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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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华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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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站起身来,面色严肃,说道:“我演示几手江湖上的拳掌,你看看哪一招是打伤你的招式。”梁发点了点头。

宁中则嘱咐道:“看仔细,千万不要认错了。”

梁发见他们二人都是面色沉重,心中一凛,心想自己若是认错可能会连累江湖上无辜的门派,于是认真的应道:“是,弟子绝不会乱认。”

岳不群双手抬起,左手从右手袖底穿出,在半空劈了一章,顺势引出右手又出一掌,掌势正在最盛之时,左手又拍出一掌,将掌势又增一层。这一招章法使出,犹如长江大河,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这招是江湖上许多好手都会使的‘长江三叠浪’,发儿,是这招吗?”岳不群道。

梁发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摇头道:“不是这招。”

岳不群点点头,身子一转,在一转,连续转了数次,期间每一次身形变动都会出一拳或是一掌一肘。岳不群停下身形,道:“这招叫做‘走马观花’,江湖上会用的人不多,打伤你的人是用的这一招吗?”

梁发道:“那人身形变化并没有这么多,不是这一招。”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沉声道:“那你再看看这一招。”说着长袖鼓起,岳不群上前一步,只听“空空空”三声响,岳不群已经停了下来,唐近楼只看到岳不群拳头翻动,倒像是两只大锤在敲击一般。

梁发一看到这招,眼神一亮,待到岳不群打完这一拳时,已经大叫道:“不错,那人使的就是这招!”

岳不群道:“你看清了?”

梁发道:“绝对没错,那人左手剑虽然没出,但是左手翻动与师父绝无二致。就是这一招。”

岳不群向宁中则看了一眼,宁中则道:“这路拳法名称叫做‘铜锤手’,在江湖上极少人会使。”

铜锤手,倒也名副其实。唐近楼心想,嘴里说道:“既然少有人会使,那要知道是谁打伤的师兄倒要容易些。”

岳不群道:“当今武林,有两大派还在传授弟子这路功夫。”

唐近楼问道:“是哪两派?”岳不群沉默不语。

宁中则道:“其中一派,就是丐帮。”

“丐帮?”

“不错,这‘铜锤手’原本就是南宋时一位丐帮帮主留下的。只是丐帮如今式微,那伤人者恐怕不会是丐帮中人。”宁中则说道。

梁发也道:“那人身上并没有背口袋。”

唐近楼道:“丐帮自从丢了‘降龙十八掌’之后,一直靠着从少林学来的‘龙爪手’撑场面,现在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威风了,要说他们敢来招惹华山,我倒不怎么相信。”其实丐帮真要招惹华山唐近楼也是信的,因为华山也比丐帮好不了多少,目前都属于靠着祖宗名声过活的门派。

宁中则道:“你说的不错。这路铜锤手,还有一个门派也在使用,若是他们,那倒是极有可能的。”

唐近楼听她这样说,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嵩山派”,只是嵩山派虽然的确极有可能,但是要真是嵩山,宁中则说的肯定是“极不可能”,虽然她心里未必这么想。

一直没有说话的劳德诺此时问道:“那是哪一个门派?”

宁中则还未说话,岳不群已经冷冷的说道:“魔教!”

第044章 送信的任务

魔教!众人顿时一惊。唐近楼皱眉,不知道华山派怎么会受到魔教骚扰,而且是如此不痛不痒的骚扰。

劳德诺怒道:“魔教实在猖狂。”

岳不群道:“不错,近年来,魔教不断骚扰我五岳剑派,也不知打得是什么主意。唉,三年前泰山天松师弟曾被魔教长老童百熊偷袭,受了重伤,那时候泰山还专门派人上我五岳各派传讯,如今又轮到我华山。”

唐近楼心中一动,说道:“童百熊是魔教长老之一,怎么会做偷袭这么无耻的事情。”

岳不群道:“魔教中人人人无耻,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宁中则道:“天问师弟曾说,天松道长的确是被偷袭的,而且那人还蒙着面,只是他使的是童百熊的独门武功,所以应该不会有错。”

唐近楼心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肯定不是“不会有错”。

岳不群手捋胡须说道:“发儿运气着实不错,这一下竟然没有伤到筋骨,想来是那魔教中人留手的缘故。”

宁中则道:“魔教中人人人狡猾无耻,又怎么会留手。”

岳不群淡淡道:“如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以这‘铜锤手’的发力运劲来看,那必然是因为他这路手法连门都没有入。这种可能性,你说有吗?”

