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 第158部分

电报署名：混编骑兵师代理前线指挥员骑兵第三团长马鲁斯基！

图哈切夫斯基倒吸了一口凉气，尼玛，敌人在河东高地上也布置了阵地，居然还有超过9个炮兵连的炮兵，“不会是谎报军情吧？乌法自卫军哪来那么多大炮和机枪？”边上的南集群、第1集团军政委扬科夫·加依忍不住道。

“不会，你没看师长伊根诺夫阵亡、政委马拉季斯负伤？马鲁斯基这个团长我知道，不会胡来的，要是乌法自卫军真在河东高地有9个连的炮兵和跟这边一样密集的马克沁重机枪配备，那混编骑兵师要拿下高地太难了！他们缺少重武器，就带了两个炮兵连，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居高临下9个炮兵连！”

第三百零一章下一步怎么打？

图哈切夫斯基的语气相当苦涩，仗打到这时候，他第一次觉得有点失去了信心，第四集团军的勒热夫斯基用20个炮兵连加3个师，才拿下对方第一线战壕，自己却损失了4000多人，加8个炮兵连和2个重机枪营，炮弹也消耗巨大，这仗再这么个打法，只怕难办了！

“司令员同志，叫他们撤回来吧？给骑兵师保留一点火种！”政委扬科夫·加依苦涩的道。

“撤回来？不如叫他们向东去和骑兵第一师会合？”图哈切夫斯基略显犹豫的道。

“不，司令员同志，混编骑兵师已经遭受重创，应该尽快让他们脱离战场和敌人，他们现在就是去追骑兵第一师，也不过是增加骑兵第一师的负担，伤兵啊什么的都很麻烦，还是叫他们沿着别拉亚河东岸向南撤退，寻机渡河撤回来吧”扬科夫·加依的建议显然相当中肯。

图哈切夫斯基想了下，觉得政委的建议不错，伤亡惨重的混编骑兵师如果去和骑兵第一师会合，既可能暴露骑兵第一师的踪迹把敌人引过去，又加重骑兵第一师的负担，不是个好办法。

“那就依你的，给混编骑兵师发报，任命团长马鲁斯基代理混编骑兵师师长，率领全师剩余的部队向南撤退，尽快渡河回到南集群主力这边来！”图哈切夫斯基一边下令，一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里在想，这乌法守军到底有多少实力？怎么机枪和大炮居然如此之多？

“那个北路迂回的骑兵13师联系上了没有？马尔科夫这个混蛋死到哪里去了？”图哈斯基一转脸问起了北路迂回的骑兵师！

“始终联系不上，也许无线电被敌人炮火打坏了，要是乌法河切尔尼敌人的两个铁甲列车团合围的话，骑兵师是抵挡不住这样猛烈的炮火的，那铁甲列车简直就是个钢铁怪兽和喷火的刺猬！”政委杨科夫·加依显然是在替马尔科夫的师遮掩一二，他可不希望倒霉的骑兵13师成为南集群司令泄愤的替罪羊。

“政委同志，依你看着仗怎么打？实在是相当的别扭！我们这边也像勒热夫斯基那样派三个师冲一下？反正对方的炮兵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图哈切夫斯基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只好腆着脸问自己的政委。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您才是南集群和第一集团军的司令员，我这个政委是负责政工的，打仗这事，还得您那主意，要我说，咱们这边战线相对稳定，要不，我们去东南战线勒热夫斯基那边看看情况？马欣和勒热夫斯基打仗还是有一手的！”政委扬科夫·加依可还真不敢给图哈切夫斯基这个素来狂妄的家伙乱出主意，把球踢到了马欣和勒热夫斯基那边。

“好！就依你，我带人去东南方向看看，这边你替我看住了，不要轻易出击，我总觉得方乌法的指挥官很不一般，我们这次可能要陷入苦战了！”图哈切夫斯基的语气有点沉重，关照了几句，这厮翻身上了马，在卫队的簇拥下呼啦啦的直奔东南方向第四集团军而去。

“勒热夫斯基同志！我不管你对面的河西高地上有几个炮兵连，反正迂回河东的混编骑兵师师长伊根诺夫都阵亡了，全师伤亡更超过六千人，难道他们都是自己骑马摔死过河淹死的不成！”图哈切夫斯基怒不可遏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勒热夫斯基闻言一顿，心想的确如此，如果连骑兵师的师长都阵亡了，那肯定是遇到了敌人强大的火力和兵力，可这样的话，乌法敌人可就真有点可怕了，用9个炮兵连加一个步兵团对付我方的一个骑兵师，而对我们在河西进攻的大部队，只用了区区六个炮兵连的兵力？

“阵地上的情况怎么样，怎么炮声停下来了？”图哈切夫老实不客气的抓起盘子里最大的一块马肉啃了起来，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

