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美人妾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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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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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镯子罢了,不值什么,快收下,要再推辞,我可要恼了。”汾阳王妃故意绷着脸道。

夏夫人看了眼站在一旁低着头,紧张地揉搓衣角的莞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何轻语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汾阳王妃慈爱地拉着何轻语的手问些生日、读书之类的话,待听得何轻语前日才过生日,取下另一只手上戴着的白玉绞丝镯,“要是早知道,我必过府去为你庆贺庆贺,这只镯子就权当我补送的礼物,别嫌简薄了。”

“王妃送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语儿喜欢还来不及呢,那里会嫌弃简薄了!”何轻语满脸笑容,“只是让王妃这样破费,语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年轻的女孩子家原本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装金戴银的,穿得太素净,头上连根钗都不戴,看着象什么样子。”汾阳王妃斜睇了莞儿一眼,意有所指。

莞儿紧紧咬着下唇,捏着衣角,头低到不能再低,她今天穿着一件麻黄色的布衣,头上仅用同色的发带绑着,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

“好了,你别一直拉着语儿跟她说话,她刚采了茶回来,累了,你让她下去休息休息。”夏夫人不忍莞儿难受,开口解围道。

汾阳王妃挑了挑眉,道:“语儿,本想多跟你聊聊,可是你师父心疼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多住几日,有空再聊。”

“好的。”何轻语和莞儿行礼退了出去。

用午膳时,何轻语发现莞儿换了身粉红色褙子,白色绣折枝梅的长裙,头上戴着玉头钗和点翠小凤步摇。

刚开始何轻语只是隐隐觉得汾阳王妃不喜欢莞儿,相处了两天后,就发现汾阳王妃何止不喜欢莞儿,她简直厌恶莞儿到极点,不管莞儿怎么做,她都看不顺眼。

对此何轻语感到很疑惑,莞儿容貌清秀,行事温柔,为人敦厚,又是夏夫人的义女,身为夏夫人闺中密友的汾阳王妃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喜欢她呢?这个疑惑存在心里几天后,得到了答案。

四月十九,谷雨,伴着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晨星,何轻语跟着莞儿山上采茶。经过几天的练习,何轻语的手法大有进步,灵巧的双手如蝴蝶翻飞,在一片片绿叶中跳舞。两叶抱一芯的芽尖,饱满鲜翠,形如兰花初绽,色似碧玉沉水,香若春风送馥,转眼间就掐了小半篓。

“莞儿姑娘唱一首采茶小调来听吧!”几个采茶姑娘起哄道。

莞儿嫣然一笑,边采茶,边开口唱道:“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妹妹呀,东山西山采茶忙。插秧插得喜洋洋,采茶采得心花放。插得秧来匀又快采得茶来满山香你追我赶不怕累,敢与老天争**,争**。哎哟!争呀么争**。左采茶来右采茶,双手两眼一起下,一手先来一手后,好比那,两只公鸡啄米上又下。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姐姐呀,你采茶好比凤点头,妹妹呀,你摘青好比鱼跃网。一行一行又一行,摘下的青叶往篓里装。千篓万篓堆成山,篓篓嫩芽发清香。”

一人唱,众人合,山上山下欢歌笑语。

众人采好茶,或背着竹篓,或提着竹篮,说说笑笑地沿着小径往庄内走去,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众人忙避让到路旁,骑马的五人从她们身边飞奔而过,马蹄扬起轻尘。

莞儿突然抛下手中的竹篓,追在马后大声地喊道:“六哥!六哥!”

为首的黑衣男子闻声,用力拉住缰绳,勒停了马,回头惊讶地道:“莞儿?”

“是我,是我,六哥,我是莞儿,我是莞儿啊!”莞儿激动地冲到马前,仰着脸看着马上的男子。

黑衣男子翻身下马,稳稳地站在莞儿面前,唇角微弯,道:“好久不见,莞儿你好吗?”

“嗯,我很好,六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莞儿急切地问道。

“昨天刚回京。”黑衣男子道。

见是莞儿认识的人,何轻语和其他采茶姑娘没有打扰他们,悄然离去。回到香余庄,夏夫人见只有何轻语一人回来,有些奇怪地问道:“莞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莞儿姐姐在路上遇到她六哥了,在跟他说话。”何轻语道。

“六哥?”汾阳王妃脸色微沉,冷哼一声,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夏夫人伸手拦住她,道:“你别急,他们一会就会进来,有什么话,等他们进来再说。”

汾阳王妃想了想,气鼓鼓地坐回原处。

注:茶歌的历史背景资料查不到,请大家见谅!

为首歌是陶慧敏唱的,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偸听

夏夫人轻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给何轻语。 。何轻语会意,提着小竹篓凑到汾阳王妃面前,笑盈盈地问道:“王妃,语儿今天采了好多茶,您帮语儿看看,这些茶叶摘得可好?”

