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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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喜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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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个紧要而又不能让我和柔娜听到的电话,不如此,他不至于看到电话号码便偷换了脸色,更不至于要走到旁边去接听。

柔娜不知道胡总的阴谋,只觉得胡总对她对雪儿都像一个慈祥的长者,她又是个知趣的人,转身缓缓向远离胡总的亭子走去。

我没有跟着柔娜离他太远,尽管我应该去陪柔娜,她心情极度不好,太需要有个人关爱她,更何况我是她假装的老公,在胡总面前实在应该表现得妇唱夫随。

我假装对那条游鱼很感兴趣的样子,既然胡总先前都可以假装因那条鱼而惊喜欢呼,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假装对那条游鱼很感兴趣的样子呢?

更何况,那条游鱼此时正不紧不慢的向胡总的背影游去,要靠近胡总,要偷听他的电话,再没有利用假装对游鱼感兴趣的样子更好的办法了。

好在游鱼虽慢,胡总为了掩饰自己,沿着池岸边接电话边向前行的脚步也慢。我离他始终能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但我俯首看水中的游鱼,不让他忽然回头发现我在看他。

其实俯首看水中的游鱼就是看他,水中有他的影子,正随着粼粼波光轻轻晃动。

我面对水面,脸带微笑,实则在屏气凝神的听他说话。

“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他们都在我身边。”

很轻很轻的声音,如游丝般飘进我耳里。却不是埋怨,更不是责怪,只是提醒。

“……”我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什么?寻欢昨夜已看见?怪不得他说……他说,他昨夜看到了我的司机……嗯,是的,司机……只是柔娜呢?她有没有看见?”

胡总身子明显的有些颤抖,并警觉的回头对我和柔娜看了看。

好在柔娜已在远处的亭子里独自坐下,神色恍惚的对着远处的天边,没有看他。我又正俯首看水,貌似对那条游鱼兴趣正浓。

“……”我还是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没让柔娜看见就好……这么说来,就是他也只是看到了车,看到了你伸出车窗的手,他只是在猜测,并不确定R好,他刚才向我问起时,我并没回答……”

……

渐渐的,我不但是听不到对方在那边的话,甚至就连眼前的胡总说了些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低得仿佛本来就只有动作,并没发出声音。而且,他回头的频率更多,似乎事情更加紧要,更加不能泄露,他因此更加警觉。

但我已听出,给他打电话的就是昨夜那个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的男子,那个男子就是我曾在公司外看到过的像是胡总司机的阳光男子,就是和刘若萍有着不为人知的某种纠葛的阳光男子。那个阳光男子,是在电话里给胡总汇报执行任务的情况,说的就是昨夜的事。他说我看到了他,但只是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车,和他伸出车窗的一只手。他说,柔娜虽然也来了,但他们在柔娜到来之前就已离开。

我昨夜果然没猜错,他们匆匆的离开果然是因为柔娜的出现,但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明白,柔娜又不认识他们中的谁,为什么他们怕柔娜撞见?

还有很多很多可怕的秘密,我急切的渴望揭开,越快越好。哪怕只早一秒。早一秒我就早一秒摆脱担忧。柔娜和雪儿,也许还有刘若萍,就早一秒脱离危险。

但我不再对着水中的游鱼和胡总的背影屏气凝神,再屏气凝神也没半点用处,不但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反而还可能引起他的怀疑。

我要做一个手持钓竿的人,但那钓竿一定要比胡总和胡总背后的人,隐藏得更好。

我决定抛弃水中的那条游鱼,它实在没什么特别,我无法再对他假装的露出欣赏的笑脸。

我转身走向亭子,我要去到柔娜身边,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像胡总和胡总背后的那个人,我还是先和她做一对像模像样的夫妻。

但是,我却发现亭子里根本没有柔娜的身影。

神情恍惚的柔娜,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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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是紧张,明明是重庆冬日难得的阳光灿烂的好天气,我心里

却忽然阴云密布,沉沉的压得我艰于呼吸。

我是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我担心得并不莫名其妙,决不是庸人自扰,我是有理由的。

雪儿被绑架(那个神秘女人的话还没有被充分的事实证明之前,无论她说得有多温柔多真诚,我都不会相信她真有那么善良,真会别无用心的带雪儿去更好的医院做更彻底的治疗,所以我姑且只能说雪儿是被她绑架),刘一浪昨夜又成了那个样子,柔娜心里一定痛苦而又自责得厉害,她那么神情恍惚的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

更何况,胡总和他背后的那个人,对柔娜不怀好意已是不容置疑的事实。那个**护省玉,就是中了那个神秘女人和她的同伙的调虎离山之计,雪儿才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抱走的。我怕我重蹈她的覆辙,怕胡总也对我耍了调虎离山之计的阴谋,怕他故意那么神神秘秘的接电话只是要引诱我离开,然后另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对柔娜……

