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娘娘,”来人轻启檀唇,声若珠玉,“方才在看什么呢?”
庄妃这才省过神来,面上惊慌之色渐褪:“原来是九王爷,臣妾失礼了。”她对这位九王爷柔弱的九王爷倒是不怎么放在眼里,见到是他,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沈庭蛟立于海棠花下,肌肤莹白通透,眉目淡若烟雨,唇却饱满丰盈,紫色的朝服穿在身上,更显得单薄削瘦。庄妃年纪亦不大,当下心神便有些不稳。
她原本急着想将此事告诉曲凌钰,想不到王上同福禄王妃之间竟然这般不清不楚。曲凌钰性子单纯,又仗着其父的势力,专宠于后宫。若是知晓此事,怕足以闹个天翻地覆。倘若帝后不和,倒是其他人的机会……
但此时她却有些不舍得走了,只定定地望着一片花海之中的沈庭蛟。这般品貌,如同九阙谪仙,却又带了说不出的阴柔,凄绝艳绝,令人心生毁灭的欲…望。
沈庭蛟半晌才抬眸迎上她的目光,开口时音色仍清冷不染半分尘俗:“庄妃娘娘为何如此看着本王呢?”
他缓缓近前,艳色勾魂摄魄。庄妃只觉得他每走近一步,自己心跳就加快几分,而那沈小王爷犹自不觉,倾身靠近了她方柔声唤:“庄妃娘娘?”
庄妃惊惧之下就欲后退,冷不防他伸出手来,那手软柔,五指修长,指尖略带了浅红,骨节均婷,不见一丝瑕疵。她察觉此时这沈小王爷有异,但心中被这一抹柔艳所迷,任他伸手摘了自己发间的金钗,长发如水般倾散在肩头。
她脸颊红晕渐重,正欲开口,眼前一抹金色的流光,她不可置信地抬头,见那沈小王爷仍是唇角带笑,眼中温柔欲滴:“庄妃娘娘,本王与王妃初婚,感情不稳。凌钰又是个直率的性子,今日之事如若传扬,必闹得人尽皆知。”他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字字温柔缱绻,“本王是个闲王,既得罪不起皇兄,又惹不得王妃,如此……您又何必令本王为难呢?”
庄妃张了张口,喉头却只有咯咯之声,鲜血自喉头喷涌而出,浸透五指,滴落花间,艳若海棠。她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咽喉,一手颤抖着向他伸过来。他似乎见不得那般血腥,微蹙了眉,缓缓后退一步避开,庄妃在花间挣扎,美人垂死;别有一番凄美。
半晌终于再不见动静;沈小王爷倾身轻掸纤尘不染的衣摆,倚立花海时如同花中精魅。他在花间站了片刻,见她确已气绝,方弃了手中金钗,自出了花丛,沿着白石小径四处寻人。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大当家种草莓
第二十三章:大当家种草莓
蓬莱池中又有岛,名作蓬莱仙岛。殷逐离随沈庭遥泛舟而至,抬眼一望,只见岛上翠竹环绕,花团锦簇,更有黄花鸢尾临水而生,硕大艳丽的黄花如蝶似燕般醉卧于绿叶之间,掩映着渺渺碧波,清丽隽雅。
踏足其间,如同徜徉花海。
殷逐离微怔之后,仍是淡然:“难得王上日理万机,竟然还记得小民好这黄花鸢尾。”
沈庭遥自系了舟,伸手揽在她腰间:“你的点滴,朕从不曾忘记。”
殷逐离斜睨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他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隔着衣袖握了她的手臂:“陪朕上去走走。”