他这样说,仿佛是在否定宁中则的说法,可是唐近楼却是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了什么。

劳德诺说道:“想来是因为他不屑于伤害一个华山二代弟子,因此这才手下留情,也显得他武功高强,收放自如。”

劳德诺说的或许不无道理,可是我们早就知道,唐近楼对劳德诺的话,向来喜欢反着来听一次,因为他是个间谍的身份。

劳德诺一说这话,唐近楼联系岳不群的话,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如岳不群所说,那人只是会用铜锤手的架子而已,目的就是要嫁祸魔教。可是问题是,这种可以称得上是斗殴的小矛盾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又或者,对方只是要培养你一种魔教一直在跟你做对的想法?

唐近楼忽然想起了日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事件,那些没一件事是魔教做的,可是顶缸的都是魔教。唐近楼看了看岳不群,这其中,也有他的参与,方法很简单,就像刚才那样,认定这件事是魔教中人做下的就可以了。

再或者,这件事没什么含义,就是一次意外而已。

※※※

第二天的早上,唐近楼在练武场看到了令狐冲,过去询问了一番,得知令狐冲下山时,那几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其实就算他们还在南庄镇,要找到他们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一会儿,劳德诺出现在他们面前,说是师父找他们过去。

两人来到正气堂,岳不群依然一副饱学儒生的样子,坐在堂上悠闲的喝着茶,喝得也依然是二钱银子一两的茶叶。

唐近楼和令狐冲规规矩矩的站在岳不群面前,令狐冲喊道:“师父。”

岳不群“嗯”了一声,放下茶杯,说道:“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件要事要交给你们去办。”

唐近楼道:“师父您说。”

岳不群拿出几封信,递给令狐冲,说道:“这里有三封信,里面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你们赶往北岳恒山,南岳衡山,泰山将这三封信分别交给三派的掌门人。”

两人愣了一下,唐近楼道:“师父,这几个地方……很远啊,就我们两个人来回跑?”

岳不群道:“你江湖经验尚浅,这也是为师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在路上要多看看冲儿是怎么做的,他也算是有些江湖经验了。”

唐近楼练练点头,心里却想:看令狐冲怎么做?他当然是抓住机会一醉方休了。只是这话却绝不能说出口来。唐近楼问道:“师父,为什么没有嵩山的信?”

岳不群面露古怪之色,道:“嵩山派在每派都设有信鸽,为师用信鸽就可以传信给左掌门了。”

两人“恍然大悟”,唐近楼暗暗偷笑。

岳不群继续道:“信送到后,几位掌门或许会给我回信,你们拿到了回信之后,就可以离开。记住不要分开行动,路上千万小心,尤其是注意魔教中人。自从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在黑木崖放出狂言,声称‘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之后,魔教教众是越发猖狂,你们遇到魔教中人,切莫犹豫,能杀便杀,打不过便跑,也不算丢人。”

两人齐声道:“弟子明白。”

“那先下去吧,午饭用过之后,收拾行李下山,不用来禀报我了。”

“是。”

两人退了下去。

岳不群看着大门的方向,轻轻的叹了口气。

“师兄,”宁中则从门后转出,将手放在岳不群肩上,“这样做是否有些冒险?”

岳不群轻声道:“我信中并无什么实质内容,便是被人看见,也没有什么,你放心好了。”

宁中则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看了看正气堂外正在练剑的弟子,摇头道,“冲儿和楼儿是我们华山目前最好的弟子,我只怕……他们会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岳不群眼中精光一闪,道:“不经风雨历练,再好的良才,也难成大器。楼儿和冲儿都是天赋极高之人,只是每日里闭门练剑,若想成为真正的高手,只怕要连上二三十年……二三年,原也不慢,只是……他嵩山派……哪里还等得了二三十年。”

“师兄……”

“师妹,”岳不群柔声道,“左掌门越逼越紧,只怕过不了几年,他就会强逼着我们并派,唉,他嵩山人才济济,却是有这个实力的。我华山派要想保留下这份基业,除了要联合其他三派,冲儿和楼儿也要能独当一面才行……这江湖风云将起啊。”

岳不群握住妻子的手,两人只觉得前路艰辛,便如刚接受华山时,全派上下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时一般。

那时候他们年轻,什么都不怕,岳不群一人为华山风风雨雨,挽回了如今的局面。

那这次呢?

