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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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谪仙-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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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忽然苦笑,没想到简单的一瞥也能让他联想到这么多的事情,将这纷繁的思绪丢开到一边,朱浩大步走到她面前,正容朗声道:“姑娘不必多言,是在下于礼有亏,我会对姑娘负责的!”

她就静静的坐在车厢的一边,不说也不笑,也不多看朱浩一眼,当周围一切东西都不存在一般。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因没有焦距而变得模糊迷离。

这时候方泽滔手下派出的人已经将黄衣女子的“家属”尸骨全都搬运过来,整齐的摆成一排,老老少少整整三十四人!

是的,如果这些都是迫于阴癸派阴谋而丧命的无辜者的话,那么这无疑的将打消朱浩心底刚生出的那点对“婠婠”的愧歉。

朱浩亲自搀扶着黄衣女子下车,她看着这些尸体时流露出的无限悲戚似乎感染了周围所有的人,这些剽悍勇猛的战士也不禁低下头低声安慰。

在两具衣着最华贵的中年男女遗体之前,她缓缓跪了下去,只是极为压抑的低泣着,耸动的双肩无声的宣示着她此时的悲痛。

许久之后,朱浩也不得不上前准备安慰安慰她,没想到走过去的时候她忽然就晕倒在地了。难道真的是悲伤过度导致心力憔悴才晕倒的吗?事情还未揭晓之前,这一切都那么扑朔迷离。

黄衣女子醒来之后,方泽滔的手下帮她的“父母”合葬到一块儿,又将另外的三十多人合葬一出。

她好像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除了立碑的时候掉下的两行清泪证明了她的悲伤。

最后朱浩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简单的坟冢,有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黄衣女子,婉言谢绝了方泽滔临去前邀请他们去竟陵的美意。

“走吧,我们也该走了!”

崎岖坎坷的山道上,朱浩牵着温驯的骡子,骡子背上驮着以为横坐着的美人,在绵绵春雨中离开了那个流血的伤心之地。

“对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姑娘的名讳呢!”朱浩忽然回头不经意的问道。

“……”

没有回答,朱浩之听到耳边的一声轻叹。

过了许久,背后才传来一阵柔和好听的声音:“我…叫婠婠……”

“婠婠?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如同你的人一般!”朱浩头也不回的夸赞道,同时心里变得更加警觉。之前几乎已经肯定了对方的身份,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朱浩还是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唉,虽然破坏了她们的行动,可是朱浩明明已经给她制造了一个重归计划轨迹的机会,为什么她会放弃那个机会而来和自己走一路呢?

如果仅仅是为了杀了他的话,朱浩觉得这也太不理智了。是的,作为“阴后”祝玉妍培养出来的天才弟子,如果连私人恩怨和派内任务孰轻孰重都分不清的话,那么她就不是婠婠了。

难道是他露出了破绽?

朱浩出来这件事除了杨广和两个徒弟、还有虚行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当日他和杨广谈的时候,连那个阴癸派高手韦怜香都被特意遣走,摒除了一切闲杂人等,那么韦怜香应该也不会偷听到这件事的。

那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婠婠这反常的作为呢?

“下雨了,怕不怕冷?”

这时候绵细的春雨似乎有了变大的趋势,天空也变得更加阴沉了。虽然婠婠是武功高强不惧寒暑的先天高手,可是她此时表现出的样子还是让人忍不住忘记她的本来身份。

这个时候才是初春,北方很多地方还有积雪,这荆襄之地也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婠婠身上的衣服却显得有些单薄了,而且她之前“自尽”还不多不少的流了一些血,因此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朱浩还是情不自禁的把她当作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从包袱中取出一件稍显厚实的长衫交给她披上。“谢谢!”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一百五十四章 … 心知肚明

浩帮她披上长衫的一瞬间,忽然隐约感觉到婠婠身上他的东西,如同两根不同极性的磁铁一般,这更像是是一种心灵上的吸引,而骤然运转加快的道心种魔大法明确的告诉了他这吸引的来源——想不到婠婠身上的天魔大法对他的道心种魔大法有这样特殊的吸引作用!

