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神君- 第31部分

“少侠，这便是载有“洗髓易筋经”的七幅行脉图！”

不多时，整理一翻的“贝海石”，双手平抱起数只卷轴，走了回来，待得行至罗湛身前，恭敬地出声唤道。

“嗯。”

望着“贝海石”双臂间累叠的七幅卷轴，罗湛也不察看，微微颔首应了一声之后，探手一挥，自“贝海石”双臂前一扫而过。

下一瞬间，原本平叠在“贝海石”一双小臂上方的七幅卷轴，竟是鬼魅也似，刹那消失，凭空无踪，恍若不曾存在过一般。

“咦？这，这……”

怔怔望着自己一双兀自平摊的手臂，饶是“贝海石”一向见多识广，但面对此等诡异之事，依然有些目瞪口呆，大是一幅惊不能言之相。

若非手臂间犹存一丝曾经的感觉，“贝海石”当真不敢相信，罗湛挥手之间，竟能将数只尺许余长的卷轴，凭空蒸发，“须弥储物”空间之事，对于常人而言，实是太过虚幻。

“贝先生，罗某欲要前往“侠客岛”，喝碗传说中的“腊八粥”，贵帮“帮主”之位，可否容罗某坐上年许，过一过“帮主”大位之瘾！”

见得“贝海石”彻底被震慑住，收起七幅“洗髓易筋经”图卷，入得“青铜令牌”储物空间的罗湛，面上笑意浮盈，淡淡地道出心中定下已久的谋划。

前往“侠客岛”之行，罗湛是必定会去的，且不说“侠客岛”石壁间刻画的，蕴含强者意境与能量的“太玄遗经”，仅仅可增加武者真气修为的“腊八粥”，罗湛也不愿错过。

而去往“侠客岛”的通行钥匙，却需成为某个帮派之主，接取“赏善罚恶”铜牌方可，目前势大财粗的“长乐帮”，明显成了欲要配制“玄冰碧火酒”灵液的罗湛首选。

“贝某见过帮主！”

闻听罗湛惊天之言，怔然片刻的“贝海石”，何等样人物，立时回过神来，双手抱拳，深鞠一躬，面色郑重地恭敬施礼道。

“很好！”

望着深躬到地的“贝海石”，罗湛面容一整，颔首应了一声之后，一手背于身后，一手往前虚虚一抬，顿时间，一股柔和的沛然大力，凭空生起，将“贝海石”躬下的身形，轻轻虚托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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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石破天的极阴极阳相逆功法，想必业已到了危急时机，却不能令他凭白丧失了性命！”

三日之后，接任“长乐帮”帮主大位典礼，安排下搜集“玄冰碧火酒”灵醇的诸多药材，将帮中大小事务，托付给军师“贝海石”的罗湛，顿时一身轻松。

然而，一道关于前任“帮主”出现“摩天崖”的消息，荡传开来，使得刚刚放松下来的罗湛，心中骤然紧起，毕竟，“侠客岛”中真正的宝物“太玄经”，却需得着落在一字不识的“石破天”身上。

“帮主，您找属下！”

不多时，自门外走进一人，正是罗湛差唤的“长乐帮”军师——“贝海石”，此人虽有野心，但表面功夫做的却是极好，对于罗湛这个半路“帮主”，颇为恭敬。

“贝先生，本座欲往“摩天崖”一趟，这帮中事务，需你多多操劳，尤其是“玄冰碧火酒”配制之事，更是不得有半点差池。”

望着恭敬行礼的“贝海石”，罗湛微微颔了颔首，旋即，直接道出前往“摩天崖”一行的心意，且将“玄冰碧火酒”酿制事宜，着重嘱咐一二。

“帮主放心，属下明白！”

闻听罗湛提及“摩天崖”之事，“贝海石”俯下的眼眸，精光微微一闪，既而，不敢怠慢，拱手应下罗湛吩咐。

在“贝海石”看来，罗湛有此异举，定是欲要前往“摩天崖”，将前任帮主“石破天”斩杀，以除后患，不过，“摩天居士”谢烟客修为桌凡，若不纠集一众先天高手共往，即便“贝海石”也殊无胜算。

是以，借此时机，“贝海石”并未推荐先天帮众共往，倒可衡量一二大名鼎鼎的“谢烟客”，与这位新上任的“帮主”，究竟谁能艺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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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林木虽是稀疏，却处处峰峦丘隐的地带，而其中一座崖高壁峭的山峰，却是最负盛名，被人称之为“摩天崖”。

若说“摩天崖”盛名远扬，却少不得要说一下“玄铁令”之主——“谢烟客”，这一代怪侠“谢烟客”，师承古怪稀奇的“承诺门”，与后来“史小翠”创立的“金乌门”一般，俱是门人单传，且知之者甚少。

是以，江湖中威名赫赫的“侠客岛”，请各大掌门赴宴海岛，品尝“腊八粥”之际，倒也无有独行独往，行踪大不一定的“谢烟客”名额。

第六十九章摩天居士

“呜……”

