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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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惑国-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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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然后是男人不敢相信地抽气声,“天啊,怎么会……”

慕容夜心中一震,知道又被蓝玥这小子给算计了,回头看过去,脸色骤然一白:雪钰和一名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站在那旁,两人都是一脸震惊加尴尬,那样子仿佛看到了鬼!该死!他咒骂一声,一把甩开蓝玥,飞身过去,“雪钰,你来了……”

林元白下意识地往旁挪了一步,都忘了见礼:原来、原来越王殿下是、是断袖吗……

还有旁人?蓝玥挠了下眉心,冷酷而嘲讽的目光在南雪钰脸上一转,“怎么,带着相好来,是什么意思?”本来想跟夜假装亲热,狠狠吓一吓南雪钰的,没曾想她和旁人一起过来,这下更热闹了。

“你闭嘴!”慕容夜脸色铁青,叱责一句,再转回来,却并不急着解释,“雪钰,这位是……”

“哦?哦,这位是……是江淮郡守林元白林大人。”南雪钰回神,岂会看不出蓝玥根本就是故意呕自己来的,她之所以会一时反应不过来,是因为还有林元白在,他不了解蓝玥跟夜之间的兄弟情,别想歪了才好。

第六十回

江淮郡守怎么会不经传诏就进京了?慕容夜冷目一扫林元白,沉声道,“林大人私自进京,有何要事吗?”方才唐奕回来禀报,说是雪钰一会要过来,他表面虽无什么反应,心中却是高兴莫名,要知道雪钰虽然不排斥他的接近,却总是对他心有芥蒂一般,今日却要主动前来,他自然心中大悦,早早吩咐门口侍卫,只要雪钰前来,就让她进来,不必通报,却没想到,她还带了旁人来。

“殿下恕罪,下官该死!”林元白回神,撩襟跪倒,“下官进京是因为、因为……”他太过震惊于刚才所见的一幕,脑子里暂时一片空白,忘了该说什么!越王殿下该不会真的是……果然美色误国啊,殿下是这等人,还能替江淮百姓讨个公道吗?

“殿下恕罪。”知道林元白受了惊吓,南雪钰对蓝玥自然心中有气,眸光一闪,登时有了主意,恭敬地道,“林大人是有要事要向殿下禀报,恰巧臣女路过,想着事情非同小可,所以自做主张,与林大人一起前来求见殿下,殿下与林大人可详谈,臣女与这位蓝姑娘先行退下。”

蓝……姑娘?林元白一愣,抬头看向蓝玥:原来这位是姑娘吗?难怪生的如此俊俏,唇红齿白,眉目姣好如画,真是美人呢!可这好端端一个姑娘,为何要做男子打扮,这……

相比较于他的瞬间“释然”,蓝玥则刹那黑了一张脸,难以置信地回手指向自己,瞪着南雪钰:你说我?蓝姑娘?南雪钰,你找死!

慕容夜与南雪钰心意相通,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不想林元白误以为自己是断袖,传了出去,于他声名、威望有损,所以便“栽赃”蓝玥,说他是位姑娘,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她处处替自己着想,他当然欢喜,而且能够看到蓝玥吃瘪,他更是心情大好,眸中难得的露出笑意,配合着南雪钰道,“倒也无妨,人是你带来的,你留下就是——玥,你先下去。”

蓝玥气的脸黑如锅底,可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让林元白看到,确实不大妥当,眼见慕容夜和南雪钰“沆瀣一气”,拿自己开涮,他再气不过,也不能再毁慕容夜,只能咬牙瞪眼,扭个身子,嗲声道,“讨厌,人家不玩了!”说罢扭扭捏捏地往后面去,这小身段,千娇百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慕容夜和南雪钰同时汗滴滴:能看到平素冷酷锐利、出手无情的蓝宫主另一番风情,他们两个真有上眼福……

南雪钰回眸,对林元白淡然一笑,“林大人勿怪,蓝姑娘性情豪爽,就喜欢女扮男装,让林大人受惊了。”

“下官不敢!”林元白心中释然,神态上也就恢复如常,暗道原来如此,他就说么,越王殿下怎可能是断袖,方才那位蓝姑娘,也真是爱闹!“越王殿下恕罪,下官私自进京,确有大事禀报,还请越王殿下听下官一言!”

说到正事,慕容夜脸容一冷,坐了下去,示意南雪钰也坐,道,“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南雪钰轻轻摆手,意即在外人面前,这尊卑之礼不可废,她还是站着的好。

雪钰真是体贴,也明事理,自己不会看错人。慕容夜微一颔首,也就由了她。

林元白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来,“越王殿下容禀!近日大雨不断,淮河水位暴涨,已有堪堪越过江淮堤坝之势,下官前日去淮河岸边巡视,竟见堤坝数处出现裂缝,恐怕有决堤之险!”

