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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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门之锦衣三少-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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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远离大明,远离龙门所在蓝熙书面前井运水根本端不起百户的架子,他也不是端架子的人,自打蓝熙书来到凉镇,这几番天翻地覆,在心理上他唯蓝熙书马首是瞻,这种心理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蓝熙书身上天生有种头狼的特质,跟他熟悉了,不知不觉的就会习惯听他发号施令。

蓝熙书贼笑一声戛然而止,太疼了,每根汗毛都丝丝作痛。

“少磨叽!”葛大也没耐性了。

“先看看这是哪儿?哇操!”蓝熙书被马屁股一颠,大腿被挤压的疼痛突出了,蓝熙书欠了欠屁股睁大眼睛四下张望,耗子拨马在周遭巡视,蓝熙书猛然喊了一嗓子:“哇!天助我也!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家雀!”蓝熙书嚷了一句文的又跟了一句通俗易懂的,惹得葛大夹马跟上来:“快说!你拽个什么拽!”

井运水也觉得那里眼熟,虽然黑夜难辨,但他就觉得眼熟。

“跟我来!”蓝熙书招呼葛大看护好阿来,踢马右拐,大家忍着痛七嘴八舌的跟在后面,等来到山包夹心的一条死胡同时,井运水明白了,这是伏击瓦刺首领蛰伏等待的地方,极其隐秘的窝洞即避风雪又有干柴取火。

哥几个下马,耗子进去用火折点燃窝洞里的火把,大家都看明白了。

马圈在洞外,唯一的囫囵人葛大很有眼力价在山包拐角充当警戒。

哥几个陆陆续续进了窝洞,二虎子和王小小架着阿来在一堆干草上坐下来,阿来的脸蜡黄,坐不住,歪倒在草堆上,就这么个漏洞在他们眼里无异于天堂啊!

耗子点燃火堆,这窝洞里的干柴充足,这让蓝熙书念起黑木耳的好来。

各扫门前雪,自己的伤自己处理,耗子从褡裢里分门别类将药分给哥几个,单独将水土不服的药弄了个半拉锅底给阿来熬上,耗子静心为阿来处理好伤口,又按照蓝熙书受意将火堆转移,将破斗篷铺在火堆燃烧过的地方,和王小小抬着阿来趴在上面,阿来顿时轻松的舒了口气,凝结的眉头舒展开来,热乎乎的地面让阿来极大减轻了肠胃不适所造成的痛楚。

“你小子有两壶啊!”井运水也靠着阿来坐下来,屁股一热,浑身都舒服了。

王小小二虎子纷纷效仿靠着阿来围坐,蓝熙书将酒囊递给王小小:“岂止两壶啊!井老大!洗伤口用的,喝点驱寒,你可悠着点!哥几个就你能喝。”

王小小一直少言寡语,经历啊巫城,他以往的居傲消失殆尽,损兵折将不说还差点儿老死在啊巫城。

王小小在蓝熙书面前觉得特没面子,一直跟蓝熙书暗里竞争比高下的,夏十榆将驻龙门所的锦衣卫化整为零打入漠北,他这一队人数最多,出发前他也是最志得意满牛逼哄哄的一个,没成想竟然被蓝熙书给捞起来了,王小小的难堪可想而知。

一个在对手面前骄傲的人,他最大的痛苦就是他的对手轻松地击败他的骄傲,并做毫不在乎状!

就像现在谈笑风生处理自己伤口的蓝熙书!

