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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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冠子-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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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承广举着酒杯走到了韩忠亭的面前,“大都督,今日多谢你肯来小侄的酒宴,将来小侄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大都督请教。”

韩忠亭说着:“不敢,不敢……”将酒一饮而尽。

杨承广见韩忠亭身边这人好是面生,便问:“这位朋友是……?”

“这位乃是寒洲城的骊北南啊,世子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韩忠亭笑着说道。

“原来是骊先生,久仰久仰。”杨承广虽看不起商人,但向骊北南这样的巨富却是值得结交,将来兴兵作战,需要他们支援的地方还有很多。韩忠亭将这人带来,看来已是为他想好了这一点。

二人也是把酒对饮了一番,杨承广向韩忠亭问道:“大都督居然认识骊先生,倒是没有想到。”

韩忠亭笑道:“也算不上认识,正巧半个月前,骊先生带着几个家仆到奉陵来置办货物,遇到了一些麻烦。正巧那日被我遇上,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寒洲城的骊北南啊!昨日我见世子忙碌,因此到今日才为你引见。”

杨承广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个商贾巨富可是一定要好好结交一番。一圈酒敬下来,席间已是热闹了起来,大家说说笑笑,你来我往。

婉月坐着有些气闷,又不想饮酒,便站起身,向花园走去,想要去独自散散。

李探匆匆跑到了饮酒正欢的杨承广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杨承广的笑容顿时凝了一凝,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只说了一声知道了,便脚步虚浮地走到绿珠身边,揽着她的腰肢道:“珠儿,我有些不胜酒力,扶我到园中散一散吧。”

走到花园的凉亭之时,杨承广便搂着绿珠走了进去。月色下他的脸有些微红,眯着眼笑看着身前这个美人儿。

“公子,你醉了?”他口中微微的酒气扑在她脸上,也带去了三分醉意。

“珠儿,瞧着你我便醉了。”杨承广扬起一抹邪佞的笑容,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的,一身白衣将他修长的身形衬托得更加俊逸非凡,在绿珠的眼中恍若天神。

还未开口,便被杨承广湿热的唇便立即攫住了她的,霸气的舌尖探进香甜的小嘴,滑过贝齿,缠住丁香小舌,恣意吸吮挑逗。

他的手渐渐探进了绿珠的衣内,抚摸着她的饱满。

“世子……会有人看见……”绿珠在他怀中绵软无力地呢喃着。

“放心,不会有人。”那件淡绿的绸裙应声而下,月光洒在绿珠白皙的肌肤之上。他的吻探到了敏感的耳下、脖颈,修长的手指触到了亵衣的绳结,轻轻一拉,便是她美妙的少女之身。

杨承广的眼睛似乎已经捕捉到了他要等的人,于是猝不及防地在绿珠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引得她发出一阵呻/吟。

而□的巨大已经刺入了绿珠的身体之内,他占有着身下的女子,笑了。那是胜利者得意恣肆地笑,那是阴谋家算计得逞的笑。

站在不远处的秦恕看到了这一幕,脸越发地黑沉,即使隔了这些距离,仍能看到他因愤怒而颤抖着的身体。

“杨承广!”他的怒吼如雷般震耳,青玉宝剑出鞘,直向着前方亭中。

这一次秦恕本是回奉陵向杨守中复命的,可是谁知一回到府中便再也寻不到绿珠了。后来辗转才听人说,绿珠竟被接到了世子府中,他的怒气再也遏制不住,不论什么人都无法劝住他,手提青玉宝剑,便直冲向了杨承广的府里

他原以为,绿珠是被强夺而来,可当他在月色下见到了她在杨承广的怀中娇柔呻/吟的情景,便明白了一切。

他说过,他要娶绿珠为妻,虽未明媒正娶,但在他的心里,她早已是自己的人。此时,怎能不怒,怎能不气?

恨不得将杨承广生吞活剐,恨不得将他痛鞭凌迟!

绿珠见到了秦恕,大惊失色,忙将地上的衣物捡起遮羞,颤颤不敢言声。

“你可真对得起我!”秦恕将剑尖指向了绿珠的喉间,一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又爱又恨。

“秦将军,我是被你抢来的,可从未真心喜欢过你。是你逼我住在府里,是你逼我嫁给你,但是,但是我心里喜欢的是世子啊……”绿珠已然是泣不成声。

“你喜欢他?”秦恕颤声问道。

杨承广却将绿珠轻轻推开了,眼中是一股轻蔑之意,“原来这女子是秦将军你的未婚妻啊,既然如此,我就将她还给秦将军你。”

“世子……”绿珠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扭过头惊疑地看着这个不久之前还你侬我侬和她花前月下的男人。

他的眼睛依旧如星光一样璀璨,可是慢慢的却又变成了两条游离的毒蛇,几乎要将她吞噬了。

杨承广整了整衣衫,并不再理她,却是挑衅地望着秦恕。他欣赏着对手的怒意,那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当日在校场上的屈辱、怨气,这一下全都报了!