殷逐离知他为人,略皱了眉仍是与他上得岛来。沈庭遥一身淡金色的便服,身材高挑精壮。传闻圣祖皇帝沈晚宴在位时,东宫早逝,后宫主位长虚,沈晚宴对何太妃本是万般宠爱,当时所有人皆以为他会立九皇子沈庭蛟为太子。
后来不知何故,何太妃突然失宠,沈晚宴不声不响地立了长子沈庭遥为储君,更册沈庭遥之母傅贵妃为后,令群臣好一阵猜疑。
此后何太妃便尽敛了锋芒,一直幽居椒淑宫,虔心向佛,连带九皇子沈庭蛟也不常在宫中走动。针锋相对的时候积了些旧怨,傅贵妃一朝得势,成了后宫之主,九王爷母子便过得艰难。宫人见其失宠,自是可欺,俱都不将这母子俩放在眼里,日常供应经常短缺,弄得椒淑宫如同冷宫一般。
何太妃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自然也就经常拿九皇子撒气。
九皇子身子本就不好,以往仗着沈晚宴宠爱,药材不缺,御医每日问诊,倒还不觉得。如今医药一停,便更加虚弱起来。也幸得结识了殷逐离,时而补贴,坷坷绊绊地也走了过来。
及至沈庭遥继位之后,宫中五位皇子,两位被幽禁,一人坠马而死,一人遭贬谪,只有这位柔弱又不成气候的九王爷仍旧封了亲王,留在长安,虽无职权,却也富贵清闲。何太妃的境况也才略微好些。
殷逐离同沈庭遥一路行至岛中心,见其上一间木屋,造形精巧。檐前几串骨制的风铃随风低语,和着鸟语花香,淡去宫闱纷扰,唯剩云卷云舒、花落花开,忘却了尘寰。
总不好叫他失望,殷大当家面上带了丝笑意:“此处倒是可媲美广陵止息了。”
沈庭遥握了她的手,与她步入小屋,里间陈设也极简单,屋中设一矮几,左边设琴案,上置一方文武七弦琴,墙上挂手工编织的挂毯,旁边还放了一张美人榻以供小憩。此刻二人入内,孤男寡女,这榻便显出几分暧昧的意味。
殷逐离随他在矮几边坐下来,见桌上有茶具,也便摆开来,拿了旁边火石准备烹茶。沈庭遥静静注视她,半晌方道:“一直见你腰间系笛,却从未听你吹过,今日能为朕破例吗?”
殷逐离轻抿唇角,勉强算是一笑:“恐怕是要令陛下失望了,逐离并不会吹笛。之所以一直系笛,不过是因为此物乃恩师所赠,不敢稍离。”
沈庭遥也不勉强:“那么朕为逐离抚琴。”
殷逐离自是不能推辞,他在琴案旁坐下来,开始抚琴。
沈庭遥音律造旨自是非同一般,而若论宫、商、角、徵、羽,殷逐离也是个行家。但她这个人从小到大应对各种主雇,习惯了逢场作戏。即使是最痛恨的事,也早已不可能现半分不耐之色。戏作久了,真正能够打动她的东西便极少。
是以不论面前的琴声是空灵幽绝,还是魔音穿脑,她都能作一个最优秀的聆听者。你瞧着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是认真细致,实际上她的心思或许根本就不在此处。
待一曲终了,她的茶也晾得差不多了。捧着杯到沈庭遥跟前,沈庭遥接过茶盏茶搁在案上,倒是握住了她的手。
粗粝的掌心摩娑着自己手背,殷逐离仍是笑得云淡风轻:“陛下,昨夜草民有事离了一趟福禄王府,陛下应当知晓吧?”
沈庭遥目中隐现赤色,缓缓将她拉至身前,以唇轻吻她的五指:“嗯。”
殷逐离神色仍淡然,无所谓愿或不愿:“所以草民与福禄王并未同房,倘若陛下今日要与草民鸳鸯露水,草民自是万分荣幸。只是九王爷的性子,王上您也是知道的。只怕明日他便不会同草民甘休。”她唇角勾了浅浅的笑意,看得沈庭遥心若火灼,话却字句切中要害,“倘若草民与九王爷闹不和,岂不辜负了王上指婚的这番美意呢?”
