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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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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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在家吗?还是在哪里?请给我们一个地址,我们有东西拿给您。”

“你们是……”

“唐然律师事务所。”

………………

那名叫唐然的律师犹记得那日下午,接到的电。话。

身为京都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负责人,朋友间的事情大小他都能略帮上些忙,那日朋友打电。话来说有个说简单又不简单的事,想让他处理一下。他那时顶多想到是给某些不好对外露面的大人物办事,笑笑就答应了,可直到被接走,看到那明显到透顶的军用车号牌时,他才傻了眼。

门推开,他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侧影。

他正在办事。

那熟悉的棱角、闪耀的肩章、以及从未来过的军政大楼办公室,都让这个也算见过一些世面的叫唐然的律师浑身僵硬不堪。

“帮我立一份遗嘱。有法律效力,对外保密。做得到么?”

他那时这样说。

唐然犹如接手了此生最棘手的案子,或者说,是触到此生最大的秘密,处理得小心翼翼。

“后天上午七点整,我会准时打电。话给你。但如果我没有,你拿着这个,去找上面这个女人。”

霍斯然当时,或许觉得如果自己会出事,大约不会超过这个时间。

唐然收拾好文件从办公室里出来,朋友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如千斤重,他脸色很苍白,自然知道这男人的身份,更知道他所谓的“保密”,意味着什么。

于是第二日,中方正式就军演事故做出国际公开声明。

同日下午,人质被劫持,同时滨海路段隧道被恶意炸毁,塌方路段长达百米。

而那个人,生死未卜。

………………

林亦彤打开门,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斯文地站在她对面。

她让开,他礼貌地点点头进来。

“这份遗嘱是两天前立好的,我跟霍首长有过七点整的约定,我在遵守承诺,”唐然抬眼,看到了她拿起那张纸的手上,斑驳的伤口和翻开的血肉,十指尽破,忙垂下眼,嗓音微微沙哑,“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在这里签个字,这份文件你保留,剩下一份留在我这里。”

等她签署完文件,那份遗嘱就全权交给她处理,不管那人是生是死,这都将变成他们的事了。

遗嘱。

林亦彤盯着那张薄弱纸张上的那两个字。曾经,她亲眼见过霍斯然立过几次遗嘱,在执行任务前。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么正式。

房产、资金、股份、荣耀。全部留给她。

她小手把纸张慢慢放下,已经颤得可见抖动的弧度,压着胸腔内翻涌的痛楚,问:“可以这样吗?我跟这个人,没有任何直属的财产继承关系。”

唐然一愣。

接着,伸手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来,摊开,摆在她面前推过去。

“这个,不叫关系?”他问。

她将目光移动过去,看到了透明的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两个小本子,因为保留了太多年而边角略微磨损,但上面的字还是清楚的,两个本子的颜色也那么冲,一个红一个绿。是他和她的结婚证和离婚证。

这个,不叫关系?

林亦彤曾以为,自己的眼泪快要流干了。

可那一刻眼里突然汹涌起来的雾气,如海啸般席卷了她整个眼眶,烫得她连肩膀的颤动都无法控制,豆大的眼泪一滴滴连续地掉落下来,沉重地砸在纸张上,晕开大片的痕迹。

唐然坐在沙发的另一面,看着这个女人,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在房间里有突兀的铃声响起,在她身后的衣服收箩筐里,那一堆黑漆漆的看不清颜色的衣服中间,像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止不住颤动,于是唐然起身去帮她拿过来。

“林亦彤,”电。话是岑副书记打的,语气很急,以至于通的时候才考虑起要怎么称呼她,还在想,最直接的称呼就已脱口而出,因为他急着说,他的重点在后面,“人醒了,你要看,就赶紧过来。”

………………

黑色的商务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而过。

唐然被自己刹车时车子的颤动震得手臂都发麻,谁知中控锁刚一打开,身边的身影就顿时消失了,只看见朝着住院部疯跑的那一抹白。

林亦彤跌跌撞撞地跑上楼,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撞倒了谁她也不知道。

“砰”得一声推开。房门,整个床头被堵得水泄不通,熬了一整夜刚刚睡醒的战士们红着眼睛,岑副书记扶着床头栏杆,听主任分析和嘱咐着目前的状况:“……胸骨断裂三根但幸好没刺入内脏,出血止住修养些时日就没事,就是左上臂……”

那突兀的冲撞声响起时,主任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纤瘦的身影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如同青天白日出现的厉鬼,如讨债的魂魄。在场的战士们都是认识她的,红着眼睛自动把路让开,她终于看到了此刻那病床上的男人——

