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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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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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你年老耳背了是不是?按照爹爹的话当然是重新打三十板子!”坐在安悦下方的安晴一双眸子瞪着外面跪了一地的人,不满地喝道。

“晴儿!”安禄板着脸,语气中夹着怒气地瞪了她一眼。

安晴被瞪,突然拿着手帕抽泣着,跪在了厅中央,哭诉道:“爹爹,你可要给晴儿做主。晴儿之所以会在御宴前发癫狂都是安陵搞的鬼,后来晴儿找她理论她差点就把晴儿掐死了。这事是三姐姐亲看眼见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三姐姐。”哭声悲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蔡姨娘眼见爱女哭成那般,离座跪在安晴身边,眼眶红红朝安禄道:“相爷,晴儿个性虽然莽撞但从不撒谎。那日她被三小姐扶回清心阁,妾身去看的时候发现她脖子上有一大圈淤青。妾身本想着六小姐无母教养,也不愿将此事闹大。可今天晴儿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被拒霜推倒在地擦伤了手臂,妾身实在无法忍受这恶奴欺主,还请相爷换晴儿一个公道。”

“悦儿?”安禄目光转向安悦,语气温和得多。

安悦起身回道:“悦儿那天的确看见六妹妹掐四妹妹,也是悦儿送死妹妹回清心阁的。”

“这孽女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安禄怒不可遏,吩咐道:“安顺,把推倒晴儿的丫鬟给本相狠狠打!”

“是。”安顺转身走出厅中,站在门口朝着一干侍卫道:“相爷吩咐,每人各打三十大板。”

“呜呜,不要啊,”

“相爷饶命啊,相爷……”厅外,丫鬟们因害怕而哭泣起来。五大三粗的侍卫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模样,拖开按着,手中的板子就朝那些丫鬟身上落下,厅外顿时响起了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声和丫鬟们的惨叫声。

“住手!”一声轻叱声突兀响起,好像有一团绛紫色的烟云在灯光迷离中飘过,接着砰一声巨响,两个侍卫撞破门扇飞进厅中。绛色的披帛如蛇般紧紧缠绕在一脸吃惊的安顺的脖子上,他眼中看见的正是满身冷冽的鱼璇玑。

“我的人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冰凉的话语从嘴里蹦出,只看她脚一抬安顺来不及呼叫身体就砸在了地面的青石板上,吐出一口血来昏迷不醒。正在行刑的侍卫和哭叫的丫鬟们看见这一幕,吓得僵住了所有动作,厅内厅外一片寂静。

鱼璇玑慢条斯理地手上的披帛收起搭在胳膊上,转头看着被压在板凳上的云姑,淡声询问:“云姑,你没事吧。”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被打了几板子的云姑看见突然出现的鱼璇玑,老眼中满是泪花,忙爬起来。

“把她们都带回碧瑶阁!”命令的语气带着不为人知的凌厉,周身尽是冰雪霜华。长长眼睫下一双墨玉瞳中泛着氤氲黑气,对上檐下灯火映射出夺人心魄的狰狞嗜血。

饶是云姑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她,心中惊悸忙着朝碧瑶阁的丫鬟们招手,而那些侍卫摄于她的威势不敢有所动作。

“孽女,你好大的胆子!”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安禄啪一拍桌子对着门口的鱼璇玑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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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来了来了。

039 白逍搅局,争锋相对

茶盅被他拍桌的大力一震跌落在地,啪一声摔成无数瓣。厅内众人也因之被惊,看见门前的鱼璇玑,很多人面上又浮出看好戏的神情。而云姑等人亦是大气也不敢出,呆在原地生怕惹出什么事来。

嘴唇轻扯,她抬脚踏入厅中,裙裾微摆衣袂翩翩,行如端松动若扶风。清秀的面庞上不带一丝表情,墨玉瞳凉薄似水偏又满带倨傲。眼不斜视,脚踩上一个侍卫的手背上,安静的环境中忽然响起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再次震傻了一干人。

“安陵,你……”安晴看着越来越近的鱼璇玑,又瞧了瞧那被她踩过手背后昏倒的侍卫,顿时吓得小脸发白说不出下文来。

鱼璇玑举首眸光与安禄平行,静静地站立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那眸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越看越让人觉得会溺毙其中死得难看。灯火照射的脸益发惨白,嘴角微微上翘,似笑却无笑的弧度,诡谲难测。

“小阿陵,小阿陵,你怎么这么快。”短暂的安静里,身着萝白云纹交领长袍的白逍已经从厅外窜了进来,他的速度太快所有人只看见一道白影飘过,定睛时他人已经站在了鱼璇玑身边。手摇描金骨扇,身姿挺拔容貌俊俏,一瞥一笑自有风流蕴藉。黑亮有神的双眸毫无顾忌来来回回在厅中人间打量,当自己是主人那般放肆。

听到那声小阿陵,所有人的神色又变了变,安禄更是面色阴鸷,怒瞪着她仿佛要把她瞪死。

“哇,小阿陵,这位就是丞相大人?”白逍把所有人看了一遍,看见安禄时两眼顿时放光,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之物。安禄被他这么一看,老脸上掩不住怒火交加,正欲发怒白逍突然拱手,笑道:“在下雒邑白逍,见过丞相。”

“你,你是雒邑白家的人?白家三少?”安禄腾腾上升的火气在听到那句雒邑白逍的时候顿时熄了些,他方才喊小阿陵,这人跟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女儿是什么关系?