绿珠这才悔不当初,若是早些听婉月的劝,不听他的花言巧语,今日便不会落到如此田地。她以为遇上了一个可以托付一身的男子,可谁知却是镜中花、水中月。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

她的眼中是凄绝的笑,原来她的劫数,她的孽缘就是这样将她紧紧地缠绕,掐住她的脖子,要她窒息,要她去死……

绿珠猛然抓过秦恕手中的长剑,向自己的身上狠狠刺去。雪白的衣襟上顿时染开了一朵红色妖艳的花儿,像那株迎风摇曳的芍药花,虽然美丽,却也只有一季。

她死在秦恕的剑下,也算是一种了结和解脱。秦恕仰天长啸,拔出血淋淋的剑尖,指着杨承广。

“你敢杀我?”杨承广一挥手,伏在草丛中一众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已经如同震怒雄狮一般的秦恕。

“哼,就凭你们?”秦恕身形如电,猛地一剑便向杨承广斩去……

世子府外,一辆马车正急匆匆地向着幽僻的小巷中驶去。车中是目睹绿珠惨死,犹还惊魂未定的婉月,还有已经睡熟的绿宝和司马恪。

化名骊北南的睿王坐在她的身旁,想要安慰,却话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

刚才的那一幕,的确是惊心动魄。

婉月离开酒席朝花园走去,想要独自散一散步,可走着走着,到了园中凉亭附近的时候,却听到里面发出了阵阵交/媾之声,非礼勿视,她本不想看,可是一瞥之下,却见那个女子正是绿珠。

后来秦恕震怒,三人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绿珠苦命,竟遇上了这样的两个男人,可婉月又不能这样贸然出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待到绿珠自裁之时,她失声便要喊了出来,身后却有一只温暖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

是睿王乘着这个混乱带走了他们,可是绿珠的一缕幽魂却永远留在了世子府。

一路寂静,他们彼此只是这样坐着,各怀心事。马车颠簸,过了好一会儿,车才停了下来。

睿王下了马车,却止住婉月道:“别下来了,等一下还要赶路,今晚我们得连夜出城。”

刚才世子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想来城中定会是一片混乱,留下来便多一分危险。片刻之后,睿王又回到了车上,还有两人也一起跟着上来。

他们见到婉月先是一惊,但随即便喜极而泣。

多年未见,这两个当年的小毛孩真的长大了不少,婉月哽咽着嗓音,“靖宣,小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妖儿的大婚~~~啦啦啦,告假休息一天,后天再更,祝大家五一愉快!

79

79、成梦 。。。

马车连夜驶出了城外,一直到了定北城的一家客栈才停了下来。众人在车里休息了整整一夜,等到走下马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

裴行之在客栈的房中等着他们,原本睿王一行说是三日后才回来,却没想到提前了几天。当他的视线触到婉月之时,不由心中微微一凛,施了一礼问道:“这位夫人是……”

婉月还没开口,小六已经拉着她的衣袖,高兴地说道:“这是我婉月姐姐。”

裴行之顿时肃然,谦恭道:“原来是婉月夫人,久仰久仰。”他说久仰,绝不是客套,婉月虽离开了沧平三年多的时间,但她的奇谋经略却仍被人放在口中。

当年声东击西破雍城;凌云阁中舌战群儒,成为帐下谋士;杀孙翼、战黄胜,夺取涟州;挑拨周焕三兄弟内斗,坐壁上观,收渔人之利,几乎不费吹灰便收下西南;及至沧平被围,又指挥若定,筑起冰城以抗……

种种盖世功绩,世人无能出其右。

从前,他虽无缘得见,但心中却是仰慕已久。只是没有料到,她会同睿王一起回来。

想起正事,他便问睿王:“王爷,此番前去奉陵,可得了那东西?”

“他们的作战图吗?”睿王微微含笑,“虽未取回,但我已在韩忠亭的书房里看过了。假扮骊北南,行之,你的主意果然不错。”

韩忠亭那样的人何等精明,若是寻常人又怎能接近?骊北南是寒洲巨富,想要拉拢结交他的人不再少数,但他却又很少外出,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冒险一试,却未想到真的成功了。

不过此时睿王的信心却又更足了,他超裴行之说道:“作战图只是我们料敌先机,论兵力,定北三城联合起来也未必敌得过奉陵。只是现在,我们不必等他先攻过来,这个时候,杨守中那便定已是乱成了一团,我们就乘乱而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杨承广和秦恕的这一场争斗简直就是天助,原本的守势转为为攻,先发制人,杨守中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处于这么一个内外交攻,焦头烂额的境地。

