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墨烈!我要杀了你!”他突然怒吼出声,将身前一切推倒,嫉恨让他整张脸几乎扭曲了。
“王爷?”守在门外的侍卫担心的喊道。
“滚!都滚!”暴怒的声音还伴随着疼痛的闷哼声。
外面的侍卫一怔,感受到男人滔天的怒气,知道这个时候他最好离开,却到底还是不放心,小心的推开门,门一开,就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他抬头看向男人,却倏然感觉胸口一痛,看到一把利剑穿过了身体……
他骇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往后倒去,发出砰的一声,就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错了哪里。
这么大的声响很快惊动了其他人,大批侍卫涌来,就连玲珑和殷蓉也闻声赶来,却只看到男人冷硬着脸,接过四福递来的手巾,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渗人的阴森感。
“王爷?你怎么了?”玲珑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心尖都在颤抖了,甚至不敢看地上睁着眼睛的侍卫。
“无碍。”声音冷飕飕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着肩膀摩擦全身的鸡皮疙瘩。
他擦拭掉手上的血迹,然后将手上的布巾丢到那侍卫身上,对一边的四福道:“厚葬。”言罢,转身在所有人莫名的视线中看向殷蓉。
“你,进来。”声音冷硬异常,没有半点的温度。
殷蓉眼一睁,不敢相信的看向他,冥墨风却已经进门了,她下意识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没有半点喜悦,只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她觉得刚刚的冥墨风身上带着一团无名的黑气,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她怔愣的瞬间,房门再次被什么煽动着,发出啪的一声响,以及男人的声音:“进来。”声音中带着让人心惊的暴戾杀气。
身侧的手捏了捏,殷蓉往前走了几步,才刚走到房门口,就感觉身子一轻,身后的房门倏然关上,身边的景致快速的移动,下一秒人被大力的压到了桌子上,男人的俊脸近在眼前,还有男人猩红的眸子,仿佛吃人的野兽一般。
“王爷。”她颤抖着声音小声的喊,心中的不安在持续的扩大。
“你不是很爱本王吗?”他冷声问。
殷蓉害怕的看着他,迟疑的点点。
男人冷声命令,边用手大力的撕开她的衣摆:“用说的!”
“我……我爱王爷……啊……”话音一落,就感觉身下突然传来剧痛,瞳眸骤然收缩,只看到男人脸上近似疯狂的表情。
冥墨烈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勾着唇怪笑着,以往那张俊雅的脸在浓郁的夜色下极黑,带着某种疯狂席卷了一切,就像是一个吞噬光明的恶魔,将房内最后一丝晕黄的灯光也染黑了……
——
尚书房。
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不知道,此刻同一片天地下,有个男人因为他们的幸福,嫉恨的情绪正在一点点将心兽化,执意要捣毁他们的一切……
冥墨烈抱着怀里的小人儿,不时的说说话,聊聊天,就这样甜蜜的腻歪着,直到宫内三更的报时声响起。
他看向怀中眯哒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小人儿,不忍心她随着自己这样受苦,环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在她耳轻声道:“雪儿,先别睡,回去了再睡好不好?”
童雪霜窝在他怀里摇摇头,整个人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模糊着道:“不要,雪儿要和相公在一起,不然睡不着。”
两人虽然一起睡的日子还并不长,但是彼此之间真的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气息,冥墨烈如此,童雪霜亦是如此,不管何地,给她的安全感都不如在他的怀中,只有在他的怀中,她才不会做那些持续不断困扰着她的梦。
闻言,冥墨烈心中满足不已,本就舍不得放开他,现在更是顺从心中的想法,将她的姿势调整了一下,让她能睡的更舒适,并宠爱的摸摸她的小脸,道:“好,那我抱着雪儿睡。”
童雪霜闭着眼睛点点头,瞌睡已经很浓了,不再作声,专心的睡觉。
冥墨烈看着她逐渐进入梦乡,俯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珍爱的吻,随后也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当天边泛起蓝光时,冥墨烈就睁开了眼睛,看着怀中还在沉睡的小人儿,忍不住温柔一笑,低头,吻上她的眼皮,感觉到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他才直起身体。
童雪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暖暖柔柔的视线,懒赖的伸手揽上男人的脖子,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侧脸,软软的撒娇:“相公,早安。”
冥墨烈轻笑道:“不早了,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来?”
