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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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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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皇帝便想到了已经在赶往鄯州路上的魏王,唔,西北有乱,鄯州距离边境不远,若贺鲁犯唐,那么身处鄯州治所的魏王便有危险了。

好吧,虽然皇帝一直想让四郎这个弟弟‘消失’,但这事儿却不能放在明面上,毕竟‘残害手足’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联想一下他那位英明神武的父亲,堂堂一代千古明君,唯一的污点不就是杀兄害弟吗。

皇帝很清楚,不管是文治武功还是威望,他都比不上先帝,这样一来,他就更不想背负这样的骂名了。

偏偏把魏王一脚开到鄯州的是皇帝,之前他不知道西边不安稳,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也没什么。可如今既然知道了西边可能有战事,他却还任由魏王去送死,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有些话,好说不好听呀。

而且,就算皇帝不在乎臣子怎么议论,皇太后的感受,他却不能不顾及。

上次皇帝他们母子谈心的时候,皇太后说得很明白:皇帝,魏王都是她的儿子,她希望的是兄弟和睦,而不是手足相残。

所以,皇帝很纠结,一边纠结着,他一边分析整件事情,当他将崔幼伯回禀的诸多信息重新捋了一遍后,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贺鲁小儿。欺人太甚!”

贺鲁之前在先帝面前乖得不像话,结果咧,先帝刚走,贺鲁就开始活动了,这、这不是赤果果的告诉皇帝:过去咱乖,那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如今你爹挂了,由你这个小家伙当家了,那啥,咱不怕你了!所以。接下来咱就要欺负欺负你个毛头小子!

靠,被蔑视了,皇帝能开心才怪!

好吧。不管是基于孝道,还是基于诚实,皇帝曾数次说自己不及先帝,当然这也是事实。但、有些话,皇帝自己说可以(因为这样也可以说是谦逊)。别人却不能说。尤其不能以如此打脸的方式表达出来。

虽然贺鲁的巴掌还没有打到皇帝的脸上,但人家已经举起了手,皇帝若是还能坦然视之,他才是真正的‘圣人’咧。

越想越生气,皇帝的手都要微微颤抖了,如果不是还记得跟前有外臣在。他早就一脚踢翻面前的小几,大骂一声‘獠贼’,并向西边挥着拳头让某某人‘好看’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帝总算压制住胸口翻滚的怒意,他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肃纯,这件事你怎么看?”

许是受了刺激,皇帝的大脑运转得格外快,他立刻发现了崔幼伯在耍小心眼:哼。把调查来的信息全都摊在自己面前,他却丁点儿意见不发表。怎么,怕说错话、办错事?!

若是放在平时,皇帝顶多故意点破,告诉崔幼伯,你的小心思朕都知道,不过,朕大度不跟你计较罢了。

但今天,皇帝实在被气狠了,将从贺鲁那儿收到的怨气统统发泄到了崔幼伯身上。好呀,你不是想什么都不沾嘛,朕偏不如你的意,一定要让你发表一下看法。

崔幼伯感觉到皇帝压制的怒意,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自己跑来报这个信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儿。

幸而他昨夜就想好了如何应对,只见他直起身子,微微抖了抖衣袖,行礼道:“陛下,月底臣就要出孝了,若陛下信得过,臣想去庭州!”

皇帝一怔,话题怎么忽然扯到这里了?

还有,庭州是边境,比治所所在地鄯州还要偏远,还要危险呢。

崔幼伯主动请缨去庭州,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不信贺鲁会犯唐?

应该不会呀,如果崔幼伯相信贺鲁,他便不会特意跑来通风报信了。

还有,消息是李荣发回来的,别人说贺鲁部的人刺杀大唐勋贵,皇帝可能还要落实一二,但李荣……皇帝暗暗点头,对于这位族侄,他是再相信不过了。

而且李荣的能力极强,他发现的问题,十之**是真的。

如此一来,西边的战事是迟早的,位于边境线的庭州、西州等处将会是贺鲁部进攻的重点。偏崔幼伯主动去那儿,皇帝可不信崔幼伯不知道那里危险。

崔家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质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崔幼伯,皇帝无声的询问着。

崔幼伯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很是诚恳的说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没有确凿的证据,朝廷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做安排。可又不得不防,臣不才,也没有主政一方的经验,但、但却不想让突厥人——”

说到这里,崔幼伯刻意顿了顿,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反正他的意思很明白了,那就是相信李荣的判断,认为贺鲁部早晚有行动。

偏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朝廷不能直接动兵,所以便要陇右十八州、尤其是地处边境的刺史做好准备,而且这种准备不能下诏书,只能悄悄进行。

崔幼伯作为知道突厥‘意图’的人,便是刺史的最佳人选,可以在不惊动突厥人的情况下,悄悄的备战,即使不能击退敌人的突袭,好歹也能让边境的军民少受些损失。

皇帝瞬间明白了,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感动。

崔幼伯见铺垫的差不多了,直起身子又行了个礼,郑重的请命:“还请陛下恩准,许臣去庭州赴任。”

说到后面,语气竟有些决绝,大有‘人在城在,城破人亡’的气势!

