,正是餐饮生意红火的时候。街头不起眼的一家沸腾鱼火锅店里人声鼎沸,章沫沫坐在桌前嘶嘶哈哈夹着鱼,感慨万千。

“汤昊哥,你真行啊!我和我姐,我爸爸都认错过,就是你每次都能认出谁是谁!”

坐在桌对面的男子一笑,便如阳光遍洒到了整间餐厅,看得人说不出的心情愉悦。他的眉生得浓,却又带了丝坦荡的温柔,薄唇挺鼻,无端端就给人一种清爽坚毅的感觉。只是那张如墨的眉眼间,恍然竟现出了一丝落寞。

此时,汤昊倒是真想说一句‘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纵是生着同样的脸却又怎么能辨不出来?’只是话到嘴边,临出口,却换成了“看着你们俩长大的,怎么可能弄混。”

“切……”章沫沫斜了眼睛满脸不以为然,“你有多老啊?不就比我们大三岁么!小时候就总爱数落人,现在还把我们当小孩子么?”

看到她嘴角沾着红汤还故作正经地假意嗔怪,汤昊含了笑抽出一张餐巾纸递了过去;“擦嘴吧,你说你自己哪点像大人了?尽干那些幼稚的事,又不考虑后果……”

他说着,语气也渐渐沉暗了下来;带了纵容的目光里是不是还有些责怪的意味,此时却是有些别扭地移了开去。

章沫沫却只顾着埋头挑鱼刺,“汤昊哥,说真的,其实你是暗恋我很多年了吧?”

汤昊刚拿到手里的一对筷子就这样‘啪’的一声又落回了桌面,带些狼狈地抬起头,哭笑不得。

不害臊的女孩子咧嘴一笑,洋洋得意;“说中你心事了吧?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姐一犯点儿什么错误,我爸妈肯定是批评我;只有你啊,护着我、说我姐不懂事。”

“那次,我和我姐半夜溜出去看流星,回来碰着两个小流氓被你打跑了那次,真是吓死我了!不是说那俩流氓啊,是说你!我从没见你发那么大火,噼呖啪啦就把我姐骂了个狗血淋头,第一次有人不骂我乱出馊主意啊,那次我才知道挨骂跟围观别人挨骂的感觉真是天壤之别……喂,汤昊哥!”

对面的男人满目温柔却显然走了神,章沫沫隔了桌子拍了拍他手背,“你还不承认嘛?你就认了吧,其实你很小的时候就暗恋我了对吧?”

汤昊被这赶鸭子上架的亲热方式逼得实在无奈,只好纵容地点了点头,“是,喜欢你,很久了。要不,你给我当小老婆算了。”

凭着旧交情连撒娇带耍赖,让一个温柔伟岸的男人‘坦承面对自己的真感情’,这样的画面实在温馨得犹如重温这世上所剩无几的亲情,章沫沫这才堆起满足的笑意;“就这么说定……了……”

带着欢欣畅意的一句话,说到了最后一个‘了’字,却变成了噎在嗓子里的鸡蛋;章沫沫一抬头,满身怒气的项左正立在汤昊身后……

“章沫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毫不顾及形象的一声厉吼,不单单汤昊被吓得一惊火速回了头,就连其它食客也不由得纷纷望这边张望。整个餐厅,前一秒钟的喧哗蓦得安静了下来,就连空气,似乎也不知所措的凝滞。

“项总,”汤昊看了看章沫沫的一脸无助,转过身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语调虽平稳大度,目光里却是难掩的复杂。

项左恍若未闻,眼底带着隐隐的红色与疲意,疾步上前一下将章沫沫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哎,你干嘛!”他用的力大,她下意识就往回挣;猛得一甩手,自己的胳膊都不想要了,“放手啊!”

“章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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