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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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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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为堂堂一品的国夫人,如何给一个汉子弄的这般神魂颠倒的?倒好象这辈子没见过汉子,丢脸呐!

其实靖国不至于那般浅陋,只是上午给姐姐打击的太厉害,分明是让自已断了对小郎的念头,这让她顿时涌起一股肝肠寸断的难言苦滋味来,回想啸风口那夜,给他拥在怀中一路奔颠,生死只在瞬间,但二人却是唇唇相印了一回,而那短暂的**,却深深的烙进了靖国夫人的心灵深处,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小郎却是唯一走进自已心中的那个男人,至于前次姻亲,只是父母媒妁强迫下谈不上丝毫情感的一遭错误姻缘吧。

这一刻靖国夫人真想啸风口那一夜狂奔永远不要结束,自已只是依偎在小郎怀中,也便心满意足了。

花蕊轻轻咳了一声,靖国素娇却是给震醒,这才现自已泪水已盈满眼眶,慌忙垂下头去,最后依依不舍的从安敬身上挪开眼神时却是含满了凄楚,安敬却也看得清楚,对她魂断神伤的眸神却有些黯然,何苦!

郑皇后心里暗叹,看来妹妹是真的爱上这小郎,将来却不知要如何收场,自已肯定一世也走不到台前的,妹妹却有这个机会,只是眼下他们凑在一起却是不妥,只会叫知情人耻笑罢了,素娇呀,你却须忍耐……

安敬深吸了一口气,朝郑居中拱手谦逊道:“舅舅这番过誉了,文恭一介穷儒,初出茅庐,才疏学浅,当不得大任,出将拜相更不敢想,只怕要负了舅舅寄于文恭的殷切期望,却在这里先告罪一声,东京开封皇都却是大宋藏龙卧虎之处,有才之士,车载斗量,安文恭又算得什么?却不敢在天子脚下造次……去岁河北东西两路皆荒,蝗灾、旱灾,外加流寇山贼造成的‘匪患’,致使两路流民大增,文恭却欲回河北治匪讨贼!”

他这番话倒是让郑皇后和郑居中都是一怔,后者反应的快,当下就笑着赞道:“……文恭英年有奇志,啸风口一役名震河东,州府军民莫不赞叹,但凡有提起安衙内之名,却无有不挑指称颂的,若回河北剿寇,山贼草匪必然望风而降,哈……以文恭之才能,在各地多历练几年,必成大器也,此事便包在舅舅身上了。”

这郑居中却是拍着脯子保证,得意时却没注意六道阴性的目光差点没把绞成碎泥,尤甚者靖国素娇银牙都挫出声音来了,当下便呼的起身,冷声道:“娘娘……妹妹身子不爽落,却先回去歇息……”言罢便走了。

她一惯就这等脾气,惹恼了她就是郑皇后的面子也要驳回去,此际心里难受的要命,坐在这里对着安敬真叫她受不了,碰这个郑腌臜还要把小郎君支去河北一带剿寇,却更是给她添堵,临走还剜了一眼安敬,是怪他说了一些屁话,乳毛却没长齐,却要去剿山贼?你有真本事却先来把本夫人‘剿’了,气人的冤家。

郑居中也瞧见靖国夫人脸色不善,却是不解,何故放了脸子?谁得罪了你?哦……是怪我把你这小郎君辇走了吧?嘿,是这小子自已提出的,却凭白拿我郑达夫撒的什么气来?这小子自已想去送死,干我鸟事?

……

大名府之繁荣昌盛,却远非河间府可比,治下五六十万人口,满街满市都是人,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排排铺面沿着青石铺就的街面参插不齐的延伸开去,一眼瞧不到边,但见酒嶓招摆,彩旗漫飘,遮天蔽日般把一条条街面遮的满满当当,五月天,已经热起来,加上街面来往的人太多,闹哄哄的越叫人闷热难耐。

路边一小茶肆中,五六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行脚的,打杂的,小贩子等人,路来路过的要一碗茶喝,微黄的有点似马尿的茶水在这时候却是热销货,茶肆的老板也不算黑心,一纹钱五大碗茶水,管饱让你喝。

安敬和乔装改扮的三个美女也挤过了这里,偏巧茶肆几个客人歇够了起身要走,紫珏却道:“衙内,可要进去坐下一歇?街上人太多,天气又热,却是乏了你,喝些水吧……”今番出来,莺美却是正式把自已两个爱婢引介给了衙内,二婢却是要送给这腌臜衙内糟塌的,不过从她们瞅衙内的眼神却看到那种崇敬的神色。

啸风口一役,衙内大名早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神,有些市井痞类已经把衙内夸张成了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神级禽兽了,二婢开始不信,后来听高宠和小姐亲口说了才信,她们本知这个腌臜衙内是小姐未来姑爷,小姐却一天为这事愁苦,更密议要出逃,正奔皇后省亲来河间,便随军出来,二婢暂留家中,只待小姐不归时,却和高夫人说去蓬莱寻她,这些议定的密计最终却因小姐的回心转意而死在腹中,但结果却皆大欢喜。