看着何轻语的甜甜的笑脸,汾阳王妃的脸色稍缓,随手拿起一片茶叶,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不错,很好,茶叶很完整。”

“明儿语儿把茶炒好了,泡给王妃喝。”何轻语笑道。

“好……语儿啊,女儿家最重要的是自尊自爱,遵守妇道,切不可拦着男子在路上聊天,那有失礼仪,会被人唾弃的。”汾阳王妃突然大声地道。

听话听音,何轻语自然知道汾阳王妃这是在说莞儿,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换了话题,还说的这么大声,刚要接话,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母妃,姌姨。”

原来如此。何轻语回头一看,莞儿和那个黑衣男子并肩走进了房。看着莞儿眉目含情,满脸春意的俏模样,何轻语惊愕瞪大了双眼,这还是那个稳重淡定的莞儿姐姐吗?

那黑衣男人快步走到汾阳王妃面前,单膝下跪,朗声道:“母妃,儿子回来了。”

何轻语微微挑眉,原来他就是那个打得倭寇俯首称臣的少年将军,汾阳王世子言庭羲。

汾阳王妃有几年不曾见儿子,见他比离家里又长高了好些,虽恼他和莞儿在路上说话,可终是爱子心切,脸绷了一下,就绷不住了,双眼含泪,举拳用力地捶打他的肩,口中骂道:“你这坏小子!你这个狠心的坏小子!”

夏夫人轻叹一声,带着何轻语和莞儿退出了房,留他们母子独处。

“义母,六哥会留在这里用膳,我到厨房去准备他喜欢吃的菜肴。”莞儿说着就往厨房跑去,轻快的脚步,飞扬的长发,都在告诉大家,她很高兴。

看着莞儿跑远的背影,夏夫人微微皱眉,叹道:“痴儿作茧自缚,如此执迷不悟只会误己终身。”

何轻语讶然,从刚才莞儿的表现可以看得出,她很喜欢言庭羲,但是显然夏夫人并不看好他们而,而汾阳王妃也不喜欢见他们在一起。

夏夫人看着何轻语,“语儿,一会你在房里用膳,不必过来。”

“好。”何轻语点头应道。回房用过午膳,睡了大半个时辰,起来泡茶品茗。白如雪的瓷茶碗内,茶汤碧绿清澈,热气袅袅,茶香盈盈,轻啜一口,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到用晚膳时,无人来请,何轻语让添香去厨房拿膳食自用。添香回来时,带来了汾阳王妃已随言庭羲回城的消息。何轻语没太在意,用过膳后,休息片刻,抚了半个时辰的琴,便沐浴更衣睡下了。

下午茶饮得太多,何轻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披了一件薄披风,推开了木窗,往外看,院中月色正浓,如水的月光从云层中披泻而下,洒向大地,仿佛给竹林、**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似有青烟袅袅,虚无飘渺,美得宛若仙境。

夜景如此迷人,何轻语无心睡眠,推门走了出去,沿着碎石铺着的小径缓步而行,走到了池塘边,在池塘边的大石上坐下。朦胧的月色在池水上投下淡淡的银光,晚风拂过,池面上漾起道道粼光,竹影摇曳,暗香浮动。

何轻语正独坐池边欣赏这月夜下的美景,忽然看到莞儿从小径走了过来,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何轻语刚想出去跟她打招呼,却见她拿出了一根竹箫,对着月儿吹奏起来,便坐回原处,没有出去打扰她的雅兴。

烟雨观春柳,月夜听箫声,本是一件乐事,可是莞儿吹出来的曲调悲悲切切,听得何轻语心里沉甸甸的,刚要出去劝她一劝,却见夏夫人从**中转了出来,苦笑摇头,今天无心睡眠的人还真多。

“莞儿。”夏夫人走到莞儿面前。

莞儿放下竹箫,侧脸抬手拭去眼角边的泪水,哽咽地喊了声,“义母。”

“莞儿,你应该知道,汾阳王妃不喜欢你,就算你和言庭羲有情,她也不会让你嫁进汾阳王府的。”夏夫人说得直接,真真是一针见血。

莞儿咬了咬下唇,委屈地道:“莞儿知道王妃喜欢的是象语儿妹妹那样的大家闺秀,我不过是乡野村姑,自是不入她的眼。”

夏夫人气结,痛心疾首地问道:“莞儿,难道你到今天还没弄明白,汾阳王妃不喜欢你的原因吗?”

莞儿茫然睁大微红的双眼看着夏夫人。

“莞儿,未婚有情是羞耻之事,私订终身,更是为世人所不耻。”夏夫人厉声道。

“义母,我和六哥没有私订终身,我们发乎情止乎礼,绝对没有做出任何逾越之事来。”莞儿急忙摆手否认。

夏夫人轻叹一声,道:“莞儿,言庭羲风流不羁,花名在外,他不是良配,你真得非他不嫁?”

