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邪王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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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宠,邪王傻妃-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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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姝辛酸地一下子蹲在院子里把头埋在膝头里呜呜地哭。

那压抑低沉的哭声犹如一把刀狠狠地插进孟珏冉心里,他修挺的身姿一晃,似是心疼至极,重重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在王府后面的窄巷里那两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无忧的日子,因为自出生身上就带着几种剧毒,所以,我几乎天天都活在痛苦的折磨中……”孟珏冉暗哑的嗓音轻轻地响起,说出的话却令雪姝一震,渐渐停止哭洋,扭头茫然地看着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孟珏冉自嘲一笑,“因为要活着,要压制那毒物,所以师傅便想着法子让我变强,练武,祛毒,学习各种密技,熟读医书,尝试各种草药,甚至服食各种毒物来以毒攻毒……以至在我弱冠之年,我的寒冰掌就已臻至化境,世上能胜我之人已廖廖无几。但毕竟年幼,有一天师傅不在,我任性贪玩,毒发之时并没有及时压制便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从修炼地跑了出来,最后昏倒在离窄巷不远的街头,那一年,我七岁……”

听到这里,雪姝慢慢站了起来,那一年,他七岁,我三岁……

她默默走进灵堂,跪在火盆前默默地烧着纸钱。

孟珏冉似乎就象等着她回来一般,温暖地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因为靠山王府的厨房经常少东西,所以王府的二夫人发了狂撒下大网要捉贼,最后那个笨的只会偷大包子的小贼经常被她打的体无完肤,但她就是一声不吭,继续坚韧地偷,最后,终于被她娘亲发现了……她怒不可歇,以为是我把她的女儿教唆坏了,不等我解释便挥掌就打,而那时正好我体内的剧毒又发作了,狂乱之下,我出手打伤了她……而我最后也被分筋错骨几乎丧了命,对此,我无任何怨言,甚至一直自责,要知道中了寒冰掌世上没有解药……”

雪姝沉默无声,她知道当时是舅舅打伤了他,她被舅舅关进了房间,半夜爬出来找他时,却再也找不到……

“我是被师傅眷养的小金蛇寻着我血液味道找到了我,自此我昏迷了三个月,醒来后一切都变了……”

雪姝闻言抬头飘缈着望着他满头白金色的长发,虽然曾经紫红的唇如今已变成健康的浅红色,但他过分莹白脸还是透着一丝不正常。不过,她心里更震惊于他的话,难道就这么简单?只是一场误会?

“就这么简单,我与她无怨无仇,她是一个为了保护女儿不惜拼命的好娘亲,我很抱歉伤了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世上不停地寻找灵药,可惜……”看雪姝抬头看他,孟珏冉似知道她的心思般,真诚地回望过去坦荡地说。清明看好神,碧透如玉。

雪姝深吸一口气急忙收回目光,“那又怎样?我娘因你那一掌十多年受尽苦楚,舅舅也为此折损了不少内力,总之,我不能因为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原谅你,我娘也不会原谅你。”

雪姝梗着脖子吼,其实有些蛮横无理,她心里早信了他的话,但就是嘴硬。更有,即便他化解了一切恩怨又如何?他们早回不到过去,他为什么不早说?

雪姝深深低下头。

“当我得知‘碧血玉叶花’能解寒毒时,我便着人去了云朝……只是他们回来的太晚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棺木上。

雪姝抬头看去,突然又呜咽一声哭了。

棺木上,一棵‘碧血玉叶花’开的正艳,红色的根径,殷红的小叶,碧绿碧绿的花瓣,透着莹莹神奇的光芒,模样和颜色正是她曾在姬无夜的营帐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虽然知道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回来的晚了,其实要得这一枝‘碧血玉叶花’他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这是世上最神奇的灵药,暴虐的云朝王绝不会轻易给予,上次姬无夜是以灭了他的国家为代价得来的……

眼见孟珏冉竟然要推开娘亲的棺木,雪姝急的一下子蹿起来,狠狠地按住他的手,目眦俱裂,“你要干什么?”

“了我心愿。”

“我娘亲生因你那一掌而痛苦半生,死你也要让她不得安生吗?孟珏冉,我说了,她不会原谅你!你若敢对她再不敬,我就杀了你。”说着,雪影一出又锋芒毕露地架在了孟珏冉的脖子上。

孟珏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清贵傲然的脸上临危不惧,“你知道‘碧血玉叶花’是生长在什么地方的吗?只要我把它放进你娘亲的棺木里,千年万年她都会容颜不改尸身不烂……‘碧血玉叶花’的神奇对于生者能够起死回升,岂不知它对于死者才更是万年的珍宝……可与天地同存……”

雪姝一愕,拿着宝剑的手一松,孟珏冉就已经劈手推开了棺盖。

见他非常不敬地伸手就要解娘的衣裙,雪姝大惊,把雪影一扔又抓住他的手,声音明显弱了很多,“你又要干什么?”

