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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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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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遇挑眉,“别的?”

沉醉微微一笑,“您一早过来,可是有事?”

无遇脸色当即变了,轻声咳嗽一声,显然不悦起来。

沉醉笑了笑,“没关系,直说吧,你外孙如今好着,伤不了。”

“你真是,你真是个被虐的命!”无遇狠狠瞪了沉醉一眼,不悦冷斥一声,转身,坐到了椅子里。

难得,无遇的情绪也全在脸上,沉醉既想笑,却又觉得如今着实不是该她笑的时候。

无遇没说的那消息,绝不是好的。恐怕她此刻就是哭也不为过,还想笑?

虽然是人人敬畏的人物,可无遇为人其实有些懒散,若不是有重要的事,很少见他一大早出现。刚才他一入门,沉醉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虽然之后,无遇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也少了你烦恼,你却自己要问,你自己说,你这不是找虐是什么?”无遇语气里,很有些恨铁不成钢。

沉醉不言,只静静看着无遇。

无遇冷哼一声,“皇宫里传来消息,文帝下旨,三月十六,怀陌迎娶庸皎。”

沉醉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良久,再没有别的反应。

这出乎了无遇的意料,无遇顿时急了,一改之前的恨铁不成钢,慌忙连声劝慰,“乖女儿,你别急啊!你千万别急坏了我外孙!这事也好办,那庸皎敢嫁,我就杀了她,看她如何和你抢!”

“我不急。”沉醉的情绪平静得骇人,当然,正是这个骇人,将无遇吓到了。

无遇最怕的就是她心中难过,却往肚子里吞。要知道,她的肚子里,如今还有他的乖外孙呢。

“你不能杀她。”沉醉静静道。

无遇冷笑,“不能?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世上还有谁是我不能杀的?你是不是忌惮南诏?你放心,南诏敢有二话,我灭他一族。我就不信,那南诏果真有那么财大气粗,可以为了小小一个庸皎就与我九清宫为敌。”

沉醉缓缓摇头,“不只是庸皎,还有庸人,庸人地位毕竟不同。如今除去庸皎,很容易成为之前民愤的导火索。我知道九清宫不怕南诏,可是因为我而让两国交战,罪孽深重。并且……”

沉醉说到这里,声音缓缓低下去,苦涩之下,出声也有些艰难。

无遇嘲讽一笑,“并且,庸皎就是沉鱼,你怕杀了沉鱼,怀陌会恨你?”

沉醉一怔,“你怎么知道庸皎就是沉鱼?”

“连你都知道,我怎会不知?好了,先不说这个,你说这事,除了让怀陌顺势娶沉鱼,让其他女人抢我外孙的亲爹,让我去灭他一族,还有什么法子?”

沉醉微微迟疑,而后凝声道:“还请义父助我。”

……

怀陌一直到三天以后才过来。

沉醉之前因这些事没有睡好,自心中有了计划之后,反而睡得安心起来。怀陌到时,她丝毫没有察觉,仍旧睡得沉沉的,手无意识地搁在小腹上,极有母爱的姿势。

怀陌无声走至她床边,静静凝着她的睡颜良久。

沉醉是被唇上温热的吻吵醒的,虽是吵醒,却半点不心惊、害怕,熟悉至极的气息,清醒得和缓。知道是谁,她眼睛还未睁开,便朝着那人的唇重重咬下。

再不若过去打情骂俏一般,做做样子,这一次,一口下去,舌尖全是血腥的味道。

男人的身躯僵了僵,却并未后退。反而如刺激到的猛兽,更加深入地掠夺起来,他染血的唇舌肆无忌惮探入她口中,逼得她与他一样满口血腥,险些分不出是谁的。

一双眸子,在黑暗里闪着幽亮的光,紧紧盯着她。

他翻身上床,便用力将她往怀中带。

沉醉亦紧紧盯着他,察觉到他又要仗着自己武力,心中一急,眉头顿时蹙紧。

怀陌霎时迟疑,下意识的反应。她见状,趁机低呼一声,“孩子……”

怀陌如被刺激到,当即将她放开,翻身落地,便将房中灯火点亮。

只见沉醉坐在床上,淡漠地看着他,才知被她诱开。

然而再想回到她身边,却难了。“你要娶沉鱼了?”

刚刚抬起的脚步,僵在空气里,顿时连更靠近她一步的底气也没有了。

半夜的房中,一盏灯火不亮,微暗,两人微远地对视。

她坐在床上,拥着被子,他立于桌前。烛光刚好在他身后,使他周身恍惚间如同散着橘黄的光。

她幽幽看着他,问,“你是否一早就知道了,回来,会是这样一道圣旨等着你?”

