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美人妾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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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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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被气得半死,猛地站起,也没给徐母行礼,拔脚就走。徐母问着门口,摇头叹气,“真是不懂礼数,真真是难为我家老三了。”

陈氏出了徐母房,就径直去柴扉楼找饶紫云算账,谁知饶紫云换了衣裳又往徐偃院子去了,她拔脚刚要往徐偃院子去寻,婢女赶来,说三老爷回来了,正寻她,陈氏只得愤愤地转回房去伺候徐璜。

第二天一大早,陈氏就带着饶紫云去了饶家。饶紫云不比谢丹萍,何轻语原本就和她玩不到一块,她走了,也没觉得怎样,依旧与徐氏三姐妹为伴。

又过了几日,有人来报徐母和何轻语,说何旭然午时就能到家,要她们不必忧心。过了不多时,又有婆子来禀,二门的小厮回报,何姑爷到了,徐瑞率弟弟及子侄们已出府迎接。

徐母和何轻语一听这话,不顾北风凛冽,站在廊下翘首以待。北风吹得廊下悬挂的灯笼一阵摇晃,午时的天空阴沉的如同深夜。

天气寒冷,滴水成冰,李氏和何轻语担心徐母的身体受不住,苦劝她回房,徐母执意不肯,无奈众人只好陪同站在廊下。陈氏是一脸的不满,小声不知在嘀咕什么。

好在没等多久,就看到徐家一行人等和一个身穿藏青色锦袍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婿给岳母大人请安。”何旭然看到廊下白发苍苍的老岳母,忙快走了几步,单膝下跪行礼道。

“何姑爷一路辛苦了,快快请起。”徐母向前一步,双手颤抖着要去扶他,徐璩已抢先一步把何旭然扶起。

何轻语与何旭然数年不见,今日重逢,见何旭然比当初分离之时老了许多,两鬃尽是银丝,心中一痛,垂下泪来,哽咽地喊道:“爹爹!”

“语儿!”久别重逢,何旭然同样感慨万千,当年的小女儿如今长大成人,褪去了一些小女孩儿的青涩,多了一些少女的风姿,依稀看到了当年初嫁时的徐琳。

回到房中,重新见礼。话还没说上几句,醇亲王就带王妃及世子来了。醇亲王在陶然居摆下几桌接风宴,他是来接人的。

何旭然推辞不过,只得向徐母靠罪,和徐瑞兄弟一起去赴宴。王妃则留下来陪何轻语,并保证用过午膳后,会亲自送何轻语回何家老宅,让何旭然放心,不必挂念。

何轻语把陈烁拖到一边,小声道:“烁哥哥,我爹爹舟车劳顿,不宜饮酒过度,你帮我劝着他些,别让他喝醉。”

“语妹妹,你放心,我会盯着何伯父的。”陈烁保证道。

何轻语微微点头,送他们出门。

第十七章

何轻语的行李在早晨时就已运回何府,用过午膳后,她只要带着几个帖身的丫鬟随醇王妃一起走就行了。马车离开安国候府,一路穿街走巷,停在了何家老宅外。

下了马车,何轻语抬头看着正门上写着何府两字的木匾,舒心一笑,终于回家了!她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从大门进去,是何方率领下人给她见礼,请起后,她和王妃往内院走去。

一进内院大门,就见文嬷嬷、李嬷嬷带着府中的婢女们候着在迎接她,却不见两位姨娘。何轻语有些诧异,只是当着醇王妃的面,不便多问。

醇王妃知何轻语刚回府,要收拾行李,只略坐了坐,喝了杯茶就告辞离去。何轻语送她出门后,在上房花厅坐下,又让文嬷嬷、李嬷嬷坐下,先是问候了她们的身体,才开口问道:“文妈妈,李妈妈,两位姨娘怎么没有一起回京?”

“老爷在回京之前,把她们发卖了。”文嬷嬷站起身来道。

何轻语一惊,“出了什么事?”

李嬷嬷道:“小姐,去了四川后,老爷公事繁忙,无暇管理后院,小姐又远在京城,管不到她们,她们就妄自尊大起来,频繁干涉府中的事务,事无大小都要指手划脚,看老奴和文姐姐也是百般的不顺眼。有一阵子,老奴病得没法理事,文姐姐又摔伤了腿,她们就趁机在老爷那里讨了差事,安排起来后院的大小事情来。等老奴病好了以后,才知道,她们把后院弄得乌烟瘴气,还贪墨银两,老奴急忙把这事禀报给老爷,老爷一怒之下就发卖了她们。老奴惭愧,没能替小姐照顾好内务,让老爷烦心,请小姐责罚。”

文嬷嬷和李嬷嬷双双跪在了何轻语面前,何轻语忙上前扶起她们,“两位妈妈快别这么说,你们为难之处,语儿是知道的。”轻叹一声,“她们毕竟是姨娘。”

文嬷嬷和李嬷嬷听她这么说,放了心,起身道:“如今已回到京中,这府里的事有小姐来管,老婆子也可以安心享享清福了。”

