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文合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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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文合集2-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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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菘点点头,示意花奴为他穿好衣服。
  花奴巴不得他赶快离开,第一次对这九千岁有了点好感。
  若不是魏忠贤,他和月娘,还不知道要被朱由菘折腾到什么时候。
  「主子……她……放她回去吧。她的伤……」
  花奴看着朱由菘走到殿门口,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求道。
  「找大夫。」
  朱由菘头也没回,不耐烦地摆摆手。
  这节骨眼上,魏忠贤来干什么了?
  这老权阉的出现,必定不会只是来跟他闲话家常。
  为了这桩烦心的事,他也懒得与月娘多做计较。
  只是他头一遭有种感觉,月娘这玩物,似乎不再完全属于他了。
  她的心,反了。
  「未知九千岁驾到,有失远迎」,朱由菘面上堆着笑,不及进门,便高声寒暄着。
  一脚刚踏进会客厅,便忙对着负手背立的魏忠贤拱拳致意。
  只是脸上虽笑的毫无破绽,心底里却恨透了这老阉货。
  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龙子龙孙,却要奉迎这没了男人物件的老妖怪。
  无奈形势比人强,即便先皇驾崩了,这老阉货仍是高高在上的九千岁。
  据闻新皇帝对这老家伙也算是礼敬有加,所以朱由菘也摸不准这老货还能猖狂多久。
  魏忠贤正负手对着客厅内的一副徐渭的《梅花蕉叶图》沈吟,此时也不过略转过身看看满脸笑容的朱由菘,略微点点头算是答礼。
  他也不是不想笑,只是多年来杀伐决断出自他一人之口,早已习惯了周遭人们对他的谄媚奉承。
  如今先皇一去,他便转变态度,倒容易令人心疑他魏忠贤失了势。
  这种未败先怯的表现,在这新旧交替的时刻,尤其要不得。
  于是他牵动着麻痹的嘴角,要笑不笑的,只是直直地看着朱由菘。
  朱由菘心里没底,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魏忠贤上座,又忙不迭地试探:「您老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您能来我这,好歹先说一声儿,我好叫奴才们准备迎您的驾。早就想请您过府一叙,无奈您贵人事忙。前一段儿先皇大丧,尤其离不得您老操持。虽然是国丧,但您老还需多多保重,否则又岂是国家之福?」
  魏忠贤眼见这亲王世子也需对自己毕恭毕敬,更体会到权力一物的可贵。
  他在小宦官的搀扶下坐稳了,方冷笑一声,用他尖刻刺耳如垂死鸭子般的声音说道:「世子这般说,倒是抬举杂家了。杂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先皇念我忠谨,杂家虚称了这九千岁的名号,也不过是大明之臣。头顶的是大明的天,脚下踩的也是大明的土地。说到底,杂家也还是为朱姓大明的江山操心使力。因此,今日前来,正是为我大明的新皇而来,向世子借样东西。」
  朱由菘在一旁小心陪坐着,看着不阴不阳的魏忠贤,听着他不咸不淡的浑话,心下一沈,脸上却依旧堆着笑打趣道:「九千岁说笑了。天下任什么东西,岂有九千岁向小王借的道理?您老府上无论是珍禽异兽,抑或是奇石古玩,岂是小王这寒舍内能比拟的?若您老看得上眼,这徐文长的画儿也算能拿出手,就是这画得了仙遇,又何谈借字,岂不见外?」


  魏忠贤略掀唇角,听着朱由菘顾左右而言他,伸伸手止住他的话,不紧不慢地说道:「杂家说了,此次前来并非为杂家自己,只是欲为新皇办事。世子也无需与杂家开心取笑,直说了罢,杂家不要世子的珍宝古玩,只是要跟你借几个人得力的人,服侍新皇。说起来,也是世子对新皇的忠心,也算是大功一件呢。」
  「人?什么人得蒙您老青眼?我竟不知,寒舍竟有此等人物?」
  朱由菘干笑着,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美人。千金易得,美人难求。素闻世子府上豢养了大批的美人,个个都有飞燕玉环之姿。如今新皇登基,天下大定。而新皇身边除一周皇后和几个妃子外,竟无一超群之美人服侍在侧。以致皇嗣零落,终非大明之福,更伤了天朝盛世的体面。为此一端,杂家也说不得舍了这老脸,前来问世子借人了。」
  朱由菘的笑意越来越僵,心下不由暗骂,这老阉货居然是上门抢人所好,还美其名曰「借」。可谁不知,借给了皇帝的女人,岂有收还之理。这正如说书的所讲的借荆州一般,有去无回呢。
  他忍着心里的怨气,仍强笑着说:「几个人罢了,不值什么。只是服侍新皇,我深恐她们不配。倘若服侍不周,这一番亟待效忠的美意,岂不变成了坏事?况且市井传言,九千岁又岂可尽信?那都是些玩笑话,我这又哪来的那些个天姿国色?」
