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来朕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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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来朕怀里-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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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这皇宫斗争中,从始到终都被蒙在鼓里的,或许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用了何种手段,也不知道他们柳家是被人手里捏住的棋子,更不知道……那个她一心讨好的男人,是皇上。

慕晴上前,抓过她的腕子,垂眸凝视着柳惠蓉道,“我不会杀你。”

柳惠蓉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而后上前,狞笑着抓着慕晴的手说,“那就放我,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个地方呆着,绝对不要!!”

柳惠蓉歇斯底里的喊着,抓着慕晴的手臂的指几乎快要陷入她的肌肤之中。

但是很快,柳惠蓉却又蓦然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变得愈发的无精打采,只是口中喃喃,“我知道……爹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我知道,就算是你,也没办法救我出去……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会死在这里,要么会和那些人一样变成疯子……呵呵呵……呵呵呵……”

“原来,柳妃也不过如此。”慕晴忽然甩开了柳惠蓉的手,使得柳惠蓉被慕晴的举动吓了一跳,怔然的望着这忽然生气的女人。

“我认识的柳妃,机关算尽,嚣张跋扈,恃宠而骄。”慕晴厉声说着,却忽然垂了眼眸,又淡淡说道,“但是……永远都不会服输,因为无论输了多少次,我认识的柳妃,都会站在当朝皇后面前,指着她,大声喊着‘苏慕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后位上拉下来!’。”

柳惠蓉听后,眸子顿时缩住,甚至连身子的抖动都瞬间停滞。

她缓缓看向慕晴,凝视了很久后又缓缓低头看向自己已经被咬的不成形的指尖,忽然从那原本漂亮的眸中,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暖泪,滴在手上,又流入地面。

“为什么……”柳惠蓉颤抖着唇,“为什么平日里登门拜访的人,一个也没有,来的……却是苏慕晴……”

忽然间,柳惠蓉大声的笑了,笑的悲凉,而后凝重的看向慕晴,“我还可以活吗?我还可以相信希望吗?”

望着她的渴求,慕晴微微沉默了继续,随后低下声,望着柳惠蓉道,“惠蓉,本宫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之后,本宫想要你的一个答案。”

说罢,慕晴便起身,在沉默了良久后,才悠悠开口,“曾经,有三户人家住在一片农田里,每人各有一块地。第一块地的主人享有一块可以丰产的地,而第二块地的主人,则次之。第三块地,则是仅够衣食罢了。此后,第一块地和第二块地的主人,便因为想抢夺对方的良田,而明争暗斗。只有第三块地的主人,却不争不抢,终日辛勤劳作,逐渐和第二块地的主人成为好友,并与他聊天,为他舒解郁结。终于有一天,第二块地的主人和第一块地的主人拼斗起来,最后双双死去,只留下了这两块地,和他们的家人。”

柳惠蓉听后,微微蹙眉,于是便接道,“那第三块地的主人,即是第二块地的主人之友,定会收留第二块地那家人的遗孤,并为他们家报仇对吗?”

慕晴听后,微微笑了,在转眸之际,清亮之中竟带了些碧光,随后缓缓说着,“你错了。”说到此,慕晴便眯住眼眸,接道,“第三块地的主人,将一二块地主人家的遗孤,全部杀死了。”

最后一字落定之际,柳惠蓉蓦然倒抽一口气,似是有所意会那般,压低声音,问,“难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斩草除根,然后,富甲一方。”慕晴用了几个简单的词,淡淡的说着,使得柳惠蓉忽然瘫软,靠在身后的墙角,脑中一片空白。

“难道,我……我就是……第二块地的主人……”

慕晴垂眸,淡淡而道,“柳相国,败在权力之争,他即使输了,也会得以名目,因为那是他的战场。而你,柳妃,不是败在我苏慕晴的手上,而是败在了被人当做傀儡,用后则抛。如果你想活,就和本宫一起,把那条躲在后面的虫子,摘出来吧。”

一时间,柳惠蓉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眼眸不停的晃动着,她好像有些混乱,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有人在算计我吗……是谁……是谁……”柳惠蓉紧紧。咬牙,脸上顿时浮出了怒意,“该死!!是谁!!!”

“本宫只问一个问题。”慕晴眯住眼眸,轻轻靠近柳惠蓉的耳畔,道,“是谁,让你火烧筱月殿的。”

当这几个字飘入柳惠蓉耳畔的时候,只见柳惠蓉忽然凝住了呼吸,喃喃自语,“火烧……筱月殿?”

这时,柳惠蓉似是闭着眼,拼命的在回忆着,眉头也是愈发的蹙紧,忽然抬了眼,看向慕晴,道,“是郑荣,小太监郑荣!!”

