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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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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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茵不知道乔蓁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地忆往事,突然凑近她耳边,低语一句:“永定侯的正夫人是当今顺亲王的嫡出大女儿,向来有几分古怪,传闻最是怜香惜玉之人。”她把知道的一点内幕道了出来。

乔蓁的心头一跳,眉间皱得更紧,因为当日她确曾撞到一名衣着华丽的妇人,对方当初以为她是小丫头,只看了她一眼就厌恶地直斥她下去,若不是碍于来者是客,她差点要反唇相讥,后来大伯母及时出现解围,她也适时地溜掉,不想搅和进大房的破烂事。

当即她向乔茵形容那位遇到的贵妇人,因为对方那厌恶的一眼让她记忆深刻,因而对于这妇人的长相倒还有几分记忆,现在这么说来,年彻的长相似乎与那贵妇人还有几分相似,心中突的一跳,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脑海,她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莫非,莫非当初永定侯府的提亲是冲着她来的?

永定侯府。

老夫人年冯氏亲自驾到儿媳的荣华院,总的来说已经落了下风,更何况这个儿媳妇还没有起身相迎,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什么风将老夫人吹来了?”

年冯氏的脸上的神色很淡,哪怕来的时候一肚子火,真正面对时她又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然身为继室怎么会在老候爷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失了些许颜面,她仍能自持道:“大儿媳妇,我让人传的话你都听到了?那是老候爷的意思,我身为继祖母,自然也要对彻哥儿的婚事上心,你身为他娘,怎能如此草率?”

盛宁郡主对于她的指责充耳不闻,起身逗起一旁的鹦鹉,把身后的年冯氏当成空气,半晌,方才道:“老夫人派来的下人口拙,连话都说不清,我这才替老夫人教训一二,至于彻哥儿的婚事,自有我这当娘的来操心,老夫人还是贻养天年吧,公爹那儿我自会去禀报,不劳老夫人挂心。”

此时她转头朝年冯氏挑衅一笑,这继室管前原配嫡妻的儿孙,那不是瞎子点灯多管闲事嘛,再说她又不是傻子,哪会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想让她儿子娶她的侄孙女,真真是做梦,她宁愿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要她威武侯的女儿当儿媳妇。

年冯氏气极地用手死死地攥住椅把,半晌才将怒火生生压下,“我身为老候爷的嫡妻自然要尽到责任,反倒你身为儿媳妇,何曾尽过半分责任?明知那女子德行有亏,偏还硬要下聘,传出去象话吗?我们什么家世,对方什么家世?”话越说越重。

盛宁郡主挥了挥帕子,“那不过是误会一场,乔家已来向我解释清楚,我这当娘的还没说什么,老夫人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眼里不屑地直视年冯氏的脸,“我的婆母长眠于地下呢,老夫人是不是想去做伴?到那时候,我自然会尽儿媳妇的责任。”

话里藏话,暗咒她早些死,到那时候她自会给她风光大葬。

“你!”年冯氏终于被气得跳起来,用手指着盛宁郡主咬牙切齿,“你不看看你的丑事都传遍京城了,把我们永定侯府的脸面都丢光,还不知道收敛,也不知道你家……”说了一半才发觉自己失言,顿时卡在那儿一脸尴尬与忿然。

盛宁郡主眼一瞪,低沉道:“有本事就把话说完,我家如何?我曾祖父是仁宗皇帝,我祖父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我父亲是皇上的亲侄子,我刘氏皇族有何家教问题?”冷冷一笑把对方的气焰完全打压下去,优雅地落坐,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碗,还顺手摸了一把美艳侍女的小手,神态动作没有半分掩饰,她一向坦荡,连父亲都未曾当面质疑她,她一个继室婆母还没这资格?

年冯氏每每在口舌之争落于下风,现在更是被堵得哑口无言,这盛宁郡主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虽然仅有郡主头衔,但她的待遇堪比公主,是郡主们当中的头一份。

现在搬出老候爷来她也不买账,好,别怪她把事情捅到老候爷那儿去,大房这行为哪里还有袭爵的资格?

愤恨地转身离去,连表面功夫也不装了,年冯氏如来时那般,气冲冲地离开荣华院,她带来的那一干下人可不敢完全学老夫人的作派,朝首位上的盛宁郡主行了礼后才急急跟上自家主子。

盛宁郡主见状,冷笑一声,不屑道:“除了会吹枕头风,她还会干什么?”公爹一生英明,惟独失策的就是娶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继室,惯常把家宅搅得风风雨雨让所有人都不安生,最烦这类人。

她若对这候府在意,哪还有年冯氏蹦跶的机会?鼻子一哼,起身准备去找乐子,应付这等死鱼眼睛真真浪费了她的时间,从小到大她只知道一件事,谁让自己不好过,她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年彻的性子有大部份随了她,一想到这个当初在不情不愿之下生出来的孩子,她的神色就是一凛,眼神一黯。