“我要把‘碧血玉叶花’贴身放在她的心脏部位……要不你来?”说着孟珏冉把‘碧血玉叶花’伸到雪姝的面前,雪姝却突然缩手退后,眼睛瞪着‘碧血玉叶花’似是吓着了,因为那花一靠近她就无风自动,象是活了一般,似乎挥动着小叶就要向她靠拢。

“它喜欢女子的灵气和体香。”孟珏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雪姝直觉得这‘碧血玉叶花’太诡异太惊悚了,她不敢靠近它。

“那你也不能动娘亲的身体……”雪姝粗着嗓子喊。

“还是我来吧!”院子里,靠山王的声音适时地传过来,孟珏冉回头,靠山王面无表情地走进灵堂,目光厚实地看着雪姝,“天师的话说的没错,当年只是一场误会,这些年,若不是他极力寻找灵药暗中帮你舅舅救治你娘,你娘也不会活到现在……此刻,已经是仁至义尽,当年的救命之恩,咱还要人家怎么还……”

雪姝突然一声抽泣,“谁要他还了……”

孟珏冉把‘碧血玉叶花’放到靠山王手里就退后一步站到外围,抬眸看了看雪姝,面无表情,“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们不领情!”雪姝冲着他嘶吼一声,不知为何,解除了心中的死结,她却说不出的难受,只想与他作对,谁叫他不早把话说清楚。

原来,她的遗撼在这里……

若是早说清楚,她会不会就……

雪姝低下头抽泣。

孟珏冉静静地看着她,看她似是难受地哭的肩头一抽一抽,他突然觉得很烦躁,此刻他只能就这么看着,却不能……

想揽她入怀的冲动竟是这般地强烈,一向沉定如水泰山崩于前也绝不改色的天师孟珏冉竟突然变得很无措,他也梗着脖子一声,“我不需要任何人领情……”

“你再说一声试试!”下一刻,雪姝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出,雪影又寒光闪闪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孟珏冉碧眸一缩沉凝地看着她。

雪姝的眼睛已哭的很红,泪水纵横,更显得那一张小脸更瘦削了。倔强的眸子,晶莹剔透,水汽迷蒙,但寒光逼人,杀气蒸腾。待看到她细腻的右腮上那依旧明显的红肿指印,他突然心一软,慢慢别过脸,“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的……”

“你……”雪姝气一滞,胸口起伏不定,她怎会杀他?难道他少说一句会死吗?

“小五儿,你大姐二姐三姐的夫家来人了,你娘明儿出殡,你可让他们送你娘最后一程。”靠山王的声音又适时的响起,雪姝被转移视线,扭头看到娘的棺盖已经合上了,她无力地垂下双臂,“不让!娘在的时候也不见她们有几多孝顺,现在她走了,还让他们假惺惺地装孝顺干什么。”说着,她收起雪影又跪坐在了棺木前,冥纸明灭间,孟珏冉看到雪姝刚毅的小脸有些入神。

“大恩不言谢,天师大人的恩情只有来日再报了。”靠山王轻轻走来正好站在孟珏冉和雪姝之间,好巧不巧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何须谈恩,我的命都是靠山王府的。”随后,孟珏冉收回视线淡淡地说。

他岂会不明白靠山王的意思?他们只间只有恩和怨,情之一字,是不属于他的。姬无夜是他们选定的最好的女婿,只可惜……

哼,他从来不知道放弃,更别说此刻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

靠山王,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扭转乾坤,他也根本不含糊。

随后,孟珏冉身子一转,那与生俱来的清贵和傲慢又漫上冷峻的容颜,“从此,我的命只属于她,与靠山王府再无一丝关联,恩与怨皆消……”他的声音很低,又冷又硬,明显是对着靠山王说的。

靠山王点点头,“一切皆如天师所言。”

孟珏冉抬脚就走。

“奉劝天师大人一句,如今天下和乐,一动不如一静,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任何臆想都是枉然,还希望大师大人能以天下苍生为重,千万不要妄起杀瘳。”

突然,靠山王站在灵堂里望着天师的背影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话,让雪姝惊诧地抬起看他,两个男人间的气氛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如此针锋相对般,父王好象知道他什么隐密的事似的,带着警告的味道冷硬地说。

雪姝急忙扭头看向孟珏冉。

果然,他走到院中的身子一顿,“如今已经不是某些人掩盖事实指手遮天的时候了,有些事终要大白天下,靠山王,伴君如伴虎,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说着,孟珏冉冷哼一声,异常傲气地跨步就走。