我不禁再次回头看了看胡总,他依旧背对着我,但我却分明觉得他更加神秘阴险了,似乎他背对着我的脸,窃窃的笑得正得意。

我竟有种要冲过去,猛地抓住他,一拳将他揍扁,然后逼他还我柔娜的冲动。

是的,这一刻我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也的的确确第一次错误的以为柔娜是我的柔娜。

我是急,急得糊涂了。

但我很快就镇定了自己,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如此过去对胡总蛮不讲理,要是柔娜只是恍惚的走到了别处,与胡总根本没半点关系,我到时怎么自圆其说?

恐怕,我那隐形的钓竿立时就会在胡总面前暴露无遗。

更何况,如果就算胡总真没看出我和柔娜结婚只是一场戏,真如我一样犯了一时糊涂的错,以为柔娜是我的了,当时只当我是太紧张柔娜,因柔娜不见了而一时焦急,才错误的牵怒于他,并不加于责怪。可事后如果他对柔娜邪笑起我当时如何紧张凶狠的形容,如何蛮不讲理的要他交出我的柔娜的那句话,我会羞愧得何等的无地自容。

毕竟,柔娜事先和事后都曾不只一次,对我强调申明过,她和我结婚只是一场欺骗胡总的戏,她从来就没承认过她是我的,我怎么可以厚颜无耻,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

我没有走向胡总,我穿过亭子,沿着池畔,在春风得意的人群中间茫然四顾,焦急的期待能眼前一明,忽然看到柔娜的身影。

但是走出很远,我也一无所获,眼前人头攒动,却依然是些陌生的笑脸。

我更焦急,继续向前。

我忽然看到一对十七八岁少年男女的背影,男的瘦瘦高高,女的小鸟依人。他们执手向前。

我不认识那个男的,他侧过一张白净的脸,不好意思的对女孩笑,有着一分生涩的亲怩。

女的却不如男的那般怕羞忸妮,她颤颤悠悠的扭动自己娇好的腰肢,半张粉脸(因为我是在她后面,所以只看到她半张粉脸)不安分的四处张望。

换了别人,也许要以为他们是对才开始初恋的涩男**。但我不会。

即使那个男的真对女的一往情深,我也会认为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也会认为他只是涉世不深,做了一个“鸡”的小白脸。

早就在网绺小说里读到过,“鸡”虽然除了那几天外天天都干那种勾当,但她们却得不到满足,她们的内心空虚得厉害,她们往往都会用从别的男人那挣来的钱,再为自己养一个寄托情感的小白脸。

是的,那个女的是“鸡”,虽然我也不认识她,但只要看一眼她的背影,我就知道我见过她。

她就是昨夜在那个偏僻的酒店门口拦住我的那个“鸡”。她自称她是阿香在按摩房的姐妹,她还肆无忌惮的要我陪她“玩玩”。

尽管她是“鸡”,但我却并不如昨夜那般厌恶,反是异常惊喜,因为在这里,我再没有别的认识的人。

我想叫住她,问她有没有见到柔娜,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冲她的背影接连大声的“喂”了好几声。

很惊喜也很焦急,生怕她听不到,头也不回的和那个男的离我越走越远。

她终于回过头来,见是我,略有诧异,但很快就抽出被那个男孩握住的指如剥葱的手,跑到我身边,对我邪邪的笑。

她说:“怎么?找我有事吗?是不是……”

她故意打住,笑得更邪更放纵,谁都看得出她那笑别有含义。

然而,她终于应我了,并虽别有含意却问我找她做什么了,我却忽然记起,她根本就没见过柔娜,就不认识柔娜的。竟一时语塞,脸也跟着红了,好像我叫住她真有那个意思似的。

她便更加向我靠近了点,并用肩在我身上轻轻碰了碰,极勾人的柔声道:“还犹豫什么?放心吧,包你满意,一定会让你从此忘了阿香姐……”

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我竟有些窘迫,脸更加红了。但她的话却提醒了我,我到底又一次记起阿香来。昨夜我就想向她打听阿香的近况,只是当时碍于小玉正紧跟在我身后,有所顾忌终于没有开口。现在却没有任何一个熟人,连那个刚才和她执手前行的生涩男孩也忿忿的走远。

我道:“你可知道阿香现在可好?”