“郑荣?”慕晴低喃,好似听过这个名字。

“嗯……记得是有人将这个太监送予我,但是……几乎每日都会有人送人进宫,我一时想不起是哪位大臣送的……”柳惠蓉用力的摇头,紧紧敲动着自己的头,而后猛的捉住慕晴的手说,“让我想想,明日,明日一早你再来一趟,我一定能想起来!”

慕晴轻吸口气,缓缓的点了头,而后望着柳惠蓉道,“我会想办法,让你从这里出去的。”

惠蓉一听,眼中顿时泛出了一缕亮光,而后双。膝跪地,紧紧的握着慕晴的手道,“你当真,不计前嫌……?”

“冤有头,债有主。我的有我的痛,你也有你的苦,我与你之间,已经还清了。”慕晴说着,忽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柳惠蓉缓缓低眸,多了一份哽咽,然后点点头,忽然坚定的看向慕晴,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谁,你自己选择。”

在又沉思了一会后,柳惠蓉便重重的低下头,再也没有任何犹豫,道,“好,我一定会将那个人想出来,明日,晨时,我等你!”

“好。”慕晴淡淡而说,美眸中滑动了一丝流光,随后便像是松了口气那般,接着说道,“那我就不多留了,你自己,保重。”

在看到柳惠蓉点了头后,慕晴便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可就在她碰到门框的一霎,她又好像感觉到什么不安那般,回头望向一脸木讷的柳惠蓉道,“我走以后,无论什么人来,说些什么,或者出了什么事,都不要相信,更不要从这里踏出去,切记。”

柳惠蓉微怔,随后嘲讽的笑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想出去都出不去。”

“那我走了。”慕晴又深深的吐了口气,而后便推门向外踏出了这间阴暗的房间。

她一路径自向着大门而走,周围的白衣疯人都窃窃私语的、战战兢兢的在远处望着她,仿佛是在看什么可怕的人那般。

门口的尚嬷嬷见慕晴出来,又挂起了诡异的笑,用着那苍茫而低沉的声音说,“娘娘这就回去啦,呵呵呵……”

慕晴停了步子,转眸望向尚嬷嬷,“多谢尚嬷嬷的款待。”

尚嬷嬷诡笑,眼睛从上到下又扫了眼慕晴,且那嘴边的笑容,愈发的深邃,“如此美人,可不多见。奴婢,可是会想念娘娘的……呵呵呵……”

慕晴听后,眉角微抽,总觉得听这尚嬷嬷说话,心里有些烦躁。

而后她也没再多说,只是径自的一步跨出那冷宫门槛,而后尚嬷嬷便在身后,缓缓的将那破旧的红色大门关上。

可就在那条门中缝隙愈发的缩小之时,慕晴却忽然听到柳惠蓉在里面的大喊,“苏慕晴!!”

慕晴眸子一颤,一把抓。住了即刻关上的门,并从那缝隙里看向从房里奔出的柳惠蓉。

只见她站在房前,深深的望着她,仿佛是用尽全部勇气那般,缓缓将手抬高,指向慕晴,而后她用着带着颤抖的声音,铿锵而道,“苏慕晴,你等着,本宫……一定会把你……从后位拉下来的……”

当说这句话的时候,柳惠蓉的眸染出了一片湿。润,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阵风起,将她额角的乱发吹动,却掩不住此刻那双美眸中,再度闪出的光芒。

而这一刻,慕晴也勾起唇,同柳惠蓉一样,将手指抬起,掌心上翻,轻轻的想回勾动,而后用着不带半分玩味的声音,说着,“本宫,等着你。”

在这句话说完之际,那大门便被倏然撞上,再也不见那曾经风光的女子,只剩下了这片阴郁的沉重。

慕晴在门口似是站了很久,鼻尖甚至多了些酸涩,但很快,她便将那份发自内心的情绪尽数掩埋,同时在那双如同点墨的眸中,闪动了一缕愁光。

现在,她该好好想想,如何向北堂风,邀到特赦圣旨。

哎,这才是最愁的啊……

然,就在慕晴刚要抬步向前的时候,忽然好像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让她顿时多了一份欣喜,随后便自她的唇角扬动了一抹悠悠笑容。

想罢,她便甩动了袖袍,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凤阳宫。

自从慕晴从冷宫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里收拾着什么。

在大约过了半柱香时辰后,慕晴这才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同时在面前放了一张铺平的宣纸,还有一支已经占了墨汁的笔。

当一切都看似准备妥当后,慕晴对着这张纸又开始发了足足半天的呆,如此怪异的举动使得门口偷望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们甚为不解。

然而,如此甚至都可以称为“大声”的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字落入慕晴耳中,她只是呆呆的,旁若无人的望着这张纸。

可就在下人们想去看看娘娘是不是害了病的时候,慕晴却忽大喊了一声,又开始自己一个劲儿的点头。

下人们一惊,又将身子缩了回去,而后面面相觑。

这皇后莫不是经历了劫难,所以脑子开始不正常了吧。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慕晴忽然眸子一亮,拿起一旁的比开始奋笔疾书,在那张纸上反反复复的写着什么,而且不仅如此,还扔了一张又一张。

便是在最后一张纸落定之际,慕晴忽然对着门口大喊,“来人啊!”