皇帝见了,愈发感动。呜呜,多么忠诚的臣子呀,为了报效朝廷、为了答谢君恩,竟不惜只身涉险,这才是他的纯臣啊。

皇帝这一感动,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许多,他的理智也统统回笼,思路越来越清晰,道:“不妥,你不能去庭州。另外。正如你所言,此事干系重大,出了这里。这些话就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说了,知道吗?”

崔幼伯忙行礼,“陛下放心,臣明白!”

皇帝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道:“好了,事情朕都知道了,该如何决断,朕心中有数,你先回去等候朕的旨意吧。”

崔幼伯知道,皇帝已经有了处理的法子。而且很有可能召见朝廷重臣商议。

自己如今还丁忧着,确实不好明着出现在议事堂。

还有,说句不好听的。以他的品级,就算他不丁忧,也没资格参加这样的议政小朝会,那可是四位宰相和几位老国公才有资格出席的呀。

恭敬的行了一礼,崔幼伯便退下了。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出皇城,而是去中书溜达了一圈。表面上是找往日同僚帮忙找些资料,实际上也是暗中观察。

果然,崔幼伯发现,自己刚从立政殿出来,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小内侍前来请几位宰相和值班的中书舍人,另外,在隔壁房间坐着喝茶聊天的几位老将也被请了过去。

望着众人三三两两的背影,崔幼伯长长舒了口气,看来,皇帝已经信了那消息,并且会做出相应的准备。这样,自己去陇右,危险系数也能降到最低。

崔幼伯虽年轻,却不是热血沸腾得失去理智的莽撞少年。

对朝廷尽忠,这个没问题,但却有个大前提,那就是自己不能折进去,说句厚脸皮的话,他还要留着这有用之躯继续报效国家呢。

回到家中,崔幼伯在书房里坐了半日,又将自己的计划从头捋了一遍,把每一个步骤全都仔细推敲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起身回葳蕤院用昼食。

夫妻两个吃了午饭,萧南见崔幼伯满脸心事的样子,她便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婴儿房陪四胞胎睡午觉,而是拉着崔幼伯回正寝室说话。

“郎君,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萧南也没有绕弯子,直觉告诉她,崔幼伯似是决定了什么要紧的大事。

崔幼伯定定的看着萧南,嘴唇蠕动几下,表情很是挣扎,最后方道:“今晨,我、我去求见陛下了……”

萧南挑起右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崔幼伯扯了扯嘴角,继续道:“我主动向陛下请命,待月底孝期满了,便去庭州任刺史!”

萧南最近也在看陇右十八州的舆图,当然知道庭州在什么位置。

饶是她做了心理建设,乍闻此言,还是怔愣了一下,呆呆的望着崔幼伯,问了句:“庭州?你说,你要去庭州?”

这厮,真的活腻烦了,还是觉得他比李荣还牛叉,竟然自己往边境跑?!

崔幼伯听出萧南话里的控诉,避开她的目光,点点头,“是的。”

说罢,又觉得自己的计划最完美,却终究让家人牵肠挂肚,很是抱歉,崔幼伯忙补充了一句:“不过,娘子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断不会出什么事——”

萧南表情有些木然,直接打断道:“陛下答应了?!”

崔幼伯一窒,旋即道:“嗯,不过,陛下说此事还需商议,让我等旨意。不过,结果应该相差不远。”

唉,希望娘子能明白他的苦心,不要太过伤心,更不要阻挠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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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少年

随后的事实证明,崔幼伯多虑了,人家萧南并没有劝阻,也没有跟他闹情绪,而是异常配合的帮他准备远行所用的物件。

萧南这般配合、这般通情达理,反倒把崔幼伯看得有些心情复杂。

好吧,从理智上来说,老婆这么‘贤惠’,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从感情来说,看到老婆对自己的‘送死’行为不拦不劝,甚至连一丝不高兴、不舍得都没有表露,这、这让崔幼伯很是郁闷——他们夫妻的感情似是有所缓和,但老婆依然没把他放在心上呀。

忍了好几天,崔幼伯实在忍不住了,拉住给他准备冬衣的萧南,问了句:“娘子,你、你真的同意?”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不过萧南还是听明白了,她有些奇怪的看向崔幼伯,反问一句:“我若是不同意,郎君就不去了吗?”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太傻了吧?!

