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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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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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英苦着脸看了丁梓秋一眼。看着公子的脸上笑得就象开满了鲜花,他的心里就更加憋屈,带着哭腔,“谁叫我自己多嘴呢?早知公子弄得这一堆,我就不该去跟迎春瞎打听!”

“跟迎春打听什么了?”墨兰好奇的问。

不等会英回答,丁梓秋冲着他的头又重重的敲下一记,打得他差点一个趔趄,“真多嘴!做多大点儿事啊,一路上就听着你诉苦,我的耳朵都能起茧子了!”

“公子,你轻点儿,疼!”会英一边不满的嘟嚷着,一边将手中拎着的食盒和绸布袋子递给过来帮忙的杜鹃,然后伸手将缚在胸前的麻绳解开,又在杜鹃的帮助下很费力的将肩上背着的桌子卸了下来,放在一边。

墨兰愕然,“你们这是……?”

丁梓秋负着双手,扬扬下巴,傲然答道,“公子我觉得最近画功大有退步,加之对百两金忽然兴趣大增,所以决定以后每天都来姚家花田驻守,一直到我画出满意的画儿来为止。”

“装,你就装吧!”会英皱着鼻子小声嘟嚷了一句,头上被又被狠敲一记。

“哦,也好,难得你忽然变得如此上进,可真是苦了会英。”墨兰强忍了笑,又瞟了一眼会英,“弄得象个多啦A梦似的,就差在胸前挂个口袋了!”

“多啦A梦是什么?”会英不解。

“猫。”

“猫?”会英本就满腹委屈,这时也并不懂得墨兰的玩笑,几乎要哭了出声,可怜巴巴的看着丁梓秋,“公子,姚姑娘为啥说我是猫?我好好一人,哪儿就象猫啦?脸上连根须都没有的。”

“哈哈哈,”丁梓秋爆发出一阵大笑,没有一丝儿同情他的意思,“墨兰说你是猫,你就是猫吧!我瞧着也象!”

“公子!”

杜鹃看着会英可怜,转身去倒了杯水递给他,又顺手搬了张凳子过来,笑道:“喝口水,坐下歇会吧,!”

丁梓秋伸手就想将凳子抢过去,却被杜鹃藏过,“只有一张凳子,您老就站着吧,我瞧着您也不累,东西全在人身上呢!”

“还是这位姑娘心善,”会英接过凳子,离着丁梓秋远远的坐了下来,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见底。见公子还是站着,这时才象是捡了个便宜,喜笑颜开的向杜鹃道:“还是这位姑娘心善。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杜鹃微红了脸,答道:“我是小姐的丫环,杜鹃。”

”我叫会英。瞧着也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会英哥哥!“这才舒服了些,会英便露出了贫嘴的本性,把杜鹃羞了个大红脸。

“多话!”丁梓秋俊脸一板,“歇够了没?歇够了就把东西都拿出来吧,该吃午饭了!“

会英的动作果然如哆啦A梦一般,先是从食盒里拿出一层层包着的饭菜,然后又自绸布袋子里掏啊掏啊的,不一会的工夫,果品,糕点,五颜六色的,满满的摆了一桌。四人也就不分主仆,围着桌子,嘻嘻哈哈的吃饭。

等吃过午饭,稍稍休息了一阵子,花农们也都陆陆续续吃完饭回了花田,墨兰便仍带着杜鹃回花田里去和花农们一起工作。丁梓秋也不打扰她,让会英将桌子安在苗圃旁边,又让他找来架子和绸布,在桌子上方支起凉棚,自己就在凉棚下作画。

丁梓秋只要一抬眼,便能见着墨兰在那片充满生机的苗圃里忙碌的身影,在他的眼里,这样的情景本身就是一副世间最美丽的图画。丁梓秋的心里忽然被一种甜蜜感填的满满的,笔下也就一泻千里。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墨兰工作,丁梓秋就在一旁画画。随着时间的推移,墨兰和她的苗圃,在丁梓秋的笔下就愈发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起来。

第一百一三章 订亲

这些天,周家一直围绕着的话题,是周堇之的终身。在这件事情上,母亲李氏还是比较倾向于魏家,而哥哥周舫之则始终认为魏家公子的品性有问题,若真是将妹妹许于魏家,是有污周家的名声,耽误了妹妹的终身。

而周堇之自己,她一直坚定的认为,丫头们谈及的,要与自己婚配的魏公子,就是那天在花朝节时舍身救她的魏公子。而那天,在魏槿冲着她扑过去的那一霎那,她早就己经芳心暗许。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周堇之是没有发言权的。她也实在没有勇气向母亲和哥哥表达自己的意见,也不敢询问,所以一直揪着一颗心,透过丫头们才能知道母亲与哥哥讨论的进展。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母亲和哥哥商量,先让媒人悄悄的把她的八字送去与魏公子的八字相合,若是能合得上,说明这门亲事是天作之合,若是凶,这场婚事就当作罢。

于是这几天等待的日子,对周堇之来说,就显得尤为漫长。总心有所想而口不敢言,折磨得她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人也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这天早上,她正恹恹的歪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才要睡去。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将她从惊得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坐在床沿上抚着胸口直喘着粗气,就见得紫樱一打帘子,喜孜孜的冲了进来,一边大声喊着,“小姐,小姐!”