听了慕晴的唤声,几个下人都有些踟蹰,最终还是老一批的小太监肯进房,来到慕晴面前,道,“娘娘,有何吩咐?”

慕晴从容勾唇,将手上写好的一张纸叠成三折,然后放在了一个信封中,递给那小太监,道,“小桂子,帮本宫把这封信送去皇上那里。”

小桂子一听,眸子一颤,“娘娘,刚听李公公说,皇上现在在上书房商议很重要的事,是否晚些再去?”

慕晴一听,挑起了单眉,“议事?”

然而,还没等小桂子应她,她便悠悠一笑,摆摆手说,“不打紧,就是要在这时候送去。”

“可是……”小桂子还是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头听了慕晴的话,弯身离开了房间。

慕晴望着小桂子离去的身影,颇有深意的将毛笔在手上又把。玩了几下,而后便忽的抻了个懒腰,起身向床畔走去。

待会某人定然会雷厉风行的来恼她,趁着还宁静,还是赶紧补个觉!

心里念叨完,慕晴便直接裹紧被子里,暂时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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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一身龙袍的北堂风静静的坐在上座龙椅之上,只见他紧闭双眸,蹙动着眉心,仿佛是在听周围杂乱的争吵声,又仿佛是在保持着自己几乎快要被拉扯殆尽的耐性。

“哎呀,被这柳相国一闹,这商贾竟然都开始往盐城跑了,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是啊,柳相国真是罪人!真该处以极刑!”

就在他们说这话的同时,一身银蓝贵袍的北堂墨却淡淡的勾动着唇角,淡漠狭长的眸轻望着眼前这些原本站在柳相国一派的大臣。

还真是,树倒猢狲散。

“皇上,这次虽然平了乱,但是国库却空了一大半,虽然解了粮荒,但若是不想办法增加国库收入,则可能会影响军饷发放,再引起兵乱。”这时,公孙敬冷冷说道,转头看向一脸淡然的北堂墨,微微蹙眉,又看向北堂风。

“是啊,公孙大人说的没错,一定要增加国库收入!”

“不然,增加赋税,先解了燃眉之急?”

这时,四周这些大臣又开始一片吵嚷,使得上座的北堂风又是一阵蹙眉,便是连捏着椅把的手,都开始若有若无的用这里。

忽然间,这沉默已久的男人睁开了那双深邃如渊的眸,一字一字的说,“朕要听,解决之道。”

北堂风话音落定,可上书房却落入了一阵沉寂之中,而那些方才还吵嚷的大臣也在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表现忠诚那是一定要的,但是若是提出了解决之道,行则行,不行还会受到责罚,与其说错,不如不提。

看着这些眼神开始闪躲的大臣,北堂风的眉头忍不住的蹙起,冷哼一声看向他处。

国之栋梁,还真是国之栋梁!

“皇上,凤阳宫的小太监求见。”这时,李德喜忽然从旁边低声说道,引去了北堂风的注意,使得他单眉一挑。

凤阳宫,苏慕晴?

难得这个女人竟会主动来找他。

于是北堂风缓缓撇动了指尖,道,“宣。”

在北堂风说完这句话的之后,从凤阳宫出来的小桂子便弯着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来到了北堂风面前,他先是行了一个大礼,之后便用双手托举了一张信于头上,道,“皇上,娘娘让奴才将这封信交给皇上。”

北堂风蹙眉,先是冷冷看了眼那封信,随后忽然抽过,道,“没让带话吗?”

“回皇上的话,娘娘什么也没说,只说让皇上看信便好。”

北堂风轻舒口气,垂眸看向手上的信,而后有些没耐性的将信从里面拿出,几下便摊开至眼前,而后俊眸从上往下看过。

随着北堂风视线逐渐下移,他的眸子却愈发的深了,便是连那张平日里凛冽的脸上,都带出了一份出乎意料的讶异。

在看完之后,北堂风折了信,皱眉在沉思着什么,而后又忽然将信摊开,像方才那般重新看了一遍。

一旁的北堂墨静静的凝视着此刻北堂风的每一个动作,深邃的琉璃色眼眸中闪动着淡淡的幽光,随后便自他的唇角处,扬起了一抹看不透的笑。

这时,北堂风猛的站起,俊脸上显出了一分凝重,同时也将手上的信折起,紧紧捏在手上,“摆驾,凤阳宫。”

北堂风说罢,便从众大臣中间穿。插走过,带起了一阵悠悠寒香。

“皇上……皇上……国库的事……”

“皇上,那……”

就在北堂风一只脚踏出的那一刻,身后的大臣却有些着急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般向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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