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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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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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静静回望她,“具体情形,只有真正施行过的人才知道。”

沫蝉却笑,“我想是有作用的。否则在那漫长的几千年时光里,人们为何还要一直施行?”

纨素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姊”

“谢谢你纨素,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沫蝉起身结账,走出大门去。天上又飘落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将街上的人潮车流都遮掩得朦胧。沫蝉却早已看见,对面的街灯昏黄的光晕里,立着眸色阴冷的安迪。

沫蝉迎着安迪走过去,迎着他的目光。

特地寻了视野那样开阔的大玻璃窗边的位置,就是想让安迪看见她,也看见纨素。

于是这一刻,安迪对她表露出的任何凶光她都不在乎,她只想看清安迪是否对纨素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没有这么巧吧?”沫蝉立定在安迪面前,高高仰起头。

“你说呢?”安迪一脸戾色。

“跟我来。”沫蝉淡漠而笑,便率先转头离去。



城市郊外,大片旷野。

远处,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都倒映在海面上,仿佛水中又浮起一座城市。

腥重的海风粘腻地吹来,裹着人的身子、发丝,湿重不去。

沫蝉冷笑回眸,“就在这里吧。”

安迪一路走来,也小心查看地形,开动一切感官,小心从空气中吸收信息,判断周围是否有沫蝉的帮手。

一个夏沫蝉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同时再埋伏下几个人狼,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沫蝉看见了便笑,“血族有血族的规矩,晚辈对长辈的挑战必得是单打独斗,不能有人助力的。否则就算赢了,也不算赢,甚至要招致惩罚。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安迪前辈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了。”

安迪不敢掉以轻心,“你真的单枪匹马地来?你的那些人狼喽啰又怎么肯让你一个人来面对我?”

沫蝉转动手腕一笑,“你错了。我是想赢了,可是却也不想让自己杀戮的血腥模样被最在乎的人看见。”沫蝉叹了口气,“我想你当年刚刚变身成为吸血鬼的时候,狩猎人类吸血的时候,也一定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姑娘,以及父母双亲看见吧?”

安迪怔了下,随即点头,“好,那你就单独来受死吧!”

沫蝉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提了一口气,攥紧了指尖。

她没说谎。她今晚的确是独自来会安迪,没有告诉莫邪。

自从喝下乔治的血,她也开始觉悟到自己的变化。她知道自己开始变快变强,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她也惶惑,她的变化究竟是因为加入了吸血鬼的力量的缘故,还是因为吸血鬼的血液激荡出她自己身子内部的变化,从而……唤醒了舞雩的魂魄?

她变强的原因和结果,是会让她成为升级版的夏沫蝉,还是越来越成为另一个舞雩?

还有,此时的她,究竟有多强?

于是单挑安迪,拿一只能力中档的吸血鬼来当试金石,当是个不错的法子。

想到这里,沫蝉的心便一定。

“安迪前辈,得罪了。”

沫蝉用东方礼仪向安迪一抱拳,下一秒便猱身而上,向安迪奔袭而上!

海风猎猎,湿重的空气裹着城市的灯影,若有若无,似远似近。可是那些早已都是遥不可及,近在咫尺的只是那吸血鬼周身的杀气。

只一瞬之间,沫蝉已经到了安迪近前,而安迪也纵身迎了上来,两人的手撞击到了一起!

很害怕,可是说也奇妙,当攻击的手撞在一起,首先被击碎的反而是自己的害怕。

因为心里再明白不过,这一刻再害怕也没有用,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只能冲向前,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迎向这正面而来的攻击!

心无旁骛,可是沫蝉脑海中却还是自行展开了一副画卷:

碧蓝高天、苍翠大地之间,如黑云一般聚集起两个巨大的阵营。一方是胆怯却还是死死攥紧了手中棍棒弓箭的人类,而另一方则是各种人头马面的邪魅外道。

倘若两个阵营自行混战起来,早已退化尽了野性本。能、而将大部分智力都耗费在朝堂、商场、邻里纷争里的人类,根本就不是那些悍武的妖兽们的对手,只能任凭宰割,甚至生吞活剥……

可是这样的惨状却没有发生,因为在两个阵营中间还隔着一道间隔。就在那狭窄的地带,有一个红衣的身影立在人类阵营之前。衣袂猎猎,宛如火光燃烧,以她一己之力震慑住对方所有,让它们不敢近前!

而那些满眼惊恐的人类,之所以没有临阵逃脱,之所以耐着恐惧却依旧守在阵地前的原因,也都是因为那红衣的女子。她的存在,给了他们精神上的信仰和力量,他们愿意跟从者她,去做看似不可能的拼死一搏!

沫蝉听见自己灵魂深处的轻轻叹息——其实她真的想问问,那个红衣的女子舞雩她,在那样的情形下,是否也害怕?

她的存在给了人类以鼓舞和信念,那么支撑着她、给了她鼓舞和信念的力量,又是什么?

没有机会问,但是沫蝉却告诉自己——舞雩当年能做到的,夏沫蝉你也一定能做到!