“两位妈妈可千万不要说什么享清福的话,语儿是你们从小看大的,娘又把你们留给语儿,要语儿听你们的话,以后语儿还要靠你们多指点,你们不可以不管语儿的。”何轻语连忙撒娇道。

文嬷嬷和李嬷嬷见何轻语没有因长时间不见她们,而有所生分,仍然信任她们,这让她们非常感动,道:“谢谢小姐还愿意用老奴。”

何轻语又和她们闲聊了几句,就回院子休息。

酒逢知己千杯少,陈烁哪里劝得住何旭然,何旭然大醉而归。次日,何旭然头痛欲裂的醒来,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抬头看见何轻语撅着小嘴,一脸不满地盯着他,陪笑道:“好语儿,别生爹爹的气,昨儿爹爹是太高兴,才会喝醉的,以后再不会了。”

“爹爹要语儿不生气,就先把解酒汤喝了。”何轻语接过婢女手上的碗,递到何旭然面前。

何旭然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那碗黑糊糊,散发着怪味的解酒汤,哀求地道:“好语儿,饶过爹爹这一回,好不好?”

“不好。”何轻语摇头,“这是照娘的方子熬的汤,一定能让爹爹好好解解酒。”

见她不肯轻饶,何旭然只得按着额头去喝汤,好不容易才把那苦汤吞了下去,就赶紧推开何轻语的小手,叫婢女拿一颗蜜枣来去苦味。

何轻语把碗放在小几上,在椅子上坐下,问道:“爹爹是明天上朝面圣吗?”

何旭然笑了起来,道:“小丫头,放心,辞官奏折爹爹早就写好,明天面圣就呈上去。等圣上准了,爹爹就能无官一身轻,带语儿出去游山玩水。”

“爹爹记得就好。”何轻语甜甜地笑了起来,“那语儿先出去,爹爹好好休息,中午语儿来陪爹爹一起用膳。”

何轻语径直出门,去花厅处理内务。何家就两个主子,事不多,又有几个嬷嬷在旁协助,何轻语处理起来很轻松,半个时辰都没有就全部处理妥当。回到房中,何轻语坐在软榻上,大叹无聊,只好抱着匣子数金银锞子玩。

“小姐小姐,园子里红梅开了。”添香提着裙子一路跑了进来,小脸被冻得通红。

“真的吗?”何轻语眸中一亮。

“真的,真的,红红的一大片,就象火一样,好好看。”添香点头道。

“走,我们去踏雪寻梅。”何轻语说着就要往外走。

子衿忙拦住她,道:“小姐,外面在下雪呢,你就是要去看梅,也得穿好斗篷,打了伞才能去。”

采薇一边开箱拿衣服,一边瞪添香,都是这丫头多事。添香躲到何轻语身旁,无恃无恐地冲采薇做鬼脸。

穿戴整齐,何轻语领着婢女们去看梅花。院中的梅花肆意绽放,有数枝已伸出墙外来,远远的就已闻得一股清香,走进院中,数十枝红梅红得似火,映着雪色,分外妖娆精神。

何轻语赞道:“好漂亮的梅花啊!”

“小姐,要不要取雪水泡茶?”绿穗笑问道。

“当然要,师父说梅花雪水泡茶喝是最好的。多采几瓶,明儿我送去给师父。”何轻语领着婢女们在梅园里穿梭来去。

“这丫头,有得玩,连冷都不怕了。”不知什么时候何旭然站到了院门外,远远地看见玩得开心的何轻语,宠溺地笑道。

“小姐见了老爷,活泼开朗多了。”何方笑道。

何旭然叹道:“那府中再好,终究不是自己家,仰人鼻息,又怎么可能过得轻松愉快。如今回到家里,她那淘气的本性就露了出来,大冷天跑出来玩雪。”

“老爷说的极是,难为小姐在那府中过了这么多年。”何方感叹道。

“她去那府上学习一点眉眼高低也好,日后出嫁也知道些内宅的算计,不至于被人拿捏住,这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得?”何旭然捋着颌下长须,笑道。

“小姐很聪明,心中自有丘壑,上次布店之事,小的可都是照小姐的意思办的。”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那有什么好主意,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知人善用。”

“小姐这样的主子才能让下人信服。”

“她才多大,哪以得起你这样赞赏。”何旭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采薇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忙道:“小姐,老爷来了。”

何轻语回首一看,见何旭然满脸笑容地站在门边,拿着刚折下来的梅枝,朝着他跑去,跑得太快,“啪”的一声,摔了个五体投地,枝上的花落了一地。

“语儿。”何旭然一惊,忙快步上前察看,“可跌着了?”

何轻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笑道:“没有跌着,就是把花给跌残了。”

何旭然伸手抚去她发上沾的雪花,看她身后的婢女们捧着几个大瓷瓶,问道:“语儿,你采雪水做什么?”

“泡茶喝。”何轻语洋洋得意地自吹起来,“爹爹,我的茶艺很好哟!”

