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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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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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帘中人声音空旷中透着疲惫,几声苍白的笑,宛若充斥着机械麻木的情感,只听他说道:“既是宝物,便由你留着用好了,又何必与我。”

“这……。”夏武明平素寡言,这时一阵语塞,那夏文清赶忙抢上来道:

“父亲,此物是你多年来一直寻找的金粟米,大哥费尽心思才寻到的,只为了能够献给父亲,只求为父亲延年益寿,增加功力……。”

“咦?”贺须弥闻言一怔,扔下抓在手中的吃食,大声声叫道“这金粟米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听说食之可延寿数,老和尚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来没见过呢!”

那边孙德宗接口,摇头晃脑道:“北海之中,积风若飓,风眼之内,乃有不死鸟肉卵而生,其敌毕方俟其亡,怀抱而出,或浴火重生,或凝为金粟。”

贺须弥听得眼睛直瞪,嘟囔道:“孙老头说的这是啥子,老贺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他拉不下脸去请教孙德宗,瞅了瞅四周,只见众人大多是舞刀弄剑的侠士,一群人里,只有周涵止与那夏文清是一副书生摸样的打扮。

想来为了进居云轩大门,他与夏氏兄弟大打出手了一场,此时自不会向他们请教,贺须弥眼珠子一转,便向坐在其下首一席的周涵止请教道:“周先生,我看你比较博学,可否给俺老贺讲讲那孙老头嘴里念来叨去的究竟都是什么东西……。。”

周涵止闻言欣然起身,先拜道:“敢不从命!”

继而他一摇纸扇,略略思索后从容讲道:“孙先生所言,乃是出自西汉皇族刘向所编撰的《淮南鸿烈》中的一个故事,讲的是在这极北之海的中间,有一股飓风缭绕,此飓风声势之大,绵延数十里,下入深海,上可擎天,然而这飓风中又有一块儿平静之地,无风无浪,日光和煦,内有奇花异草,芬芳馥郁……”

他娓娓道来,众人听得出神,只听周涵止接着道:“传说有不死之鸟,振翅可极天地之遥,这不死鸟不远万里,来到这极北之海,冲破飓风,在这平静之地诞下混合自己血肉之卵,之后便在日以继夜,不眠不休的凄厉哀鸣后吐尽最后一滴鲜血而亡,有那不死鸟的天敌,为天地火灵之气幻化的上古火神兽毕方,悄悄跟随不死鸟至此,待其死后,来到其身前,衔走这不死鸟之卵,远离极北之海而走,然而在这一进一出之中,为了对抗飓风阻挠,毕方全身火灵业力大半被消耗掉,在带走不死鸟之卵的途中便散化作滔天神火,原本所衔之卵被神火吞噬,涅槃升华,而不死鸟便又浴火重生……。”

烛火摇曳,映着众人忽明忽暗的脸颊,周涵止解释这上古神话故事,这故事显得如此蒙昧质朴,听其谈到火神兽毕方,元功属火的木炎夕自是多关注了几分,而那边夏芝江却是更加分外用心的听周涵止讲述,眼中秋水烟波注目在他脸上,竟是眨也不眨。

“之后神火褪尽,重化作天地火灵,而不死鸟亦复生,二者千古以来周而复始,死而生,生又死,纠缠经年,然而若那毕方取不死鸟之卵迟了,亦或神火之力偶尔不足,便有万中为一的机会其卵凝结火性,化作金粟米,修仙之人食之,或能提聚功力,或可延寿数载……。”

周涵止轻轻合上纸扇,话音落下,将这个上古神话娓娓讲述完毕,传奇中夹杂着一丝慷慨,蒙昧中又有着几分惆怅。

“周兄?”明月心听了这个故事,眼睛忽闪,突然灵光稍动,问周涵止道:“若说是不死鸟混着毕方火性凝聚而成的,那岂不是说,天地间只有一颗金粟米么?”