二人谈了许久,睿王才发现身旁的婉月一直没有做声,若是以前她定也会一起参议,为他出谋划策。三年时间,是不是所有的这些都变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仍是按捺不住走到了婉月的房门口,里面灯火仍然未灭,隐隐约约的仿佛见到她正在床边坐着,哄恪儿睡觉。他的手悬空在了门上,却依旧是缺了一些勇气推门而入。

无涯当日说的那些话他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不相信,明明是生死与共,相濡以沫的人,明明她说过要一生一世伴在自己的身边,言犹在耳,可自己在她的心里真的比不上司马晋吗?真的比不上吗?

他门外的叹息声那样轻,婉月拍着恪儿的手却停了一停,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天明之后,又要赶路,到了定北之后,便能制定作战方略,攻打奉陵。睿王虽未出言相邀,但婉月拗不过小六和靖宣的一番盛情,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此时的奉陵城中,的确如睿王所料,已是一团乱了。杨承广被杀,而秦恕则负伤而逃,一夜之间,失了爱子,丢了勇将,杨守中一把年纪气得当场晕了过去,大夫前来探视,说是急怒攻心,怕是一时半刻也好不了,需要休养上一段时日。

于是,所有军务政事都由荀平和韩忠亭两人共同协理。

荀平和韩忠亭两人虽一为文臣,一是武将,表面上看来互不相关,但二人素来政见不同,私下也有不睦,于是共同协理,便会闹出许多龃龉。

这一日,韩忠亭接到消息,说是北境的襄崎要运送粮草进城。韩忠亭心中微微有些疑惑,问道说并未听说近日有粮草运来。

来人回报说是主公下的密令,这些粮草运来是给北军做补给之用,好攻打定北三城。

韩忠亭还在犹疑,一旁荀平听见了便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日主公下这道密令的时候,我也在旁,他命襄崎半个月之内押送一百万石粮草过来,他们倒是迅速,还未到半月之期,却已经来了。”荀平这话的意思,一来是向韩忠亭显是自己在杨守中的心目中地位要高于他,否则不会连密令都知道;二来则是说韩忠亭不必再有疑虑,自然是应放他们进城的。

当日杨守中的确是给襄崎发了这一道令,但是真正的襄崎军却并未筹措好粮草出发。这一行押送着粮车的“襄崎军”实际是睿王的定北军所装,他早在世子府的酒宴上偷偷打探到了这个消息,荀平以为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却不料那天坐在睿王右侧之人便是襄崎军的主帅,他酒后失言,韩忠亭没有听到,睿王却听得清楚。

城门大开,一列列粮车从门中鱼贯而入,车队十分之长。韩忠亭和荀平站在城楼上看着,却越来越觉得不对,一百万石的粮食,哪里需要这么的车?更何况领兵之人压着帽檐,根本看不清样子。

荀平暗叫不好,想要大喊关起城门,可哪里还来得及?所有的粮车中都装了人,一停下来,里面的士兵便操着刀枪冲了出来,向奉陵城发起了进攻,那些守城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中原军吓得不知所措,散乱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埋伏在西面和北面山道上的伏兵见时机已到,便也一齐冲了出来。西面是穆远和小六率的骑兵,北面是华天龙和姚术率的步兵。一时间奉陵城内烽烟四起,杀声震天。

韩忠亭和荀平慌忙跑下城楼,直往杨守中的府中冲去。若是丢了奉陵还能再夺回,但如果杨守中有什么不测,这天下便是睿王的了。

杨守中虽躺在病榻上,但外面如此震天的杀戮声也一阵一阵传到了他的耳中。门外是慌慌张张跑来的荀平和韩忠亭二人,他们扶起杨守中便道:“主公,快走吧,奉陵怕是要失守了。”

“什么?”杨守中胸口一震,痛得他直是咳嗽。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打击真是差一点要了他的老命。

原本打算休养好了身体再慢慢进行攻打北境,蚕食中原之事,但未等到那一天,自己的老巢却已先被人攻了进来。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离开这儿,再图后计。”荀平言之切切,扶着杨守中便要下床。

门外是一双冷峻寒利的目光,他缓缓地走了进来,沉静地望着杨守中,旁边面色大变的荀平和韩忠亭,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你……你……”杨守中愤怒地指着他,想要说话。

“杨伯伯,好久没见,竟没想到你病得这样重。”睿王并没再喊他岳父,而是叫杨伯伯,可见这最后一点情意也是不讲了的。

“唐渊,我真没想到……当初是我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了你……”杨守中一边咳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杨伯伯,你何必气恼?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和萱玉的那场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至于我心中,对萱玉却有愧疚,但对你,却无一点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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