《天魔策》上对于此事并没有丝毫的提及还不难理解,因为苍璩祖师虽然创出了这两样武功,但是不一定研究过两者的异同之处。后来圣极宗和阴癸派功法传人无论如何应该是认识的,但是就朱浩所知,好像向雨田和祝玉妍一直是水火不相容来着。

没有足够的依据,朱浩只有认为是是老天也有意将他们两个给拉到一起去,只是现下如何处理这个美丽的麻烦该还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朱浩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了。

魔门两派六道的力量实在是不容小觑,虽然到现在仍旧是一盘散沙,但只要运用合理,今后还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魔门历来受到以静斋为首的势力的打压,想要的只是和静斋争一争道统,确立他们的地位而已。而从某些方面上来讲,朱浩继承“天魔”苍祖师的秘藏,又掌握了先秦诸子百家的珍贵典籍,而他想要宣扬的思想,一定意义上来说和魔门最纯粹的思想是非常接近的。只是有了后世见识的朱浩比他们更加需要打破儒学的一些思想桎梏、宣扬后世上千年文化积累的经验产生的合理的发展观。

魔门无疑是最接近这种思想的势力,比起其他势力群体来说也更容易接受这种思想。

那么婠婠就可以成为联系他与魔门的纽带。

“婠姑娘……”朱浩微微回头轻唤了一声。

“……公子请讲。”身后的婠婠沉默了一阵才幽幽出声。

“我是想说……嗯,那个……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嗯。”身后的婠婠点了点头,不过神色还是有些迷惑,不知道他说地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朱浩轻叹一声,继续道:“父母也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嗯……”

想起远隔一个时空的父母,朱浩心里也有些怅然。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都说人的适应能力是已知生物中最强的,在这个没有电力,没有工业化、信息化。没有电视电脑网络汽车高楼大厦钢铁城市的世界,朱浩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方式,生活了二十余年的世界已经很少影响到他现在地生活。他的经历无疑证明了这个说法。

朱浩的唇角微微上翘,熟悉他的人肯定马上就能猜到,这是他要作弄别人地征兆,当然,这个微笑在骡子背上的婠婠并没有看到。不过一般女人都有极强的第六感,所以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了取出天魔双刃的冲动。

“我是想说……刚才地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果然,突然的危机感更加强烈的刺激着玩玩地神经……“所以,婠婠小姐,你嫁给我吧!”

朱浩忽然回身过来。一脸的真诚对上了满脸错愕的婠婠。

“你……你……”

朱浩抢先道:“是我坏了姑娘清白,现在我们地父母长辈都不在了,事急从权,我们就一切从简吧!”心中暗中鄙视自己地同时。面上地表情是更加的一脸慷慨激昂,极有担当地样子。

“我……我们……”

婠婠使劲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只是双手把藏在袖子中的天魔双刃抓的更紧了。

朱浩继续打断道:“婠婠姑娘不必急着答应。如今我楚随漂泊无依,身无定所。如果就这样把你娶进门的话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会过意不去的。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反正我是不会答应你嫁给别人的!”

婠婠现在很想非常想抽出天魔双刃将面前看起来一副迂腐书生的可恼样子的“楚随”千刀万剐以泄心头只恨。本来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家的。之前不备,不小心就受了莫大的委屈。如果不是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朱浩的身份,恐怕早已忍不住要出手了。

深吸两口气,婠婠平复下心情,低声道:“楚公子说笑了,妾身乃是不详之人,父母家人尽皆因我而遭了毒手,我决定为父母守孝一生,定不能误了公子一生……”说着说着便带了一丝哭音,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朱浩急忙道:“不可不可,姑娘怎么能如此自暴自弃呢?伯父伯母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死者已矣,生者就更要坚强的活下去!”

婠婠沉默了一阵,没有再说话了,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事实证明她的智慧在对上这位“迂腐书生”的时候完全失去了笑过。

嗯,能一见面便把魔女婠婠作弄的如此无所适从的,朱浩不敢说是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了吧!

朱浩忍住自己的笑意,还是一副非常正经:“既然婠婠姑娘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决定了,待手上的事情了结了我们便去蜀中定居吧!”

“……”

婠婠无语,没想到自己的人生就这么被定下来了。在她现在看来,朱浩始终是一副耿直正气的傻样子。不过不

的,至少在魔门的尔虞我诈之中,她除了在师父膝下经找不到这种安心的感觉了。虽然这样的安心通常还带着郁闷。

悄悄的收回天魔双刃,她也学着放松心情放松身体,享受着这短暂的安心。

其实在朱浩的精神扫描之下,刚才她的小动作一丝一毫也没有漏过朱浩的眼睛。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眼睛对于防备偷袭实在是无往不利。

“楚公子……”

不远处的镇子已经就在眼前了,朱浩仿佛已经听到了人声喧哗,没想到沉默了许久的婠婠竟然主动搭话了。之前一直都是他逗着婠婠说话,可是不管他如何舌绽莲花,人家始终只是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说。倒是有些淑女过头了。

朱浩笑道:“婠姑娘如果叫我楚随的话我会更高兴些!”

