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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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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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邢业迟疑的说“这兵盟已经杀上门来了,主人现在元功不畅,若不提前准备,恐有不测啊……。。”

“哈哈!”夏鸿渊长笑一声“现下来的这些人中,除非是孙德宗和贺须弥联手,或许我还要忌惮三分,余人何足道哉,不过你这么一讲,我倒是想起一事,我们居云轩内奸的事情,你受伤之前处理的怎么样了?”

“是,主人……。”邢业应道“自我们对三仙天的图谋被兵盟散布到江湖之上后,小人便在居云轩内一通彻查,最后发现有十七人形迹可疑,其中极可能有某人是兵盟安插在轩中的奸细,小人已经借故将他们全部处置了。”

夏鸿渊点点头:“你做的好,不要在身边留下哪怕万分之一的隐患。”

“不过主人,那兵盟袁重岳也真是十分狡猾,我们居云轩避世许久,在江湖上了无声息,他竟也会费心机安插人手在这里,此人却是不得不防,而得知我们对三仙天的图谋之后,他自己不率兵盟来干涉,却趁机令江湖人士厮杀不断,无异于借刀杀人。”

“哈哈。”夏鸿渊笑了“袁重岳心性,若是看上的东西,一般不会太作弄手段,只需明抢罢了,只是此次,散布消息外,又只拍了几个宵小之辈来我轩中,我却不知道他唱的是哪出戏了,难道我这昔日把兄弟是怕了,崇岳竟不敢来见鸿渊了?”

第五十二章 旧时明月几人谙(上)

北海涛声依旧,万里山川,峰峦叠嶂,乱云飞纵处,居云轩逶迤盘亘,云中山巅;俯瞰千古江山,山似银屏,水起波澜,分却蓬莱与东海,又如琼瑶落人间,冷眼睥睨,叹兴亡,笑疯癫。

居云轩中门向上,峰峦最高出,又独自伫立着巍峨挺拔的六角木阁勤政楼,此楼分做四层,只通天际,此间景独好,一览众生寒。

然而那居云轩主夏鸿渊,此时正窝在木轮椅之中,满怀心事,和那躺在仙家疗伤,圣物石床飞梦上养伤的心腹管家——邢业低声谋划,他们所谈论的,便是这几日图谋,要趁雷若彤兵解之际,杀上那三仙天。

然而雷若彤随临兵解之死局,周身内力飞速消逝,然而瘦死的骆驼究竟要比马大,又不由得叫人慎重对待,加之近日来有那么几方人马,各怀鬼胎,来到居云轩中,又将造成不小的妨碍。

这不得不让夏鸿渊与邢业小心谨慎应对,就在二人又细细研究一阵后,从那夏鸿渊口中,竟更说出一番江湖上闻所未闻,惊骇世人的话来,只听他冷笑道:

“可笑兵盟那奸细暴露的太早,我们口风又是严谨,江湖所传,无非是我夏鸿渊看上了雷若彤本命法宝紫雷兵势,要趁他兵解之前,切断此宝与其身的联系,将其夺下并重新认主,众人皆认为我之所以要在雷若彤兵解前动手,乃是怕了她之一死,本命法宝也会灵性丧尽而亡……。”

“可惜可惜……。可叹可叹……。”夏鸿渊面无抱歉,整个人浑似傀儡,却从喉咙深处涌出几句话来,带着说不尽的奚落与苍凉“天下谁人能懂我夏鸿渊,便是再不得了的仙家法宝,又如何入得我眼。”

只见他声音发狠,忽然掷地有声的道:“我要的,乃是那雷若彤的身体,我要在她功法散尽的瞬间夺舍起身,哈哈,世人谁能真正懂我苦心。”

这句话若是被别人听了,恐怕心中便有惊雷炸响一般震颤,没想到这居云轩主如此胆大包天,竟想要夺舍雷若彤,其中风险不言而喻,又其实一个正常人所敢去想象的。

难道说,他夏鸿渊竟是一个疯子?

只见他拖着嘶哑干瘪的声音一声长笑,却苦于陷入此若同傀儡的身躯,无论表情、声音,皆无法随心所欲,真正表示自己内心的情感,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种活法,度过二十多年时光,又岂不是一种悲哀?

邢业知道主人心中悲苦,不由一半迟疑,一半动情的劝道:“主人,邢业身躯便就一直在此为你准备着,这几十年来我修行佛法三法真气,功力已经臻至顶点,虽仍不能与超一流高手并肩,但对孙德宗、贺须弥等人也是不遑多让,主人便占了我之身躯便是了,如此,当可省却诸多风险与麻烦。”

夏鸿渊不置可否,默然一阵,忽然出声安慰邢业道:“你先在此养伤,有外客来,我先走了……。。”

“主人……。”邢业虽然元功未复,闻言也是紧张,不知何人竟能在越过居云轩层层警戒的情况下来到此勤政楼,杨朱四相何在,莫非竟连他们也没有感应到来人!”

