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请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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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请上当-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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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记铺面被砸本是后话,且说曲凌钰册妃那夜,沈庭蛟没有去栖凤宫过夜。那时候殷逐离正躺在榻上看书,殿里碳火烧得旺,棱花窗半开,窗外寒梅几枝摇曳不定,在墙上留下生动的花影。

殷逐离本已料定他不会过来了,这时候正半躺在榻上看书。他也没让宫人通禀准备,倒像是以往福禄王府,夜间归家一般自在。

殷逐离便有些惊讶:“你……没走错地方?”

沈庭蛟微微一笑,烛下展颜,仍是艳色无双:“今日地方上献了些贡锻、丝绸什么的,明日我让陈忠送过来,你看喜欢什么,自己挑些。”

他估摸着殷逐离对这些东西不会太感兴趣,也不多说,自己脱靴上了榻。殷逐离对他的态度颇有些琢磨不透,要说他性情大变吧,也不见他虐待自己。

要说温顺如昔呢,又多了三分强硬,特别是在人前。可就目前看来,他虽然扶持斐家与殷家平分秋色,却也没有打算把殷逐离怎么样的意思。

他解了衣服持在木架上,夺了她手中的书卷随手搁榻边的矮几上。殷逐离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她也不惧——来就来,谁怕谁啊?她也不羞涩,直接就解了自己的里衣,往榻上一躺:“来吧。”

沈庭蛟俯在她身上,撑起身鼻尖对着鼻尖地看她。他眯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殷逐离发毛,终于她开口:“干吗?”

沈庭蛟柔柔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柔弱模样,他附在她耳边,细声细气地道:“干。不过你来。”

毕竟十多年交情,这模样让殷逐离有了几分安全感,她将脸侧向一边,闭目睡觉:“草民不敢。”

沈庭蛟低笑:“来。”

殷逐离侧身压住他,又恢复了往日张狂:“真要我来?”

沈庭蛟眸子都亮了起来,喉头微动,略略点头。殷逐离略一翻滚将他压在身下,重新确认:“不许生气?”

沈庭蛟抬腿轻轻蹭她腰际:“不生气。”

殷逐离随手抽了根衣带,穿过雕龙画凤的床头,再将他两只手拉到头上,用绳两头干净利落地绑在一起,淡淡地讲解:“你上次侍卫那绑法是捆将要被净身的太监的,也不能手足并缚,那是捆猪的。要这样两手捆着,中途也可以换姿势。唔,腿不能绑,留着增添情趣。”

沈庭蛟哪管这许多,在殷逐离面前,他的反应总是非常强烈,当即已耐不住:“罗嗦,快些!”

殷逐离将他绑好,近近地望了他片刻,抿唇笑得古怪。他有些发寒:“你要干嘛?”

殷逐离扯了香帕覆住他双眼,声音温柔:“当然是干你啊!”

沈庭蛟觉出有些不妙,心中顿时后悔不迭——明知她最近心中有气,实不应这时候让她主动。殷逐离哪管他想什么,夫妻房中趣,客气就没有乐趣。

她随手自烛台上抽了根红蜡,这是睡后用的小蜡,不过手指粗细,她将其点燃,吹了吹烛芯。沈庭蛟已经觉出不妙,立时就端出了帝王的架子:“放开朕,'。 '否则朕诛你九族!”

他现在严肃起来颇有几分威严,可惜殷逐离不惧,仍是悠哉游哉地吹了吹那腊烛:“反正都要诛九族了,不如临死前先乐乐。”

沈庭蛟还要再言,突然那红腊如泪,滴落在胸前,他猝不及防,立时就痛哼了一声,声音于先前的冷静中加了三分急迫:“混蛋,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殷逐离看他肌肤红了一片,不由俯身轻轻舔啃:“你皮肤太过细嫩了,先前有点痛,但是陛下,苦尽方能甘来嘛。”

又是两滴红烛泪,沈庭蛟哼了一声,开始用脚踹她,但单凭双脚又如何是她的对手,倒是被她拿住了足踝,那烛泪如雨一般,轻缓地滴落胸前。

沈庭蛟双手开始拼命挣扎,但殷逐离缚得太紧,他怒急而嚷:“陈忠?!”

