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份高低可见一斑。
心贵妃微微一笑:“自然不敢,只是不知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放她一马?”
“我为何要给你面子?”箕贵妃立马接声说道,“倒是心贵妃你,见只蚂蚁都要救,怎不干脆出家得了?”
心贵妃心善是人人皆知,历来吃素,不过她不信宗教。
箕贵妃明知她的心性,现在的一说是在明着排挤对手,后宫的女人早就被清理的差不多,现在留下的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作为身份最高的两位贵妃,她们其中一人可是能坐上太后的位置。
如果不是春惠不管后宫,这太后,皇后花落谁家早就应该定下来了。
心贵妃向春惠望来,见她不见害怕,冷静异常,心生了怪异。
箕贵妃是怎么都不会放了春惠,敢藐视她,就得付出代价,刚要再次下达命令,舒慈和尾璇匆匆赶来。
“陛下,陛下,可找着您了。”一大群人,都是气喘吁吁,人数可是这边两群的数倍,君王出行和贵妇出行的架势可不在一个等级。
好了,现在能证明她身份的人来了,春惠也不担心会被人乱棍打死了,扫视过两位贵妃,目光钉在了箕贵妃身上,微微一笑,转身,迎上了舒慈。
“回去再说。”
匆匆对两位贵妃行礼,尾璇和舒慈快步跟上大步走远的春惠。
箕贵妃身体一晃被旁人接住了,箕贵妃才是以下犯上,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她是没见过春惠的面,春惠又是一身的宫女装。
相较箕贵妃所受的惊吓,打了春惠两巴掌的宫女双腿一软,直接晕倒了过去,地上有一滩可疑的水渍。
宫女知道哪怕陛下没有下命令,也会有人来收拾她,横竖都是一个死无疑了。
“陛下,您这脸?”
之前春惠走得匆忙,尾璇来不及细看,现在坐下,惊得她花颜失了色,招来宫女去打水,从柜子拿出药膏打算给春惠处理伤。
宫女的力气不及春惠,也总是干过粗活的人,用力挥来的巴掌下手可不算轻,那宫女的指甲还很长,春惠的左脸颊就被划出了伤口,伤口上挂着丝丝红的血。
红肿加这道伤,俨然是破了相,春惠就是这么一路走来,是觉得脸颊痛,可没想到这么严重。
对着镜中的自己,春惠叹了口气,拉起袖子,露出了今天被开水烫伤的手臂,“这里也一并处理了吧。”
看着那片红红的冒着几个水泡的肌肤,尾璇双眼中染上了湿意,连话中都是鼻音:“陛下,您这是……”
春惠头一抬,笑道:“怎么哭了?”
确实是好奇尾璇的反应,痛在自己身上,她都没哭,她居然哭了。
“尾姑姑是将陛下当做自己孩子来疼,奴才都发觉了,陛下难道没注意到吗?”舒慈替尾璇不值啊,也是在怪春惠,这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人家可是哭了。
“陛下别听舒公公的胡言乱语,奴婢是被风沙迷了眼。”
所谓伤在儿身,痛在母心嘛,知道尾璇是在关心自己,也不想给她难堪,春惠保持了沉默,不过还是笑着。
以尾璇的年纪,确实可以当春惠的母亲,春惠的母亲在生春惠时还只有十八岁,可以说是未婚先孕,也是如此年纪轻轻就难产死了。春惠看母亲的照片,有时就像是在看姐姐。
沉默地让尾璇处理伤口,春惠将目光投到了已经整理好的公文上,压下再次将它们给扫下去的冲动,春惠拿过一本,打开,默默看了起来。
都是三公们处理的公文,最后的流程给春惠过目,第二天就会分发下去,春惠不能处理,最起码要知道这些事是如何处理,所以必须过目。
“对朕说说后宫的事吧。”
刚刚的闹剧还历历在目,两位都是贵妃,又都是七大家的人,两位娘娘的地位可是高低太过悬殊了,性情也是相差甚远。
当得知凤印是掌握在箕贵妃手上,春惠微皱了眉,怪不得那人趾高气扬,完全不将人放在眼里,这宫中,怕是除了自己,她是没有惧怕的人了。
就不知箕贵妃原本就是这么暴躁的人,还是手握实权久了后变了心性,无论哪一种,春惠都不会将后宫交给这么的一个人,哪怕后宫现在空的,也得空得安静,要是空的,还能惹出事端,那也是种本事了。
当然,春惠是不想有这样的意外,外朝中朝都是一大堆的事情,后宫就该有像废弃的后花园的样子,小动物们安安静静的活着,毒蛇就不该留下。
今天相较以往让春惠来的要心烦,受了两次皮肉之苦,又发现了后宫的一个事端,春惠趴在桌子上,边看公文,边叹气道:“真是祸不单行啊。”
春惠不知,明天开始她就会走运了,但,是不是真的走运,或者能不能一直走运下去,就是个未知数了。
宫中宫灯被点燃,安安静静,亦如往常,但,看着这样的夜晚,不觉得,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
161章 得偿所愿
在放任春惠自由了一段时日后,今天亢玉宇又将春惠给叫了过去。
“你的手如何?”亢玉宇说话一如既往地直盯着人的双眼看,像是要看到人的心坎里,寻查话里的真实性。
“已经上过药了,不碍事,多谢大人关心。”春惠语气疏远,公事公办的模样。
春惠以为在她表示过对他行为感到困惑后,亢玉宇会知难而退,不想让人说闲话,怎么也得顾及到自身的身份与地位,跟个宫女有暧昧,对他大人的身份总有些影响不是嘛。