“摩天崖”所立峰顶之处，一个身着玄素长袍，虬须浓黑的老者，双手舞动，化作一个个车轮也似的掌影，推拿回旋之间，劲风四溢，吹刮得附近低垂的树枝摇摆不定，“吱吱”作响。

这个手中掌法绝学舞转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一枚“玄铁令”可使江湖豪侠，争相抢争，不惜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当代怪侠——“谢烟客”。

“啪啪……，好掌法！不愧是地榜绝学《碧叶清掌》！”

蓦地，在老者演练场地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之后，陡然响起一阵击掌之声，紧接着，自大树侧方，走出一个青衫罩体的少年郞来。

观看一翻老者所施掌法威力的罗湛，心中已是有了定夺，“谢烟客”的拿手绝学“碧叶清掌”，虽业已被其习练至武学第五层次“炉火纯青”之境。

但若论威力，也不过堪堪与第四层次“融会贯通”境界的“一阳指”指法相比，甚至其威能还要差上一筹，这就是“地榜巅峰”绝学，与“天榜巅峰”绝学之间的差距。

“什么人！”

闻听居然有人逼近三丈之内，而自己却毫无察觉，哪怕是沉浸在习练掌法的意境之中，但达及“地榜”初期圆满境多年的“谢烟客”，亦是不免心中暗凛。

“在下“长乐帮”帮主罗湛，见过谢掌门！”

望着一脸戒备神色的“谢烟客”，罗湛微微一笑，上前两步之后，径直抱拳，拱手为礼地报出名号，然而，罗湛一句“谢掌门”出口，却立时使得“谢烟客”面色再次一变。

“阁下对谢某的来历，倒是十分清楚，却不知来我“摩天崖”有何贵干？”

见及罗湛一脸淡然神色，“谢烟客”心中虽是有疑，但面上的戒备神色，却是倏忽间一敛隐去，显然，作为一个历经世事的老者，无论何时何地，令自己冷静下来，“谢烟客”是深知其道的。

“当然是为“谢先生”身后的“狗杂种”而来！”

听得“摩天居士”相问，罗湛并不拐弯抹角，目光微微凝起，望向“谢烟客”身后数十丈外，盘膝端坐一块磐石上方的少年，理所当然地悠悠开口道。

“放肆！且吃谢某一掌！”

骤闻罗湛此来目标，居然关及“狗杂种”，“谢烟客”一脸虬髯乌须，立时抖得一抖，旋即，口中叱喝一声的同时，也不待罗湛下问，径直探出一掌，化为一股狂风，向着罗湛当头席卷罩落压去。

话说回来，九年前最后一枚“玄铁令”的得主，正是心无世事，被其养母“梅芳姑”称之为“狗杂种”的“石破天”，为恐“狗杂种”被他人所利，以要挟自身。

向来喜闯天涯的“谢烟客”，不得不守在老巢，看护“石破天”，以期“石破天”终会习练“极阴极阳”两属相冲功法而亡，免了压在心头的一件承诺门规。

虽然，九年相处下来，心有不忍“石破天”就此死去，但体内“极阴真气”与“极阳真气”已成规模的“石破天”，自不是外物介入，便可避免真气最终冲突，爆体而亡的下场。

若非日后，“石破天”入了“长乐帮”，在被前任帮主“石中玉”戴了绿帽的堂主“展飞”，掌击之下，力道正好地将“石破天”淤堵的经脉打通，怕是不明就里的“石破天”，终会踏入经脉尽毁的死亡之路。

尽管如此，此际听闻罗湛欲要图谋“石破天”，担忧罗湛指使“石破天”，令其提出不可能完成事件承诺的“谢烟客”，依然是动了怒心。

“嗤！”

望着挟带怒火攻来的“谢烟客”，罗湛不禁微微摇了摇头，手臂抬动间，“一阳指”指法已是由心而出，刺破空气，与“谢烟客”拍来的一式“碧叶清掌”，遥遥地对轰一击。

“砰……”

霎时间，尚未攻至罗湛身前的“谢烟客”，但觉掌心蓦地一疼，却是遍布掌心的层层劲力，居然被罗湛看似平淡的一指，贯穿而透。

强劲的风力四下漫延间，强如“地榜”初期圆满境的“谢烟客”，在两股强大的真气力道震动之下，亦是忍不住后退数步。

“哼，谢某适才演练掌法，真气消耗颇巨，日后自会与“罗帮主”见个高低！”

有道是，“掌破拳，拳破指，指破掌”！同级别的掌法、指法，若论单体威力，自然是将真气凝聚于一点的指法攻击，更胜一筹。

何况，罗湛“融会贯通”境界的“一阳指”天阶绝学，尚是稳稳地压过“谢烟客”所施展的地榜绝学“碧叶清掌”一线，加及“地榜”初期境界的“离火玄冰真气”，并不输于“谢烟客”体内“地榜初期”圆满境的真气威能。

是以，二人甫一交手，当真是高下立判，不过，向来鲜逢敌手的“谢烟客”，却并不露弱，将受了一指之力，微有抖动的左掌虚握而起，背于身后，宏声道了一句场面话，身形一展，就此飘身离开。