第045章 不让进

华山与恒山离得最近,因此令狐冲和唐近楼的第一站选在了恒山,恒山之后便是泰山,然后才是南岳衡山,只是衡山和泰山之间隔的不是一般的远,唐近楼和令狐冲二人不觉有些头痛。

两人可说是一路马不停蹄,直到到了恒山下面的某个小镇上才停下歇息一会,准备沐浴更衣,收拾一番再上山去。

唐近楼有轻微的洁癖,十来天没洗澡,让他浑身难受,这一番清洗,用了不少时间,等到他弄完的时候,令狐冲已经不见了人影。

唐近楼询问澡堂的小二,那小二热情的指着门外的一条道说:“那位爷说了,他就在街尾那家酒楼等着您。”

这小镇较之华山脚下的南庄镇要繁华许多,只是少了不少起名“华山正宗”之类的镖局武馆,想来是不愿意冒着尼姑的名声来吃饭。

酒楼开的很大,唐近楼走进门来,只见里面竟然已经三三两两坐满了人,最里面的地方搭了一个台子,上面一个女子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唐近楼环视四周,只见令狐冲正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正对着酒壶咕咕的喝着,全然没有看到他。

唐近楼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师兄,喝酒误事,你要是喝醉了,我怕恒山的师太们未必会让我们进山门。”唐近楼嘴里说着,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酒壶,却是入手甚轻,微微一摇,不由得苦笑,原来这一壶酒已经被令狐冲喝没了。

唐近楼招手让店小二再送了一壶酒过来。令狐冲则吩咐他上菜,原来他已经把饭菜点好,就等唐近楼过来了。令狐冲道:“我是三斤不醉,十斤不睡。这点小酒,实在不算什么。”

唐近楼暗暗鄙视,酒鬼都是一副我不怕喝酒的德行。

唐近楼将酒倒进小杯中,与令狐冲碰了一杯,说道:“大师兄,吃过饭我们就上恒山么?”令狐冲点点头,将酒一饮而尽。

此时台上那姑娘唱到高潮处,四下里一片叫好之声,不时有人扔些铜钱到台子上去,那姑娘和弹琴的老者都是面露喜色。

唐近楼只觉得这里实在是太过嘈杂,苦笑着对令狐冲说道:“师兄,我从来到这世上起,到现在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办法欣赏这里的戏曲。倒是说书还可以听听。”

令狐冲道:“那你可来晚了,刚刚说书先生已经说过了。”

唐近楼刚想说无妨,就听令狐冲说道:“你才那说书先生说的是什么?”

唐近楼问道:“他说什么?”

令狐冲“哼”了一声,道:“那老头年纪老迈,而且不识武功,可说的,却竟是些江湖中事,别的倒也罢了,可是他竟然说起我们五岳剑派被魔教逼得节节败退,实在是胡说八道,我五岳派什么时候怕过魔教了?”

唐近楼眉头一皱,说道:“那人有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事情。”

令狐冲道:“泰山天松师叔被魔教偷袭,被他说成了光明正大的比武。还说嵩山派有二代弟子接连被魔教中人打伤,闯上恒山无色庵等等。当真是一派胡言,我当时若不是看他年纪老迈,真想要好好的揍他一顿。”

揍他一顿又有什么用处。唐近楼沉默了一下,只是说道:“不过是乡野小书生,不懂我们江湖之事,胡乱说话而已,不必跟他一般见识。大师哥,别光喝酒,吃点菜,恒山无色庵可是建在见性峰峰顶,待会走不动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令狐冲笑道:“酒乃五谷杂粮酿造,我喝一斤酒,比你吃一斤饭还要多。”话虽然这样说,筷子却是往桌上的菜夹了过去。

酒足饭饱,两人向恒山见性峰赶去。

北岳恒山,山脉祖于阴山,横跨塞外,东连太行,西跨雁门,南障三晋,北瞰云代,东西绵延五百里,断崖绿带,层次分明,美如画卷。

师兄弟两个被恒山幽静清远的美景所吸引,一路上山,虽然路程遥远难行,竟然也不觉得累。行了半日,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恒山派。

无色庵是恒山派主庵,也是不供普通百姓烧香拜佛的地方。令狐冲上前在庵门前有节奏的敲击了三下。不一会,门口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光光的小脑袋伸了出来,却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尼。

“两位施主是……”

令狐冲连忙道:“这位师妹,我们是华山派弟子,我是令狐冲,这位是我七师弟唐近楼,我二人奉师父之命,有要事求见定闲师伯。”

那名女尼年纪还小,才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起来还不怎么熟悉这种江湖上的程序,只见她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师父。”

说完又关上门,蹬蹬的脚步声响起,跑了开去。

唐近楼看着苦笑的令狐冲,疑惑道:“我记得师父说过,如果有江湖朋友来访,先应该将人引到大厅里坐上再说……难道我记错了?”

令狐冲道:“或许……恒山派规矩不一样也未可知。”

不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这次却是打开庵门,唐近楼令狐冲连忙垂手肃立,不敢怠慢。只见一名三四十岁的女尼从门口走出,声音洪亮如钟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看着他们二人道:“你们真是华山弟子?”

唐近楼跟令狐冲对视一眼,心道: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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