“都在开饭呢，自卫军也吃饭，我们这边也吃饭，大家都停下来了！他们的炮兵虽然损失小，可估计也打残了一半了，我们地形上吃亏太大，好在步兵的伤亡还能接受，对方二线阵地上的马克沁重机枪数量可是我们的一倍！”马欣伸手抓了块马肉一边回答，一边也啃了起来！

“我们的炮弹剩下的可不多了，得留着到关键的时刻再用！”勒热夫斯基和自己的政委也端起盘子吃了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这仗一打起来，阵亡的战马肉可就成了香喷喷的肉汤了！在俄国普遍闹饥荒的1918年，能吃上肉可是很稀罕的事。

一时间第四集团军的司令部里，一帮南集群的高级将领西里呼噜的填起肚子来！

“如果乌法自卫军还有9个炮兵连的机动部队没有投入一线战场，我建议集群前线军事委员会重新检讨我们的作战方案，再这么死打硬拼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勒热夫斯基沉吟了一下，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的南集群司令图哈切夫斯基。

“你的三个师不是已经占领了对方的第一道堑壕么，一鼓作气拿下整个东南防线怎么样？”图哈切夫斯基不甘心的道。

“且不说能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对面剩下的两道防线，据观察对面第二道阵地上的自卫军至少有两个师的兵力，他们地势高，我们低，他们机枪比我们多一倍，就是付出重大代价拿下了阵地，我们又落入了对方河东高地上炮兵的攻击范围，而且……乌法城依然在乌法河和别拉亚河对岸！”勒热夫斯基紧锁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第三百零二章当机立断的图哈切夫斯基

“说说你的理由！不充分我可绝不答应！”图哈切夫斯基眯起眼前盯着眼前的第四集团军司令，仗打到这个程度可真有点骑虎难下，没想到取得了进展的勒热夫斯基却先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关键是，我们的炮弹也剩下不多了，不像对面的自卫军，那炮弹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放！所以我建议集群前线军事委员会，慎重考虑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再这么硬拼下去，前景不容乐观！”勒热夫斯基语气变得坚定起来，直视着自己的集群司令图哈切夫斯基。

“马欣同志，你怎么看？”图哈切夫斯基闻言沉着脸，转过来问身边的集群参谋长、第二集团军司令马欣。

集群参谋长马欣的口号喊的山响，心里却在琢磨，反正要拿下乌法也是你图哈切夫斯基给中央的建议，这会儿想半途而废，我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勒热夫斯基同志，如果把西北进攻集群的13个炮兵连也加强给你，能不能拿下对方的东南防线？当然，炮弹剩下的不多！至少我那儿至少有两个炮兵连的大炮在上午的炮战中已经损失了！”图哈切夫斯基心里犹豫再三，觉得还是有点不甘心就此放弃进攻。

“如果全集群的炮兵都加强到第4集团军来，我们咬咬牙可以拿下对方的东南防线，可乌法城还在乌法河和别拉亚河的对岸，如此宽阔的河面，要在对方城内炮火的覆盖下强渡进攻市区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乌法被包围成一座孤城，而且炮兵消耗殆尽，否则我们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勒热夫斯基的回答显然让集群司令有些失望。

“依着你，该怎么打？难道我们这两天损失了10％的兵力就此拉倒了？这我可没法向莫斯科交代！你能向托洛茨基同志交代么？”图哈切夫斯基声音严厉了起来。

“依着我看，我们可以改成围困乌法，把战线后撤到对方高地上炮兵射程之外，伺机引蛇出动，然后围而歼之！在这之前，我们得想办法把对方整天在头上嗡嗡叫的侦察机打掉，要不然我们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睛里，这仗怎么打都难！”勒热夫斯基说到“围困”二字不由得老脸一红。

这边马欣已经叫了起来，“围困？怎么围困？西北是铁甲列车巡逻的铁路线，东南是宽阔而又水深流急的乌法河，怎么围困？”“参谋长同志！光喊有什么用？”图哈切夫斯基显然听出了勒热夫斯基话中的意思，这围困显然是给莫斯科电报里可以当一个托词而已，不过引蛇出动打野战倒真是个办法。

至于说搞掉对方的侦察机，图哈切夫斯基气就不打一处来，第一自己的部队缺少防空武器，第二对方的侦察机差不多一直在3000米上方游弋，用马克沁机枪根本就够不太着，再者……图哈切夫斯基最担心的是打掉了对方的侦察机，万一真招惹了联军派出轰炸机来报复和从空中干涉，到时候自己这南集群付出的代价可就难说了！

就这此时，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炮声，不一会儿，第四集团军政委赫维辛闯了进来，一脸的凝重，“自卫军炮火封锁了我们前线三个步兵师的后路，现在弹药和食物送不上去！伤员也撤不下来！”图和切夫斯基、马欣和勒热夫斯基闻言大惊，众人忙不迭出了屋子，在卫队的簇拥下上马直奔村子前面的一个小山坡而去，那里是勒热夫斯基的进攻指挥位置，地势开阔，视野良好。

