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龙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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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龙在下-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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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路,那便再无后悔之地!

当红日在天地间洒下最后一层光辉时,赤煌剑的余光随之消失在了烟尘中,耳边响起了嘶声呐喊的喧嚣,但凤璇阳的心却异常宁静,怔怔凝注眼前那滩刺目的鲜血,他却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即便杀了人,也只是会冷冷一瞥的清冷男子。

他此生也忘不了,第一次见着他杀人的时候。只是轻巧地一剑便划破了他人的颈项,在他人倒地声中,优雅地取出锦帕,将那把染血的剑反复擦拭,哪怕身周是嘶鸣的喊打喊杀声,他也不动分毫,绝然出尘,宛若清高的仙人般不食烟火,只是在静静地享受着杀人后的愉悦。不,他不喜欢杀人,与其说是喜欢杀人后的愉悦,倒不如说,喜欢的是擦拭剑上污秽的快乐。

便是那一日,剑下不落痕的利落牵动了他的心神,他竟为那一剑所倾倒,永生难忘。可却是那一剑,注定了他从此独守*恋的寂寞,也是那一剑,注定了他们长达二十年的*恨痴缠,相*以及相杀。只因那时,他剑下逝去的,是他九天教的子弟。

当时光而逝,生命得以重来之时,他不知,他们可还会重走当年之路,重堕将彼此的剑指向对方胸口的绝望深渊。

可他从不后悔,哪怕走向反目。

收剑回鞘,脸上运起深冷的神情:“走了。”

这一日后,江湖上兴起血雨腥风,武林中地位仅次于天剑宗的凌苍剑派,其掌门人被人暗杀。此事引发了江湖中人的恐慌,他们齐齐聚首,再一次朝天剑宗行去,期望盟主解决此事,诛杀杀人凶手——凤璇阳!

停下自己疯狂的舞剑后,龙倾寒回到了龙越的房内,又一次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将那狂狷的字体印在了自己的心里。长长一叹,虽不知凤璇阳意欲何为,但既然选择了相信,便不再多想什么了,也许凤璇阳所谓的索命指的乃是他人,而并非自己双亲的。但虽是那么想,他仍不由得疑惑,究竟自己的双亲去了何处,凤璇阳可会与天剑宗众人失踪有关。

龙倾寒摇头一叹,将那封信放入信封,一同放入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按了按,之后,便将目光放到了那把剑上。

“这是……”他拿起这有些眼熟的剑,轻轻地拔剑出鞘,看到剑身上的“磨岳”两字,他怔住了。这不是那时断天意身上背负的那把剑么,也即是那卢庄主所说的花家之物。

这剑瞧起来极其普通,丝毫不起眼,若是放在一堆剑器之中,反倒会让人觉得似一块黑木头,也不知这剑究竟有何不寻常之处,为何恁多人想要抢夺。

他将这把剑放在手里掂了掂,直觉有些沉重,不似普通剑那般轻盈,剑身较宽,约莫有三、四指的宽度,而剑上毫无银光,在淡薄的暮光下瞧着,也只泛着几分暗淡的光。

他将手指轻触上剑身,发觉上头做工粗糙,打磨得一点儿也不细滑,凹凸不平。他触到剑刃上,指腹凹陷,在剑刃上走了一道,可指上却丝毫未见血,指动时,还触到了剑刃上不平的凹陷之处,如此又笨重又钝的剑,究竟有何端倪,为何众人皆以为这是稀世珍宝。

他将这剑左右翻转了片刻,发现不得其解,便寻思着放弃了,然而脑中精光一闪而过,似想到了什么,他恍然又拿起仔细盯着上头看。

他总觉得,这把剑不起眼得未免太过了,色泽暗淡,笨重钝拙,越是这般不起眼,越是古怪可疑,指不准便是为了混淆他人,而故意为之。

思及此,他赶忙将剑放在手里,仔细查看上头的纹路,一点一丁都不放过,便是剑鞘,他也将其拿来看。

他甚至将这把剑用幽泽剑砍了数下,意图将其切断,可是那剑却异常地结实,即便是灌注了内力砍去,也未折断。他不死心地又拿水来泼,拿火来烧,却发现这把剑竟然不会沾水,水过后便顺着剑身点滴落下,即便是火烧,也不过是在剑身生了一层黑烟,不多时,便恢复了原样,而剑上只是有些点点余温,并不烫手。

他这才恍然一惊,这剑并非凡物!虽外表看似并不起眼,但内里的材质极其特殊,不惧水不畏火,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东西。

一发觉这件事,他更是兴奋地想瞧清这里头究竟放置了什么,于是他又跑了出去,取来工具,将这剑鼓足内力在石上敲打,用巨锤敲击,但可惜,仍是一直未发现什么,反倒弄得他自己气喘吁吁的。

他瘫软下来,靠在一边的石桌上,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便在这右手挡下夕阳余晖时,他恍然一惊,他所用的法子,极其普通,卢庄主如此精明的人,必定也用过了,可是却一直未能发现其中秘密,如此岂不是说方才他所做的都是徒劳的,而真正的解开之谜,兴许并不在这些外力之上,而是在巧劲内力之上?