“六哥不是那样的人,那些都是世人的误解。莞儿喜欢六哥,非六哥不嫁。”

夏夫人眉尖微蹙,“莞儿,虽然你是我的义女,但是以你的身份和家世,你是不可能成为言庭羲正妻的,这个你也不在乎?”

“莞儿不在乎名份,只要能跟六哥在一起,莞儿愿意做妾。”

夏夫人身子晃动了一下,道:“莞儿,宁做穷家妻不做富人妾,你可要想清楚了?”

莞儿跪在夏夫人面前,磕头道:“莞儿请义母成全。”

夏夫人仰面看天,长叹一声,“是我误了你,是我误了你啊!”

“不,义母。我不后悔与六哥相遇,我很庆幸七年前义母带我去王府小住,让我遇上六哥。”莞儿已情根深种,执迷不悔。

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原由,于事无补。夏夫人扶起莞儿,道:“等言庭羲及冠礼后,我会去跟汾阳王妃提亲,希望她能看在我的面子,准你进门。”

“谢谢义母,谢谢义母。”莞儿喜极而泣,连声道谢。

夏夫人一脸疲惫地挥了挥手,道:“天色不早,你回房休息吧!”

“义母也请早些休息。”莞儿屈膝行礼。

夏夫人点了点头,看着莞儿走远,道:“语儿,出来吧。”

何轻语不好意思地从阴影处走了出去,揉着衣角,小声解释道:“师父,语儿不是故意偸听的。”

夏夫人轻叹一声,伸手帮她拉了拉披风,道:“夜深露重,水边寒冷,你已经坐了许久,快回房歇息吧。”

“哦。”何轻语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转回身来,“师父,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因情结姻是每个女儿家梦寐以求的事,莞儿姐姐她……并没有错。”

“她是没有错,只是这世上却容不得她有这种心思。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任由女儿家与男子有私情?而她最不该的就将这心思表露人前,惹来王妃不快。”夏夫人长叹一声,“女儿家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易,一旦行差踏错,更是万劫不复。语儿啊,行事不可太急躁,万事都要三思而行。不可为了一个男子,失了闺阁本色,做出让人不耻的事来。”

告诫的话,让何轻语心头一颤,微微点头,静静地转身离去。月光落在她的发梢、肩头,清冷如霜。

卷二 第一章 男人

熹微的晨光透过银色的纱窗,斜斜地洒满室内,映着窗外的翠竹,绿意盎然,暖暖地,慵懒而恬淡,令人无比舒适。 。何轻语起身,轻轻推开木窗,一股混着竹叶清幽香气的晨风扑面而来,温热的阳光驱散了昨夜的清冷。

子衿和青稞听到声响,从外室进来伺候何轻语梳洗更衣。换上粉蓝绣百合的襦衣和白色长裙,何轻语扶着青稞的手,往前院去给夏夫人请安。

进到房中,莞儿已然在座,正含羞带笑地跟夏夫人说话。何轻语上行礼问好,在一旁坐下。婢女们摆好桌子,伺候三人用膳。

用过膳后,夏夫人突然开口道:“语儿,你已离京近半月之久,徐老太君必定挂念,去收拾好东西,我们今天下午回城。”

何轻语微愕,转念就明白过来,点头应诺,回房去收拾东西。午时刚过,就坐车回城,而莞儿和她的婢女小免也一同返城。

回城的风景依旧如画,只是却没什么心情去欣赏,莞儿晕车晕得厉害,不时要停车让她下车休息。路上这样一耽搁,进城时,天已近黄昏,隔着车帘望去,城楼接着天际,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霞光中。莞儿晕车晕得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如同半死之人。为照顾她,只得先送她和夏夫人回夏府,再送何轻语回徐府。

从夏府回徐府的那条路,必须穿过秦淮河畔的花街。华灯初上,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响声,辛劳一天的商贩们陆续陆续的收摊,准备回家,混乱中阻碍马车的行进,马车不得不停在路旁。

一阵晚风吹起窗帘,久久没有落下,何轻语无聊地往外看去,恰好看到停在河岸边精致的画舫内,搂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在喝花酒的三皇子,眉尖微蹙,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窗帘飘飘然落下,隔断了何轻语的视线。风再次吹起,窗帘又高高扬起,何轻语一眼就认出坐在三皇子对面,搂着姑娘在喝花酒的俊雅男子,就是莞儿爱慕至深,非君不嫁的言庭羲。双眉紧锁,摇头叹气,这样的男子,怎值得莞儿托付终身!

言庭羲似乎觉察到有人在看他,侧脸看了过来,与何轻语的眼睛对了正着。烛光有些暗,朦胧间,他只知是车内坐着位少女,却看不清容貌,因而并没有认出曾与车中少女有过一面之缘。唇角微微勾起完美的弧度,幽深的双眸弯成月牙状,笑得妖孽,带着几分诱人的魅惑,优雅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何轻语心中不喜,冷哼一声,把头扭开。言庭羲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风停帘落,马车重新向前行驶。

三皇子刚灌了身边女子一杯酒,抬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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