“好了,你不用担心,对方既是冲着我来的,且由我先接触看看,你安心养伤即可,早日好起来,也可做我臂助……”

邢业担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夏鸿渊摆摆手,独自推着木轮椅,在一片吱呀声中离开了房间。

邢业怔怔的目送他离开,看其身影消融在门外视线尽头,唯有无声叹了口气,重又在这异宝石床飞梦上躺好。

这时石床飞梦上一阵清气蒸腾,那床面上成千上万道细小狭窄的刻痕中有一道红光时隐时现,诡异流窜,霎时间,从邢业千百万毛孔中流出汩汩黑血,黑血流入刻痕之中,铺满整个石床,又经过一番周转,复流回邢业身躯之中。

而那流回邢业体内的鲜血,竟恢复了几分颜色,重新变得鲜红起来,如是往复几次,邢业体内流出的黑血越来越少,他吁出一口浊气,闭目凝神其来。

而那夏鸿渊出门之后,复拐回勤政楼最底层,原来此楼中专门有一条通道,是一条略陡的坡桥,为转供夏鸿渊木轮椅行走方便而设。

他转着木轮椅,下到勤政楼最底层,顾望时,只见眼前偌大一片厅堂空空荡荡,了无声息。

原来这夏鸿渊虽然好讲王胄贵气,喜欢摆弄排场,但此勤政楼乃是他平时商议大事之所,侍女下人等一概到不得进入。

他望了望空旷的大厅,面上没有表情,却在心中皱了皱眉,心道原本此地有心腹高手朱杨四相看管,却不知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待了半响,夏鸿渊低声咳嗽了几下,对厅内一角无人处说道:“阁下既然来了,夏某又已在此,却为何不肯现身一会?”

只见其视线所向,原本悄无人影的角落,忽然空间中一阵光线波荡,在晦明晦暗之中。有一个黑衣高冠的剑客缓缓现出了身形。

却看来人正是那天下兵盟之离星剑莫丞,此人精明干练,向来都是兵盟盟主派往四处活动的首选,此时他既被夏鸿渊识破了身形,不由略显尴尬,自嘲的笑了笑后,乃是拱手施礼道:

“在下兵盟莫丞,拜见居云轩轩主夏先生。”

“哦?”这一生先生,倒喊得让夏鸿渊意外了,他思索片刻,探声问道“夏先生这个词,是那袁重岳教你说的?”

“正是!”莫丞再施一礼,拱手应道“盟主道他一直记得与夏先生当年过命的交情及结拜的情义,故而再遣我等来相助夏先生成其大事。”

“嗯?”夏鸿渊不动声色道“他要帮我?”

“正是。”莫丞再次应到。

“既然如此,又何必派人刺探我居云轩消息,并将其散步在江湖之中。”夏鸿渊双眼直视莫丞,那眼神空洞凝滞,却不乏震慑“难道袁重岳已经成了如此口是心非之人了?”

“夏先生却是会错了盟主之意……。”莫丞面色不动,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袁盟主临行前说过,若夏先生怪罪我们散步居云轩中消息,只要念出一句话,便可使您明了我兵盟心意。”

“哦?说来听听!”夏鸿渊问道。

“驱虎吞狼!”莫丞一正衣襟,坦言说道。

夏鸿渊心中一震,他既名列三仙,又是何等聪明,当即醒悟,此时莫丞适时解释道:

“想来若轩主决心对雷若彤下手,在最后时刻,必会有一些风吹草动,那雷若彤既为魔教上下最大的供奉,说不得便会送出一些信息,倒是魔教大举攻来居云轩,来救援雷若彤,轩主又可应接的过来?”

夏鸿渊既不颔首,也不摇头,他不置可否,只是陷入一片静静的沉默之中,由那莫丞接着说下去:

“何况雷若彤窥至天道,修为与正道通晓仙齐名,形同仙家至尊,她大限来临之际,各方人马、势力,怀抱各种目的,来三仙天者定会甚多,这诸多势力,也许不被夏先生放在眼里,但须知宵小之辈,尤是缠人,说不定便会坏了夏先生的大事……。”

莫丞神情自信,侃侃而谈,不愧为兵盟宿将,他接着总结道:“眼下盟主散步夏先生将要夺取雷若彤法宝之事,引动多方势力人马齐至,那魔教新主厉千仞忙不迭的在辽东大地之前将这些人挡住,双方战的如火如荼,只放了零星人马入得居云轩来,此一招驱虎吞狼,消耗了敌方人马,使夏先生有机会去取雷若彤法宝,可不是好计?天下兵盟是敌是友,盟主是否有心相助,还请夏先生判断”

“好计!好计!”夏鸿渊两声低沉叫声,却是冷冷问道“既然是友,既曰相助,又何以在我轩中埋下奸细?此启是盟友所为?”

“哈……”莫丞躬身一礼,从容道“夏先生既居高位,岂不知仁者忧心,盖因世事纷扰,不得不放下私情,乃为左右谋求生存空间,世人皆有利益述求,争斗自是难免,江湖之中云波诡谲,变幻莫测,盟主刺探之举,不再树敌,而实为保全自己之计,相信夏先生若易地相处,概有同样作为。”

夏鸿渊一阵沉默后,倒是点了点头,莫丞一番坦言,他颇有几分触动,当下悠悠道:“袁重岳经营天下兵盟,偌大一个组织,几十年来,我也有关注,此事既如你说,我不怪他,你今日见我,可就是为了说这些?既要交好,如今居云轩中几路人马,你兵盟可能甘心情愿帮我对付他们?”