他一愣,便凝目贯注,将那把剑上的纹路反复看了一遍,对着夕阳,这才发现这剑身上隐隐刻着一龙一凤相争的画面,只是极其不起眼,需得将剑脊对着阳光,反复翻转,才可看清,莫非这一龙一凤便是解密的关键?

他抿了抿唇,继续仔细查看,从剑身上再看不出其他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剑柄上,这个剑柄构造普通,与其他剑柄并无两样,但是比之这宽厚的剑身,剑柄却并不宽大,同普通剑一般,这样的设计使得使用者,略觉这剑笨重。

他伸指轻叩剑柄,笃笃几声脆声响起,这才发觉这剑柄里头竟是空的,他错愕了起来,空的剑柄竟能支撑如此笨重的剑身,这剑非凡物的特征更是凸显。

剑柄上缠绕着绳结,雕刻有一个麒麟的头像,而这个麒麟……他眉头一蹙,这麒麟的模样好生眼熟,似在何处见过。

他闭上双目,将脑海中的记忆过了一遍,怵而睁开双眸,这麒麟好似覆阴教教门前的那个石像,那如此瞧来,此剑必是与覆阴教有关!与覆阴教有关的剑,“磨岳”之名,消失的冥阳功秘籍,这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牵连在了一块。

心中一喜,他旋即更专注地去解开这剑上的秘密。他扣指在剑柄上敲击了几下,细心地抚摸着麒麟的纹路,但还是未发觉有何不对劲的地方,他将剑转了一圈,发现在前后两面都雕有麒麟图案,他前后对比看了看,两只麒麟的模样一样,并不似有何疑点。最后,他便将注意力放至剑格之上。

剑格乃是一对双翅的形状,在上头纹着一只凤头,俨然甚生出一种凤翔九天的霸气之势。他摸了摸上头的纹路,也未发觉有何不妥,便转了剑身,反过另一面查看,而这下,他看出问题了!

只见这一头的凤翅上缺了一个小口,翅的纹路在缺口上断开,这个小口的形状似一团云,又似一个什么古怪的形状,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他伸指轻触那个缺口,指尖绕着凤翅描摹着它的纹路,闭上眼,在脑海里想象这个图案的形状,尽量重现它的模样,渐渐地脑中一片清明,他摒弃了所有的杂念,将这个图案反反复复地在指尖描摹,一个形状慢慢地在脑中汇聚,与记忆里所见过的东西糅合,逐渐成形。

忽地,他睁开了眼,双眼里折射出明亮的光,他恍然地看着这个纹路,与脑海中的图案重合,便现出了一个完整的翅形。

惊愕于自己的发现,他手指微动,颤颤巍巍地触上了自己的发,轻轻一扯,黑亮的长发散落而下,柔顺地贴在了他的背脊,而那束发的龙形簪子,则紧紧地握在了他的手里。

当这个图案重现的时候,他便发觉到,这个图案愕然便是他头上的那枚龙形簪。这个簪子,是他出门前,他爹龙越赠与的,言说乃是给他的及冠生辰礼物,可是为何,这个簪子竟与这把覆阴教的剑有所关联。这剑是不久前才经由断天意之手送来天剑宗的,而后未得几日,他爹便赠与了这枚簪子,莫非这簪子是随同此剑一块送来的?而他爹赠与簪子,是想告知他什么么?

他浑身一震,深吸了一口气,便将簪首对准了那个缺口按了上去,正好完全重合,每一条纹路都极其吻合,没有一丝差别,宛如从缺口上拆下来的一般,而簪子上头的龙形,到了这个繁复花纹的凤翅上,便成了凤翅的一部分,与之纹路相溶,全然看不出原来的龙形之状。

他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便指尖轻动,将簪子左右扭了扭,只听“喀拉”一声,剑格竟慢慢地移开了,其剑身正随着他的手动而与剑格慢慢分离。他怵地睁大了双眼,将簪子又扭了扭,慢慢分离两物。当剑身与剑格完全分离时,剑身砰地掉落在地,而里头放置的东西便随之掉了出来。

☆、第一零四章·绝世神功再现世

龙倾寒诧异地低头望去;只见从剑中掉落的,是一本小册子。他轻放下剑格;弯腰将其捡了起来,放在手心掂了掂,发现它虽看起来轻薄;但实际却是有不少重量的。

这本小册子呈暗红色;颜色极其不明显;若非现下仍有些夕阳的余晖照耀,只怕他也瞧不清册子所在了。

信手翻开小册子,惊见里头每一页都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他们都摆着不同的姿势;做着不同的动作;而在他们的体内不同穴道之处画有红、黑两色的点,在画像旁边标注着排排小字,注解穴道经脉该如何行走。

这俨然便是一本武功秘籍!

