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春惠也发现,她必须多洗几次才能让皮肤颜色变正常,现在洗了一会儿,羊奶的颜色变黑了些,皮肤黑色变成了棕色,后面她再怎么搓,颜色都没淡下去。小猫的情况也是一样。
先将小猫捧出来,明显羊奶喝多了肚子鼓鼓的小猫,惹来春惠一阵嘲笑:“喝洗澡水的猫。”
因为像猫,春惠直接给它取名为小猫,对这个名字,小猫也欣然接受了。
对春惠的嘲笑,小猫不以为意,被春惠丢到另一边的热水浴桶里,小猫不慌不忙的浮出水面,继续游泳。
春惠也从羊奶浴桶中爬到热水浴桶中,简单将羊奶洗掉后就爬起来了。
“你先游一会儿,我把自己处理好了,再帮你擦毛。”从温暖的水里出来,皮肤接触到空气就是冷飕飕的,春惠哆嗦着快速擦干身体,跑到床边来找衣服穿。
从之前的房间偷渡出来的一些衣服,也就这么几套,下午那会儿为了找合适出门的衣服,都给她从衣柜里拿出来放到床上了。
居家衣服不用太讲究,春惠正要随意抓起一件就往身上套,腰都没挺直,就在这时,春惠明显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改抓起了枯木剑转身就是一挡。
蒙着面的春萤看着刚刚在他手上还是把破铜烂铁的枯木剑,在春惠手上却是锋利无比,他施加了重量,他手上的这把普通小刀瞬间卷了刃。
春惠咬着牙,半躺在床上,心里焦急不已。月夜已经睡死了,连羊奶都熏不醒他,她现在叫他,自然也听不到。凭她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杀手!
慌忙之中倒在了床上,虽然是挡住了一击,春惠心乱如麻,对上杀手的双眼,这人眼中全无淫秽之象,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一丝不挂。
就因为如此,春惠更是慌张,见色不起意,说明杀手的素质够高,不是一般的宵小之辈,其实也不用多想,这个房间朴素的一眼就知道里面没什么可偷的,不可能有哪个笨贼会来这里,那么只有专门来杀她的人,才会在这里久候多时,等待她的到来。
小猫伸出利爪几下就攀登上离水面有段距离的桶口,跳下,向着威胁到春惠的杀手冲去。
它的爪牙是如小猫般的不济,不过它有的是力气,对着春萤的小腿冲撞过去。
春萤看到了他想要看的,也不多停留,转身撞开窗户冲了出去。
小猫一头撞在床上,整个头撞破床板埋了进去,春惠软趴趴的倒躺在床上叹气道:“好像只是躲在这里,并不是来杀我的,好险。”
拉过一旁的衣服盖在身上,春惠双手颤抖着,不过还是紧握着剑没松开。
“在知道月夜不可能帮忙的情况下,我就成软脚虾了。”对自己的无用,春惠叹息。
小猫抖着身上的水,喵喵叫着,意思是快给我擦毛,冷死了。
春惠自己也觉得冷,窗户被撞开了,冷风一直往里灌,春惠不得不爬起来,当看到自己深棕色的皮肤一愣,“见色不起意,是看不上我的色呢,真是!”
春惠一时忘了她现在这样,目前来说是没几个人认识她,哪怕以前有得罪什么人,也不会找到她头上来。
惊吓一过,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春惠,将衣服随便一套,拿过干净的布抱起了小猫,擦着它的毛说:“不错,还知道保护主人,明天给你加餐。”
显然是来彭家偷东西或是干嘛来的入侵者,因为对春惠没有了威胁,也就随他去了。
从春惠房间出来的春萤拉下面罩,绕到了春惠房间正门口,望着门,过了半响才上前轻轻敲了门,既然有可能是他的妹妹,那么,因他而受到了惊吓,他就不会就这么离开。
“是我。”
“等等!”里面传来春惠慌张的声音。
春萤等了片刻,春惠才姗姗来迟的开了门。
头发湿漉漉,衣裳已经穿整齐,之前能黑出油的皮肤,现在颜色变淡了,看着这张脸,跟画像上的轮廓是相近的,春萤在想,之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内心里其实他是知道原因的,他不想杀她,所以没往那方面思考。
春萤进了房间,问:“那么晚了你去哪了?刚才来找你,你都不在,就留下来了夜宵。”
春惠很感谢春萤来的及时,刚刚被袭击过,面上她还能保持镇定,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今晚放她一个人的话,她断不敢安然入睡。
“小萤啊,今晚我们来个不醉不休吧,大爷今天我心情好。”春惠非常豪气的笑着说。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春萤又岂会不知她这是强装出来的,受他威胁时的四目相对,她还怕得要死呢。
对于这事春惠还真是高兴的,“没发现吗?我变白了。”
春萤故作仔细的看着,摇头道:“没发现。”
春惠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你也该去看看大夫了,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绝对是眼疾。”
“这么说起来,你是去看大夫了?我还以为你这肤色是天生的,原来不是啊。”春萤瞟了眼那桶羊奶,叹息道:“变漂亮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桶羊奶该要浪费多少啊。”
房内两桶浴桶,不用春惠解释,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了,用羊奶洗澡在贵族间不是没有,何况春萤是一直在看着,当然知道春惠是在用羊奶漂白。