““长乐帮”随时欢迎“谢先生”大驾！”

见及“谢烟客”飘身离去，罗湛遥遥抱拳，道送一声之后，也不以为意，待得“谢烟客”身影彻底消失山间，没了踪迹，方是转过身来，向着数十丈外一道盘膝端坐的模糊人影，缓步踱了过去。

““谢烟客”当真是误打误撞，居然教了“石破天”一套极阴极阳的内功心法！”

望着磐石上方端坐，双眼紧闭，周身不时散发出“冰冷”与“炎炙”气息，面色微露痛苦之意的少年，罗湛不禁以手抚了抚下巴，颇有趣味地出声感叹道。

但凡功法武学，大多是前人先辈，经过多翻辛苦，以己身为基，方小心翼翼创造而出，蕴含自然之道，而“谢烟客”故意教授“石破天”的功法，却是一阴一寒，独走辟径，与寻常功法，差异颇大。

即便是逆练旷世绝学“九阴真经”的“西毒”欧阳峰，其所运转的功法路线，亦有部分可以调和阴阳，终不致最后，通体真气怒发，爆体而亡，饶是如此，身为五绝的“欧阳峰”，亦是落得个神智受损，沦为疯子的下场。

第七十章木偶藏功

然而，“石破天”修习这种无人敢练的“极阴极阳”功法，其进展倒也神速，要知道，“石破天”这种“无为而为”的心态，正是修炼武功的一个上乘之法。

加及“石破天”一身堪称绝品的根骨资质，匆匆九年间，体内一身纯阴、纯阳的内家真气，已是浑厚之极，简直比之“地榜初期”强者，亦是不遑多让。

这也是普通根骨资质者，修炼武学一辈子，亦难窥“先天境界”之奥妙，而根骨、悟性绝佳之辈，十年左右便可登及武学大道的原因所在。

同时，“石破天”虽然误修这种堪比普通“天阶绝学”异属相逆的功法，将一身真气打磨得可比及“地榜”境界，却也埋下了祸根。

概因，横亘在“先天境界”前的“任督”两脉不通，一旦体内真气达到一个临界点，自是免不了爆经毁脉，破体而亡的下场。

“噗哧！”

豁然，罗湛正自饶有兴趣地感慨间，盘膝端坐石头上方的少年，蓦地身形一晃，上身向前一扑，张口喷出一道血雾来。

“石破天！”

丹田中“离火玄冰真气”喷薄而出，形成一道不可察见的气墙，将“石破天”吐出的血雾，格挡于外，旋即，在“石破天”惊讶疑惑的目光中，罗湛径直向其凝声道。

“大哥是在与我说话吗？我不叫石破天，我叫狗杂种。”

见得罗湛凝望自身，开口相问，少年左右回顾片刻，见无有他人之后，方是以手挠了挠头，如同孩童一般，道出其养母“梅芳姑”为他起的名字。

“狗杂种这个名字不好听，以后你的名字便叫“石破天”！”

望着一脸天真疑惑的少年，罗湛探手摸了摸鼻子后，只得正声为其分说，至于能否解释清楚，为何“狗杂种”这个名字不好听，罗湛当真是无能为力了。

“石破天？”

闻听罗湛之言，口中轻嚼一声“石破天”三个字后，少年漆黑明亮的眸子，凝望向一脸真诚的罗湛，既而，在罗湛正愁不知如何解释之时，脱口接着声道。

“嗯，这个名字好，多谢大哥赐名！”

隐隐间，少年觉出罗湛并无恶意，况且，“石破天”三个字，确实好像比之“狗杂种”更为好听，如此应下这个名字，倒也可不令眼前之人难堪。

“好，既然如此，被你叫了几声大哥，合当为你化去“寒炙”之苦！”

听及少年应下“石破天”的名号，正愁难以解释的罗湛，不禁微有诧然，显然是着实想不到，“石破天”竟会善良至此，以致连同名姓，也可从善如流。

旋即，怔然片刻的罗湛，大赞一声之后，目光一转，望向“石破天”身旁的一只敞开盖子的木盒，那里摆放着一些精致的泥人雕偶。

“且将玩偶泥人给我！”

莫要小看这些不起眼的泥人雕偶，此乃曾经名扬江湖的先天巅峰高手——“大悲老人”，费尽心思，方获得到手的一方蕴含奇妙神功的宝物。

然则，世人正是太过注重玩偶泥人，不敢毁伤分毫，以致徒令旷世绝学“罗汉伏魔神功”，直至“侠客行”世界中的“石破天”，经脉贯通，力道大增后，不经意间捏碎木偶外覆的泥塑，方获此部旷世宝典。

“大哥也喜欢玩偶吗？给你。”

见及罗湛索要玩偶木盒，“石破天”面上顿现喜色，讶异地道了一句之后，欢快地取过身旁的木盒，将之递向身前挺立的罗湛。

在“石破天”看来，这些“谢伯伯”一向不喜，且颇为贬低的玩偶，能够有人分享自己的快乐，当真是人生莫大的喜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