龙倾寒错愕地翻了几下,翻到后头时,发现这运功行脉似被从中切断一般,生生地停住了,但这一卷的功法显然并未行完。他一愣,赶忙捡起掉地的剑身,掂了掂,发现里头似乎还有东西,忙将其竖起,抖了几下,不多时,两本小册子一同掉了出来。

小册子掉出后,剑身蓦然轻了不少,原来这便是剑身如此笨重的原因。

龙倾寒愣愣地捡起小册子,将三本小册子大致浏览了一番,越看越是入迷,越是被其吸引。这行脉的方法不似普通的功法,极其极端,但又可在绝境中突然形势一转,如获新生,当突破那一层困境后,便会豁然开朗,堵塞的穴脉便可打通。

可是,当他大致看完三本后,便怔住了,只因他不知哪本是上卷,哪本是中、下两卷,每本末尾的功法似有余尽未了可与另一本相接,又似行脉已止单独便可成册。如此看似可单独修习或是随意与另一本相接的功法,便是其厉害之处,若是不熟悉这功法顺序之人练之,若能有幸练对了顺序,那便武功大成,若是气运不顺,顺序混乱,那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龙倾寒将三本放在一块,排了开来,意图在封面颜色上找出不同之处,然而却失望了,每一本的晕色极其平均,不深一分,不浅一分,暗红色平铺在册子上,毫无不妥之处。

他抿了抿唇,越是这般奇特的东西,越是勾引了他的兴趣,让他更想解开这谜团,瞧瞧这个蕴藏得如此神秘的武功究竟有何妙处。

夕阳渐落,当余晖消失在地平线时,龙倾寒仍未发觉到其中解密的关键,他轻叹一声,只得捡起这些东西,走回房内。

空寂的天剑宗完全覆在了昏暗之中,浩淼蓝空中,明月犹未升起,整个天剑宗被裹上了一层暗淡的寞色。龙倾寒走进了黑暗的屋里,轻手点起了烛火,看着烛心晃动的明火,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孤寂之感。

月圆,人不圆,整个天剑宗里只有他一人孤单的背影,烛光斜照,在他脸上印出惨淡的火光,随着风走,时亮时暗,将他寂寞的身影映得深了几分。

他叹然坐下,将三本小册子排在了一块,在昏暗的烛光里,捧起其中一本,又看了起来。

他不敢运功修习,生怕自己的武功驾驭不了,而反走相左的脉相,导致自己出事。不过,越看他越觉得,这武功虽在某些地方,行的脉与自己相左,但是却在行过之后,能与自己的武功功法相溶,若是他修习这功法,虽不能因此而驾驭两种武功,但还是能强身健体的。

想到自己可以修习,他愈发兴奋,这找寻册子顺序的心更盛。

可是,越是心急,越是无法发现其中的症结,看了整整一晚上,三更已过,他犹是未能整理出三本的顺序。

烛火已烧了大半,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在触上的那一刻手忽而一顿,恍然间忆起曾有几日他头疼,凤璇阳帮他按揉的场景,不过寥寥十数日,两人却分隔了两端,一丝甜蜜漾在了他的嘴角,如今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的生命早已被凤璇阳填满,脱离不得了。

一举一动间都灌满了他们之间的回忆,那个人,不知如今可还好,听闻现下他成了众矢之的,也不知他可安全。

嘴角轻扬起一抹微笑,原来即便自己曾经质疑过他,但心底的*恋与担忧始终拔之不去的。

他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困极地揉了揉眉角,悄声站起,思及今日是解开不得了,便想上吹灭烛火上床歇息。然而这时,却见一阵狂风呼啸灌进,将这凄冷的房内吹得更是悲凉,他紧了紧衣衫,挑眉远望外头随风摇曳的树木,在翩翩落叶中,他又想起了丹霞州那道红色枫林路,心想着若果能与凤璇阳长居那处,也当是不错的。

幽幽地将神思拉回,他转过身来,目光恰巧落到了那个小册子之上,只见在风吹动中烛火明晃,而小册子在随风肆意地翻飞。他一愣,凑上前看,在快速翻起的小册子中惊然发现了疑点,这册子每一页中,男子身上都有一个特别亮的红点来标注特别的穴位,而那些红点在风中渐渐练成了一线,似乎有什么图像从脑海中冲出,在眼前呈现完整的画面。

他快速地执笔,一手翻动着册子,一手快速地在纸上点上一点,将这本册子翻遍后,他才缓缓放下册子,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点。

仿若要揭开沉寂已久的秘密一般,他的手紧张又兴奋得有些颤抖,他一手按住自己的手腕,制止自己的激动,而后慢慢地将这些看似成形的点连成了一条线。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仔细查看,然而,却发现线条杂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赶忙趁着记忆犹新,将那几个点又一次画了出来,再尝试另一种连线方式,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

莫非自己的想法错了?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闭目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只见那杂乱无章的线条,复杂紊乱,似一团浆都糊在了一块,看不到头。

糊在了一块?脑中瞬时清明,他愕然一惊,拿起那纸张看了看,又捧起册子翻了翻,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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