“真得吗?爹爹可不信。”何旭然故意逗她。

何轻语抬头看了看天,笑道:“等用过午膳,语儿泡给爹爹喝,到时候爹爹就知道语儿泡的茶好不好喝了。”

“好,爹爹一定要好好品品语儿泡的茶。”父女俩说笑着离开了梅园。

下午,父女在房中品茗聊天,何轻语把闻香杯和品茗杯排成一排,笑道:“爹爹,我们先闻香,再品茶。”

“好。”何旭然看着爱女,满脸宠溺的笑容。

“爹爹,你知不知道涣茶什么最难?”何轻语一边洗杯一边问道。

何旭然把手伸到何轻语面前,“这个问题难不住我,语儿快拿金锞子来。”

采薇几个见状都掩嘴笑了起来。何轻语嘟起小嘴,“坏爹爹,又想骗语儿的金锞子。”

何旭然哈哈大笑,“语儿,还要不要考爹爹了?”

何轻语冲何旭然做鬼脸,“不考了。”

说笑间,水已经开,何轻语把水倒进茶壶。

“爹爹,这茶是语儿亲手采,亲手炒出来的,你可要好好品哟。”何轻语把茶汤注入闻香杯中。

“我家语儿这么能干呀!”何旭然接过闻香杯,放在鼻下闻了闻,“香,不愧是我家语儿亲手采、亲手炒出来的好茶。”

何轻语笑,又把品茗杯双手奉上。何旭然接过,浅啜一口,闭眼回味,唇齿留香,微微颌首。一杯饮尽,何轻语为他再续一杯,何旭然接杯不饮,挥了挥手,待屋内婢女退下,笑问道:“语儿,你觉得烁儿怎么样?”

何轻语眸光微转,直接道:“语儿想多陪爹爹两年,不想这么快定亲。”

何旭然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说定亲的事?”

“爹爹,语儿又不是傻子,干娘的心思,这么多年了,难道语儿还看不出来吗?”何轻语好笑地道。

“昨天王爷提起,你和烁儿的亲事,他想给你们定下来,语儿你可愿意?”何旭然慎重地询问何轻语的意思。

何轻语想了想,道:“语儿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何旭然昨天看到何轻语把陈烁扯到一旁说话,觉得这亲事,何轻语九成九会点头,却不想何轻语不愿意,大惑不解。

“语儿定了亲,就不可以跟爹爹出去游山玩水,就要留在家里准备嫁妆了。”何轻语胡乱说了个理由。

“如果定了亲,也可以跟着爹爹出去游山玩水,那语儿愿不愿意和烁儿定亲?”

何轻语抬眸看着何旭然,目光闪烁不定,一咬牙,道:“语儿愿意。”

“语儿,不要勉强自己。”何轻语语气里的勉强何旭然听得出来。

何轻语低头不语,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小茶杯。

何旭然不忍爱女为难,道:“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你不用急着做决定,若是烁儿不如你的意,爹爹绝不会逼你嫁给他的。”

“谢谢爹爹。”何轻语喜笑颜开,乖巧地给何旭然倒上热茶,“爹爹喝茶。”

“乖。”何旭然笑道。

因昨日徐府为何旭然准备的接风宴,被醇亲王横插一杆给搅和了,所以今日徐府特意又准备了一场接风宴。盛情难却,何旭然带着何轻语前往徐府赴宴。

接风宴上其乐融融,何旭然与徐氏三兄弟相谈甚欢,对徐伃更是赞赏有加,隔屏而坐的徐母和张氏听了约喜不已,看着和徐氏姐妹谈笑风生的何轻语,开心的合不拢嘴。

用过膳,徐母使了眼色给张氏,张氏会意,把何轻语和徐氏姐妹带走,李氏等女眷也回避了。徐母又把徐伃兄弟打发走,方笑着对何旭然道:“何姑爷,语儿快十二岁了,她的亲事,不知道何姑爷有什么打算?”

何轻语曾写信,把徐母想把她和徐伃结亲的事告诉过何旭然,因此徐母一问这话,何旭然就知道徐母是想徐何两家再结亲,不便直言拒绝。何旭然措词道:“岳母大人,娘子在怀语儿前曾去观音庙请愿,后如愿以偿,娘子特意带语儿拜会主持,那主持言道语儿乃是上天赐给我夫妻的麟儿,命中不宜过早议亲,要等及笄后方可许人。”

徐母素信神佛,一听这话,便不再提及给何轻语定亲的事。何旭然暗暗松了口气,那徐伃虽好,可让他把女儿许过来,终是不愿的。

又略坐了坐,见时辰不早,何旭然告辞,坐车回去时,把这事跟何轻语一说。何轻语笑了,道:“爹爹一番话,语儿就可以晚三年才许人了,爹爹好厉害哟!”

何旭然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爹爹我要慢慢挑慢慢选,不急不急。”

何轻语一挑眉,有何旭然在前面挡着,她放心了!回到家中,洗梳沐浴,上床安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何旭然上朝面圣,何轻语在自己家中,睡到辰时三刻方起,用过早膳,带着昨天采集好的雪水,去夏府看夏夫人。自那日她被吓出病来后,就再没见过夏夫人和莞儿,徐母也不许她去夏府,现在她搬回家中,可自由来去,当然要去看看她们。

马车正沿着青石路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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