怀陌静静凝着她,唇上的血迹鲜明,额头上伤口已经微微暗了,眼睛却只是深沉一片。

沉醉涩然一笑,“我问了两个问题,今晚也只问这两个,你自己看,是要先回答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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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小三儿(1)

沉醉涩然一笑,“我问了两个问题,今晚也只问这两个,你自己看,是要先回答哪一个。”

怀陌好看的眉毛,缓缓往眉心蹙紧,沉醉看着它们蹙成了一座小山。

又是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像过去许多次一样。任她如何逼问,他就是不答。不过这一次无所谓了,他答不答,其实并不是太重要。

这样想着,反而坦然了。她静静看着怀陌,与怀陌不悦的情绪比起来,她显得镇定自若。常常对峙,镇定的那一方才会赢。于是,怀陌终究开了口。

只是,嗓音淡极,“两个问题,你都不必问,你只要相信我就好。相信我不会负你,不会委屈了我们的孩子。嫘”

沉醉笑了笑,不言。

“沉醉,有的时候,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尤其结果已经近在眼前。在所有人都只关注这微末的时候,若是我也跟着去计较这微末,那等待时机的过程只会更长,而夜长梦多最能生变。只有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恩,”沉醉点点头,静静反问,“你要如何快刀斩乱麻?轼”

“这一次,目光不要放在沉鱼或者迦绫身上,放在他们身上永远找不到出路。”

“那要放在谁身上?”

怀陌静然。

沉醉眼梢讥诮,“怀陌,我的两个问题,你既然拒绝回答,那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别的什么解释?我因为爱你,因为相信你,不问的问题已经太多,可我每一次的不问,每一次的全心相信,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你的这条路,走得固然艰辛,可你心中一直有全局,你看得远,看得深,你知道前路上哪里会有一个坑,哪个是小坑,哪个又是大坑。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跟着你走,浅浅一个坎坷,就因为我的不知道,足可以将我吓得魂飞魄散。”

怀陌眼中缓缓升起一阵痛楚。

“我问你,你不高兴,因为你以为那是我不信任你。可你的不告诉,我是否也可以理解为,是你不信任我?不信我与你同床共枕,便可以与你同甘共苦。”

“不。”怀陌硬声否认。

沉醉笑着摇了摇头,“那为什么不愿意对我说一个字?除了不信,还有什么理由?”

怀陌眉宇间重重的无奈,“有许多事,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

“那你从来就是我的丈夫,从来就是我孩子的爹?”沉醉偏头反问。

怀陌一时怔了怔。

良久,轻叹,“好。半年以前,文帝带了一名女子回宫。我们离京之后,这女子一路高升,如今已被封为存妃,如今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长孙皇后和瑾妃。”

沉醉蹙眉,“半年以前?半年以前不正是他南下巡视边防回程路上?”

怀陌颔首。

“怎会?那时完全不曾听说过。”

怀陌淡笑,“你怎会听说?彼时,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文帝和存妃,就只有复泽薄秦,还有一人,便是我。”

“你又怎会知道?”

“因为存妃是我安排的人。”怀陌波澜不惊,语出惊人。

惊了沉醉,她睁大眼睛,“你?文帝忌惮你,怎会容下你的人?”

怀陌轻笑,“他自然不知道存妃是我的人,他至今也以为那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是上苍在补偿他二十多年的失去。”

“什么意思?”

“你没有见过她的容貌,自然不懂。存妃……是我入朝以前便养在手下的,我当时选她的原因和文帝如今宠她的原因都只有一个,因她的脸,像极了我娘。”

沉醉倒吸一口冷气。

两个人,皆久久无声。

沉醉不懂,怀陌将与自己生母面貌相似的女子献给自己的父亲时,心中是怎样的情绪?更是彻底不懂,文帝对怀陌的母亲,到底是怎样的心意?

若是爱,怎忍心将她亲手杀害?

若是不爱,怎会在她死去这么多年,仍旧对她念念不忘,随意一名女子,只要长得像她,就可得到他的宠爱。

怀陌说,在他离京以后,那女子的地位更是一路高升。他离京,那个时机,是在是太容易惹人遐想……那么她是否可以一厢情愿地以为,也许文帝心中也舍不得怀陌?只当怀陌也出了意外,所以也许心中原本还有忌讳,那时却终于控制不住,愈加地宠爱那名女子。

那是一段她不懂的情爱纠缠,沉醉不懂,只是为怀陌的母亲,那苦命的女子心痛。若是文帝的爱可以正常一些,她何至受那么多折磨,又何至于年纪轻轻就被折磨至死?而怀陌,又何至于背负这么深重的仇恨,如今步步为营,只为打败自己的生父。

“文帝的身体如今似乎不太好。”

嗓音略略幽远,沉醉抬头,看不清怀陌说这话时眼中的情绪。

存妃,身体不好……再联系他方才说的,结局已经很近。

沉醉心中颇震撼。

所以,他真的已经开始动手了?

