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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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煌- 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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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因剑宗,是自道门中分裂出来。两家之间,关系最是僵冷。

    一旦擦枪走火,立时就是一场大战。

    只有苍生道。不惧与道门正面硬撼。

    他们浩玄宗,却是另一种情形。宗门之内,如今有不少门人,受中土那些大儒的影响,不愿宗门与乾天山靠的太近。甚至敌视。

    他柏若只能暗助,可即便如此。宗门之内,也是有人说三道四。却全然忘了,宗守准许浩玄宗可在东临开设书院学馆的好处。

    他柏若,又岂是会徇私情之人?

    正只觉头疼之时,旁边处另有一人踏空行至。正是将诸多受伤同门,都已安置妥当的慈方。

    “元始古佛!”

    诵了一声佛号,那慈方一礼之后,是满含疑惑的望了过来。

    “两位施主,慈方有一事不解,想问二位!”

    碧竹柏若都回了一礼,慈方也是开门见山,直接就问。

    “为何二位,怎么就毫不为这位妖王殿下忧心?东临云陆不比大商地域广阔,得云界气运加持。乾天山偏居一隅,虽是有两位圣境为后盾。可若道灵穹境,肯付出些代价,灭之不难。就不觉君上那灭绝道门之语,实在太过狂妄?是自取灭亡?”

    助宗守,虽是因赵嫣然之故。可这位国君,他慈方也是颇为欣赏,故此忧心。

    若是这一位,执掌中央云陆。那么数千年前,他们佛家,绝不会遭遇那等样的浩劫。

    碧竹与柏若二人听到此处,却再次怪异的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碧竹早知宗守,就是谈秋,柏若也隐隐能猜到几分。

    可难道要对慈方直接说,宗守真正的后盾,是苍生道?

    万年之前,可以独抗几大教派。现如今,自然也可不惧道门。

    这一战,宗守还真是不惧。

    ※※※※

    就在同一时间,云界之外的虚空灵河,道灵穹境之内。

    正默默坐于蒲团上的无墟子,忽然‘啵’的一声。将手中的道经,蓦地捏成了粉碎。

    然后是皱着眉,看向了一侧。

    此是道灵宫主静室,并非是用来修行,而是专用于处理宗门事务。

    可见此处四壁,有无数的灯烛。燃着红焰,数达近万。

    这是魂灯,道灵穹境中,所有七阶之上。神魂转阳,能够转世重修的弟子,都有资格在此留下这么一盏。

    即便神魂俱灭,也会在此留下那么一丝残魂。在此处蕴养个几万年,说不定还能有重生转世之机。

    一些根性深厚,且对道门贡献卓著的,还可得穹境遣人接引入门。

    比不得苍生道的那本玄命金册,却能广播恩德。

    故此这里,也是苍生穹境的根本重地。

    也不止是穹境,穹境之下一些附庸的小道派,偶尔也会借用。

    而就在方才,在那左侧一面,一盏魂灯忽然黯淡,那魂火近乎熄灭,摇摆不定。

    若是旁人,无墟多半不会在意。可这盏魂灯之下刻印的名字,却是徐问——

    与他同代,却比他年长百岁,实力已至灵境高阶的徐问!未完待续。。

第七零五章 道门之敌

    “看来这徐问师兄,已经陨落了——”

    无墟幽幽的一叹,一道灵决打出,将那盏魂灯层层叠叠的封禁。

    如今这云界之内,除了那寥寥几人,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一位灵境高阶?

    “据说如今那位妖王,就在东临之东,应付那冥女转生——”

    “这么说来,是师兄他跑过去看了?”

    “徐师兄他一向如此,从无所惧。他的道也是如此,险中求道。恰逢宗守就在附近,只怕多半是要过去看看这位妖王的实力,到底如何!”

    “却也不至于就这么身陨吧?”

    “说过休要小视那位妖王!此人能在辉洲,独抗七千紫麟焰枪骑。一身实力,已可与天境比肩。徐问师兄,绝不是是他对手——”

    “自然!可师兄他也非是狂妄之辈。胜不过,逃总能逃得掉。闻说冥女出世,浩玄宗与寒山宗,也是尽遣精英。该不会?”

    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量此二宗,还没这么大的胆量!”

    “只可惜,这冥界天女出世,实在太突然。否则我等在那魔尸山附近布一杀局,自可令那位妖王,饮恨于魔尸山下!”

    无墟双眼微阖,若有所思的。听着这下方诸人的议论。目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就在这时,一道青蓝色光华,忽然冲入道静室之内。

    被最末尾处坐着的一位青衫道人。接在手中。

    “诸位师兄弟,看来我等,都无需再争了!”