她道:“怎么还是离不了阿香姐?我说过,包你满意,都是女人,你只要试试,你就知道我不会比阿香姐差。”

更加娇软勾人的声音,并且又碰了碰我,不是碰,只是轻轻的一擦而过,也不是用身子,而是用她高高的胸。

我只觉得芳香四溢,柔若无骨,跟着一阵眩晕,我自己似乎也柔若无骨,差不多要跌入她的怀里了。

我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站住,我不看她,我实在是不敢看她。我只从她的发际从她的耳畔看向远处。

我看到那个男孩,虽然忿然远去,却并没离开,只是在远处,偷偷回头,依旧满脸是羞,只是这次不是羞涩的羞,是蒙羞的羞。的确,“鸡”让他蒙羞了,尽管他只是她的小白脸,他也算得上是她的男人。世上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肆无忌惮的要和别的人男人上床,还能泰然自若呢?

但我不同情他,既然感到蒙羞了,为何不一走了之?!

一个软骨头的下贱男人!

虽然我有时也软骨头也下贱,但他哪能跟我比?让我软骨头的女人,要么纯洁痴情,要么凄美飘渺。

我道:“你可知道阿香现在可好?”

还是那句话,我望着那个软骨头的下贱男孩,却是说给她听的。并且,终于能让自己清醒,说得不冷不热。

她诧异:“什么?你真不知道阿香姐的消息?”

她终于有些正经,却是不太相信。

我点头,没有说话,依旧不看她,只看远处那个忿然,羞惭却留恋徘徊的男孩。

她若有所思的“哦”了声,道:“那次你来我们按摩房后的第二天,阿香姐就走了,从此没再回来过。也不知是怎么姐妹里就有传言,说你和她原本就认识的,你带她走了,又有一说是她去找你了。但无论是你带她走了还是她去找你了,我都一直以为,你虽会嫌她是按摩女,不会明媒正娶,但也会把她当作情人,和她风流快活。哪知你竟根本连她的消息也没有!”

她竟有些伤感起来。没想到,她也会伤感,为痴情遇薄情而伤感。在她看来我的确是辜负阿香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竟又一次改变了对按摩女的看法,也许该说是对“鸡”的看法。我竟有些愧疚了,我轻轻的道:“她现在过得可好?”

她望着我,望着我愧疚的眼神,忽然就笑了,一笑,就没有了先前的正经和伤感。

她说:“你真想知道吗?那就把耳朵贴过来,我只能悄悄的告诉你。”

更加充满引诱。

我没把耳朵贴向她,我怕真贴向她,她对我说的不但不是阿香的消息,反是勾引得我面红耳赤又忍俊不禁的勾当。

然而,我没贴向她,她却贴向了我。她踮起脚尖,举起双手环绕着我的脖子,把她的红唇贴到了我的耳边。

她吐气如兰的呼吸,吹在我的耳心,吹得我心都痒痒的。

更哪堪,她又把她的粉脸紧紧的贴上了我的脸颊!

柔娜也曾把脸颊贴在我的脸颊上过,但柔娜的脸颊是冰凉冰凉的,远不如她的脸充满撩人的温度。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想我一定会被她撩拨得再无所顾忌。

然而,眼前,我只有无限的慌乱和窘迫。

我挣扎着想离开,她的双手却把我的脖子抱得更紧。

她道,很温柔很勾人的声音,说的却不是什么我胡思乱想的勾当,倒真是阿香的近况。

“好像是前天吧,我见过阿香姐。她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抱着个小女孩。我隐隐听到她们好像叫那个小女孩‘雪儿’……”

什么?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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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禁不住一颤,双手猛地紧紧的抱住她的柳腰,激动的颤声道:“什么?你说阿香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手里还抱着个小女孩?你确定她们叫那个小女孩雪儿?!”

我激动得太反常,明明我向她问起的是阿香,我却似乎更关注雪儿。

“鸡”很是诧异,但她并没追问我为何一听到“雪儿”就如此激动紧张,她只默默的享受我紧紧抱住她的柳腰给她带来的砰然心跳的剌激和快感。她把粉脸贴得我的脸颊更紧了,吐气如兰的呼吸吹在我的耳心更燥热急促,连心跳也剧烈起来,高高的**伴随剧烈的心跳在我胸口颤悠悠的起伏。

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说话,却见远处那个男孩终于咬了咬牙,痛苦的离去。我才恍然大悟,是我紧紧抱着她的双手误导了她,让她陷入了飞上云端的幻觉中,以至于忘了回答我的话。更让远处那个男孩心生恨意。

我慌忙松开抱住她柳腰的手,歉意的轻声提醒她:“那个和你一起的男孩走了。”

我不是要让她去追那个男孩,我本就巴不得那个男孩早点离开,

他实在没必要为她留恋徘徊。

我是要暗示她,这个世界并不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就连那个最和她亲怩的男孩都已看不下去,她应该有所顾忌。

当然,更重要的是让她从如在云端的幻觉里醒悟过来,记起我刚才问了她什么,并给我个满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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