何其是浪费,简直是奢侈,对这桶羊奶春惠也是相当的可惜。
“不说这个了,下酒菜已有,我们去找酒,今晚来个不醉不归。”
不等春萤作答,春惠跑出去喊了人将房内收拾一下。
127章 想当红娘牵线
原先想去厨房找找酒,不过春萤让春惠先等会儿,他出去没多久,变戏法般拿出了一大坛子的酒,这酒的量确实是够今晚两人不醉不归了。
坛子像是刚从泥地里挖出,坛子上满是褐色的泥土,封口上的一层已经被春萤给揭掉,里面的一层封口就比较的干净,跟脏兮兮的坛子很不相称。
“这坛子酒你哪来的?”春萤比春惠还迟入得彭家,春惠可不为这坛子酒是他深埋地下。
“老爷院子里的柳树下。”春萤将酒坛子放到了桌上,掀开了封口,一阵浓厚的酒香飘了出来。
香味刚刚好,不愧是深埋地下五年之久的梅花酒,他挖出来的时机恰好。春萤闻着酒香,就已经陶醉了。
……春惠不过是在彭明院子里抓了几条鲤鱼,池子里反正鱼那么多,吃掉几条,让有限的空间空缺出来,还能让鲤鱼多繁殖,这把人家存的好酒给挖出来,可就是直接断了人家的期望了。
春萤还拿了两个空碗来,吃饭的碗大小比酒杯更适合不醉不归的豪气。
春惠坐下来,春萤将碗满上,推到了她面前,“你会喝酒吗?”
“这酒你是怎么找到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下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这意思是从别的下人口中得知了,不过有这胆量敢偷主人家的东西的,怕只有他了,“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事后被发现,被赶出府?”
春萤笑而不语。
事实证明春惠的酒量还是可以的,一坛子的梅花酒,一人一碗被干掉了只剩下了点点。春萤瞄了眼已经醉趴下的春惠,将最后的酒倒了出来,只有半碗不到了。
喝完这最后的酒,春萤将凳子拉到了春惠旁边,将春惠脸上垂下的发丝划到了一边,春萤看着春惠的侧脸,微笑着说:“还真是没有戒备心,我也是男人呢。”
粗心的敢在男人面前醉酒,这个男人还是才认识十来天,不知根不知底。只知表面,难道不知道表面完全是可以伪装的嘛。
不过意外的,酒品很不错。守口如瓶,就算醉成这样,对不想回答的问题,还能移开话题,有些则是含糊带过。
春萤有意无意问了很多。连春惠的真实名字都没问到,“春字忌讳,会如此谨慎也是情有可原。”
将春惠抱起,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正要起身。却突然被春惠拉住了手,“爸,别走。听说今晚台风,我怕,今晚就别出去了吧。”
春惠是在梦呓,听到这句春萤有他的想法。
被突然闯入的男子刀刃相向,事前事后很是害怕。却在男子走后依然是不呼救,安安静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连他到了,都不曾对他提起她遇刺的事,春萤真不知道眼前这个皱着眉头抓着他手不放的小姑娘是如何想的,在梦中明明可以说出她的担忧。
春萤又怎么会知道,春惠这是怕麻烦,不多管闲事的心思,只当个过路人,这是她长大的环境所培养出来的处世态度。多管闲事,有时吃力不讨好,还会沾惹上一堆的麻烦。既然小偷已经离开,那就离开吧,她现在喊着,小偷说不定还会回来报复她,有时沉默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经过一次次的泡羊奶浴,在下人们猜想彭当家为何对春惠如此慷慨时,春惠的皮肤渐渐变白起来了,当肤色变得不是那么夸张时,终于那些人认出了她,流言蜚语自动消失殆尽。
等到只是黑一些,春惠就回到了宫中,她一回来,针对她的各种冷嘲热讽不绝于耳。
在春惠将元婴的力气抽干的那时起,王城内,被元婴搞出来的各种坑洞便恢复了原貌,连那没了底的房间也恢复了,不过掉落下去的账本七零八落的,只回来了一部分。
所幸各类账目都是有交织,到别的账目中寻找,整理,可以将缺失的那部分账目填补上。
不过原本就很是忙碌的户部,就更忙碌了,每人身上的工作量都加大了,连着好几日都没好好休息过,对春惠这个始作俑者,之前就不看好她,现在的态度就更恶劣了。
丢下烂摊子,擅离职守,不将规矩当一回事,有甚者说她是不想接受打扫茅房的惩罚,躲了起来,春惠顶着各种压力,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当个称职的打杂工。
今天,终于是将事情告一段落了,虽然还没到休息时间,上头放了户部所有人半天的假期,总算是可以舒坦口气,大家都早早回去了。
这期间有些人将加班的怨气撒到了春惠的身上,以前推给和雯的事情,都交代给了春惠,不过,春惠不是和雯,她可不拿吃亏当福,不在她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她坚决说了不。
就事情而言,如果闹大了,让虚叶浩知道了,吃亏的还是他们,春惠没半点损失,在春惠拒绝后,想当然的,他们将气撒到了和雯身上。
可怜的和雯,工作量在春惠来后,不仅没有轻松,反而更累了,所谓杀鸡儆猴,他们欺负和雯,当是给春惠看,可惜,春惠完全不当回事,哪怕是朋友,既然是和雯自己接下的,就跟她没有关系。
在众人走后,春惠趴在桌子上休息,和雯忙完也坐了下来。
看着和雯眼下一片黑,春惠叹口气道:“和雯,你就没自己的想法?被这么欺负,你就甘愿?”