她面对如黑云一般压来的那么多妖兽,都能挺直脊梁;那么你夏沫蝉只对着一个吸血鬼,便更不能害怕!

说时迟那时快,沫蝉与安迪已经交战十数个回合。

安迪因为自信,于是攻击都是直线向前,用力勇猛刚烈;沫蝉则仗着自己身子小,四肢柔软灵活,便灵巧钻行于安迪掌风之间。安迪原本以为打败沫蝉不过是小菜一碟,却几番不能得手,愈加焦躁;沫蝉则渐渐从容,宛如庖丁解牛,游走在缝隙之间,不停说话,“左边,右边?这回是后边!安迪前辈,看头顶!”

说得轻松,实则沫蝉每一次都宛如行走在刀刃之上。每回堪堪避开,安迪的獠牙便已狠狠咬来……

沫蝉一慌,眼看体力不济,而安迪血红的眼睛已经近到眼前!

就在此时,海面上忽然起了雾。缥缈的雾气,从海面上横掠而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包绕住了两人。

那白色的雾气,映着月光,恍惚看过去却又似是迷离月色倾天而降。

安迪仿佛迷失在月色里,微微怔愣。

只一瞬,却成了沫蝉唯一的机会!

沫蝉没有被月色一般的迷雾困扰,她清楚地看见了安迪那一瞬间的失神,沫蝉敏捷掏出防狼电极,照着安迪心窝的位置,便狠狠击了下去!

吸血鬼在这人间唯一离不开的便是血,而想要让血液循环起来,必得有心跳。而瞬间升高的电压能够让人的心脏骤然偷停,造成血液循环的阻滞……没有了血液供应的吸血鬼,不过是一具僵直的尸体。

这个道理很浅显,与吸血鬼电影里要用木剑刺入吸血鬼的心脏,或者摘除吸血鬼的心脏是相同的道理——都是通过心脏的停止来阻断吸血鬼的血液供应;而且电击比刺心、挖心来得更简单易行。

只不过现代的人们一直不敢相信自己创造的科技智慧,不敢相信普通的防身电击也有可能制服吸血鬼,非要用宗。教故事、神话传说里来找理论依据。

安迪僵直倒地,沫蝉开心而笑,学着007的模样,再在电极端口上吹了口气……

她不是生在千年之前的舞雩,她是活在现代社会的夏沫蝉。于是她不会迷信千年前的咒语,她只会相信和依赖人类现代的智慧。

如果穿越真的可行,她不介意将来有机会穿越回千年前去,给舞雩送去一批现代的武器……嗯,相信那场战争会赢得更轻松。

望着安迪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沫蝉冷笑,“真不好意思,你们吸血鬼依旧玩着几百年前的把戏,可是我们人类却一刻都没有停止进化的脚步。你们还在回忆冷兵器时代的荣光,而我们人类,哦,早就不依靠纯粹的体力了。”

“你的速度再快,就算能比子弹还快,可是你依旧躲不过我们人类成千上万的子弹,更别说我们早有超音速的各种武器了。”

沫蝉轻轻闭了闭眼睛,“不要试图再挑战人类。若论杀戮,这个地球上没有任何物种的能力比得上人类。”

这不是光荣,却是不可争辩的现实。人类因为体力的短缺,因为内心始终难以远去的恐惧,为了“自卫”,将最尖端的智慧都用在了研究杀戮的武器上。

这是进步,也是悲哀。

那片缥缈如月色一般的雾气也渐渐散去,沫蝉嘬唇向寂空,“喵——呜!”

雎鸠无声而来,一双眼瞳诡异竖起,一线金芒,“你竟然真的捉住这只吸血鬼了?真是让我惊讶。”

“不是让你惊讶,是让你失望了。”沫蝉白了雎鸠一眼,“你原本想坐山观虎斗,我能捉住安迪更好,如果做不到的话,反而被安迪给咬死了,你也一样笑哈哈!”

雎鸠没否认,只是呲了呲牙。

沫蝉将安迪丢给雎鸠,“这一只我交给你,务必藏到吸血鬼找不见的地方。”

“又支使我?”雎鸠扒拉扒拉头顶尖耳,“怎么不找白狼去?”

沫蝉叹息,“安迪失踪,吸血鬼一定首先找上狼族。狼族要迎战,哪里能分神还要藏他?”

雎鸠也正色下来,“除了藏起来他,还需要我做什么?”

沫蝉这才笑了,伸手砸了雎鸠肩头一下,“兄弟,这还差不多。”

雎鸠仿佛很不习惯跟沫蝉这样亲近,便向后蹦出去两米远,“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呸!”沫蝉都气乐了,“你臭词乱用!”

沫蝉眯起眼望海面倒映的城市,“去找你的猫们,让它们将整个城市的老鼠都找出来,统一驱赶到静安别墅里去。”

“啊?”雎鸠警惕地一眯眼,“你要干嘛?”