王小小淡淡微笑接过蓝熙书扯成一条条的布,包扎着腿上的伤口。

耗子过来帮忙,他不敢面对蓝熙书的眼神,蓝熙书因他的一句惊呼而放过了花奴,让他心里愧疚,他怕蓝熙书的眼神,蓝熙书的眼神穿透了他的内心,把他最不敢示人的心事都翻阅了,这让耗子感觉在蓝熙书面前无所遁形,在花奴这一块上,耗子从来没这么虚弱过,他那一句哀告央求的惊呼是下意识的,他内心复杂,他搞不懂自己的心态,蓝熙书直臂连珠弩箭的时候,那一瞬间耗子心疼了。

而蓝熙书放过花奴的一瞬间耗子轻松了,他觉得压在他心头的巨石蓝熙书帮他搬掉了,花奴!两清了。

蓝熙书拍拍耗子的肩膀,并没有细究耗子的脸,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厚道的耗子,哪怕一个像野妓一样的花奴,这才是真正的厚道,蓝熙书懂的耗子,愿意成全他,让他卸下这份愧疚,从此再无纠结。

耗子懂了,轻松地在蓝熙书身旁坐下,看着二虎子和井运水移动火堆,转移阿来到新阵地,阿来享受着被这样搬来搬去,他的伤都是皮外伤不至于致命,趴在烧热的地面上,阿来觉得腹痛缓和了很多,王小小很娘的端着破锅底吹着给阿来喂药,井运水在一旁胡侃,二虎子在侧则捂着伤口刺着大白牙笑的前仰后合。

蓝熙书和耗子看着,忽然就觉得温馨,并觉得有种力量暖暖的让他们无所畏惧。

第一百六十二章 窝洞藏身

耗子换岗,葛大踩着哗啦哗啦的碎石跑进来,吱吱咂了一口酒,靠着阿来坐下来,大黑脸油光光透着兴奋,自来熟,跟谁都热情洋溢的热乎,除了王小小有点儿牵强,其余的哥几个倒不讨厌葛大,这种乐观的状态很容易感染人,圈子里有葛大这样性格的人会减少消沉和低迷。

蓝熙书井运水和王小小三个人碰头会,井运水是正经百八的百户,王小小和蓝熙书都是总旗,蓝熙书可是给足了井运水面子,跟王小小约好似地看着井运水,井运水脸上一块擦伤红血丝一片,看着跟猴腚一样。

“别看我!你小子肚子有东西别憋着,在这种鬼地方,还论什么论?”井运水本来不粗,多少受葛大影响再加上满身伤跟个烂地瓜似地特别糟心,说话横眉立目,说完又觉得有必要摆摆百户的架子,也是很久没显摆了:“先划出个道来!”

葛大笨手笨脚的弄雪烧水,一洞的药味难闻,那个破锅底熬药熬得味更大,葛大弄雪一遍一遍的搓,好歹觉得味小了,跑到干净的地方撅着屁股弄些干净雪来烧,这些琐碎活路只有耗子干起来有模有样。

阿来不能动,二虎子去换耗子,这三人很自觉,根本不用安排。

“察台可能来了锡拉木伦河附近,要不然啊巫和古亭客栈的人不会联合组织准备押运。”蓝熙书的思路早已理顺:“啊巫一死啊巫城散沙一片,挑头押运的就只有古亭客栈的护卫队了,我想我们只要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蹲守,然后顺藤摸瓜不难探出察台集结兵力所在!”

王小小根本不摸情况,他不随便说话,扭脸看着井运水,井运水看着一脸运筹帷幄的蓝熙书:“就古亭看着那个哈木,他行?”

蓝熙书还没说话井运水又追了一句:“啊巫城和古亭客栈要是放弃押运货物呢?”

蓝熙书呵呵无声的笑着摇头不止:“不会!这不是哈木行不行的问题,这是察台交代的,一直都是啊巫组织人手,但现在啊巫死翘翘了,哈木行也得干不行也得干,察台放个屁在他耳朵里都是惊雷,耽误了军需,察台可是六亲不认。”

井运水不做声了,感情自己和蓝熙书一唱一和的自己跑了龙套了。

“路线知道吗?有的放矢才行啊!”王小小慢慢的抻直了腿又蜷起来,脚踝有冻伤膝盖也疼,虽然上了药但一时半会活动还不自如。

“要不是你小子漏了汤,我勾上哈木,或者你勾上小妖,多轻松的一件事啊!”葛大被耗子撵到一边,他忍不住揭蓝熙书的短处,蓝熙书就这壶不开他偏提这壶。

蓝熙书也有点懊恼,但说什么也晚了,蓝熙书不护短但也觉得很没面子。

“谁有前后眼啊!鬼知道啊巫怎么捡到了那支连珠弩箭,哇操!也怪了,你不是找得很仔细吗?怎么就遗漏了。”

耗子铁向着蓝熙书说话,他把烧开的雪水慢慢倒进水囊里。

哗啦哗啦的倒水声让蓝熙书顿生尿意,起身到外面放水去了。

怎么的个情况?