    重重一叹。那青衫道人随手一拂。便把手中的信符,打向了无墟。

    “在魔尸山陨落的,不止是徐问师兄一人。刺魔宗的尚寒,也同样身陨于此战。魔尸山那边也传回了消息,徐师兄是遁逃数百里外,被一枚飞刀诛杀。而这尚寒,则是在宗守受冥帝一击,重伤之时刺杀不成,反受其戮。那位冥界天女。被那宗守数剑逼至绝境,几乎败亡。如今正是逃逸之中——”

    几句话说出,使这静室之内。是再次一寂。那青衫道人。也面色铁青的,下了最后的断语。

    “我等。还是小视了那位乾天之君。”

    足足半刻,整个室中,都无半分声响。之后才有近乎梦呓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可能?击退冥界天女,还能连诛二灵境?”

    “可知那宗守,是到底用的什么神通剑术?”

    “这岂非是云界无敌,我道灵穹境只怕无一人,是他对手?”

    眼见诸人,又将议论纷纷。无墟子突然取出一个小锤,在旁边的一个金钟之上,猛地一敲。

    立时一声钟鸣,震彻室内,使所有人,都注目过来。

    “徐师兄已陨,此人实力之强,心性之狠。诸位当已知晓。”

    放下了金锤,无墟也望见了这座下几位同门目中,流露的不满之色。却只当未见,淡淡道:“传令诸弟子,以后若不到不得已时,绝不可与这宗守,正面交手。即便要战,也最好是五位灵境中阶同行。”

    此言说出,室内诸人都无什么异议。此处也不是没有强过徐问之人,却自问,未必就能从宗守剑下逃生。

    无墟之命,乃是良策。

    旁边有人再次插口问,却正是那几位,对无墟不已为然的几位道人之一。

    “这宗守的实力,看来是远超我等预料。那么此次,是否暂停?”

    “勿需!此人乃我道门之敌,不能不诛!多拖一刻,羽翼便丰满一分。无墟不能做我道灵穹境的罪人。一应因果,本人一肩担之——”

    说至此,无墟的目中,是寒芒闪现。逼视着这室内诸人。

    “争战之道,在于扬长避短。我道灵穹境三百年前所有英杰,如今都已回归。诸事已备,已可动手了!那宗守狂妄,敢言灭我道门。今日便让他知晓,我道灵穹境之威,绝不可犯!一个小小的人间帝王,吾等自有千百种手段,令其国亡族灭,众叛亲离!”

    ※※※※

    昏暗的地穴之中,巩欣然是银牙紧咬着,从泥尘之下遁出。

    匆匆几十个冥石丢出,布置了一个临时的灵阵。将她的真力,气机,都全数收束。

    左臂已断,此刻正在恢复着,却在压榨着她体内。仅有的几缕冥力。

    好在身躯断碎,这些日子里,她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对恢复身躯这种事,也是娴熟无比,对冥力的消耗,已经减至最低。

    托此之福,巩欣然仅仅只用了数日,就将自己这具‘暗冥不灭体’,彻底的掌握。

    只是这时候,却实在无法高兴的起来。

    坐定之后,巩欣然就急忙一枚丹丸服下。然后催运着全身气机,尽力恢复着冥力。

    身上的伤势,不仅仅只是一处。其余内脏,胸腹等处。也同样是令人触目惊心。

    换作是生人,早就死了。她能还活着,能够御使遁术,只因本身,就已经是死人。

    半刻时光,那身体上的伤口,就已经恢复如初,光洁如玉。

    体力的冥力,也再次鼓荡,滋润着全身上下。

    可巩欣然的眸中,那忧容却更增数分。

    躯体在好转,伤势已复。可巩欣然却知晓,这身体内潜能元力,已经在这几日的追杀与逃遁之中,几乎被彻底耗干。

    手中的这些丹药,能起到的作用,也是越来越少。

    以往只需半枚,就可恢复全身气力。可如今,两枚三枚,都未必能起作用。

    与她那两位‘父皇’,也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样下去会‘死’,死在那宗守的剑下——

    巩欣然对死早无畏惧,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这么努力的逃。只是本能的,在尽力维持着自己的性命。