“楚随……”

“嗯?”

“你的武艺……我地意思是说你是读书人还是江湖人?”婠婠小心试探道。

朱浩心中暗笑,看来对方还是忍不住了,“我应该算是学了武艺的读书人吧!行走江湖可不是我的意愿,能够为国效力才是正道。”

“那么你北上是要去做什么呢?”

朱浩回头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人所托给以为故人送一封信而已。”

婠婠细声细气的道:“哦,那看来这信是极重要的了,竟要楚公子这般武艺高强的人亲自送去!”

其实说到这里,她已经基本确定眼前的“楚随”是朱浩的化身了。

朱浩来救她地时候,最后用手洒出的那一把箭只的手段实在是类似传说中他的成名绝技弹指神通,这是一个;他使用地修罗剑法虽然厉害,但是实在生疏。剑法中还带着凌厉的煞气,明显不像剑法而更似刀法多一些,这是第二点;刚才朱浩所得蜀中定居和魔门查到的他曾说过是蜀中剑阁人士相吻合,这是第三点;最后便是这“信”的问题了。

因为之前魔门地确是从韦怜香那里得知了朱浩和隋帝杨广商量的一部分细节。所以才有了今日想要婠婠趁圣旨还没有到达竟陵之前借隋将方泽滔之手策反竟陵。再有南方林士弘的呼应,那么魔门就可以站稳脚跟,进而魔门势力进退都有了根据。

现在杨广的转变有心人都看在眼里,魔门地夙敌是不可能去支持杨广的。静斋不愿做的事。魔门当然应该争着做了。

慈航静斋虽然到现在还没有表明什么时候选出她们所支持地“天下明君”,不过不管她们怎么选,都不可能去选隋朝地旧势力。她们早已抛出了和氏璧这个引子,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所以只要杨广一直保持这样地状态。那么无论静斋支持谁都几乎没有任何成功夺取天下的希望,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旧隋势力再次扫平天下。届时静斋就要面临魔门和隋室的双重打击,能够全身而退都成了奢望。严重些更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相比之下。静斋才是最不愿意看到杨广这样改变的人。而魔门只要愿意放弃林士弘这个棋子转而支持杨广。那么实现他们打压静斋的目的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样算起来绝对是大大的划算。

虽然朱浩之前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瓶儿忽悠了他们一次。后面还屡次破坏魔门的好事,朱浩对魔门的态度实在是令他们疑惑。

不过不是有句话不是说,没有绝对的敌友,只有绝对的利益。

明眼人都看得见,杨广的变化是源自传说中朱浩的神仙师父,不过作为知道杨广和向雨田关系变化的祝玉妍应该能猜测出大概的原因。所以其中的关键便是朱浩和魔门第一高手祝玉妍的关系了。

只要双方点头,合作指日可待。

朱浩现在也大约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的巧合呢?他现在最不愿的便是沾惹魔门,偏偏应了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特意不走管道也能碰上这桩事情,看来是老天注定了不让他好过了。

这北行之路看来还真是坎坷不平来着。

朱浩放慢步子,跟在婠婠身旁,拍了拍骡子背上的那个小箱子,笑道:“信就在这里面,婠姑娘要不要看看呀?很罕见的信哦!”

这时候婠婠大约也知道了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了,虽然对于自己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还有些不明不白,不过还是维持这刚才的样子,小声道:“既然这信极重要,妾身当然不能私自看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信,写信之人和收信之人乃是表兄弟,为的却是一点私产的事情而已。”朱浩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这天下非要加上一个姓才行。那古代的读书人保的是这皇姓一家还是保这天下呢?

李唐,杨隋,争来争去,这想要窃夺神器、染指天下的始终是那一小撮人而已,正因为这一小撮人的欲望,却要赔上无数平凡人的性命。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一百五十五章 … 魔隐拦路

烟稀少的古道上,春光明媚,嫩草荫绿,朱浩仍旧是行,骡子背上是横坐着的婠婠。只是这个时候她早已经换掉了带血的黄衫,穿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裙,还有就是——她之前脱掉了绣鞋之后便没有再穿上了,至今仍旧赤着一双玉足。

这才是婠婠没打架的时候的标准打扮,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不过朱浩到她真正变成白衣赤足的精灵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月下精灵婠婠大小姐的诱惑是没有极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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