葛大叽叽咕咕八卦小妖花奴的乱弹事,说完艳羡不已的口气说:“帅哥走到哪儿都不寂寞,小白脸通吃天下。”

蓝熙书回来,葛大换了话题:“你们知道啊巫手里怎么有那支连珠弩箭的吗?”

又来了,蓝熙书翻了葛大一眼,井运水捅咕葛大:“废话少说!”

“它自己跑回来的,啊巫回凉镇碰个正着!”葛大不卖关子难受。

“扯淡!”耗子骂他。

井运水和蓝熙书都皱紧了眉头,蓝熙书手拿着火棍捅火的手停了,他和井运水都想到了一点,葛大看两人的表情慢慢合着下巴眼睛眯起来,鱼尾纹道道隐含狡狯:“对喽!黑木耳的马屁股上插着这支连珠弩箭转回了凉镇,真他娘的凑巧啊巫碰上。”

蓝熙书狠狠地咬牙拳头擂了自己的眉心一下,百密一疏,差点被啊巫灭了。

葛大就把哈木转告的情报始末以及小妖刚逃出古亭客栈奔啊巫城的时候被哈木拦截回去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把他和哈木的交情,小妖的事添油加醋渲染。

井运水和王小小交头接耳,蓝熙书打断葛大,并狠狠的用眼神警告葛大不要满嘴跑舌头。

“啊巫一死,小妖的亲事也可能黄了,我们也算间接帮了小妖的忙。”耗子的话解了蓝熙书的围。

葛大撇撇嘴。

王小小实在没成想一样出来执行任务,蓝熙书在凉镇的生活会是这样多姿多彩。

蓝熙书咳嗽一声接着说正题:“还记得我们跟着黑木耳驼队之后伏击瓦刺人的那次吗?那就是哈木接手押运要走的必经之路!”

井运水记起来了,蹙眉回想不明来路的卫队接管驼队后他们在黑木耳的带领下穿插来到这儿的细节。

蓝熙书兴奋地看看王小小又看看井运水,用火棍在地上用力画出稍稍蜿蜒的一条黑线。

“这个地方看西北!”井运水点头重重舒气,眉头的疙瘩解开了,一个大老爷们喜笑颜开:“这太重要了,如果你预料的没错,哈木会运运货物经过这里的话,摸清察台兵力集结地易如反掌啊!”

他这一咋呼,趴着的躺着的都围上来了,阿来也跟打了鸡血一样。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七言八语

蓝熙书的分析头头是道,没人怀疑他的方向,甚至连王小小都觉得蓝熙书出来这几月进步神速,怪不得深为夏十榆倚重,夏十榆看人毒啊!

“察台是阿鲁台的亲信之一,阿鲁台让他驻兵这里一定有他的军事用意,这个阿鲁台牛逼的很,自持十几万精兵铁骑,扬言光复大元,重整故国。”井运水撇着大嘴满脸鄙夷:“他奶奶个球!皇上干嘛不一举发兵灭了这个孙子。”

“今年反常,将我们全部打入漠北,皇上是不是有这个意思?”王小小接过耗子递过来的水囊塞怀里,耗子真是持家的一把好手,比个女人还体贴入微。

自从大明建朝至今,锦衣卫一直在九边秘密活动,有些季节也会派遣精干锦衣卫深入漠北侦辑军情,但大规模投入锦衣卫深入漠北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这无形中让很多锦衣卫摸不着头脑,这样下本钱细致的摸敌情让人费解。