她决不学生母顺王妃那般,为了一个所谓的名声委屈了自己一辈子,外表光鲜内里痛苦的人生不要也罢。

外面渐渐披上了星辰,马车还行驶在回程的路途上。

“七妹妹说的好像就是永定候夫人盛宁郡主,我曾远远地见过她一次,好像长的就是妹妹说的那样。”乔茵用手撑着下巴挖空记忆道,“哦,对了,年彻与她倒是有几分相似。”她突然扬声道。

乔蓁的心漏跳了一拍,这么说自己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这么一来,乔蕊对她的忌惮,乔老夫人对她的寄望,似乎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要说服自己就必须要有证据,乔蓁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猜测是喜还是惊?

乔茵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

乔蓁所怀疑的早就是她猜测的,现在这么一试乔蓁,乔蓁的反应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此时她拍拍乔蓁的手安抚了一下,“总会有珠丝马迹的,我再让人到大房去查,七妹妹,姐姐我无论何时都会站在你这一方,如果是大姐姐她们不要脸,我们也无须对他们客气。”

乔蓁苦笑了笑,在她还没有做好向年彻敞开心扉的时候,在她还没有对年彻所谓的爱而不是兴趣产生信任之际,这个消息于她至少代表着麻烦会不断。

“不管怎样,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乔蓁坚定地道,人不能活得糊里糊涂,她自然也不能对有关自己的事情视而不见,至于被摆了一道之事,多少还是有几分不悦的,没人喜欢被人利用。

乔茵也点点头,“那是自然。”

眼看乔府在望,乔茵终还是抓住机会下定决心道:“七妹妹,姐姐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这表情并不轻松,乔蓁也收起嘻皮笑脸,正色道:“五姐姐请说。”

再远的路途也有到达的时候,乔府的管家看到二房五姑娘的马车回来,急忙就打开府门相迎,婆子更是上前问候,今儿个乔老夫人终于发话,由二夫人乔朱氏取代大夫人成为当家主母,所以有眼力的下人都知道二房的风头正劲,还不赶紧巴结?

乔蓁看向乔茵,“看来二伯母这会儿春风得意呢。”

乔茵一脸冷笑,“这会儿她若还笑得出,得多没心没肺才行。”率先下马车,伸手接住乔蓁的手拉她下马车,趁机在她耳边叮嘱道:“我刚与你说的不是玩笑话,回去与维哥儿好好相商,他是男丁,说话比你我都管用。”

乔蓁点点头,笑道:“我知晓,这事我与你一样也在意得很。”

“那就好……”

乔茵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母亲身边的侍女已经寻来,看来为了夺琴一案,母亲确是寝食难安,到底是自己的生母,心底一软,没再顾着与乔蓁说话,而是匆匆话别赶紧朝那侍女走去。

乔蓁也不含糊,急忙带着墨砚与听露往秋华院而去。

还没走到院门前就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急急爬起,她忙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听露把灯笼移近,她一看这慌张的人居然是语蓉,忙掩下心焦,道:“出了什么事?”

“七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语蓉一看到她,就如见到了主心骨,又哭又笑道,不待乔蓁细问,忙把事情说出来,“快快,五爷的病又发作了,这会儿正来势汹汹,奴婢正要往老夫人的院子去求助……”

乔蓁闻言,来不及细思身体已经有所好转的乔维怎么又犯病了?忙一把抢过听露手里的灯笼,厉色朝语蓉道:“你去向老夫人禀报,别愣着,快去。”然后又朝身后的墨砚道:“你去赶紧请大夫过府来诊。”

墨砚点头,转身就往府外而去,他本是乔维的贴身小厮,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乔维病发身亡。

语蓉下敢怠慢,忙点点头,这会儿十万火急,乔维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遂也没再叙言,抬脚就跑了起来。

乔蓁一脸急色地往前奔,这会儿已经走出老远一段路。

刚踏进秋华院,看到院里灯火通明,下人们都没干活而是竖手立在一旁朝乔维的小院处张望,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待看到乔蓁的冷脸后,忙心虚地低下头。

那些个机灵的奴仆已是上前将乔维的病况告之。

乔蓁皱着眉头边听边走,这会儿不是教训下人的时候,刚跨过通往乔维小院的月亮门,就看到这段时日颇为消沉的乔芽带着侍女在那儿张望。

“八妹妹身子好些了?”她讽刺出声。

乔芽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是维哥儿的姐姐,我也是,凭什么我不能在这儿?也不知道是谁丢了有病的弟弟在家出去疯玩了一天,别仗着老祖母宠你而恃宠生骄,迟早有你哭的。”夹枪带棒的话张嘴就来。

乔蓁穿过她急走,风儿传去她的回话,“不劳八妹妹忧心,我还没到哭的时候,妹妹可能要失望了。”