周堇之白了她一眼,扯过衣服披了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惊得人。”

紫樱吐了吐舌,一边过来伺候她穿好衣服,一边稍稍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想到小姐在休息,惊着了吧?我是想恭喜小姐呢,朱媒婆上门纳吉了!”

“纳吉?”周堇之心头一颤,强压住心头的狂喜。表面上想装得若无其事,说话的声音却是止不住的有些颤抖。“纳……纳,什么吉?”

“刚才我奉茶的时候,就听得朱媒婆在跟老夫人一个劲儿的恭喜,说是请大师算过了,小姐与魏公子八字相合呢。说是大吉!老夫人脸上笑得象开了花儿似的,我瞧着啊,小姐的事儿啊,准成!”

周堇之的心忽然狂跳不止。面色变得绯红,说出来的话有些责备,耳朵却忽然竖得直直的。生怕听漏了紫樱嘴里的一句半句,“乱嚼什么舌根子?胡乱听了一句半句的话,也好拿出来乱说?”

“真的,真的!”紫樱以为她心里不愿,这时瞪大了眼睛。还想着替魏公子争辩几句,“花朝节上,我们不是还见过魏公子么?所以我才特意留心了的,听着朱媒婆嘴里说的,魏公子和你家小姐啊。是天赐良缘,八字相合!等着吧。小姐,我出来的时候,就听得朱媒婆在和老夫人商议着要替魏家纳征请期呢!”

果然,紫樱的话是对的。

既然二人八字相合,李氏又有着坚持的理由,周舫之也只好点头。只是心里总是忿忿的,所以也就借着太守府事忙,不愿过问周堇之与魏家的婚事。而不管他愿不愿意,接下来的几天,纳征,请期,让寂静了好久的周家,又很是暄闹了一阵。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堇之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气色也好了许多。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等到了男方上门纳采订亲的日子。乌黑如丝的秀发梳了又梳,喜服偷偷的搂在身上比了又比。订亲的前夜,她对着镜子,终于展开笑颜。明日,她可以见到魏公子了。只见过一次,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却是这样日思夜想的,周堇之想着,脸己经烫得炙手,羞不自胜。

这门亲事,对魏柯来说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是个女人,娶不娶回来,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差别。要说有所谓的,就是他很不喜欢周家的身份。虽然他对于女人和银子以外的事情一向都不太感兴趣,可是,周家老太爷的名声他还是知道的。什么天子之师,什么书香世家,什么礼义教化,对他来说,都是个屁!可这样家庭里出来的女人,不是呆子就是傻子,若是还带着满嘴的礼义道德,能有什么趣味?

但是,魏槿执意要给他结亲,说什么要找个知书达礼的女人来管教他。知书达礼?只要一想到这个这个词儿,他就头痛得要命,知书达礼的女人能如芙蓉一般知冷知热?只是魏槿向来就是说一不二的,这么大的事情,做为弟弟的他就更没有反对的余地。只好象个木偶似的,任由着人摆布。

魏柯天不亮就起了身,丫头们伺候着穿上喜服,跟着魏大人,魏槿上香祭祖,然后又跟着魏槿在母亲的牌位面前跪了好一阵子。他只是看着母亲的牌位发呆,说实话,母亲的样子,在他的心里早就是一片模糊。他心里甚至有些怨念,母亲都要死了那么多年了,魏槿为什么还老是要拿着母亲来管教他?

“求母亲地下有知,保佑柯儿姻缘美满,生活幸福。”魏槿终于念下了最后一句话,对着母亲的牌位拜了下去,眼角却瞥见魏柯一动不动的兀自发着呆,目光呆滞,也不祈也不拜,他的心里好一阵不悦,低声喝道:“柯儿,快拜母亲!”

“哦?哦”魏柯这才如梦方醒,忙跟着拜下,“求母亲保佑柯儿。”他嘴里跟着念叨,心头闪现的却是芙蓉的曼妙身姿。

魏大人向来不管事,魏家虽然有四个姨娘,正室之位却是空着的,所以没有一个是出得了台面的正经女主人。这门亲事,由头到尾都是魏槿一手操办。他去请了舅父舅母来领队去周家迎亲。而为了显示隆重,一般乡里所用礼车为六辆,他则用了十辆。十辆牛车拉着大大小小的十几箱子的彩礼,与坐着轿子的迎亲队伍一起排成了长龙,浩浩荡荡的往周家去了。