门外陈忠小心翼翼地应:“陛下?”

殷逐离也不惧,却是扯了他的裤头,将红烛往那贼将身上一滴,沈庭蛟呻吟了一声,陈忠听得这声音,哪里还敢入内。只得小心翼翼地候着。

倒是殷逐离喝了一声:“傻站着干什么,陛下叫你滚!”

那陈忠应了一声,忙不迭跑了。脚步声去远,沈庭蛟绝望了:“殷逐离,朕杀了你、杀了你!!”

殷逐离低笑,手中红烛仍是选了最敏感的地方滴落,点点娇红。

当肌肤习惯了高温,那异样的滋味就开始滋生。他的呻吟由最初的疼痛变得软而柔,殷逐离舔着他的耳垂,动作温柔,声音却恨恨:“沈庭遥都不敢加老子的税,你居然要加两成!!加两成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免斐老头子两成!老虎不发威,你还真敢当老子是波斯兔!”

沈庭蛟拱了腰身去蹭她,罗帕遮住了视线,那烛泪滴在肌肤上的感觉分外明显,他开始出汗,那呻吟声也渐渐变了味。殷逐离以手握了那贼将,以掌中温度略略暖了一阵,方执了红烛,当头点了一滴。沈庭蛟嘶喊了一声,香汗淋漓。

殷逐离语气清冷:“弄点补贴,把税收的事平了。”

沈庭蛟摇头,她又滴了一滴红蜡,沈庭蛟已分不清是痛还是其它,那贼将却越发昂扬。殷逐离又滴了几滴,他终于忍不住嘶声道:“好!我答应,我答应,你快来!”

殷逐离俯身吹凉了那贼将,以舌尖灵巧地去剥那凝蜡,沈庭蛟神魂俱荡,他很想伸手抱抱她,或者是揉揉她的长发,但他的手绑着。他抬了腿极尽亲昵讨好地磨蹭她,她主动的时候,二人鱼水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令他食髓知味,铭心刻骨。

殷逐离只肯用手,他有些不满:“你……不想?”

殷逐离单音节回答他:“嗯。”

他便有些发怒:“为何?”

殷逐离不动声色:“因为这事应该你的惠妃来做。”

她故意把话题引到曲凌钰身上,也是必须要弄明白——如果曲凌钰真的有孕,沈庭蛟知不知道?如果知道,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他的还是沈庭遥的?

按理应该是沈庭遥的,因为曲天棘叛变,曲凌钰没有受到株连,定是因为怀有皇子。而那个时候,沈庭蛟一直同她在一起,应该没机会接近曲凌钰才是。不过她也有些拿不准——毕竟这事,一刻钟就够了。

听她提起曲凌钰,沈庭蛟的怒意却减了几分:“你吃醋?”

殷逐离冷哼,沈庭蛟便只当她默认,心情顿时大好:“逐离,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时候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声音沙哑,只想哄得殷逐离亲身上阵,“你先来,待会我同你讲。”

这一番欢好直到三更时分,沈庭蛟全身都痛,却洋溢着一种吃饱餍足的满足感。他闭目歇了一会儿,又去碰殷逐离,下巴往上抬,示意腕间的衣带:“解开。”

殷逐离重复:“两成补贴!”