  魏忠贤喝了口茶,瞟了朱由菘一眼说道:「美与不美,杂家自有分寸。想杂家于宫中一呆便是几十年,寻常美人见得自是不少,可真正出色的,却大多湮于市井间,并未出现在皇宫里。尤其经由您调教过的美人儿,大抵神仙也伺候得,料不会服侍不好我们这位新皇帝。我单说一人,皇宫禁苑内,便无人可胜其媚。否则,又怎会令得世子恩宠有加?怎会令得世子为她扑杀王春生那小子?且先皇御赐的宝器,也不会独独便宜了她一人。」
  朱由菘惊疑地望着魏忠贤,不明白这老货怎么会对自己府上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听他话中的意思,不止是对月娘的事情清楚,就连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尽在他的监控之下。
  「东西两厂,并不是吃干饭的。我调理出来的奴才,自然对皇家的事尽忠职守。世子也无需介怀,杂家不担心别的,只是吩咐他们,需格外保护世子的安全而已。就算世子的头发少了一根,那都是杂家的罪过。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魏忠贤阴阴地笑着,让朱由菘感到毛骨悚然。自以为这世子府如铁桶般严密,到头来也终究被魏忠贤的爪牙所监控。
  此刻的朱由菘,后背一阵阵发凉,却又大汗淋漓。只庆幸自己平常只论风月,并无半句对魏忠贤的怨谤之词露于行迹,否则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先帝一心只在木匠活计上,所有奏章折子,几乎都是这阉货一人说了算。他说谁反了,那就是反了。而只要与谋反沾了边,无论之前是多么地荣贵,也只能做了那刀下的亡魂。
  「是,让九千岁费心了。」
  朱由菘言不由衷地干笑几声。
  迫于魏忠贤的淫威,他知道这一次,那千娇百媚的月娘,不仅她的心不再驯服于他,就连那副美妙绝伦的身子,也要被迫拱手让人了。
  又一番口不对心的寒暄之后,在魏忠贤的威势下屈服的朱由菘,拱手看着惊恐莫名的月娘与其它几名美貌的侍婢,被华丽异常的镏金马车载走,直到消失在街道转角,他才缓缓放下拱起的手,又慢慢捏成一个拳头。
  他不是心疼这几个女人,也并非对月娘真地一往情深。只是男人的本能和一贯无人冒犯的皇家至尊,被魏忠贤这一介阉人轻而易举地踩碎,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只是事已至此,他亦只能在心底大骂晦气。想着月娘那尤物曾经在他身下动静皆媚的姿态,他也只能暗叹可惜。又巴不得快些把偷跑的茉莉捉回来,也算是一种补偿。
  月娘也不知道是好命还是歹命,偏巧她前脚刚刚私放了茉莉,后脚就有魏忠贤来要来她去。否则,他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折腾她。
  无论她是个多么烈性子的货,他也总有办法让她低头服输。只是,落在魏忠贤手中,也不见得是种幸运。那阉货的手段,只会比他更残刻。
  而且素闻那新皇朱由检是个面冷心冷的主子,平日里便不喜女色。每天都深锁着眉头,考虑的都是大明江山的中兴之法。
  只那月娘早已在肉欲中沈耽惯了的,就算她心里不喜这男女之事,那身浪肉也早就习惯了男人的阳物。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个迷情纵欲的药汤,也早就把她的身体,浸淫得比妓女更为放荡。
  想到这儿,朱由菘暗自用手按抚了几下那欲翘的棒棒。也奇怪这月娘竟有如妖魅。只要一想到她那样子,不由得身下那活龙便要噬人般按捺不住。
  罢了,反正人都已经送走了,多想也是无益。更何况她已生出反心有了反骨,留在身边也许不尽然都是好处。
  就当便宜了自己那皇帝堂兄,总算也是肥水没落外人田。朱由菘轻轻甩甩袖子,无奈何自我解嘲一番。轻哼一声,总算是对自己有了个交代。
  他微锁眉头,咳嗽一声叫过一旁的侍卫戴淳。
  「交代你办的事,怎么着了?」
  他没事人似的问,不想被下人看出自己刚受了气。
  「主子放心,这一两天内,那丫头必定乖乖地自己跑回来求您。」


  戴淳低首答道。
  朱由菘点点头,这才长舒一口气。
  旧的已去,还好新的即来。
  茉莉,茉莉。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美丽的名字。
  有茉莉,有花奴。
  自己这逍遥王,就总算没辜负了今后的那些个美景良辰。
  再说月娘和如画等几个美貌的侍婢,在那宽敞的马车里,各揣一摊心事。
  如画倒是看过些世面的女子,也深知自己身处这马车,比过去那位主子的更奢靡些。
  所以不论送她去哪,总不会缺吃少喝。
  服侍谁都是服侍,男人也不过就是那般。连朱由菘她都伺候了那么些年,还有什么男人她对付不了呢。
  只要自己事事依从小心行事,总不会过得太差。
  月娘则随着马车的行进而越来越心慌。想当初,她就是在那辆马车上,被朱由菘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玩物。
  如今,她又将被送往何处。她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
  只是,无论被带到哪,像她这样的女人,却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禁脔。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难道她真地再也无法见到心心念念的卫家兄弟?