第四十一章 忠奸清浊谁分辨(下)

烛影憧憧,明月心眼眸闪亮,静静听着周涵止讲过这关于金粟米的上古传奇,心中顿时有一个关节想不明白,她为人爽直,径直便问了出来,那边周涵止尚未思索作答,魔教孙德宗却是放声一阵大笑。

只听他不加思索道:“这位仙子,你可知宇宙鸿蒙乃是不可想象之深广阔大,眺望天地,极目之广,不过其中数万分之一,这偌大世界之中,星辰明灭,千载轮回,又怎知只有一只不死鸟,一只毕方,一方极北之海?”

“哦?”李渺华闻言顿悟,赞道“孙先生这番话说得十分有趣,不同世界之中我,李渺华、还有周兄,孙先生,这种说法真是新鲜有趣!”

孙德宗洋洋洒洒一番言论,李渺华拍手称赞,这孙左使不由洋洋得意的饱饮一大口桂花佳酿,却又是说道:“仙子原来就是昆仑山中明月心……。。”

“哦?孙先生也听过小女子的名字?”李渺华奇怪道。

孙德宗点点头说道:“听闻昆仑三老中鹏母的小弟子明月心李渺华偷跑下山,你师父着急的很,也入世找你来了。”

“啊?师父她老人家找过来了……。”李渺华闻言心底紧张,俊俏的小脸上一阵惶恐踌躇,七妙见状,轻轻握住了她滑腻柔软的小手,孙德宗见两人情态,不由大有深意的望过来一眼。

他心头想道:“西昆仑和灵霞岛怀有宿怨,今日两派弟子却是同坐一席,这里面说不得大有文章……。”

然而此事自己思虑过即可,江湖恩怨,剪不断理还乱罢了,只见孙德宗笑笑道:“李仙子,我观你天真灿烂,纤尘不染,又何必牵扯进这俗世纷扰之中……。。”

他仰起头,满饮尽一杯美酒,酒入豪肠,狂态复萌,只见这孙德宗一一指向四周席上众人,居云轩总管邢业、天下兵盟的莫丞几人,逐北僧贺须弥,已经夏氏兄弟等等,他大声笑骂道:“这在座诸人,包括孙某,无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面上谦恭,觥筹交错,内里无不在暗暗算计,深恐不能达到自己目的,反而坠入他人心思之中。”

他仰面长笑,丝毫不把一众人尽皆是铁青的脸放在眼里,这时大殿上那帘中人不发一语,依旧冷视席上众人,余人还未发作,只听扑通一声,孙德宗应声栽倒,扑在席上,不顾那杯盘狼藉,酒水溅的满身都是,登时鼾声大作。

“啊呸!”那逐北僧贺须弥怪叫一声,骂道“这孙老头,要发酒疯也要回家对着自己老娘们去发,又那老贺寻什么开心!”

他吵吵着叫道:“酒席酣畅,莫要被这孙老头一通胡说八道搅了兴致,先前说的那金粟米什么的,也别再藏着掖着了,拿出来叫大伙开开眼界!”

夏文清似乎就等他这句话,应声便拍响手掌,呼唤道:“便如大师所说,鸢儿,快将宝物献上……。”

只听门外有一阵细碎脚步,有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女拖着一个木盘,盘上灿灿金光一片,有一物被金叶包裹,其形宛若一颗香粽一般。

“此物便是传说中的金粟米?”七妙奇怪道“先前那夏文清被这贺须弥一通纠缠,双方交恶,怎的又称起其为大师来了,另这殿中人高踞宝座,无上威严,何意夏文清越俎代庖,自作主张便唤人献上法宝,此事莫不是有蹊跷?”

待那侍女走近,七妙过去,却见盘中包在外面的那层层金叶上竟绘满了道家咒法,其上更是充斥着一众禁止之力,想是封印着什么东西,她更加奇怪道:“这金粟米怎么和周涵止和孙德宗讲述之物不大一样?”