睁开的眼睛是沉静而深邃的,目光却虚弱而茫然地在空中飘着,没有焦距。

直到她来,他才将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

接着,不动了。

看得出是在调动全身所有残存的力气,克服虚弱,将焦点定在她身上,要仔细地,看清楚她。

可谁也没有料到——

那纤瘦的人儿眼里雾气朦胧,眼眶泛着痛到极致的血红,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来,猛然“啪”得一个巴掌狠狠抽到了他脸上!抽得那氧气罩都被迫掀开一方弧度,尴尬而狼狈地挂在他脸上,那薄弱的呼吸下,他的唇惨白而毫无血色。

“霍斯然,”她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嗓音沙哑无比,滚烫而晶莹的眼泪铮铮掉下来,痛声嘶喊,“我警告你,在没有把欠我的还清楚之前……死,你没有资格!!!”

他半边脸都被打歪过去,惨白的肌肤、鬓角的黑发中上还残留着洗不掉的血块,那眼神,却在此刻仿佛才真的,死而复还。

岩石伴随着爆炸声滚落下来的时候,剧痛,却砸不到心里去。

此刻脸上的放一放火辣,却透过皮下神经,直窜到心脏的位置,痛得那么锥心刺骨。

。。

正文    320 他与她之间,从此再与任何人无关(3000+)

“你听到了吗?”她还在质问着,晶莹的眼泪挂在苍白的脸色,声音颤得吓人。

“霍斯然你听到了吗!!!”她已经失控地扑上来,情绪崩溃地揪住他的衣领在摇晃,现场的岑副书记和护士都大惊,试图阻拦,霍斯然却依旧歪着半个侧脸,没有任何回应。

刚刚清醒时的感觉,那么奇怪,他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来了解,原来没有死,又活了过来,还看得到这世界。

但事实上,没人知道爆炸后石块滚落而下时,他的心情。

他知道那一条路是他选的轹。

也知道他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才是。

可是天知道——那一瞬巨大的石块崩塌而下,砸在背上,他死死盯着疾驰而去的越野车的目光被迫抽回,痛得骨裂蜷缩——那时,他心里知道叶骁这一去,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从此不管她是跟谁幸福牵手,如何度过一生,都再没有他霍斯然的份篦。

他明明选择了。

但是那一刻,他突然就觉得,痛到钻心。

原来永世的孤独是那么可怕。

比死亡更让他害怕。

他以为她不会怀念的,至少会觉得他该死。但他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她扑在他身上撕扯、哭喊、歇斯底里。他哪怕再傻再笨,也感受得到那几乎要让碎骨戳破胸腔的力道里,有她多么撕心裂肺的痛。

昏迷的人是不会有意识的,但他仿佛听到了,埋在废墟之下那快要被压迫完最后一口气的那几个小时里,她对他的嘶声呐喊。

像现在这样,含着刻骨的恨意,却仿佛到抵死纠缠不清地,喊他的名。

他伸手——全身上下唯一完好无损的右手,揽住了她瘦得可怕的腰身,猛然紧紧地收在怀里,让她趴在了身上。

痛。

撞下来的重量压得他浑身的骨头都断裂般剧痛,但那在死亡边缘还徘徊在他心里和脑海里的人儿,终于到了他怀里,他死都不想再放,哪怕她厮打,咒骂,痛斥,但他终于能知道一个事实——

她心里有他。

他心里,一定有他。

那健硕的臂膀此刻使不上什么力气,因为用力勒紧的缘故,在剧烈的颤抖,医生和众人都非常紧张。但那个猛然扑倒在他身上的人儿,却紧埋在他的肩颈胸口,清晰地听见了那从胸口传来的,“噗通噗通”鲜活的心跳声,那是她昨晚刚将他从废墟里挖出来时听不到的,现在终于有的——他活着的证明。

林亦彤再也忍受不住情绪,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不管有多少人在场,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

………………

“我听到了。”他终于开口说话,嗓音嘶哑低沉,积压着胸肺里为数不多的空气,贴着她的耳说道。

“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死。”

因为你不会知道,彤彤。

没有你在我身边的那一种死,有多可怕。

………………

庄静妍心急火燎地在家里煲汤。

不知道伤势怎么样,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只好挨个问过了护士,然后买材料回家做一些补汤。坐出租车回来的时候京都也就是昨天的老样子,书没什么改变,有些惊心动魄就只发生在与此有关的人身上,只是路过街道巷口的时候,几年都不大与她家联系说话的邻居会突然笑着跟她打招呼,瞅着她买的材料问道:“这是要煲汤去看病人?”