白逍倨傲地抬头,手上的描金骨扇摇得飞快,吊在上面的玉算盘也跟着晃动,哼道:“敢冒充我白逍,活腻了!”那模样大有谁敢冒充,小爷非掘了他祖宗十八代墓的样子。

大夫人在听到白逍的话,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白逍那日来的时候,只说自己姓白,家中排行第三。偶然遇见鱼璇玑得了她的帮助,上门来致谢。当时以为他只是京中白氏一族的子弟,完全没想到会是大名鼎鼎的天诀首富白家之人。

“原来是白三少,本相慢待了。”白逍行迹神秘,朝中也没多少人见过他。但那块玉算盘却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调动白家财富的符令,天下间找不到第二块。他看过那东西,绝对错不了。

“丞相客气,在下只是送小阿陵回来,没想到丞相在处理家事,打扰之处还请丞相见谅。”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冷着脸的鱼璇玑。

说到她,安禄当即脸色一沉,喝道:“孽女,马上滚回碧瑶阁!”

“滚?”鱼璇玑不怒反笑,凉薄开口:“自古以来,子以父教。父亲要我滚回去,不若先教教我如何滚。”

“孽女,简直大逆不道!”安禄气得双颊铁青,两只眼鼓着瞪向鱼璇玑,他可从不知自己的女儿是这般伶牙俐齿。

鱼璇玑冷哼,也没给安禄什么好脸色,冷道:“你的女儿高床软枕锦衣华服时我在熹阁三餐不饱凄冷度日,她们弹琴跳舞而我却在浆洗打扫,入住碧瑶阁不过是丞相奉十皇子的命为之。今日我外出迟归,府中没有半个人外出去寻过也就罢了。趁我不在,杖打我的丫鬟……如此种种,我还怎么相信我是你的女儿呢?”

“孽女,你犯了错还强词夺理,真当本相不敢拿你如何?”反了反了,竟敢当着旁人的面给他难堪,安禄此刻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哦,那请丞相大人说说我犯了什么错?”她横眉冷嗤,样子十足狂傲。

“陷害亲姐,出手逞凶,目无尊长,这些都不是你做的?”碍于白逍,安禄刻意地将自己的怒气压下了一份,可越压火越大。

鱼璇玑不屑地瞥眼安晴,眸光流转言语冷冽。“陷害亲姐出手逞凶,等她死了你再来问我这八个字我或许会说些什么。至于目无尊长,偌大相府我还真没找到什么可尊之人。”讥诮的笑挂在唇边,将厅中人的神情悉数收入眼底。看到安晴那一张因为惊吓过度而死灰的脸,很是解气。

“你果然是坏女人的女儿,太恶毒了!”安纯拍桌而起,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愤慨。旁边的安悦拉着他的袖子暗示他别意气用事,可安纯根本就不理会,指着鱼璇玑就骂起来。

“小子,说话最好掂量着,小心闪了舌头。”寒眸眯起,愠怒陡生。明明比安纯年幼,但说话间却饱含着磅礴气势,将人又是一震。若非为了不暴露太多,她真想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安纯。

听了半天戏的白逍在听到这句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末了,赶紧做和事老,道:“小阿陵,你身上还有伤,千万别动气。要是桐封王问起你伤势为何重了,你也不好回答是不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

“这孽女的伤跟桐封王有什么关系?”安禄听出了玄机,心头疑惑更甚。

白逍一收折扇,风流翩翩,摇头晃脑,故作神秘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想听下文的人纷纷送上一个白眼,安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两个小辈不知不觉竟摆了他一道。不过看这架势他怕是不好惩罚鱼璇玑什么,尤其是还跟桐封王扯上关系。

“小阿陵别任性,我明天还要去找十皇子下棋,要是他知道你受伤了肯定会担心来看你的。你现在安分些回去休息,免得自己受罪害我们也担忧啊!”白逍一副语重心长,活像是开导生病了不吃药的孩子。

其他人听着目光又变了许多,白逍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还想着要继续“劝导”下她。鱼璇玑也明白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便也决定不在这里浪费时间,跟他点头旁若无人地踏出门,领着还在惊惧中的碧瑶阁一干人扬长而去。

看着那嚣张离开的背影,一厅人面色各异。白逍见事情完成,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呵欠,道:“丞相,天不早了,在下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也不等安禄说什么,摇晃着身子就走了出去。