“师兄,此充满禁制之力之物可就是那金粟米?”七妙传音周涵止道。

“此乃上古神话,我也是略知一二,如今观此物之形鼓鼓厚厚,外披层层金叶,金叶之上不满禁止,令我黄庭真气难以深入,此物似是而非,实在也无法判断,倒是那魔教孙德宗似乎博古通今,也许他能认出来也说不定?”周涵止迟疑一阵,传音回他。

二人望去那孙德宗,只见其双手张开,斜搭在八仙桌上,偏着头趴着,口中鼾声大作,显是睡得正香。

七妙与周涵止心中恍然顿悟,只见他二人飞速对视一眼,心中俱道:“这孙德宗好狡猾!”

那边贺须弥也都是一脸狐疑的样子,观此木盘之上的宝物,不置可否。

莫丞浅浅抿了一口杯中酒,心中好笑道:“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除却睡倒的孙德宗外,众人目不转睛,盯着这金灿灿的宝物,却只有那芒星剑冠玉,只顾埋头喝着酒,倒是俏也不瞧上一眼。

那名叫鸢儿的侍女托着木盘,径直走到大殿前边,再要迈步向上的瞬间,忽听道一声“慢!”

那邢业突然抢上身来,伸开一臂将这鸢儿拦住,后者一脸错愕的躬身唤道:“邢总管……。”

“邢总管!”夏武明不悦道“此物是我兄弟费尽心思献给父亲之物,难道你也敢私自拦下?”

“大公子……”邢业不卑不亢的说道“此物虽然布满禁止,但隐隐有一丝邪气流出,引动邢某体内真气,为了主人安全,且让我先检查一下最为妥当。”

“什么!”夏武明闻言登时脸红了,怒道“你竟敢诬陷我兄弟俩谋害父亲……”

邢业却不生气,只见他回身向高坐龙座上的夏鸿渊深深一揖道:“主人,小人不敢质疑二位公子与主人父子情深,只是怕二位公子阅历尚浅,入世不多,或会被那有心人趁机谋害主人。”

只听帘中人点点头,只是淡淡道:“邢业说得对,你就查查看吧。”

周涵止心中称奇,不由想到:“不知这邢业何等功法,竟能捕捉到这‘金粟米’之中隐隐流动的一层黑气,亦或这只是他的托词而已?”

他早已看出,这邢业乃是居云轩中发号施令之人,那夏氏兄弟定是不服,与其主仆不睦久已。

邢业闻言,嘴边轻轻一笑,招手处一道劲力挥过,只见那金叶之上满满书写的道家咒法一字一字慢慢消退。

布满金叶的字迹尽皆消失不见之后,那金叶宛若鲜花盛开一般缓缓张开,竟露出其中一颗赤红血晶。

一众人瞬时注目血晶,只觉此物呈紫红色,笼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竟是红血咒?”贺须弥大惊道,有那几个兵盟剑客闻言悚动,原来这红血咒乃是用邪法密术,在法阵之中,将一人剥光全身,斩断周身血脉,使其全身鲜血放尽而死,这人吐出最后一滴鲜血时,便凝血成晶,此血晶裹着临死前强烈的恨意,怨气,再注入咒法,便成血咒。

而这血晶会向其所遇到的第一个人释放咒力,令其气血亏尽,皮肉溃烂而死,兵盟中有那七八个剑客自觉道行不够,见这血晶被放了出来,心头害怕,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这金叶被打开,露出血晶,不过短短时间,大殿之上,顿时飘荡一股浓浓血腥之气,且裹着一股令人莫名颤栗的咒怨之力,赤红血气四溢,有一团便飘到兵盟众人桌前。