她尚在震撼里,怀陌缓缓走回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耳边,是他无奈里蕴着痛苦的长叹,“沉醉,原谅我。你的委屈我都知道,只是很快就会尘埃落定,那时,我们再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无奈,我会补偿你,我只要你。”

沉醉心头微微一颤。

怀陌要的是结果,她知道那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重要到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来不在乎过程。可她,她要过程啊。

他娶迦绫时太快,她阻止不了,并且,那时她心灰意冷,也根本不想阻止,她只想放弃。可如今不同,她已确定了他,她也已有他的孩子,她知道,这个男人,她不想放弃。而她不肯放弃的男人,却要再娶别的女人。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发着颤,“所以,你会娶沉鱼,是不是?”

怀陌没有回答,只是她靠在怀中,分明听到他的心脏似乎漏跳半拍。

而后,绵绵密密的吻疯狂地落到她的额上,眉眼上,唇上……带着激烈和激动的吻,她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手足无措。

手足无措……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除了每每他自觉对不起她,怕她怪他时,他心虚。

她便得到了答案。

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萧尧给她的消息在圣旨下来之前,那时,萧尧就已经知道文帝的心思,想来,怀陌就更不会不知道。圣旨、赐婚,怀陌都知道,并且,他更知道,他会遵旨。

沉醉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岛上时,怀陌会那么反对回来。为什么他要坚持,等着孩子生下再回。

那时,她还以为他还失着忆,不清楚朝堂之事。却原来,失忆是假的,而朝堂之事,对文帝的心思,对迦绫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至少比她清楚不知多少,所以他才要坚持等孩子生下。

可终究,他们还是回来了。

“你有没有……不娶沉鱼的方法?”她的嗓音低如蚊呐,轻轻的在他耳边问。

男人的身躯僵硬,“对不起。”

“你果真是被迫的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飘渺,如雾里苍远的山线,似真似幻。

是谁的嗓音,带着压抑的痛楚,还有隐忍的怒,“我若自愿,早已娶了她,何苦等到这时?我……不碰她。”

沉醉笑着闭了闭眼,掩去眸子里的苦涩,“恩,那就好。”

怀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指尖有什么飞出,房中一盏灯火灭去。

“怀陌,我娘呢?”

“文帝对无遇忌惮,早已将她放了。”

“恩,那就好。”

“怎的忽然问起?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没事,就是忽然想要再确认她安好。”

……

文帝圣旨下时,曾在南诏军中激起公愤。

怀陌杀庸人,庸皎却要嫁怀陌,嫁杀父仇人,南诏士兵激愤的情绪一路高涨。传说,南诏王一日之内接一百零八道奏折,请求发兵天元,与天元决一死战,为庸人报仇,更报文帝轻辱南诏之仇。

只是这事,最后短短几日便得到了圆满解决。

南诏王诏各军将领入宫,之后,便传出了官方消息,怀陌受人指使,更险些丧命,与庸人一样,同是受害人,真正凶手另有其人,这事也经当日在场的迦绫和庸皎亲口证实。文帝下旨赐婚,不过是补偿庸皎的法子,毕竟庸人在天元丧命,文帝将庸皎赐予位高权重的丞相,这补偿也做得不小,实为两国和平。

至此,这事才算得到了最正统的说法,至于之前,毕竟没有经南诏王亲口证实。

当然,这说法也并不一定为每一个士兵所信服,但也无妨,各军将领得令,又下传消息,大势便已经定下。

离庸皎与怀陌成婚已经不到半月,这事一时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之中明着不说什么,但是暗中,着实有不少指责庸皎不孝。毕竟,即使不是罪魁祸首,但庸人确实真真正正命丧怀陌之手,嫁杀父仇人,天元百姓一直自诩天朝大国,礼仪之邦,对这事心中都是极为不齿的。

更何况,庸皎早已住进了丞相府,之前,以迦绫公主姐妹的名义,亲父丧生,进府中依怙。

只是,即使进了府,庸皎却也一直没有见到怀陌。

那之前,怀陌生死未明,谁也不知他下落,庸皎自然无话可说。可怀陌回来已经好几日,她次次要见,他也避而不见。

寻了时机,庸皎躲在花园暗处,见怀陌从外面回来,立刻现身将他拦住。

怀陌平稳停下脚步,似乎早已知道她躲在这里,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如此淡漠一眼,庸皎眼眶已红透,“你就不肯原谅我?”

怀陌不言。

“那真的只是个意外,我不知道迦绫那药如此阴毒,会害你到那般地步,否则,就是我自己死,我也不会那么伤害你。”庸皎哽咽,声音说不出的惹人心疼。

她一句“迦绫那药”,不着痕迹里,便将责任大半推给了迦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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