如今二婢却听小姐要她们先侍衙内,并助他修《黄帝阴阳经》,二婢是又羞又喜,从小姐春风满面的神情中能看出,她是彻底给这腌臜衙内征服了,自已两个如何能和小姐比?一路上南来,便无数次偷瞄让小姐心动的衙内,果然是绝世一等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莫不显现大家气势,那股睿智沉稳、从容淡然的气质,更是前所未见,之前只道少爷高宠是当世一等一的好男儿,这些天却给衙内把少爷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捋夺了。

茶肆一看便是适合下等人的歇脚处,亦有男们人的汗腥子味弥漫着,莺美素知衙风有洁癖,只怕他不会进这种地方,听紫珏言罢却瞪了她一眼,低声瞒怨,“却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臭汗味都薰死人,歇什么?”

安敬只是一笑,回过手便牵住了莺美的柔荑,笑道:“莫怪珏儿,她只是心忧本衙内给日头晒暑了吧。”

在大街上给他牵手,惊的莺美芳心直跳,挣了挣却不曾挣开,紫珏玲珑两个见小姐的窘样纷纷掩嘴失笑。

安敬却攥紧不放,立身在茶肆前犹豫了一下,便拉着莺美进去,他们四个都是衣袍整洁的富户打扮,尤其衙内一袭白衫,飘然脱俗,立在这街中似鹤在鸡群一般,茶肆胖老板眸光一亮,忙上前打扫那张桌子去。

“呀……几位客官且坐,小人这便上茶来,一纹钱五大碗上好花茶,解渴消乏,却不亏了客官们……”

。。。。

第三十四章三石1

须知这大名府乃北路重镇,厄守入京之要道,堪称面北之屏障,这南来北往的客商游人无不于此汇集,包括许多外域夷人,如辽国契丹人、奚人、东北女真人、西北回鹘人、西夏人、倭国、大食、爪哇等……

远的还有来自苏门、答腊岛的商客,可以说这个时期的大宋是世界上有名的大帝国,实则是外强中干。小理

安敬突然改变了主意步入这个小茶肆,却是看到一个汉子在机警的注视他们,而这个汉子就缩在茶肆最里一桌和另两个汉子喝茶歇脚,只因对方目光锐利,所以衙内动了一些心思,他知江湖各地处处都藏有龙蛇,而这些出色人物却不被官府所用,有朝一日怕都是落草为寇要造反的主儿,自已能收的便先收在旗下好了。

转身落坐之时,安敬却朝莺美向里边那桌三个人递了个眼色,莺美是何等的聪明,当即就心领神会,漫不经心的扫了下那桌人,才若无其事的挨着衙内身边落坐,低声道:“……莫不是他三个得罪了衙内?”

安敬微微一笑,却不先答话,而是朝紫珏玲珑两个丫头摆手让她们也坐下,二婢和小姐一样,都做男人打扮,但与安敬站一块,个头明显矮了些,看上去也更纤细苗条,但她们端秀的面庞却比安衙内更惹眼。

不知情的好多人却会认为白衫飘飘的安衙内是个有龙阳之癖的龌龊家伙,他却是四人中最具男人味的,而三个跟班却隐含阴柔之气,本来她们就是女儿身,不阴柔才怪呢,但安敬却不理会这些世俗嘲讽的目光……

“……却是晦气,便是寻个喝茶处,也要撞上些腌臜人,这般世道,公不公、母不母的却叫人倒胃……”说话的是正是里面一桌正对着安敬他们的那个虬须大汉,铜铃大的眼瞪起来却也吓人,上身赤精着,只在右肩上搭了一件灰布直裰破褂子,头乱糟糟的,他左处正是刚才望安敬的清瘦男子,右一个黑脸膛汉子。小理

这三个人一看就是走江湖的,形于诸外的剽悍气势掩都掩不住,不过安敬却似没听见他说话般,自顾自的喝茶,倒是紫珏玲珑两个有些撑不住气了,双双眸凝煞气的瞪了那边一眼,莺美却示意她们安坐不许惹事。

“呃……哥哥说的不假,俺石勇却是最看不惯这等鸟人,没屁有本事,却做些羞辱祖宗的下贱勾当……”

果然,他们把安敬看做了龙阳公子,更把他身边三个美侍当做了‘小相公’,事实上男风在宋朝是仍盛行,朝廷对这种妨碍社会风化的现象也曾禁止,至少街坊上没有明目涨胆开张经营的‘相公堂子’了,但是富户官人们嗜好这一口的却是大有人在,不晓得多少清秀而穷困的小书僮挣扎在这个罪恶的‘相公’世界里……

安敬觉得石勇这个名有些熟悉,记得水壶传中有个石将军石勇,好象就是大名府的混子,放赌钱混日子的小混混的,但是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在某传中他一出场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是到了大名府却不能不提一下这个小人物,因为和他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是小人物,同是姓石,这二位却如雷贯耳。小理

“……两位兄长,却不敢这般说话,三郎观此人却似有来头的,你我三个初遇结义于此,便也是想做番大事,江湖上得罪人的话却须少说……大名府乃是河北重镇,卧虎藏龙,近日又闻皇后娘娘驾至,须小心!”