“我呸!”乔芽气不过地吐了口口水,在乔维的屋前骂了出来,“我好心来看望维哥儿,却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这院里还有我活的份儿吗?我娘进了祠堂,你们倒好一个两个都作威作福起来,还有谁把我放在眼里?嫡亲的姐姐与弟弟都当我是仇人,我哪儿招惹你们这么大的仇怨?我也是爹的女儿,凭什么好处你们全占了……”

愤恨的话一句接一句,乔芽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在这夜里通通发泄出来。

里头病得不清不楚的乔维听到乔芽在屋外的骂声,本就苍白的脸掺加一丝绿色,看来气得不轻,咳了好久才能顺利说话,“把她……赶回她……屋里去……”

乔蓁掀帘进来看的就是这一幕,忙上前代替侍女娇蓉扶住乔维,“维哥儿,怎么样了?”

“姐……你回来……了?”乔维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试图向她表达自己没大碍,“我……”话还没说完,又重重咳了出来,忙拿出帕子掩住嘴。

乔蓁急忙给他拍背,心里自是沉重万分,耳里听到外边乔芽的骂声,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扬声道:“人呢?都死去哪儿了?没听到八姑娘在发疯吗?今儿个若不能把八姑娘‘劝’回她的屋里,明儿就别怪我心狠把你们全都发卖了,听到没有?”

来自现代的她从来不想将人与畜生一般来买卖,但是真惹火了她,哪还能顾得上这忌诲?

果然,她这一发怒,外头乔芽的骂声顿时就止住了,隐隐听到乔芽被堵住口硬拉走的声音,很快就有管事嬷嬷进来回禀,说是八姑娘已经回房了。

她这才息怒,脸色和缓地让那人下去看好院子并迎接大夫等活儿,一低头看到躺在床上的乔维帕子里的红点,她的心一紧,什么时候乔维的病这么严重了?“维哥儿……”

乔维咳了一会儿血,这才止住喉咙里的腥甜,抹去唇边的血迹,努力安抚乔蓁的情绪,“没……事的,姐你别担……心……”话还没说完,又重重一咳,四肢略有些痉挛,呼息变重。

乔蓁忙扶住他的身体,吩咐娇蓉取来清水给乔维漱口,待看到帕子里那轮红日后,这会儿再也淡定不起来,语带几分哭腔,“维哥儿,你要挺住,别扔下姐姐一个人……”

这会儿的乔维再也没办法维持清醒,他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眼睛开始不能聚焦,一味儿语无伦次地喊冷,呼息越来越困难。

乔蓁抱紧他的身子,给他搓暖身体,又拿被子盖在他身上,嘴里不停地鼓励他坚持下去,“大夫就要到了,维哥儿撑着点,大夫来了就会好了……”

看到他似乎要晕过去,她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急得直掉泪,这会儿她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医生,不然她就能救这弟弟脱离苦海。眼看乔维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旁的娇蓉与听露都低声啜泣起来。

乔蓁却没有放弃仍给乔维暖身体,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乔维拖到大夫到来,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想到那次自乔蕊那儿得到的近千年的人参,依乔维这身子,此时用它正是时候,遂眼里放光道:“听露,快,去把那七八百年的人参找出来熬独参汤给哥儿用,快去——”

听露一拍脑门记起还有这物事,这会儿不敢拖延,急忙就出去亲自熬汤,娇蓉也赶紧跟出去打下手。

约莫一刻钟时间,听露就亲自端来一碗参汤,乔蓁接过吹了吹,碰唇试了试温度,不烫后方才递到意识不清的乔维嘴边,看他不张嘴,遂在他耳边道:“维哥儿张嘴,咱们喝药,你常说要看着姐姐出嫁,这会儿姐姐还没嫁呢,你可不能死了,你若死了还有谁能给我撑腰,到那时候继母与八妹妹又要欺负我,你忍心看我被人欺负吗?维哥儿……”

她说得好不凄惨,眼里的泪水滴打在乔维的耳朵上,似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仿佛她所说的真被乔维听进去了,只见他苍白的嘴微微张开,眼睛却仍紧闭着。

她毫不迟疑地把参汤灌进去,一些来不及吞咽地都洒在被子上,但大部分都被乔维喝了下去。

恰在这个时候,乔老夫人与大夫同时到来,同行的还有大夫人乔陈氏与四夫人乔李氏。

老夫人人未至声先到,“维哥儿怎么样了?”

乔蓁看到乔维喝了参汤,这才定了定神,小心将他的头放在枕上,起身迎乔老夫人进来,看到后面跟着的大夫是乔蕊御用的周大夫,秀眉就是一皱。

大夫人乔陈氏上前查看乔维的情况,转身朝周大夫道:“周大夫快来看看我这侄儿,看来情况不太好。”

周大夫上前正要打脉。

乔蓁对于这个可疑的大夫始终不信任,没顾得上与乔老夫人客套几句,就急急上前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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