等用望远镜一瞧，果不其然，高地上自卫军的炮火突然加强，开始对第一线战壕里挤的密密麻麻的三个步兵师进行轰击，战线上炮弹绽开一朵朵的炸点，虽然战壕已经被紧急挖深和加固，但对方的射击准度相当可靠，每一发落入战壕的炮弹都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带走不少红军战士的生命！

“这声音不对！炮声如此密集！高地上敌人的炮兵至少有10个连以上，这下糟了，我们上了自卫军的当！”图哈切夫斯基耳朵很灵，一下子就听出了此刻对面自卫军河西高地上正在开火的炮兵至少有10个连甚至更多，完全不是之前说的只有六个连还被打残了一半的样子！

“调我们的炮兵上去，必须压制住对方高地上的炮兵阵地，要不然这三个师都完了！”图哈切夫斯基回头厉声喝道。

这话说的可正在点子上，第四集团军的炮兵要够得着对方的高地，必须再往前推进至少1公里，这1公里的路可完全在对方拦截射击的野炮炮火的覆盖之下，虽然还剩12个炮兵连，可其中射程远的野炮只有4个连，其他都是山炮，山炮对高地上的敌人野炮群根本够不成威胁·连目标看都看不到，怎么直射？而且苏俄红军的1904型76毫米山炮最大射程只有5500米，这还得往前继续推进三公里发射的炮弹才能够到高地边缘。

“司令员同志！我认为应该让这三个师撤下来，同时用炮兵和机枪掩护，必须撤下来！要不然挤在这10公里长的战壕里挨炮弹，没半天就要损失完了！”勒热夫斯基着急的嚷嚷道。

自卫军几乎每一发落入战壕的炮弹都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这对士气的打击非常巨大，有些红军连队不能忍受被动捱炮，忍不住跳出战壕发起了冲锋，结果被炙热的马克沁机枪的弹雨全数扫倒在两道阵地的中间。

就在这时，望远镜中视线的远处，能看见对方高地后面别拉亚河东的高地上也腾起了阵阵白雾，隆隆炮声从更远的那个方向传来，接着在红军三个步兵师占据的这道战壕上，无数炮弹带着尖啸声绽放，落在阵地上的炮火足足多了近一倍。

“河东高地上敌人的炮兵也开火了，这么远的距离，一定是野炮群在射击，看落弹爆炸的密度，至少加强了6个野炮连的炮火！”参谋长马欣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阵地，一边喃喃的道。

“勒热夫斯基，你要对今天的局势负完全的责任！对面的敌人至少有20个炮兵连以上的大炮在揍你的三个步兵师！你还愣着干什么，命令你所有的大炮都向敌人第二道阵地射击，然后让中间那个师发起进攻！全部冲上去吸引敌人的火力！阵地两边的两个师则给我撤回来！听到没有！在撤下来的位置放烟雾弹干扰对方炮兵视线！”

第三百零三章树倒猢狲散

平心而论，图哈切夫斯基的命令下的算是很及时了，这厮到底是苏俄红军中最优秀的将领之一，对战场的把握和敏锐程度很高，在敌人埋伏的优势炮兵露出獠牙的时候，要的就是果断和坚决，这时候再让三个被对方密集的炮火犁的死去活来的步兵师发起进攻，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如果撒丫子全往后撤，则在敌人炮火追击下这撤回来的几千米原野将成为人间地狱。

所以图哈切夫斯基决心下的很快，用一个师佯攻吸引火力，把剩下的两个师撤下火线，至于自己这边12个连队的大炮，则一窝蜂给我往前推进，哪怕就是能吸引一些对方高地上的火力也能多挽救一些步兵撤下来。

勒热夫斯基很快也回过神来，赶紧遵照着下了命令！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图和切夫斯基这个小年轻，能平步青云从个连长混到集团军和集群司令，除了得到乌里扬诺夫的赏识之外，这厮还真有一个集群指挥员所必须的敏锐和果敢！或者说，铁血无情！

但是显然乌法自卫军的炮火袭击是预谋已久，就在第四集团军发出命令，准备派一个师冲锋断后，两个师撤退的时候，乌法城区河畔高低上响起了大口径重炮的轰鸣声，吴佩孚指挥下的乌法城区东南150MM重榴弹炮群开始发威。

通往前线战壕里拉设的电话线早就被密集的炮火炸断，这会儿集团军只能用号声和旗语向前线的将士们传达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自卫军的炮火在一次远距离的齐射之后渐渐停息了下来，乌法守军第二道防线上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对面的俄国同胞们，你们已经陷入我们的炮火包围，奉我们乌法战役总指挥部的命令，只要你们停留在原地不动，我们将暂停炮火射击，全俄临时政府和自卫军优待俘虏，只要放下武器，我们既往不咎，保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