“什么?!”慕容夜一惊,“淮河决堤?这怎么可能!”

淮河是大燕国最大的一条河流,从江淮郡奔流而下,滋养了两岸数以万计的百姓,那里向来物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从未有过不好的事情发生。后来因灌溉、捕捞等劳作频繁,淮河堤坝多处缺损,父皇在世时,即命三哥为监管,主持修建淮河堤坝一事,后此事圆满完成,堤坝修建得大气牢固,连父皇亲自看过之后,都赞不绝口,夸赞三哥是国之栋梁,此事过去还不到两年,淮河怎么可能决堤?换句话说,如果淮河决堤,那两岸及下游几万百姓,岂不都要遭殃?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啊!”知道这有些让人难以置信,林元白急的脸色发青,膝行两步,急道,“下官也不敢相信,所以亲自前往堤坝,寸寸查看,果然见裂缝无数,有些地方已至两指宽,若大雨再至,淮河水位稍一上升,只怕——”

“林元白!”慕容夜眉眼一冷,一掌拍向桌面,“你可知慌报险情,该当何罪?!”非是他信不过林元白,实在是这堤坝是父皇在世时都说过可万无一失的,如果硬说要决堤,那就是质疑父皇的话,这倒还不是最大的罪过,更重要的是,这是要打三哥的脸,若他贸然禀报皇兄母后,事后却是险情有误,三哥如何会善罢甘休!

“臣知道!臣万万不敢谎报险情啊!”林元白连连叩头,都快急哭了,“越王殿下明鉴,臣的确是亲眼所见堤坝裂缝,若是有误,臣愿挖出这一双眼睛,臣愿以死谢罪……”

看他这般急切,知道他是替江淮百姓着急,南雪钰心中不忍,安慰道,“林大人切勿如此,越王殿下非是信不过你,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需要查证,你且稍安勿躁,越王殿下自有主张。”

“多谢雪钰姑娘仗义执言!”林元白对她感激莫名,就差没向她叩头了,“恳请越王殿下查明真相,保江淮百姓一命啊……”

慕容夜抿紧唇角,眉峰轻皱,自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看了南雪钰一眼,道,“雪钰,你去过江淮?”否则她可以如此相信林元白的话,还带他来见自己,似乎对事情相当熟悉一样。

当然没去过,不过上一世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怎会错的了!南雪钰摇头,“臣女不曾去过,不过臣女听说过,林大人为官清廉,视百姓如子女,是个好官,他的话必不会有假,所以才贸然引荐林大人来见越王殿下,希望越王殿下能够查明此事,救江淮百姓一命。”

林元白被她的夸赞弄的相当不好意思,冷汗都要流下,“雪钰姑娘谬了,惭愧惭愧……”他只是做了自己份内的事,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并不能事事尽如人意,哪能得南雪钰这般夸赞。

慕容夜眉心稍殿,但还是有些顾虑,“纵使本王信你,可修建江淮堤坝一事,也是三哥一手操办,你为何不去面见三哥,说明一切?”这话虽是问的林元白,他看的却是南雪钰,毕竟人是她带过来的,她应该有所考量吧。

果然,南雪钰接过话来,“殿下恕罪,臣女方才路过翼王府,翼王殿下不信林大人之言,将他打了出来。”说罢示意慕容夜看林元白脸上的伤和身上破烂的衣服,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慕容夜微一愣,心下顿时了然:依三哥好大喜功的个性,当然不会见林元白,否则岂非承认自己当初负责修建的堤坝有问题,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可……

“殿下,臣女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南雪钰心中早有计较,故沉静开口。

慕容夜立刻道,“说。”

“是。”南雪钰微施一礼,侃侃而谈,“臣女想殿下是有所顾虑,不如就先派人随林大人回江淮一看究竟,若那堤坝无事,再来处罚林大人不迟,若堤坝当真威胁到江淮百姓的姓名,殿下想也不会坐视不理,再即刻禀明皇上和太后,做出定夺。事关江淮数万百姓的姓名,臣女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这一趟,百利而无一害,殿下以为如何?”

林元白暗暗点头:没想到雪钰姑娘年纪不大,思虑问题竟如此周全,也难怪她可以自由进出越王府,想来是很得殿下信任和倚仗了?今日多亏是遇上了她,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慕容夜略一思索,果断道,“好,就依雪钰所言——林大人,你可有异议吗?”

“下官绝无异议,一切听凭殿下吩咐!”林元白大喜,重重叩头,事实本就如他所说,他怕什么,让人去查看清楚,再好不过。

既如此,慕容夜也不再多说,沉声道,“齐烨!”

人影一闪,一个黑衣人已跪在当地,眉目清秀,神情冰冷,与唐奕竟有几分相似,身为主子手下十大高手之一,他对慕容夜的尊敬与忠心,自不必说,“殿下有何吩咐?”