    除了那位‘父皇’的吩咐,似乎还有着什么事情,需要她处理——

    忽然灵觉一阵动荡,巩欣然的耳旁,也传来一声尖啸声。

    巩欣然急忙起身,下意识的催运起遁法避开。然后就只听轰的一声震响,一道银光将地层强行穿透。又把那临时布置的冥石法阵撕开,强行钉在了她方才所坐之位。

    那是一只灵剑,剑柄处依旧摇晃震颤不已。

    巩欣然毫不怀疑,若自己走到稍稍慢一些。她此时此刻,只怕早已被这穿飞而来灵剑钉穿。

    就如当日被宗守击败,以那口青白长剑,钉住身躯——

    那长剑穿刺无果,接着就又旋飞而起。向她横扫而至,激起无数碎石泥沙飞溅。

    巩欣然不敢再多留,整个人化作一团黑光,再次冲入到土层之内。

    大黑天通冥遁法,此是那两位冥帝之一,刻印在她魂海深处的神通秘法之一。

    在地下穿行,一日可远遁万里。

    这些时日,她就是凭借着这套遁法神通,在那宗守的剑下,保住了性命。

    只可惜这门神通,快是快了,可消耗也是极巨。

    哪怕是身为冥界天女,冥帝子嗣的她,也无法施展太久。

    于是这几日每次都是这般,当她将宗守甩开之后,一身气力,也几乎耗尽。

    再觅地疗伤片刻,宗守就又会追上,继续追杀——

    黑光急遁,此时却又有无数的紫雷,灌入到土层之内。

    飞速蔓延,向四面八方逸散。

    巩欣然却闷哼了一声,被一些避不开的紫雷冲击到体内。

    再次受了些微伤,巩欣然却更遁速猛增。

    知晓自己遁逃的方向,已经暴露。

    果然下一刻,一道剑影忽然也随后穿凿而来,带着漫天的剑芒气罡,冲入土层之中。

    巩欣然不用看,就知这是宗守的‘瞬空龙剑’以及‘玄黄龙剑’。

    是使得愈发的得心应手了,所有的剑势。凝在一点一线,快捷异常。也使她,根本就无法以大黑天通冥遁法摆脱。

    双手结印,那白骨舍利现于身后。层层叠叠的灰白死气,凝聚成一层层灵光壁障。

    只如此却还远远不够,巩欣然又抛出了数十玉色骨牌,在身后展开。

    这是骨符,冥界物资缺乏,只能以高阶兽骨为符。

    而她手中的这些,虽非冥帝所书,却也都是冥界中那些灵师强者亲手所绘,珍贵异常。

    ‘嘶!’

    一声利啸,果不其然的震荡耳膜。那凌厉剑光,是如击朽木,将那一层层骨符灵法,一层层灰光壁障强行破开,而后将她左边身躯,再一次洞穿!

    巩欣然的心脏,这一刻也微微抽搐。好痛!痛入骨髓——

    却毫不犹豫,把那碎裂开来的部分身躯,直接化开血祭。

    然后整个身影,再次加速,往前疾飞、而体内的冥力,也在急速损耗着。

    巩欣然的目里,则是茫然之至,深沉的疲惫,浮起在了眸中。

    再有五次,她如今的情形,只能在那人的剑下,再逃遁五次。

    换而言之,只需再两个时辰时间,就要被那人诛杀。

    却忽一怔,巩欣然愕然看向了身后。那个人,竟没有追来——'(m)無彈窗閱讀'

第七零六章 骤然发难

    黑暗之中,雾霾涌动。

    宗守踏立在虚空,一口灵剑正从远方遥遥的飞遁而回。

    此地乃是云海之下,所谓的恶渊。

    从尸魔山开始,追杀巩欣然,一连数日,直到寻觅到了此处。

    这口灵剑是以他的第二元神所御,那虚灵铸剑术,这十年都不曾放下。

    本身剑坯就是上佳,他又是一国之君,从不缺资源,更不乏锻剑的灵物。

    蕴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到了凝实为虚的阶段。

    与这口灵剑相合之后,直接就将这口九阶灵剑,提升到了四阶法兵的层次!

    这几日里,他就是依靠这口灵兵,以及手中的无名剑,将那位冥界天女的,一步步逼到了绝境。

    此刻那巩欣然虽已经暂时走脱,将他远远的抛下。不过只需以那两枚邪灭锁心钉,施法稍稍感应,就可知其踪迹到底何在。

    然而这时,宗守却微一拂袖,将这口剑收回到袖内。

    元一魂剑,也顺势穿回到他的魂海。

    而后是目光清冷的,看着巩欣然逃离的方向。

    眼神复杂,似乎是在为今日功亏一篑而惋惜,又似是在为自己,没有亲手将巩欣然诛杀而心神微松。

    追杀数日,他也大致能判断出此时那位冥界天女的情形。

    这两日遁逃的距离,是一次短过一次。身体的状况,也一次比一次虚弱。

    以前还偶尔能反击,现在却只能是倾尽全力的飞逃。

    其实只需再有数次,估计就可将巩欣然,诛于剑下!

    即便真是那暗冥不灭体,也不可能没有极限,可以真正不灭!

    冥门之前,不能将她诛灭,是因冥帝干涉。

    这一次,却是这位冥界天女。命不该绝!

    目光变幻,忽而凌厉,忽而柔和。宗守最后是一声冷哼,俯首看向了手中的一张信符。

    来自乾天山,是天器合两位天境灵师之力,亲自以魂念感应他的位置,将这张信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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