童雪霜在他怀里转了转身,看向窗外,也知道快要天亮了,还不走,天亮了可能就不好走了,遂起身,在男人唇上亲了亲,声音恢复了清明:“相公,雪儿在家里等你,你要快点回来。”
“嗯,雪儿乖乖在家等我。”冥墨烈应承着。
两人都说的很轻松,以为很快就能再次见面,却不知道两人再次相见时,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童雪霜从冥墨烈怀里出来,轻巧的跃出窗外,就被兽人啸天抱进了怀里,两人悄无声息地就从皇宫回到了双翼王府。
——
当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内时,平静了一夜的尚书房也打破了平静,披麻戴孝的温仪笔挺的站在尚书房门前,低着头泣哭出声,手上紧紧地抱着温贵妃的牌位。
而在她的身后,站着以她的状元夫君为首的百官,要求冥墨烈出来就温贵妃的死做个交代。
“公主,请回吧,皇上吩咐了王爷在此禁足,无论是谁都不能见。”钟鸣站在温仪身前,蹙着眉头劝道。
温仪摇头,眼睑浮肿,哭着道:“钟将军,本公主没有别的要求,只需见七弟一面,得到一个解释,为何……为何要杀了我母妃,还是以这么残忍的手段!”
温贵妃早年就生了温仪一个公主,十年前倒是又怀过一个,只是还未成型的就掉了,自此以后就不再受孕,这么多年来就温仪一个女儿,几乎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她,是以两母女的感情一直很好,昨日听闻到这个噩耗,她几乎承受不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会是冥墨烈做的事情。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母妃一直对冥墨烈和冥墨尘很好,有时候她甚至还觉得她关心他们甚过对自己,小时候不懂事,为此还吃过几回醋,长大了知道她最爱的还是自己,这才慢慢开始释怀。
她怎么也想不到,冥墨烈会将自己的母妃活活打死!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她难以相信,为何他要如此恩将仇报,这些年来,她的母妃对他们实在不错啊,为什么要下此毒手?今日她跪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要讨一个说法,不能让她的母妃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她知道她的父皇从小到大就包庇他们,这次,只怕也会如此,遂她让自己的外公动员了大部分的官员,给他压力,让他只能秉公办理!可是最近冥凌御身子不好,她求见几次无果,只能自己来见冥墨烈,不管如何都要得到一个说法。
“公主,皇上有令,王爷不得踏出尚书房一步。”即使面对温仪的哀求,钟鸣还是面不改色的道。
“那钟将军放本公主进去,只需一会。”温仪又上前一步道,身子有些虚晃的往旁边倒,被身后的刑武良扶住。
刑武良扶着她,眼色担忧的看着她,低声安抚:“小仪,你小心点,当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转头,又看向一边的钟鸣,语气带着讨好:“钟将军,通融一下,我们什么也不做,只是想让小仪能得到一个理由,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只让她一人进去。”
说话的同时,温仪也看着钟鸣,眼神着带着期盼,但钟鸣还是不为所动,还是冷声道:“请公主不要为难下官,下官只是遵旨行事。”
温仪闻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本身身体就不舒服,一张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挣扎着从刑武良的怀里出来,朝着尚书房就喊道:“冥墨烈你出来,你为何要杀我母妃,你为何如此冷血无情,我母妃待你如亲身儿子一般,你为何这么残忍!你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不要以为父皇还可以保你,你的事百官皆知,天下皆知,你就算是逃也逃不了的!”
一番话,她喊的很大声,异常愤慨,到后面就直接哭了起来,站在她身后的百官随着她的声音,表情也越变越愤怒,仿佛冥墨烈做的事情已经是人神共愤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叫开了,顿时吵成了一团。
守在尚书房门前的侍卫,好似也感染了她的悲伤,表情有些动容,但是没有钟鸣的命令,无人敢动。
正在这时,另外一批人从宫门口的方向而来,脚步匆匆,正是一群怀里抱着医药箱的太医,前面一个太监正在开路,一路用尖锐的嗓音喊着:“闲杂人等让开,让开,快让开。”
众人认出来,那太监不正是冥凌御的贴身太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么多太医,难道?