和雯又何尝不想像春惠那样干脆拒绝,不过话到嘴边,他就说不出来了,拿过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着已经冰凉的开水,和雯沉默着。
春惠摇摇头,皇帝不急,她这个太监急了也没用,爬起来,春惠道:“你就好好想想吧。看你好欺负,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我先走了。”
彭明今早对春惠说,下午带她去个地方,原本还想说请个假,现在连请假都省了,少了给人抓住话柄再数落她,春惠的心情好得能哼哼出声来。
“路上小心。”和雯道。
春惠走到可以看到宫门口时,有人叫住了她。
和雯还在想着春惠说的话,虚叶浩走了进来,扫视过房间只有和雯一人。问:“小惠已经离开了吗?”
“是。”
虚叶浩面上是可惜的,难得遇到一个可造之材,没几天就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大人曾说我有不足之处,敢问,是我性格的问题吗?”和雯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欲离开的虚叶浩。
和雯对自己在这里打杂的工作,并不是没有怨言。他是从别的部门调过来,但那也是虚叶浩将他收为己用,却给了他这么一个职务;和雯曾想过是虚叶浩考虑到他是新来的,安排他做这些事是为了让他尽快熟悉新环境。但是久了,他也没了底。
不久前他鼓足了勇气去问,得到了答案。
“你还有不足之处。等你自己发现了,再来找我。”虚叶浩如此说道。
虚叶浩侧过头:“等你确定了,再来找我。”
不清不楚的回答。和雯刚刚鼓足的勇气一下耗光了,想开口再问,嘴巴张了张,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惠姑娘请留步。”冬梅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在宫中见到冬梅还真是有点意外,不过最近听了许多她的八卦。对她出现在宫中,春惠也能明白。何况冬梅出现在宫中,最高兴该是冬霖。
“有什么事吗?冬梅姑娘。”
“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春惠立马明白过来,冬梅所指是上次在孟海江上她救了她的事。
这件事也困惑了春惠许久,她是如何昏倒,昏倒后又发生了什么,最近她才将宗青给的那一小箱子的药丸子给吃完,味道是比七味汤好,不过气味还是很冲,有时吞下没多久反了胃,那古怪味道涌上来,差点吐出来。
“不碍事,举手之劳罢了,你那天没事吧?”苏暮善那弱书生在岸上看热闹都能看到受了风寒,在床上一躺就是接近半个月,差点连命都丢了。
不爱多管闲事的春惠,对那天的多管闲事,倒是不后悔,尤其是在知道了冬梅在冬霖心底里的地位之后。
“那天多亏了你,不然……”想到那天自己双脚折断,冬梅面色一改,不过很快就笑道:“对了,这封信,陛下让我转交给你。”
冬梅原本就是要给春惠去送信,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不过冬梅在递上信的这刻是心虚的。
看到信封上的落款,春惠有些迟疑,心宣这时候给她写信干嘛,难道是春国有变,让她尽快回去?
冬梅还有点担心春惠会怀疑,虽然知道春惠不可能会是心宣的未婚妻,不过两人相处,各自的笔迹应该清楚,虽然是让熟悉心宣笔迹的虚叶浩书写的信,冬梅还是有点点的小担心,第一次做坏事,难免会不安。
没有第一时间将信打开阅读,春惠将信收好,说:“麻烦你了。”
见春惠没半点怀疑,冬梅松了口气,说道:“不麻烦。”
“冬梅姑娘这是要回去吗?”想到冬梅是住在城外,不过有段路是方向相同的,春惠问道。
交了信,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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