见过几次那个人的军车停靠在顾家门口,邻居们大约都能隐隐猜到什么了。

庄静妍点头,手机响了,她赶紧腾出一只手去接。是林亦彤打来的。

“妈你到家了吗?”她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到了到了,”庄静妍用肩膀夹着手机,推开门,“你放心还有几个小时,中午前我一定把汤做好了送过去……”

“不用了,妈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再送过来也可以。他的身体,不知现在能不能正常进食。”她解释。

“哦……”庄静妍这才了解,“好好,你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吧?”

昨晚,她也几乎是彻夜未眠。

“我没事。”

又再多说了几句,林亦彤挂了电。话,一手拿着手机覆在耳边,嗓音尽量压低,一手握着门把。

现在连打个电。话,她都不舍得去门外打。

身后,一切仪器都正常运作着,霍斯然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听了医生的话,被迫继续沉沉睡去。

他本不肯的。

一直死死抱着她不肯松开,死都不肯,直到看见她十指上残破的伤口,还有抱着她时,她冰冷到过头的身体。

交流情绪的时间还有很多,他必须要让她也修生养息才行,所以哪怕再不愿,也慢慢地松开了手。

知趣地什么都不问,比如叶骁在哪里,伤势怎么样。

——自从清醒见到她的那刻起,霍斯然就知道,从此以后他跟她之间的事,再不会像他自以为是地想的那样,与任何人有任何关联。

“能清醒到底还是跟意志力有关的,说明求生欲很强……但这不意味着你就不需要休息,你最好再有五个小时以上的深度睡眠恢复精神,”说着主任就抬头看岑副书记他们,“我刚刚说的他的病情,你们都记住了吗?”

主任眼里闪过的异样的光芒,在于岑副书记等几个人眼神交流中,都了然了。

但是,要他现在,睡?

“你会在这儿?”霍斯然完好无损的右手,缠紧那冰凉柔软的小手,沙哑问道。

她哭得满脸泪痕,不敢抬起,只好半伏着身子在他身上,无声地点头。她不会再离开,一秒钟都不会。

“好。”他淡然答应。握紧她。就听话休息这五个小时。

中途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他躺在床上,两个人相贴的身体部位有限,可哪怕等清朝褪去,情绪不再那样激烈起伏,她还是半点都不舍得挪开。直到顾学文进来跟她说庄静妍回家煲汤了,她才艰难地慢慢起身,看一眼熟睡中的霍斯然,费劲地将自己的手慢慢抽出来,到病房门口打了个电。话。

接着回到床前。

那大掌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还是冷的,她握起来,想起自己刚将这只手挖出来时那撕心裂肺的痛和哭喊,不禁握得更紧,再也不松。

………………

夜里,岑副书记回去换衣服洗漱,休息片刻后推掉了一切委员会那边的会议,直接开车到医院。

霍斯然那时已经差不多是第二次清醒了,精神比第一次好了很多,正在跟心胸外科主任研究着怎样进食会对伤口没有影响,毕竟部分内出血很严重,再进食不当引起血管破裂就麻烦了。

林亦彤也是医生,但平日里运用自如的外科知识到这里却嗡的一声仿佛全都失效了,她无法判定,无法提供意见,甚至无法以专业的素养决定该如何做。

她那苍白到极致的小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不敢。

太多的人命她可以撒开手去治疗拯救,唯有这么一个人,重要到让她连自己、以及自己丰富的临床经验都不敢信。

手机震动起来。

“我妈被挡在楼下ICU病区外了,我去接她一下。”她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声。

缓缓撑起半个身子的霍斯然依旧握着她的手,此刻听完,终于肯稍稍用力捏一下之后,松开。

她面对众人时脸色会稍显尴尬,闪身出了病房。

“我的病情——怎么样?”见她真的走远,霍斯然深邃淡然的目光才缓缓停住,泛白的薄唇轻启,问。

岑副书记一怔,眼角眉梢明显掠过几分紧张:“你说什么?不就是普通枪伤,至于出血震荡什么的,那都可以慢慢调养。”

“到底怎样?”他冷眸收回,目光落在岑副书记身上。

半梦半醒之间他的确是听不甚清楚主任医师的话,但是至少耳膜有捕捉到那些内容,秦主任故意压低了声音,他还是知道有这么回事。

岑副书记闻言抿唇,背着的手攥紧成拳头,看来要瞒他,并不容易。

“这手,疼么?”岑副书记哑声问。

霍斯然脸色白了白,目光移向自己的左臂。

。。

正文    321 关于一些事,他终于懂了(3000+)

疼么?

霍斯然沉默。

病房里的空气透着几分静寂渗人的味道,岑副书记不忍再隐瞒,背着的手沁出几分冷汗来,哑声问:“你这旧伤,跟多少人提过?”

——还是,从F国回来之后,就再没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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