原本在亢玉宇不再来找后,春惠以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欠考虑,谁想昨天又见他在暗处观察自己,春惠一惊才会被开水烫到,就是因为考虑到他会有此一问,所以春惠都没将手给直接治疗好,按照正常顺序老老实实擦药,等烫伤自然好。
不然,按照亢玉宇不按理出牌的脾气,都不知下一刻他会不会突然说想看看她的伤。
亢玉宇点点,“那么将书搬出去晒吧,考虑到事务繁重,我已经叫了比较闲的人来帮你。”
“大人,尚书大人有请。”内监敲了下门,立于门外说道。
亢玉宇有片刻的晃神,站起道:“知道了。”
在户部,谁都是避亢玉宇如避蛇蝎,主动来找还真是不寻常的事。
来到尚书的办公处,里面不止只有尚书在,木隅木太师也在,两人正在喝茶。
木隅见到亢玉宇,微微一笑:“贤侄近来可好?”
亢玉宇盯着木隅的笑好半响,正要转身离开,木隅笑道:“既然来了,何不来坐坐?我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觉得能阻止吗?你觉得我会让你就怎么离开吗?”
世界上有太多的聪明人,有些人只是深藏不露,喜欢在暗处明处观察,将人的细微表情观察在眼里,将人的行为纪录下来,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或许比本人还要清楚的认识自己。
而,亢玉宇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人,作为亢家的下一任接班人,亢玉宇的头脑异于常人。分析事情的角度略有不同,就像变色龙,伪装自己。观察周围。
对这样的人,木隅不需要话里多加掩藏,大家都懂,说话就不需要费劲了。
去解手回来的亢云,见到他这已经有数月没见到的孙子。可以说是瞬间的,瞪大了眼,来势汹汹的跑过来,不等亢玉宇有所表示,已经被亢云掐住了脖子。
“你这小子,老子见你还得大老远跑过来是吧!”
对亢云这位爷爷。亢玉宇一向如老鼠见了猫,现在这会儿还是被堵死在了墙角,无路可退。亢玉宇只有乖乖就范的份了。
春惠还以为闲的人是宫女之类,没想到来的是连俊……
然而,连俊现在确实是闲人,因为亢玉宇将连俊的工作全部推给了别人,就今天而言。连俊是很闲的。
“小惠,你的脸怎么了?”在这里春惠的名字是小黑。连俊私底下还是叫她小惠。
春惠的脸涂了药,一个晚上肿是消了,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异常,颊骨部位的那条有结疤迹象的伤就明显了。
“不小心被树枝刮伤了。”春惠撒了个谎,一语带过了。
将这里的书全部搬出去,工作量确实有点大,不过一个人整理这里所有的书,一个人打扫都干过了,这时候想到体谅下人,亢玉宇的想法着实让人想不透。
“亢侍郎不在?”
户部另位侍郎站在门口问。
“是的,大人。”
“这真是麻烦了,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姜苏有些为难的站在门口,却是没打算进来。
春惠抱着一堆的书站着有些吃力,可人就站在门口,不让她过去,春惠也不能让人给她让路啊,只好耐着性子答道:“奴婢不知,不过是被尚书大人叫去,应该快回来了。”
被尚书叫去,一般来说很快就会回来,他们这位亢大人,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被当犯人般盯视,同处一室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了。
姜苏一展眉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已经对他讲过要来借几本书,他也同意了,我还有急事,不能久等,我先拿了。”
亢玉宇不喜别人进这个房间,为此春惠不奇怪姜苏会如此谨慎,若是被那人知道有人私自进来,那后果是被盯梢个几日,无声的逼问你来我房间干嘛?听说曾有人进来过,回答了是好奇,还是被盯视了,结果那人承受不了如被诅咒般的注目,精神恍惚掉下河,差点淹死。
不过既然说过应该没问题吧,“奴婢会替大人转达。”
“那就好,那你去忙吧,我找找。”
春惠出去,连俊进来道:“大人,找书的话,可能被我们搬出去了。”
“我找的书在里面一些,应该没有被你们搬出去,啊,有了。”姜苏抽出一本,继续找着。
连俊将近的书给搬出来,也就忙他的了。
将搬出来的书给摊开,春惠再进房间时,姜苏已经找全了书离开了。
当春惠搬出另一堆的书,被急匆匆进来的连俊堵住了前路。
“你来看看这个。”连俊将手上的书给摊开放到了地上,只见他拿着一页搓了搓,那一页分开成了两张。
“这本书的纸张比较薄,两页合并也不会觉得奇怪,不过因为薄,里面那页的字透了点出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点异常。”连俊说。
两页之间,前后,均是有记录着什么,春惠一眼扫来,惊道:“账本?”