他点头:“两成补贴。”

殷逐离始才将那绳子解了,见他方才挣扎得凶了,手上有的地方已经磨破了皮,又寻了药膏来替他涂抹。

他倒是没为这事不快:“逐离,我饿了。”

殷逐离正倒头欲睡,闻言极是不耐:“你快上朝了,忍忍,上朝前陈忠会准备的。”

他一脸委屈地睡在她身边:“可是朕现在饿了。”

殷逐离起身,房里有些糕饼果点,可是他娇惯,吃不了太甜腻的东西,何况这时候吃冷食,难免又积食难消。

殷逐离找了一阵,终于又不怀好意的想起了苑中的雉鸡,啧,那滋味是真的不错。

她果是又逮了一只雉鸡,用腰间黄泉引剖了,拨了碳盆,就这么烤。沈庭蛟翻了个身,以美人侧卧的姿势看她:“……这是买来观赏的,你以后别吃了。很贵的。”

殷逐离不屑:“浪费粮食。”

商人务实,沈庭蛟懒洋洋地不动怒:“记得小时候你第一次偷鸡来烤,忘了藏好鸡毛,还被人告到殷老夫人那里,很跪了几天祠堂。”

殷逐离往鸡身上洒点盐,冷哼:“那不也是因为你饿了么!”

沈庭蛟浅笑,浓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他坐起身,长发如墨似瀑,端丽妩媚:“我同凌钰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她如今一无所有了,且留她一个容身之所。逐离,你信我一次好吗?”笑意敛去,他神色认真,“完完全全地信我一次,好吗?我和曲天棘是不同的!”

殷逐离烤着那只鸡,静静地撒着盐,看来曲凌钰怀孕的事沈庭蛟不知道,那么这个孩子定然也不是他的。她心思几转,声音却不咸不淡:“陛下是天子,谁敢质疑?何况天子后宫,本就该三千粉黛,方衬得天家人丁兴旺嘛。他日让礼部再选些女孩儿入宫,话说我身边的清婉,也是个不错的,最近这昭华宫也无他事,莫若拨到陛□边伺候?”

沈庭蛟眸子里现了一丝失望,转瞬即逝,声音也带了些冷淡之意:“朕的事,不用你操心。”

殷逐离认真地烤着鸡——信你?当初我母亲若不是信了曲天棘,如何会有后来的收场?你和曲天棘是不同,你比他混帐得多!

五更三刻,陈忠已经在门外伺候着,沈庭蛟起身着衣时有些艰难,他身子不好,体力比不得殷逐离。殷逐离便有些心疼,也说不上爱不爱吧,反正这些年习惯了疼他:“就这样能早朝?”

沈庭蛟自系着衣带:“有什么办法,天还早,你再睡会。”

殷逐离以锦被蒙了头——有觉不睡,费尽心机去抢那把黄金椅,也不知道图什么。

沈庭蛟见她蒙得严实,也便唤了陈忠进来替自己着衣,陈忠轻手轻脚,他吃不准这位皇后的斤量,生怕吵着她。要说这帝王心也当真难测,说他不眷这位文煦皇后吧,也不见他亲近其他女人,甚至册立后妃的日子也歇在昭华殿里。

要说他眷着这皇后吧,刚一登基,立刻就狠抽殷家赋税,这明眼人都知道是在打压殷家了。

他瞟了一眼榻上,那纱帐捂得严,他只能隐约看到半枕青丝。

及至卯时末,正值退朝,殷逐离难得生了次好意,就命昭华殿的宫女天心端了盅甜汤给沈庭蛟送去,岂不料这一送,就送出了祸端。

第六十章:翻不尽的底牌

那时候殷逐离在昭华殿前园的树上攀折一枝梅花,远远就见张青风一样奔进宫中。殷逐离颇为意外——往日从不曾见他这般失措。

“母妃!”他老远也看见了梅树上的殷逐离,“快走!”

殷逐离从树上跳下来,拍去衣上落雪,还不忘用他的衣襟蹭去手上尘泥:“张统领,好久不见,何事如此慌张?”

张青也不顾得许多,扯了她便往后园走:“傅太傅带了人过来,母妃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殷逐离一头雾水:“傅朝英要造反?”