只见那冠玉冷笑一声,随意将杯中酒向地上一洒,酒水撒做一线,血雾飘近其时只听一阵兹拉响声,腥红血气冒起一股白烟,竟侵之不入,被牢牢阻在这一行酒水之外。

那邢业离的血晶最近,登时感到血晶中浓郁的咒怨之力扑面而至,这股咒力蛮横霸道,深含怨恨,他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一挥袖子,却见袖中三色异彩真气探出,缚在血晶之上,这三色异彩真气充沛异常,血晶啪的一声,竟被这股真气轻易化作做了齑粉。

这一幕发生,不过刹那,空中那股浓浓血腥气顿时化作乌有,众人看向邢业的眼神,登时便不同了。

“邢老弟原来也是佛修中人,竟身负佛家三法真气……”贺须弥啧啧称奇道。

邢业微微向他点头示意,他还不及多言,那唤作鸢儿的侍女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寸许长的匕首来,当空一跃,叫上一声,对着邢业的胸口就是刺过来。

她手上匕首,浸透光华,想来也是一件神兵利器。

“还敢放肆!”邢业冷哼一声,双手化气成形,一掌挥过,身后竟有佛光隐隐闪动。

“唔,这是大梵圣掌,邢老弟,你不简单!”贺须弥摸了摸下巴,点出邢业功法名称,后者心中苦笑,想这贺须弥不愧宗师级人物,自己甫一出手,便被其看了个明明白白,你不简单这四个字,我可要原原本本送回给你。

只见邢业一掌击去,那鸢儿扑去时,竟发现入眼处满是大梵罡风,只听惨叫一声,她反被邢业击出丈许远,跌倒在地,她最后勉力抬起左手,却见原本握住的那神兵利器已经寸寸折断,当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情,这才喷出一大口鲜血,瞠目而亡。

“鸢儿鸢儿……”贺须弥又是啧啧嘴“这下变成断线的风筝喽。”

却看那邢业眉头紧锁,不知他顺利除却敌人,又在苦苦思索什么?

第四十二章 望夜愁云鬼影缚(上)

原来邢业一身佛门修行,造诣自是不凡,这一击大梵圣掌,真气乃是收放随心,他不是莽撞人,自然知道要留下鸢儿这个活口,审问幕后主使,然而却不知为何,先前这杀气腾腾的女子居然是如此不堪一击,竟被其一掌毙命。

邢业俯下身子,探过鸢儿脖上经脉,知其内息已绝,经脉遭大梵圣掌劲力,尽皆碎裂,早是生机已断,他心中嘀咕,这女子毫无道行根基,经脉中更是不存一丝真气,难道此女也是受了咒术挟制,才来行刺主人?

忽然之间,邢业丹田之中,佛门三法真气急急窜动,他心中顿生警觉,欲抽身时,眼前情势骤变,只见那鸢儿尸身上一阵咒力诡异窜出,原本鸢儿死不瞑目,圆睁的且那两颗眼睛突然向后翻了个个儿,缓缓外散的瞳仁那面竟倒转向后脑,露出眼窝中深藏的另一边。

却见翻过来的那面眼球赤红如血,散出两个红光,猛地怔视了邢业一眼。

“啊!”邢业大叫一声,灵魂深处,如被针刺中,生命火焰,竟摇摇遇熄,他全身颤栗不止,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向后跌出几步,忽然放声大笑数声,这笑声中满是凄凉与不甘,只听他一指夏文清道:

“这咒杀之阵,原本就是为邢某准备的吧?”邢业脚步虚浮,身子跌跌撞撞“我知二位公子素来与我不合,以为我把持着居云轩的大权……。。”

“只是……。”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际再没有时间留给他表明心迹,也不容他多说,也许功过是非,到底只能由后来人评说,他最后只有满心悲愤的哀叹一声道“邢某功过是非,主人心里自是有数,只望二位公子日后不要后悔……。。”

言罢他又是一声大叫,刹那间七窍涌出黑血,便在满心的不甘与愤恨之中,跌在了那叫鸢儿的侍女尸身之前。

殿前惊变,众人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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