慕容夜道,“你随林大人前往江淮,需要做什么,他会告诉你,本王要最快得到回报。”

“是!”齐烨起身,冷声道,“林大人,请。”

“下官告退!”林元白当下不再多说,向慕容夜施了一礼,起身道,“请。”即与齐烨匆匆离去。

南雪钰将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也稍稍放下心来,“多谢殿下。”

“不必。”慕容夜微一摇头,“事实如何,很快就有回报,本王不想无辜之人枉死而已。”

南雪钰不禁淡然一笑,“殿下真是菩萨心肠,外面的人却传言殿下冷酷无情,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这话一说出口,她又有些不安:自己对夜这般说话,会不会太过随便了,别惹他厌烦才好。

岂料慕容夜却是半点不恼,眸子里反而现出异样神彩,忽地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别有深意地道,“你呢,知道我的心吗?”

第六十一回

南雪钰身心一震,再没料到他竟会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来,脸儿早红了,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心也狂跳起来,“殿下说、说什么,臣女……臣女不明白……”为何要说出如此亲密的话呢,她会误会,不想再让两人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继续下去……恍然间,她又想起两人在山洞时,他抱着她,待了一夜……

“不明白?”慕容夜眼里闪过玩味的笑意,神情却有些吓人,似乎在生气:女人,你如此冰雪聪明,这般时候却跟我装起糊涂来,不觉得太过刻意吗?“那么,你是想我说的更明白?”

“殿下!”南雪钰心越发地慌,再被逼问下去,怕是要招架不住,不禁有些狼狈,赶紧把话题转回来,“对于淮河堤坝之事,殿下有何看法?”

慕容夜眉一扬,黑如暗夜的眸子看定了她,并不急着开口,直到她招架不住,脸越发的红,才暂时放她一马,道,“详细情形尚未有回报,我自然不会下定论,等齐烨回来再说。”说到这里,他眼神忽地一利,“雪钰,你说实话,你如何会知道淮河要决堤之事?”非是他信不过她,实在是这事情透着些蹊跷,雪钰从未到过江淮,更不认得林元白,怎么就相信了他,任谁都会起疑心。

南雪钰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当然她也绝不可能说出转世重生之事,其他的解释他也未必接受,便故意高深莫测般一挑眉,“臣女有臣女的路子,总之臣女是绝私心,殿下尽可放心。”

慕容夜眉一扬,唇角勾出一抹傲绝天下的弧,“那又为何将林元白带到我这里,你又有何用意?”依如今太后对她的恩宠,她若要直接进宫求见太后,说明一切,太后知道事态严重,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她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南雪钰轻咬嘴唇,似乎有被看透心事的羞赧和尴尬,入府以来,一直被慕容夜“步步进逼”,她的傲气也上来了,故意道,“殿下心思缜密,想必早已知道了吧,何必还要问臣女。”

好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慕容夜眸中露出赞赏之色,寒冰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若我说对了,你又待如何?”心中却是感叹,原来这女子也有如此灵动之时,平时的她,就是太过安静和内敛,让人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殿下……”南雪钰越发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明明不想跟他太过“亲密”的,怎么反而像是小夫妻之间在打情骂俏一般?“殿下想要如何?”

“我想要怎样,就是我说了算。”慕容夜得逞般一挑眉,“若我所料没错,你故意将林元白带到越王府来,说明一切,是想扬我之威,毁三哥之名吧?”淮河堤坝之事是三哥负责修建,如今出了事,他还拒不负起责任,若到时候事情传扬开来,三哥肯定名声受损,母后也会要他有个交代。而自己呢,在关键时候接手了此事,若当真阻止了淮河决堤的灾难,救下江淮的百姓,自然是大功德一件,百姓对他,还不感恩戴德吗——也亏得南雪钰有这份心。

南雪钰脸更红,却惊奇地看着慕容夜,没想到他真能猜到自己的用心!夜,上一世你就说过,我跟你是三世的情缘,前生,今世,来生,我们都会在一起,不必刻意找寻,不必刻意承诺,无须多说,我们是早就注定的情份,难道果真如此吗?

“怎么,我说对了,是吗?”见她面露震惊之色,半天不语,慕容夜好不得意,俊逸不凡的脸上更是现出别样光彩,缓缓上前两步,头低下去,声音里有略略的沙哑,恰到好处的蛊惑人心,“那么,我想要怎样,就是我说了算……”语声渐低,他的双唇也已渐渐靠近,竟然要——

蓦的,一阵冷风刮来,跟着是蓝玥怒不可是遏的声音,“南雪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今天你休想离开!”

南雪钰一惊,猛地转头,慕容夜冰冷的双唇就堪堪划过她的左脸颊,她身心狂震,连退三步,方才站稳身形,瞬间羞红了脸,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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