这期间内情只有夏十榆和蓝熙书洞察皇上迫于文臣压力不想轻易用兵,而锦衣卫头头脑脑揣摩圣意,所以动用全部驻边锦衣卫深入漠北侦辑军情,一旦阿鲁台不轨之心成立,他们侦辑军情的情报将堵住反对派的嘴,也将是皇上出兵的根据,情报越详细精确,有的放矢,将会大大缩短重兵在关外的盘桓时间,对于国库用度军资耗费的节省也是不小的减轻。

蓝熙书细细说完这番话,一时哥几个鸦雀无声,他们都是些军事素质过硬的锦衣卫,虽然个人能力高低不一,但都已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上头一声令下指哪儿打哪儿,对于朝廷风向也就是闲着打牙磨嘴的闲聊,蓝熙书这番深度剖析的话让这些人打开了心胸,寥寥数语就感觉到了朝堂之上的水深火热。

皇上也有被掣肘的时候。

“怪不得夏大人临行前一副悲壮下了死命里。”王小小嘘了口气。

井运水深深看了一眼蓝熙书,心说这小子是不是上头有路子。

蓝熙书说这些已经是不应该了,他还没说,这里面还有白话文借刀杀人欲将夏十榆置于死地的意图,这样的话万万不能说的,白话文的险恶用心也只有夏十榆和蓝熙书知道,夏十榆是正人君子绝口不论是非,蓝熙书是心知肚明暗藏于心,只要活着,他锦衣三少不相信风水不会不轮流转。

你白话文让我们死我们偏不死!

蓝熙书已经培养出与白话文斗其乐无穷的兴趣。

井运水拍屁股起身往萎缩了的火堆里扔碎柴,火光映着他忽明忽暗的半边脸,斧剁刀削般的轮廓铮铮出北方汉子的气概。

“我们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确定察台的集结地的情报还不足以有压服群臣的说服力。”

“那就要向北向夏大人靠拢。”王小小再度仔细看蓝熙书画在地上的路线,他也有了大致的方向感。

除了井运水王小小和蓝熙书其余围过来的脑袋光听光看谁也不发言,档次品秩在那儿呢,不是胡勒的时候,还是少说为妙。

哥几个其实在等蓝熙书。

“所以哥们儿都要心中有数,必须做长久打算,耗子,药和盐巴要掐紧了,希望老天有眼让我们碰到老大。”蓝熙书现在无形中是大家的主心骨,而夏十榆却是蓝熙书的主心骨,此时此刻蓝熙书是这样的想念夏十榆。

耗子煮熟的肉丁连破锅端到阿来身边,哥几个闻着味儿就嘻嘻哈哈凑上来了,这种情况下吃到热乎乎的鹿肉,幸福啊!

耗子准备在褡裢里的不管是水还是酒及食物都是按照他和蓝熙书的用度准备的,本来够他俩意外情况下十来天应付的,一下子多了井运水葛大和王小小三人,耗子算计着也就两天就没了,这里面井运水葛大饭桶级的,吃的还在其次,总能打点活物,就是盐巴药物要掐算用,耗子心里走了一遍,抽空给蓝熙书说了声,让他心里有数。

哥几个吃的热火朝天。

“我说葛老大,丑话说前头了,跟我们有得苦吃,现在后悔来得及。”蓝熙书让葛大认情形式,别看现在有肉吃,将来就难说了。

“少来这套,有享不了的福没受不了的罪,我说三少,你别将来混的滋润了,把我葛大忘到后脑勺后面去!”葛大剔着牙缝说完,就冲耗子挤眉弄眼的央求来口酒。

井运水说他说无酒不欢无色不欢的种马真是一点没冤枉他。

耗子开始坚决不肯,但葛大那个狗熊样实在可怜人,就三令五申告诫他只能浅浅喝一口,葛大黑脸开了花,虔诚的看着酒囊摇了摇还不少呢,就说:“耗子你也忒抠了,有不老少呢!”

“细水长流,日子长着呢,这苦寒之地,我们没火取暖的时候,这是能救命的。”耗子看他喝了一口,紧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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