几乎是同时想到了某种可能,所有人表情都是一变。
也不敢阻挡了太医的脚步,只是自发的跟在了他们身后,往盘龙殿赶去,温仪和刑武良见此,转头对视一眼,也顾不得这里了,在后面跟上。
☆、【185】 新皇登基
也不敢阻挡了太医的脚步,只是自发的跟在了他们身后,往盘龙殿赶去,温仪和刑武良见此,转头对视一眼,也顾不得这里了,在后面跟上。
到了盘龙殿,众太医被迎进去,房门顷刻间又被关上。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是谁先跪在了地上,然后其他人效仿,很快,盘龙殿前面就跪了满了人。
继而是闻讯赶来的其他大臣和嫔妃,皆在殿外跪着等着。
太医进去了很久,外面的日头越来越烈,冥凌御的贴身太监从内奔出来,慌忙的往另外一个方向跑,惠妃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是尚书房,赶紧不动声色的招来身边的太监,低声道:“去四王府唤四王爷,让他尽快进宫。”
“是。”小太监伏了伏,看这阵仗自然也知道要出什么事情了,一点也不敢耽搁,赶紧往外跑。
而此时的四王府正处于一片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中,冥墨风睁开眼睛,掀开窝在他怀里的女人,看着那张面容只觉得厌恶,胡乱的在身上擦试了一下,他站起身来朝外沉声喊道:“来人,备水,本王要沐浴。”
他阴沉的喊声将还处于昏沉当中的女人惊醒,殷蓉睁开眼睛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处在阳光的照射下,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只有阴影。
身下的痛楚也在提醒着她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她以前一直期盼的事情,他终于肯碰她了,可是她除了那一点喜悦外,更多的害怕与忐忑。
“醒来了就起来,服侍本王更衣,这么点规矩也不懂吗?”男人的声音阴沉沉的,将殷蓉吓了一跳。
她连连点头,手忙脚乱的掀开被褥下来,却发现自己一身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羞的赶紧又缩了回去。
冥墨风蹙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这点事情都胜任不了,以后你也不用出现在本王眼前了。”言罢,转身,头也不离开。
走到门外,她还听到他道:“唤月银来服侍本王沐浴。”
殷蓉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下的手紧握成拳,月银,她知道是他以前的侍妾……王爷他,是彻底打算忘了她姐姐了吗?那是不是代表她能重新获得他的注意力?
冥墨风刚沐浴完,那边惠妃身边的管事太监也到了,玲珑将他留在前殿里,自己亲自去后院唤冥墨烈,远远的看到他怀里拥着一个妖娆娇媚女子过来,不禁有些恍惚。
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了,自从那个女子出现以后。
冥墨风拥着月银走到玲珑身前,看到她发愣,冷声问了句:“怎么了?”
玲珑从呆愣中回神,赶紧道:“王爷,宫里来人了,是母妃身边的人。”
冥墨风点点头,错开她,拥着怀里的女子往前殿走去,两人一路上打情骂俏的,好不腻歪,玲珑在身后一路跟着,表情说不出是悲凉还哀伤。
其实她知道,或许她的夫君是回来了,但是同样不是属于她的。
到了前殿,那太监看到冥墨风,行过礼后就在冥墨风耳边低语,冥墨风闻言,瞬间变了脸色,阴沉着脸看着他:“属实?”
太监点点头,亦是一脸的沉重。
冥墨风沉着脸收回揽在女人腰上的手,视线阴骛的看着某一个方向良久,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他表情阴沉,也不敢做声。
半响后,他突然一笑,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朝一边的太监道:“你先回去,告诉母妃,本王随后就到。”
“是。”
太监离开后,冥墨风看向身后的玲珑,吩咐道:“给本王准备一身素净的衣服,唤上殷蓉,都给本王穿的素雅点,即刻进宫。”
“是,妾身立刻去准备。”虽然不解,但玲珑从来都不违背他的命令,遂马上就回身准备去了。
去宫里的马车上,殷蓉背靠着身后的车壁,对面坐着的是玲珑,在她们中间的则是闭目养神的冥墨风。
两人看着他闭着眼睛,紧抿着唇不语的样子,都觉得不安忐忑,可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没有人敢问一句,如今的冥墨风让她们畏惧。
尤其是殷蓉,昨日里男人的一夜索欢,感觉男人就是把她当成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偶,只是为了发泄某种情绪,她现在不仅那里痛,全身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一车的沉寂。
到了宫门口,冥墨烈率先从车上跳下来,也不管身后的两个人,自己往前走去,马车有点高,两人又不会武功,身边没有伺候的下人,两人只能相互扶持着跳下来。
而前面的冥墨风已经走出了好几米远,两人顾不得其他,提起衣摆在后面追着。
冥墨风赶到盘龙殿时,冥墨烈也刚好被太监迎出来,两人在两边的台阶上遇到,冥墨风扫了他一眼,冥墨烈同样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看不见的火光燃起。
“双王爷,走吧,皇上还在等着您了。”一边的太监着急道,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冥墨烈收回视线,率先走在了前面。
盘龙殿前,已经跪的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