崔幼伯被噎了一下,表情有些讪讪。是呀,他已经决定的事,就算娘子劝他、不让他去,他仍会劝服娘子,然后坚定不移的奔赴陇右。

可、可是,有些话明知没用,也需要说的呀,至少这是家人对他不舍的表现呀。

萧南这么‘冷静’,让崔幼伯有种感觉,他在这个家里一点儿都不重要,对妻子而言,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呵呵,当然……呃,娘子说的是,是我想多了!”

崔幼伯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语气中带着非常明显的失落与失望。

萧南见了,心下了然,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为了孩子,为了家庭的和睦,她还是放柔语调,对崔幼伯说:“郎君,我和孩子自是舍不得你去,若是可能,我也不想你去涉险。但、但看你的样子,似是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一边说着,萧南一边把崔幼伯推到主位上,自己则坐在他对面。夫妻两个四目相对,萧南继续道:“郎君有大志向,在公事上。我帮不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你的后腿,照顾好孩子,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妥当。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去做大事……”

崔幼伯要的就是萧南的一个‘态度’,听了她这番真假参半的话,他明知其中有水分,但还是心里熨帖。

接着,萧南又说出一个让他更加‘熨帖’的话,“对了。郎君此去,我和孩子们不能随行,可郎君也不能无人侍奉呀。家中还有三个侍妾。不如,让金枝或者玉叶跟郎君去西北——”

萧南住了口,因为崔幼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或是被人迎头敲了一记。

崔幼伯很不高兴。他已经他做的够明显了,可娘子怎么就不能体会呢?!

你瞧。他不是把其它几个侍妾全都打发出去了嘛,就是家中的三个侍妾,也都有着不能走的理由——

金枝、玉叶已经育有崔家子嗣,把她们打发出去,让人家母子、母女分离,未免有违天和,不符合崔家仁厚的家风;

而阿婥父母家人统统死光了,身体又娇弱,前脚出了崔家的大门,后脚就可能迈进棺材。

再说了,崔幼伯夫妇早就答应了杨大娘,要好好照顾杨婥。

如今,崔幼伯已经决定要做个好夫君、好父亲,他便渐渐将那些男女之情统统收了起来,就是杨婥,他对她也只剩下兄妹之情。基于这份情谊,他能做的便是让杨婥一生一世无忧,不被人欺侮而已。

再多的情爱,崔幼伯却是给不了了。

他要所有的感情投入到他的妻子、儿女身上,以营造一个温馨、和美的家庭。

其实,他也已经这么做了。

可、可为什么,娘子就是抓着过去不放,总以为他崔幼伯还是当年那个只知道风花雪月、浪漫风雅的无知少年?!

深深吸了一口气,崔幼伯僵硬的说道:“娘子,我有小厮服侍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侍妾。”

萧南挑挑眉,咦,这家伙真要‘从良’了?竟然不沾女色了?

要知道,崔幼伯此去西北,并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儿,至少也要待个一任、至少三年哪。

遥想当年,崔幼伯去解县的时候,不过区区几个月,便换了三波侍妾轮番去伺候呢。

啧啧,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能坚持多久。

萧南忽然来了兴致,她要看看,这次崔幼伯的‘改变’到底能变成个什么样子!

微微一笑,萧南点头:“好,我知道了!”

崔幼伯看出萧南根本不信他,心里郁闷的要死,但不管他如何郁闷,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

除了准备远行事宜,崔幼伯还要继续去学院客串老师。

没错,崔幼伯是积微学院的客座讲师,每隔一旬,便去给学生们讲讲律法,谈谈案例,有时还会跟学生们一起讨论下最新的疏议。

隔了一旬,今日又是崔幼伯的授课时间了,于是他准时前往公共课的大教室,给一百五十多号学生讲解律法。

崔幼伯不愧是在大理寺混了好几年的专业人才,说起大唐律,简直是倒背如流。而且,在大理寺的日子里,他整日埋在案宗里,什么大案、要案,什么引发律法大讨论的经典案例,他都信手拈来。

加之这厮的外形着实不坏,讲得内容又生动有趣,一群或小、或大年龄不等的学生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半个时辰过去了,到了下课的时间,还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们意犹未尽,下课的钟声一响,他们便冲到讲台,将崔幼伯团团围住。

崔幼伯做了几个月的老师,也颇喜欢这种教书育人、给后辈们解疑答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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