见她不慌不忙,张青急得跳脚:“母妃,今日天心往父皇御书房送了一盅甜汤,父皇饮后即昏迷不醒,整个御医苑的人都被惊动了。现今何太后已经赶了过去,傅太傅已经调集人前来拿你了!”

殷逐离以发间玉钗搔了搔头,神色淡然:“可是我这一跑,即使不被他抓到,也成钦犯了不是么?张青,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张青顿足:“母妃,父皇一片苦心,你是真不懂么?”

殷逐离拍拍他的肩:“不急不急,天塌下来也是傅朝英先顶着,他比我们都高,哈哈。”

张青还欲再言,那边傅朝英果然带了几队御林军过来。虽然张青现在是御林军统领,但长安的兵马仍然在他手上,将带兵,没有一段时间,适应不了。

张青也不含糊,转身就拔了腰刀,平时守护昭华殿的几十个卫士俱都举枪戒备,殷逐离负手站在庭中,寒梅开了满园,落英蹁跹而落,风起人如仙。

“张青!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造反?”傅朝英声音冰冷却威严,整个长安城的兵马都在他手里,他是有资格威严的。

倒是殷逐离声音含笑:“这是干什么?都收起来。”

张青声音低沉却坚决:“母妃,父皇有令,哪怕是我们全部牺牲,也必须保得你平安。”

殷逐离状似慈爱地摸摸他的头,摸得全场人满脸黑线,她声音倒是洪亮:“傅大人是当朝太傅,又总管长安兵马,现今天子莫名中毒,他来拿人审讯也是应该。”

张青急切:“母妃!倘若落在他们手上,你焉有命在?他们不会让你等到父皇醒来!”

殷逐离笑意不减:“我若逃走,大家一块没命。我若束手就擒,你们还能活着。”

周围十数人闻言都是一阵激动,张青神色坚决:“张青宁肯与他拼命,死在母妃前面,我也有脸面对父皇!”

殷逐离转头看他,不由赞叹:“好孩子,那你上吧。”

张青持刀,果是欲上前,冷不防身后殷逐离一个手刀过去,他应声而倒。周围人一阵慌乱,殷逐离神色严肃:“看看都成什么样子,把刀放下!”

失了头领,他们也不知该听谁,虽握着刀,却不再有方才拼死一战的锐利杀气。殷逐离缓步走近傅朝英,见远方何简同何太后一并行了过来,她神色寡淡:“傅大人,走吧。”

傅朝英以探究的目光打量她,她笑意渐深:“傅大人是否在想殷某为何有恃无恐?”

傅朝英咳嗽一声,转了转拇指上的班指,轻声道:“带走。”

殷逐离被投入大牢,依着何太后的意思,就是立刻处死。倒是何简道出疑虑:“太后娘娘,微臣浅见,文煦皇后并不是束手待毙的人,她必然留了后手。若是冒然杀害,只怕……”

何太后便有些心烦:“就是因为你们诸般犹豫,方才让她活到今日。这种人狡诈多智,必难安分。”

何简见她神色,不敢再言,傅朝英却颇为赞同何简的意见:“我先去大牢见见她,这个人不可小视。”

何简点头:“我与太傅同去。”

殷逐离在牢里还成,长安城各大小官吏谁没得过她的好处,危急关头虽然帮不上忙,但明里暗里总会顾着点,没良心的人毕竟是少数。

牢房是单间,靠墙放着恭桶,旁边铺着稻草,殷逐离在稻草上坐了一阵,她也不急,捡了个木碳在地上画九宫格。

狱卒都知道这位殷大当家——如今的文煦皇后,一生能见得几回?是以都拥在栏边瞧她,牢头将诸人都赶散了,却也是疑惑:“娘娘自己能跟自己玩九宫格?”

殷逐离语态玩味:“我没有自娱自乐的习惯,”她抬头朝那牢头浅笑,“不过我一向有运气,要不了多久,会有贵人来陪我玩九宫格的。”

牢头望了她数眼,富贵城的殷大当家,大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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