“三郎,休要怕事,俺石宝一口刀却是砍遍福州无对手的,似这等几个腌臜软相公,半刀便全放翻了……”中间那汉子兀自瞪着铜铃大的眼,边说还边朝紫珏玲珑两个挑衅,一付‘你两个软货来试试爷爷刀的’架式。

被称作三郎的清瘦汉子却是苦笑,他正转望安敬时,衙内也自转过身来朝他们望来,三郎却先拱起了手,“小官人勿怪,我两个兄长却是吃多了酒胡言,多有冲撞,石秀在此赔礼给小官人,未知上下如何称呼?”

石秀?拼命三郎石秀?安敬不由眸子亮了起来,只听他刚才一番说话,便知这是个精细的人,却不曾想到石三郎就坐在眼前,衙内差点就笑出来,而适才闻得那个汉子自报家门说是叫石宝,又是砍遍福州无敌手的猛货,莫不是某传里后期大出风头的那个石宝?方腊手下猛将,连斩五位梁山好梁(包括索在内),最后还败走了大刀关胜,如此猛人,居然缩在大名府小茶肆里充街匪坊霸?这三个人也凑巧了,都是姓石的。小理

“石兄确是个精细的江糊人,不过你这位兄长却是莽撞了些?如何却看不惯我等几个人?张口便辱?”

安敬不温不火的淡淡道,对石秀也只是装不认识,事实上的确不认识,现在的石秀没什么名气呢,便是那石宝也是个土瘪蛋子,未曾光亮,至于石勇就更不须讲了,衙内真正上心的是石三郎,此人却堪大用!

石宝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着,却是吓跑了肆里其它几桌的茶客,眼看两边要动手,不跑待何?

“三郎休与这鸟人闲话…爷爷便是骂了你又如何?你这软蛋却只会耍婆娘样的软汉子,来和爷爷耍耍?”

莺美这刻也怒了,冷冷瞪了那石宝一眼,哼声道:“跳梁一个小丑,安敢在我家衙内面前粗言鄙语?”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石宝可不曾受这般侮辱,绕过了桌子便要过来,石秀忙揪住了他,这可是府治内城,要出人命里怕不好走脱,如今城内有大批禁军,城门都给紧守着,换做平时倒也罢了,“……哥哥不敢动手。”

另一边的石通却先跳过来,把背后的一双短棍揪出来,哇呀暴叫一声,“……鸟厮,先吃爷爷一棍……”(文-人-书-屋-W-R-S-H-U)

安敬坐着动也没有动,却在这时先开了口,“莺美须手下留情,却不可伤了好汉性命……”他这话声未落,莺美却早已出手,都未瞅见她是如何拔出剑的,但见金光闪处,那石勇闷哼一声,就跌退了两步,手中砸向安敬的双棍齐中断成了四截,他更给莺美一脚踹中小腹倒崩了两步,若不是安敬出声示警,只怕头也丢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石宝和石秀均是拳脚枪棒功夫出色之辈,却也不曾看见莺美奇快的出手,心下却都是大震,紫珏和玲珑也柳眉倒竖,双双要执剑出来,前者更道:“衙内,如何说这三个腌臜货是好汉?”

茶肆老板都跑外去了,路过的人也听到或看到了这里的情景,纷纷走避开,一时间茶肆外大街乱成了一片,偏在这时,一队巡逻街市的州府厢兵在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虬须汉子统率下过来,“咦……如何乱了?”

那虬须汉子身披软甲,头顶缨盔,手里倒拎着一把金蘸大斧,身材硕大,目若铜铃,他开声一问,打头的厢兵赶忙分开了街上的路人,“……闲杂人等却须闪开,大名府留守司索索将军在此,谁敢当街寻事?”

呃!索也来凑热闹了?不光是路人听的一楞,就是茶肆间的安敬他们和石秀等人也是一呆,三石脸色大变,心忖不妙,如何赶上了州军巡街在此?索也不是巡街的官,只是这两日皇后娘娘鸾驾在府,梁中书特命留守司各将官统率小队厢军满城巡视,维护府州之治安,却不敢在这期间闹出事来,这是故意做样子。

“……禀索将军,小人问过路人,却是这间茶肆内有人要打杀起来,将军在此,还请定夺处置……”

索不由大怒,“……恁的大胆,却敢在府州中寻事?统统与本将拿下,押去牢城,各责一百杀威棒……”

呼哗一下,众厢军就将茶肆里围了起来,周遭人等惊呼四散,外围更是轰了无数人,揪长脖子朝里看,一时间议论纷纷,来往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索大马以至茶肆前,他勒马驻足,转目却朝茶肆中望来,同时里面仅剩的两桌七个人也正望向他,三石却晓得这遭凄惨了,居然给堵在这个鸟地方,想跑也跑不了的。

就在厢军要冲进来拿人时,安敬却是起了身,断喝一声,“……且慢,你等大名府厢军都退了出去,半个不许进来,此间事却是龙武右厢禁卫军先揽下的,外面索将军可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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