无论心里再怎么不愿,妹妹这么大的日子,身为哥哥的周舫之还是不能缺席的。尤其周家办事,邻里们总是要当作茶余饭后之资细细评说一番,所以周家在礼数上也是绝对不能有所缺失。

天不亮,周家主仆都早早的起了身,周舫之也细细的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崭新的青衣长袍,绾巾束发,又和李氏再就细细讨论了一番,又去探了周堇之,对陪礼的岩桐嘱咐了一番,这才陪着李氏出来大堂里等着,这时特意请来压镇的李氏娘家兄弟也来了。李县令没得空,县令夫人却是来了的。

“来了来了,大公子!”等了不一会儿,下人兴高彩烈的冲进来报喜的时候,门口也同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周舫之先是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暗暗叹了口气,才站起身,吩咐道:“引炮!”

“哎!引炮咯!”下人扯着嗓子喊着。话音才落,门口便响起了“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两相应和,遥相呼应。

“去让小姐准备。”周舫之一边吩咐下人,一边终于勉强的堆了笑,起身整了整长衫,迎了出去。

“恭喜魏公子上门纳采咯!”周舫之一开门,迎上来的就是朱媒婆嗲得发酸的声音,让他恶心的直想吐,不过还是强抑制住心头的不快,笑着将众人往里面迎,“同喜同喜!里面请!”

周舫之将迎亲的魏家亲友迎了进屋,李氏只是带着矜持的笑容起身福了福身子,说了些客套话儿,仍是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迎亲人进门,周舫之第一眼便见着魏槿,魏槿也见着他,冲他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周舫之很奇怪魏槿此时的穿着,虽是崭新的,可一身墨绿色长袍,怎么看也不象是新郎该有的装束。反倒是他身边稍矮一些的陌生男子,一身通红的喜服。

周舫之转身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李氏,这时却也不好询问,心里打了个问号。他还从未询问过关于即任妹夫的事情,这时才有所怀疑,难道,新郎不是魏槿?那么母亲嘴里那个掌握着魏家所有,前途无量的魏公子,又所为何来?

心里虽然疑虑重重,仪式还是要进行下去。他接过下人们端过来的红托盘,盘上放着红盆,这是给新郎洗手用的。

周舫之故意放慢了步子,在魏槿和魏柯中间停顿了一下,只见魏柯忙站了起身,冲着周舫之抱拳行礼,将双手放进盆里向征性的洗了洗,然后接过魏槿递过的红包,轻轻的放在了托盘上,一边堆了笑,道:“多谢兄长,有劳有劳!”

直到这时周舫之才确信,即将成为自己妹夫的那个人,不会是魏槿!要说别人不知,身为太守府主簿的他却是知道得清楚,一手控制着魏家花田,有着举人身份前途无量的花农,是魏家大公子魏槿!那么,妹妹即将要嫁的,就是魏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岔子!

他一边不动身色将红盆递于身边的下人,一边笑着向坐在上首的魏家娘舅抱拳致歉道:“舫之忽然想起有急事要与母亲大人商议,请各位稍坐,见谅,见谅!”

说完,也不待魏家人有所反应,立刻一个转身,冲着李氏使了个眼色。李氏一愕,张了张嘴,还是伸手给身边的丫环,扶着起了身,向着魏家人道了声歉,便跟着周舫之往内室而去。

第一百一四章 梦碎

李氏才一进门,周舫之立刻转身快速的将门掩上,一边拉过李氏,急忙问道:“娘,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与妹妹合了八字的魏家公子,叫的什么名儿?魏家哪个公子?”

李氏一脸的迷糊,“哪个公子?魏家不是只有一个公子?还有别个公子?早年中过举的,乡里人都知的,朱媒婆说是年轻有为,名儿么……”

周舫之打断她的话,急急问道:“朱媒婆说了这魏公子是中过举的?”

“那倒不曾”李氏摇头,虽然不知中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可看周舫之着急的样子,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认真的想了想,接下去说道:“朱媒婆说是魏家公子,年轻有为,将来定是魏家花田的主人,说是……,乡里人都知道的。我想,魏家不就是一个公子么?其他的都是小姐?啊,我想起来了,朱媒婆送了八字来合过,叫魏柯,对,魏柯!

“坏了,坏了!”周舫之一听这名字从李氏嘴里说了出来,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象他想的那样。他急得直搓着手,一边压低了声音骂道

:“该死的老婆子!那个老妖婆,满肚子坏水儿,竟敢倒在我周家了!等着吧,她不是有个儿子还在县衙么,我要让他卷铺盖滚回家,一辈子都别想翻身!真正吃了豹子胆了,为了讨好魏家,居然不把我周家放在眼里!”

周舫之平日里是不太喜形于色的,这时的话语表现,竟象变了个人似的,才让李氏感到事情大不过头,一边忙拉着周舫之的手,颤声问道:“是出……出什么事儿了?”

周舫之冷笑,“我早说不让你跟魏家结亲,你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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