“既是夏先生吩咐,我等敢不从命,原为先驱,提居云轩扫荡涤尽这些冒犯而来的宵小鼠辈……。”听这夏鸿渊又驱使自己之意,莫丞眉头也不眨,便是一概应承下来。

“好!好!”夏鸿渊满意的点头道。

“不过……。”莫丞忽然话音一转,似有话说。

“还有什么事?”夏鸿渊抬了抬眼皮,莫丞看他的样子,不由担心,这样一个裹在肉身傀儡里的灵魂,仿佛飘摇零落的灵魂之火也许瞬间就要熄灭了,他这个状态,比行将兵解的雷若彤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第五十三章 旧时明月几人谙(下)

就在莫丞见到夏鸿渊不久,同一时间,那夏武明身形变幻,只见光芒一瞬,他身子一隐一现,便向前多行数十丈距离,几个忽闪之后,他沿着中门内山道,也来到那勤政楼外一处树林中。

此地深处高山寒冷地带,林木颜色厚重,树干硬实,痕迹深刻,枝干树叶冠盖擎天蔽日,乃是整整覆着半个山坡,使那太阳的光芒只有在正午左右方能沿着枝丫树叶的缝隙投射进几线金光。

夏武明身形窜动,沐浴在天光之中,飞跃这半山树林,其身形洒脱飘逸,倒显得风采出众了,只见他身后背着一个高大壮实之人,看打扮那人穿了一身杂色袈裟,剃着偌大的一个光头,又不知是哪出修行的和尚。

这时他面色忽然一紧,身子略略晃动,旋即白茫一瞬,夏武明忽的一下由半空消失不见,落在一颗大树之后。

只听他轻唤一声:“愚痴大师,你且先在此躲避,容我前去看看。”

原来他刚才背着的那个高大和尚,竟是愚痴,不知七妙等人吩咐他在前山客舍房中小心躲避,他缘何不听,又来此作甚。

只听愚痴道一声阿弥陀佛,也是小声提醒道:“夏公子千万小心。”

这时树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道:“大公子,大公子,不要多心,是我们啊!”

夏武明听了这些动静,再见几人喊话,顿时想到:“这不是父亲身边贴身侍卫,朱杨四相么,怎么他们不在勤政楼守着,却到了此处,他心中忽然动念到,这真乃是天助我也!”

只见他整了整衣衫,悄然移步,走出这棵参天大树的背后,向前看时,有那四名道家打扮,穿着蓝布道服的剑客,正恭敬的看着自己。

原来这朱杨四相,朱杨二子,乃如老庄一样,皆是道家代指,此四相即为太阴、太阳、少阴、少阳。

那四相眼见夏武明出来,他们自是知道了这夏家二兄弟夺权成功之事,言语之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恭敬,当下四人施礼道:“属下拜见大公子!”

夏武明点点头,疑问道:“你四人本该守在勤政楼看护父亲,怎么跑到这林子里来了。”

那四人排着扇形,恭敬的将夏武明奉在中间,只见这四人从中面看,稍年长者,那少阳剑探前一步应声道:“禀大公子,我们四人实时不得已,乃是追那敌人来到了此处……。”

“哦?那敌人何在?你们全都冲了出来,岂不是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夏武明厉声喝问道。

“这……。”朱杨四相面面相觑,颇显尴尬神色,这时左边那少阴剑却是替众人答道“大公子,事情始末是这样的……。。”

“原本我们早上起,便隐蔽看守在勤政楼四周,快入午时,那中门通此的山路石梯上了无身影,却忽然从悬崖那面掠过了一个黑衣高冠的剑客,我们兄弟四人大声向其质问,那人却只是笑笑,身子忽然分作了三身,各挺宝剑刺了过来……”

“我们兄弟自是不遑多让,当即太阴、太阳及少阳剑都挺身迎敌,不料那那剑客分身只是虚晃一招,向后便走,这三人忧心其中有诈,便命我守着勤政楼,却由他们分别去追那三个分身。”

“当下我全神贯注,正提放间,早有一个红发女子杀了过来,他剑法特殊,触手处,四面皆是火光一片,我恐怕她放火烧了这勤政楼,便与其交战,不料此人一边战一边退,也把我引入这树林之后,身子稍稍后退,便隐入林中不见了,后来我遇到了其他三位兄弟,便与其一起搜寻此处,这不多时间,便遇到了大公子……。”

“唉……。你们定是中了人家的计了!”夏武明摇摇头道。

“啊?那我们速回勤政楼吧。”少阳剑紧张的出声道。

“嗯……。”夏武明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太阴剑面上犹豫一阵,却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大公子,小人有一事不明,这勤政楼对外封闭,无轩主手谕者无论何人,皆不可至此,大公子此次过来,又有何事?”

“这个嘛……。”夏武明低头踌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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