沈庭遥目光几番闪烁,良久终是放开了她的手:“逐离,朕不会委屈你太久的。”
殷逐离抽回手,仍是替他添茶续水,二人听琴品茗,再无过分举动。
直至申时末,二人自蓬莱仙岛返转,沈庭蛟已经寻了许多时刻,沈庭遥又例行公事地训戒了二人一番,终是放他们出了宫。
二人出得宫门,上了马车,沈庭蛟仍是有些倦怠。殷逐离看他精神不济,揽了他在怀里,扬声吩咐赶车的檀越:“晚间让柯停风过……”
她突然想到唐隐的伤势,顿住了下面的话。沈小王爷微垂了眼帘,浓长的睫毛合下来,留下淡淡的阴影,似乎也并未留意,她俯首在他如玉的脸颊轻轻一吻:“檀越,直接去殷家大宅吧。”
外面檀越应了一声,扬鞭策马,马车往殷家大宅驰去。
丹枫阁。
柯停风替沈庭蛟把了脉,仍是一番旧话:“九爷这是胎中带来的毒,无药可治,只能将养。今日倒是无碍,柯某开两帖药便是。”
九王爷便有些不乐意:“不是说没事,为何又要开药!”
柯停风知道这里谁说了算,也不理会他,仍是埋头写药方。沈小王爷抬头去看殷大当家,殷逐离在他脸颊轻轻一拍:“要听话。”
柯停风无视二人亲昵之举,令药童前去抓药,便收拾药箱出了丹枫阁。
殷逐离任他在自己房中歇息,本想去看望唐隐,但看看榻上的沈庭蛟,又暂搁了这想法。因着昨夜陪伴唐隐一夜,今日又同沈庭遥几番应付,她此时也颇有些疲累,当即也掀了锦被,上得榻来。
沈庭蛟微靠墙一侧缩了缩,她倒是将他拢了过来,一手穿过颈间揽在他腰际,任他枕在自己臂间:“陪我睡会。”
沈庭蛟一动不动,听耳畔呼吸声渐浅,他也渐渐朦胧,脑海中画面零碎,一会是何太妃冷漠的脸,一会是庄妃的血,最后是那一个半时辰,殷逐离同他的皇兄携手登舟……
他迷迷糊糊也睡不踏实,又不敢稍动,只怕扰着殷逐离。幸得不多时,外间有个叫叮当的丫头端了药进来。殷逐离被她惊起,自己接了那药碗,仍令她下去了。
偏生沈庭蛟是最怕吃药的,此时见那碗中浓涩的药汁,眉头已经先皱了一半。殷逐离带着浅淡的笑意,拿银勺在碗中搅了搅,倒是十分耐心:“过来,我喂。”
他缓缓张口,只一口美眸里便现了雾气。殷逐离也只是叹气:“这柯停风的药,什么都好,就是味道欠佳。”
沈庭蛟顾不得许多,当即缩进了被子里,再不肯喝第二口。殷逐离唤了几声,最后略含了一口药汁,将他摁在榻上,以口渡了过去。他先时还反抗,殷逐离反压了他的双手,每喂一口便是一番唇齿交缠。罗帐低垂,光线略暗,他的唇本就红若涂丹,其景香艳。
待一口一口将那药汁全部喂完,殷逐离始才搁了药盏。沈庭蛟只觉得嘴里苦得厉害,心肺似乎全都呛进了这药气,唇边亦沾了些浅褐色的药渍,眸中雾色更重。
殷逐离俯在他身上,拿丝绢替他拭脸,半晌他突然开口,轻声道:“逐离,其实你并不喜欢本王,对不对?”