  她忍辱负重苟活了这些日子,支撑她活下去的,不也就是这么一点愿望了吗。
  月娘鼻子一酸,忍不住两颗泪就坠在马车里,跌入厚厚的波斯地毯中。
  如画斜眼瞟了月娘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忍不住讥诮道:「呵,你倒是挺眷念咱们那位旧主子的。看来,他那根东西,倒弄得你离不得了。」
  月娘听着她露骨的讽刺,脸红了红,又觉得与她无需辩解。
  叹口气,月娘飞快地拭去了泪痕。把脸转了过去,只是不看如画,什么也没说。
  如画给了她的后脑一个长长的白眼,又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呿,矫情。」
  不知又轰隆隆跑了多久,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
  月娘的心悬得越发地不安,听到外面有个尖细的声音叫道:「女子们都下来吧。」
  如画等几个侍婢都一一下了马车,月娘见实在拖延不过去,才蹭到车门口。
  「姑娘快些,到了这儿,便是你们的造化了。」
  那站在车外的太监,看着月娘慢腾腾的,就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月娘起初只是低着头,听到这话,不得不快些。悄悄抬眼向四周扫了一圈,倒是吓了她一跳。
  只见眼前的这所大宅,竟比朱由菘的那所皇亲府邸更为富丽堂皇。这大宅本位于京城最繁华热闹处,却又藏匿于一条静谧悠长绿柳成荫的大街中,可谓是旺中取静的好住处。
  门口一对汉白玉雕的石狮子,更有两队身穿黑衣的双刀侍卫,面无表情地侍立在大门两侧。至于红墙碧瓦,高厦瑰阁,更是不在话下。
  看到车上下来这几位香艳的女子,那些侍卫竟也没人去多看一眼。这时,从前面的马车里,有位华服白发的老头子方下了车,那些侍卫才齐刷刷地跪下,称他为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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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面上无须的老头斜瞥了她们一眼,眼光有意无意间在月娘脸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些。
  月娘不巧与他对视了一眼,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一层。那眼神竟不像是人该有的,眼白如死鱼般浊白,一对瞳孔灰黄,却又鹰隼一样锐利。
  她马上垂下头,不敢再看那对让她极不舒服的眼睛。那些人都叫他九千岁?
  她努力去回忆,终于想起那日卫子卿曾与她说过这么个名号。
  对,那时京城里发生了一桩奇事,说是这九千岁不过是一个宦官,权势竟然大到了不得。
  不过是因为这九千岁看上了别人家的一户豪宅,于是就去跟那人家谈判,要求那家把这豪宅让给他。
  只是那主人也不是一般人,也是一位皇亲国戚。因此当场拒绝了九千岁派去的说客。因这事,算是惹恼了九千岁结下了梁子。过不久,九千岁便指使手下人,告发这人家偷盗皇帝的器皿。
  事实上,那些器皿是公主赠予这主人之物。只可惜皇帝糊涂,一味忙活自己的木工活,打心里又信任九千岁,因此由他处置这案子。
  那家主人自然是做了冤死鬼,而那豪宅,便轻轻松松成了九千岁的私产。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那主人含冤至死。同样,却无一人敢为之喊冤。可见这九千岁竟比皇上更大些。
  卫子卿在告诉她这桩故事时,还是附在她耳边说的。之所以告诉她,也是让她小心。无论跟谁闲聊,万一说到这九千岁,千万不要搭这话茬,以免祸从口出。
  他还小心嘱咐她一句话,叫做宁见阎王一百,莫遇女鬼八千。至于这「女鬼八千」,就是那位九千岁的姓氏,合起来就是个魏字。
  如今,这比阎罗王更可怖的九千岁,就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将自己从世子府中接出来。
  只是脱离狼窝又进虎|穴,照此看来,九千岁比朱由菘更可怕。他为什么会把她们接出来,又要把她们怎么样?月娘的心,悬得更高,跳得更快了。
  随着引领的那位宦官,月娘如失了魂一般,随大流跟着众人来到一所大殿中。
  这大殿内描龙画凤,金堆玉砌,竟俨然身处皇宫内院。
  魏忠贤早已僭越了皇权,因此对这巧取豪夺而来的大宅,用了无数民脂民膏,也并不怕因此而丢了性命。
  他在侍卫亲随的前呼后拥之下,慢腾腾地上了楼,留下月娘她们在一楼的大殿里。
  月娘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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