沫蝉挑唇而笑,“五鼠闹东京啊!”



这座城市另一端,莫邪皱了皱眉,还是走进了一间豪华得假惺惺的古董店去。

虽然现在神州各地都流行假古迹,仗着“复原”的名头,在早已不存在了的遗址上,嘎嘎新地再造出一些不伦不类的假古建来糊弄游客赚门票钱……于是像这间这种豪华得假惺惺的古董店,在一些所谓玩儿收藏的人的眼里也没觉得有问题。

可是这间店却是实在入不得莫邪的眼,每次来看见那些假得贼光闪烁的“古董”,就觉得光污染、头疼。

所以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实在是不愿意踏足进来。

一进门,假门假事儿穿一长袍大褂的小伙计就一呲牙,露出里头镶着的大金牙,贼兮兮地兹溜钻到后头去禀报;然后又贼兮兮地兹溜钻出来,朝莫邪笑笑,继而又兹溜钻到门外去上窗板打烊去了。

等门窗什么的都关好了,里头珠帘才稀里哗啦地响动一声,走出来个穿葱心儿绿的对襟褂子的男子。约莫面相上也都有不惑之年了,可是还一脸的娃娃气,笑起来碧莹莹的,跟浸透了青铜或者翡翠气似的。

大金牙小伙计端上茶来,贼眉鼠眼地再一呲牙,“小爷跟我们东家聊着,小的先告退了。”

那绿衫子东家捧着个水烟袋,眼珠子也贼兮兮地绕到莫邪左边去,觑着他耳朵。一看之下便跟踩着猫尾巴似的尖叫,“哎,你那耳珰呢?你今晚好容易来了,我还以为你想通了,终于打算把那耳珰卖给我了呢!”

莫邪只能再叹口气,“靳四爷,我来是找您说旁的事儿。耳珰您就甭惦记了,我就算哪天连内。裤都抵给您,可是那耳珰是绝对不卖的。”“哎你真过分。”那靳四爷郁闷地锁回官帽椅上,一脸的遗憾,“好歹咱们也合作快20年了,就算我没少了盘剥你,跟你使劲压价,可是怎么也总算有点交情吧?谁知道,你个小气的,连一枚月光石的耳珰都不卖给我。”

“唉你说,月光石又不值钱,我连续十年给你提价,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地一再拒绝我呢?”

那位靳四爷自说自话的独角戏唱得十分精彩,可惜莫邪早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于是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只掸了掸衣袂,“四爷,我不是来卖东西,也不是来找您的。”

“哼,你个没良心的!”靳四爷孩子气地发脾气,“你就为了那个招魂幡来的你,原来我在你心里,连个破幡儿都比不上!”

稍后。

靳四爷依旧捧着他那个水烟袋,也不见抽烟,就是那么假门假事儿地端着,“……招魂幡呢,从前民间丧葬都打着的,埋葬了亡人之后还要在坟上插一个的。目的就是为了招魂。”

“就算亡人埋在坟里,三魂七魄也是要散的,坟上插个幡儿,就是为了聚拢三魂七魄,不让这个人元神没了,还希望他原样儿地囫囵个儿入轮回。家属们安的都是这个心思啊。”

莫邪静静听着,长眉蹙紧。

靳四爷说着又摆弄了摆弄水烟袋,“按说你们干这个活儿的,应该经常在坟上见过招魂幡啊,怎么你反倒这么好奇,难道忘了自己见过?”

莫邪将手指头袖在袖子里,悄然握紧,“四爷我想知道的是,招魂幡真的这么灵验的话,那会不会我看见那东西,也会不知不觉里也被那东西吸走些什么?”

靳四爷仔细地想了想,“也不是没可能啊。譬如说,那死者对你有格外的执念,就算死了也不想放过你……那么她的招魂幡一边招她的魂,也一边顺带着连你也招了。”

莫邪阖上长睫,沉默不言。

靳四爷便一笑,“我这也是听道士什么的胡言来的,未必能当得真。你呀,也甭往心里去。”

“哦。”莫邪这才淡淡应了声,“无妨。”

靳四爷再望他一眼,“有人托我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件,是个紫色眼睛的小子说的。他说欧洲的贵族都有自己的骄傲,所以他们如果征战,只会从欧洲叫人来。美国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大陆,就算有战士,也都只是低级别的晚辈。所以他说你小心查着欧洲那边的入境人员就是了。”

“第二件,是我们家那位恰好在警局当了许多年老大的长辈说的——他说从出入境这边的记录来看,欧洲前往本市的人员数量,没见异常增加。每一个新入境的,都被警方严密观测行踪,至少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暂时没有能坏事儿的。”

莫邪挑眉,霍地起身,深深一揖,“多谢了!”

莫邪走出豪华到假门假事儿的古董店,仰头望月,心境宁和。

吸血鬼果然是骄傲的,他们没有从欧洲调集更多人手来,是因为相信他们几个完全有能力搞定东方的人类和狼族。骄兵必败,这是他们自取的灭亡。

转头再望那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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