殷逐离便是一怔,尔后又笑骂:“屁,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老子喜欢你。就你自己猪油蒙了心,一门心思全放在那个曲凌钰身上。”
沈小王爷仍是犹疑:“可是你……昨夜你都……”
殷逐离眸色深深,半晌方勾了一抹浅笑:“原来九爷胡思乱想,就是为了这个……”
殷逐离借丝绢拭唇的空隙拈了两粒药喂进自己嘴里,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玉带。回来得匆忙,他仍穿着紫皂蛟纹的亲王朝服,罗帐烛影中,只见雪肤红唇,更觉色若桃花。
她将其衣裳半解,笑容邪佞:“这世间怎会有九爷这般姿容的男子。”沈庭蛟侧脸避过她伸过来的手,脸颊染霞,抿了唇并不言语。
殷逐离却起身,将罗帐钩起,又拉了烛台过来,令光线更明亮一些。沈庭蛟有片刻无措,她仍将之压在榻上,指腹细细抚过那美玉般晶亮通透的肌肤,偏生沈小王爷周身都是极细嫩的,最是容易留下痕迹。
殷逐离瞧着有趣,一路细吻,就留了一身红痕,暧昧娇艳。沈庭蛟挣不过她,只得任由她胡来。殷逐离在他肩头轻咬了一记,见得那红痕如白玉上误点了的胭脂一般,美得不可言说,'。 '心中却难起半分涟漪,她心中苦笑,面上倒是不显半分。
这般纠缠了约摸一刻,果然那药效比先前明显甚多,她呼吸渐渐急促,心中一阵灼热。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谁强了谁
第二十四章:谁强了谁
沈庭蛟能感觉到她的变化,她自解了身上繁复的礼服,沿着他的胸腹一路吻下去。沈庭蛟闭着眼睛,想着下午她与沈庭遥登舟的一幕,想到那一个半时辰里二人可能做过的事,心里说不清是怒或憎,唇际的苦涩都不觉得了,小腹像是升起一团火。
连欲…望都变了形,他五指张开又缓缓握紧,这时候不能动,他时间不多,绝不能因一时冲动在这时候坏事。他紧抿着唇,腹下烈火越烧越旺,而她仍是吻着不相干的所在。
沈庭蛟忍到全身都痛了,但有了上次的变故,他控制着不去触碰她,待实在忍不得了,方犹豫地握了她的手,欲…火遮了美眸,他一再克制仍是将那手引到自己已然将要胀裂的所在,红唇开合,却只闻喘息。
殷逐离微微一笑,仍是吻落如雨,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红痕。微微地刺痛带着奇异的搔痒,激得魂魄都有些荡摇不属。他银牙紧咬,仍是逸出细碎的呻吟。
殷逐离此时方抬头,右手握着那已然暴怒跳动的所在,她脸上亦现了桃红,眸子如同隔了一层水光,他能感觉到她骤然加快的心跳,但她还能调笑:“九爷,虽然您身子骨削瘦,但是该大的地方还是不小的。”
沈庭蛟哪料她还能说出这等浑话,当即便涨红了脸:“你、你……”
殷逐离哈哈一笑,冷不防对准枪口,就这么坐了下去。沈小王爷接下来的话就说不下去,只长吸了一口气,再不能言语。
长躯直入,破开了屏障,在未曾有过行人的曲径中艰难前行,仿佛被那滚烫的温度所灼,沈庭蛟额际的汗沾湿了墨一般浓黑的长发。他迫切地想要更深入一些,双手几次想要把住她的腰,却终究只紧紧攥了锦被一角,腰身略抬,身子往后仰,露出一段美好的颈项。
血珠沿根滚落,沾在他紫色的亲王朝服上,殷逐离的呼吸也略显粗重,烈药燃烧着理智,倒也不觉得这样的交媾有多艰难。异样伴随着轻微的疼痛,但这点痛楚比起“鞭一百”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是以并未打扰她的“食欲”,沈庭蛟是亲王,如今怎么着也该纳有妻妾,但他自幼身子不好,且又受尽冷落,宫中一直也没张罗这事。殷逐离倒是送过他一些艳姬、清倌,但他也都只是嗅了嗅,没怎么动。是以及至如今方第一次尝试这鱼水之乐。
其间甘美令他几乎瞬间丢盔弃甲,他喉头微动,终于忍不住哑声道:“逐离……用力些,乖,用力些……”
初次尝欢,经验不足。沈小王爷很快就败下阵来。殷大当家仍旧卡着凶器不放,她面上春红未褪,汗珠如清露布满了蜜色的肌肤,胸前峰峦伟岸,此时居高临下般望他,眸色亮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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