雪姝望着他挺直冷傲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些忐忑,她急忙站起来,“父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想靠山王眯着眼仰望着苍穹突然淡淡一声,“小五儿,你的话父王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觉得你说的非常对。父王一直装疯卖傻,觉得对你娘若即若离便是保护,其实,你瞧,父王错的有多离谱……如今你娘没了,你舅舅云游天下不再过问世事,你只要安住瑞王府,爹就已经没什么好牵挂。小五儿,待明日你娘下葬后,你就回瑞王府,永远不要再回来了!”说完,靠山王背着手跨步就走。

雪姝怔在当地,心头起伏不定,带着恐慌惊悸。她怎么感觉爹的话象交待遗言似的……突然令她很不安,不仅如此,她还有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飘摇感,觉得要出大事了。

也罢,明日娘亲下葬,她也要去做个了断。既然爹让她再不回靠山王府,那她做什么都与靠山王府无关了。至于姬无夜,已经这样了,不在乎雪上再加一把霜。

于是,雪姝又安坐在灵堂前,冥纸明灭间,映着她的脸更加坚毅艳绝。

第二天,果然,雪姝又当面冷硬地拒绝了大姐二姐三姐及姐夫们的孝心,硬是让颜诚带着几个人抬起棺木,她和喜宝和黄岑就那样洒着漫天的纸钱沉沉而去。

靠山王背手走在最前面,似是为王妃引路,虽然脸上看不出有多悲意,但还是有人体味到了那丝深沉的情意。哀伤莫过于心死,想必就是靠山王此刻的心境。

半路上,皇上派人前来吊唁,太子的身影一出现,雪姝就急忙挡在他面前,“太子殿下尊贵,还是不要让亡母的阴气玷污了你,皇恩浩荡,我们心领了。”

于是太子和李公公木木地站着,眼瞅着靠山王,他浑然未觉。

李公公一叹,“明珠郡主节哀顺变。”

雪姝点点头,太子望着她突然眼神一眯,有些晦暗未明,他始终没说一句话。

瑞王府的人也在严问的带领下赶了来,只是不见姬无夜,严问想对雪姝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挥了挥手,瑞王府的人一涌而上接替颜诚抬起了棺木。雪姝看到,眼一深,想了想也没再阻止,要知道此刻大街上站满了百姓,其中可能还隐藏着更多别有用心的耳目,如今任何一举一动都可能成为祸端。

雪姝只对着严问感激地一点头,严问却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靠山王妃的棺木顺利地葬进了颜家祖陵,靠山王挥手遣退其他人后,在雪姝面前他也不装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靠山王妃的墓碑旁,气劲一泄,仿若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疲惫立马爬满容颜,“小五儿,爹累了,你也走吧!就让爹单独陪陪你娘,这样难得的宁静,爹期盼了一辈子了。”

听着父王的话,雪姝突然眼酸,她不想驳斥爹,可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晚了?

“早知如此,爹当初就该放弃一切带着你和你娘远走高飞,一辈子与世无争男耕女织,想必更是你娘期盼的。只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小五儿,爹已经知错了。”随后,靠山王头一歪靠在墓碑上深沉地说。

雪姝紧咬着牙关,因为她已说不出话,她知道爹悔了,生无可恋。

“你想去做什么就大胆放手地去做吧!爹已经为其他人做好了安排,就这样吧!”说着,他竟慢慢打起了呼噜。

雪姝轻轻一抽泣,抬头看了爹一眼,随后抽出腰间的雪影,目光冷寒地说,“爹,我走了。”说着,再不迟疑跨步就走。

“小五儿,”身后,靠山王又一声低唤,“你若不喜爹为你安排的路,就自个摸索着走吧!只要自己不后悔,不管前路是荆棘泥泞还是宽畅大路,总之都是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雪姝身子一震,爹这是什么意思?

她猛地回身,看到爹抱着墓碑又打起了呼噜,五天五夜,他都没有合眼了,此刻,即便雪姝心头有再多的话也问不出来,她紧了紧手中的雪影,转身又走。

此刻,天近傍晚,竟飘起了小雨。温漉漉的天气,把人都赶进了屋子里,所以丞相府雪姝畅通无阻。抓了一个小侍问了个明白,雪姝打昏他纵身就向后院掠去。

她提着雪影站在窗台下,阴沉的气息,杀气腾腾。

透过窗台,听到屋里正有两个女人在说话。

“娘,今日那个女人出殡,听说三姨娘和四姨娘、五姨娘及三位姐姐、姐夫们都没参加,抬棺木的都是瑞王府的人,不知道父王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这是四姐颜雪娇的声音。

“你管他什么意思,如今又与我们何干?那个女人死了,解了我心头恨,如今有你外公为我们撑腰,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是二娘咬牙恶毒的声音。

“娘,我总觉有些不安,外公不是说太子会娶我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你急什么?凭你外公与太子的关系你还不能得偿所愿……要知道,如今丞相府根本就没有适龄的女子用来拉拢太子,你正好是最佳人选。若不然,你以为你外公会不惜花那么大血本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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