安禄气得下颌的胡子直抖,眸光暗暗让人瞧不清他具体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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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些章节是在没接到金品馆通知前就写好的,可能两更都没有五千字,这些在后面新写的章节里会有增加。

040 满屋伤兵,夜送伤药

回到碧瑶阁,鱼璇玑吩咐将受伤的人安排下去治伤后,转到拒霜的房间,推门而入当即闻到一股充鼻的血腥味。

“小姐?”正在给拒霜上药的云姑一看是她,脸上掩不住惊讶站起来。鱼璇玑抬手制止了她,走到床榻前仔细察看了一番,亲自给拒霜把了脉,确定没有大碍才放心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刚回来就听到她们的惨叫声,若是她再迟点恐怕明天相府后门就会抬出一具具尸体。现在,碧瑶阁还是满屋子伤兵。到底发生了何事,搞得连一向不管内院之事的安禄都搀和进来了。

云姑边给拒霜清理伤口上药边道:“今早小姐不是被白家的马车给接走了么,快下午的时候拒霜突然跑回来,说是在千波湖边找不到小姐,想看看您是不是已经回相府了。她跟我一说,我们发现小姐你根本不在相府,就准备打发碧瑶阁的人去找。谁知道在花园遇见了四小姐,她知道我们是去找你,不仅冷嘲热讽说小姐私会男人,还说可能连腌臜事都做下了。拒霜气不过瞪了她几眼,四小姐便要来打拒霜,却不小心踩到了裙子摔倒弄伤手臂,哭着闹着说拒霜推她。”

“因大夫人身体不适,安管家就把拒霜关在了柴房。四小姐等大夫人醒了后就跑去兰园,说小姐你在御宴前对她下毒手,有次还险些掐死她。大夫人觉得这事很严重,就说等相爷回来处置,但为了平息四小姐的怒气,下令打了拒霜二十板子。相爷回府后听到这件事震怒了,把各房都叫了出来。随后又将老奴和其他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抓了去,后面的事小姐都看到了。”

看着被打得屁股开花的拒霜,云姑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地疼。这孩子也就十五岁啊,这么重的板子打下去恐怕不躺上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她们的痛不会白挨的!”眸中闪过寒芒,脸上泛着淡淡狠绝。负手而立,端卓的身姿散出沁人森寒。

炎京某处内宅,四下灯火稀零,亭屋中烛火跳跃忽明忽暗。一道黑影从垂花门闪过,飞快掠过长长的抄手游廊拐进正屋院落。屋内一灯如豆,明光暗淡。黑影单膝跪地拱手在门口跪下,朝屋内叫了声:“爷。”

“赤冰,进来。”屋中灯光乍盛,将黑暗驱赶了大半。

叫做赤冰的黑影起身推开门,借着灯光一照可看见这是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面为麦色,柳眉杏眼,轮廓比一般女子略微深些。她一身黑色短打,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得颇有韵味。看见背对自己站立的高大男子,赤冰站在原地弯腰禀报道:“爷,那两批死士赤冰只查到有一批是那人指使的,而攻击过爷和相府六小姐的死士却查无踪迹,似乎不属于三国任何组织。”

“仔细检查过尸体没有?”背对赤冰的人闻言转过身来,面孔平常,那有着那双暗蓝倨傲双瞳的不是霍尽是谁。

赤冰迅速将头一垂,回道:“爷恕罪,我们的人弄了具尸体回来,但是还没细致检查尸体就自动化了。属下偷偷去查过,那些被桐封王和十皇子秘密放置起来的死士尸体也是莫名其妙地化成一滩血水,期间似乎没有人动过手脚。”

“尸体化后的血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霍尽一怔,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特别的,就连毒或者药物这些的成分都没有。”赤冰挫败地回答。

霍尽眸中里燃起份探究的欲望,自从他踏上天诀的土地起就被人盯上,而这群死士明显是要他的命的。这三国中想他死的人太多,可手下有如斯强悍的死士,又能让他们死了却不留半点追查痕迹,这幕后的人实在太不简单了。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心底的好奇越发强烈。

“爷。”门外,赤焰急切的声音打破他们间短暂的沉默。霍尽袖袍一挥原本关上的门忽然敞开,穿着黑色劲装的赤焰三步并做一步跑进来,无视旁边的赤冰,道:“爷,六小姐和白逍、桐封王在炎京城南遇袭。”

“安陵怎么样了?”霍尽冷静的脸上破出不易察觉的焦急,语速急促。

赤冰满脸错愕地看着主子,恍惚中以为自己听错了。赤冰大大地喘了一口气,道:“爷,您别急,听我慢慢说。六小姐只是受了伤,并无大碍。白逍带她去了白家别院为她包好了伤,亲自送她回了相府,现在已经休息了。”

“他们怎么碰到?”霍尽强压住内心突生的急躁,用着他惯有的冷酷语气问道。

“据暗卫回报,六小姐是想走近道回相府,偏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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