“恐怕就是我们要找的账本。”
多亏了亢玉宇事前交代要将书彻底晒过,所以要求摊开晒,连俊才发现了这点不同。
来不及细想,听到有走动声,春惠抄起那本书给塞到了裙子下,看得连俊瞪眼。
春惠来不及解释。亢玉宇已经来到了窗前,走到了门口,走了进来,问:“刚刚有没有人来过?”
平复心情,春惠恭敬道:“姜大人曾来找过大人,见大人不在,按照先前的约定已经将要借的书借走了。”
亢玉宇剑眉一皱,转身就走。
那可是他忙了两年的成果,哪能轻易让人拿走,哪怕那是太师要拿走。他也一定要拿回来,把它交给他要交的人。
走了几步,亢玉宇又回来道:“书不用晒了。全部搬回去。”
像是整人玩,春惠心情不错,也不跟他计较,“是。”
亢玉宇又想到什么,已经要走又回身:“你们两个回去吧。”
账本已经被人发现。亢玉宇要重新计算,尽快送出去,在他做小动作时被别人察觉到未必知道他要干嘛,这两人在,说不定会暴露,这两人可都不是笨蛋。
亢玉宇是典型的想做好事不留名。更不想让人知道,疯癫的只是外表;夸张,离奇的行为也是为了掩饰。他只是想好好观察人,抓住人的软肋,那是他的兴趣。
春惠殊不知她拿到了假账本,真账本已经被人拿走,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跟她擦肩而过。
为了方便塞藏东西,春惠的裙子底下早就做了手脚。一个布口袋夹在裙子和底裤之间,春惠将书塞到的就是布口袋里。
自这天后,春惠就没去过户部了,亢玉宇所知的是名为小黑的宫女被调到了别的地方,那时亢玉宇已经隐约猜到了,或许事情已经偏离了他的预想,不过这是后话。
“陛下今日心情不错啊。”尾璇道。
春惠今天是乐呵呵的回来,而且比往常要早,心情好是一定的,得到了账本,就是掌握了证据,那些在背地里说她闲话的大臣,他们的命现在就握在春惠的手上,该如何处置任凭春惠的意思,即将要出气,心情自然好。
“今天有什么事吗?”春惠每次回来就是这么一句,不在的时间里,或许有人找,或许有人来捣蛋,很正常。
“心大人在凉亭等候陛下。”
春惠在装病,虽然一个风寒卧病在床这么多天实在不正常,不过春惠还是没打算换借口,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在躲,又何必多费心在装什么病上。
对任何人都是不让进屋,心宣也自然不例外,何况春惠不知何时会回来,一直在房里等待也不合适,心宣有事要禀报,在没见到春惠前,今天是不打算回去,所以就等在凉亭里。
春惠整装来到凉亭,心宣已经等候多时。
“找朕有何事?”
春惠刚想对心宣说找到账本了,想想一直以来依赖别人也不好,所以春惠打算暂时先不告诉心宣,等她看了账本,拿了主意,再询问心宣的意思也不迟。
心宣转过身来,行礼,再正视春惠,“陛下您最近清瘦了。”
多日未见春惠,这一面,心宣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第一感觉,心宣忘了女人的体重可是禁词,幸好他这次不是像上次说他妹妹一样,瘦,对于女人来说,还是称赞词。
这样的话,春惠不曾一次从尾璇,舒慈,柳诗口中听到,或许真是最近焦虑了,烦心的事比较多,所以瘦了,比接受亢云武术指导的那时更瘦了。
是关心的陈述,春惠会心一笑,道:“说正事吧,你进宫一趟不易。”
为了不落人口实,心宣是不常进宫了,这次进宫是有要事禀报。
“陛下救回的男子口中所说的汁醍草,经过微臣的调查,货源出自棠州。”
心宣的调查陆陆续续有通过书信告知春惠,另一方,暗部的调查也在同步进行,心宣随后报道的事,是有关涉及到药的贩卖的有关官员,这件事,心宣还在调查中。
162章 一片忠心
在心宣告辞后,春惠一转身就见到了缓缓行来的木隅,在木隅那位置可以看到离开的心宣的背影。
行礼,木隅抬头欣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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