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
“甭提了,是那个想少爷想疯的女人。”
“啊?都追到这里来了?”那人也是相当的吃惊。
“可不是,还是那件土得掉渣的大花衣,下半身还都湿透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城的。”
春惠贴着门听着人声渐渐走远。
“好好好,当我是疯子是吧,那我就做些疯子该有的行为好了,一扇破门罢了,心宣应该不会建议,我毁上他一扇。”
打定主意,抽剑,春惠用上吃奶得劲,用力刺进了门中,她不砍断落栓,她要砍的是整扇门,她要的是将门给毁了,将她拒之门外是吧,我让你没门可关!
哪怕怀疑被人欺骗,起初她还是好言以对,不是将她真恼火了,她也不会说出威胁的话,现在她亲自来了,还将她关门外!他以为是谁害的她非要自卖,是谁害得她绕大街跑的死去活来!他以为是谁害她被堵死胡同,是谁害她一身湿!竟敢还给她吃闭门羹,留她在外面受冻!
“天杀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我是小猫啊!”
小猫欢愉一笑,喵了声,它不是猫,所以她也不是,他们可都是有气魄的虎类。
春惠在大门上划出一个成人可以自由进出的轮廓,走远,飞奔而来用力一撞——
“砰!”花了春惠好些功夫的厚重大门,被挖出了个“小门”,厚重的木板随之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一旁房间里的两人听到动静,才刚躺下就从床上弹坐起来,连衣服都不套了,匆忙跑了出去。
拿着剑一脸怒气的春惠就踩在倒下的木板上,她身后就是切面整齐,不知怎么弄出来的断裂处,这门甚比城门啊,厚度可是和城门一样,撞破门都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啊!
新仇加旧狠,春惠投射而来的怒视直接让小伙子腿软了,退一步,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护院们自然听到了,片刻全部武装整齐,春惠刚向里跑去,他们就聚到了院子里,挡在了春惠前路。
春惠扯开嗓子喊道:“心宣!你给我出来!我回来了!我春惠回来了!”
在这世界只在最初懵懵懂懂时说出过自己的姓,现在春惠是气急了,心情糟糕是一回事,反正她回来就是为了扬言自己的身份,何须再掩藏?
春惠生平最讨厌的人,就是满口答应,事后敷衍,他外婆的,不想答应就直接说,拖累别人是个什么事!
“心宣!我回来了!我春惠回来了!听到了没!”
护院们可不会让春惠再继续吵闹,纷纷围上来,什么叫失去理智,春惠现在就是了,双腿是冻得麻木了,谁敢阻止她,她跟谁急!
单人对上十人,瞬间开打,一经开战,牵引她动作的那股力量又出现了,背后有助力的春惠,是开了挂,对上十人游刃有余。
心宣听到春惠的叫唤,虽然弱,他还是醒了,她的后一句传来,心宣才可以肯定不是他听错了,不用等他的人来告诉他院子里发生的事,他自己就忙起身穿起了衣。
吵闹声让更多的人醒了,连心家现任的当家都出来了。
住在偏房贪图清静的心宣是最迟出来的。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被十人围堵,自家护院的功夫如何,心宣又岂会不知,随后竟还有人想要加入,就担心他们下手没个轻重,将人给误伤了。
不过当人分开,入目的却是这十人身上大小伤,春惠除了气息微喘,衣服比较乱,这个乱还是她之前弄得,便完全没事了。
心宣的信才送出去没多久,可能信才送达,春惠来的如此之快,完全出乎心宣的意料之外,当然,春惠现在的这狼狈样也令心宣感到意外。
看到熟人,还是能保证她生活的熟人,春惠当即松了口气,委屈道:“冷。”
双脚真的冻麻木了,除了麻木连痛都没知觉了,都感觉不到湿掉的裙子是不是结冰了,她会如此着急,就是担心自己这双腿会给冻残。
那条醒目的湿裙子,在这冷夜里见者感同身受的觉得冷!
“准备干净的衣服,准备热水。”
对一副有问题想问的心家老爷道:“爹,这事待会儿我再和你说。”
提示春惠跟自己来,春惠自然屁颠屁颠的紧跟其后了。
自家少爷清高,何时带过女人回来?这自动找上门来的女人是谁,一时成了焦点,另个焦点就是被春惠毁掉的那扇门。
看来今天某一些人是不用睡了,大门都被人毁了,当然得有人牺牲睡眠时间来看门。
被春惠唬得到现在双腿还发软的小伙子,就见着春惠跟着心家少爷,走远了,走远了。
“那位小惠姑娘真的认识少爷——”
小伙子他有眼睛,他看着呢,就是因为看着,所以他面如死灰,才刚被人拉起,再次软倒在了地上。
有太多的惊讶,人们好像没在意春惠喊的话,春乃皇族国姓,除非君王直系后人,改朝换代,春姓都要返还。
安顿好春惠,心宣到了书房,那里有早就在等他到来的心家老爷,还有老爷子,他们都是在场有注意到春惠所自称的名字。
今晚某些人可以睡个好觉,因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有些人的事情才刚刚要开始,主角已经到场,之前是铺垫,现在是要正式开始。
正戏还需要一些演员,心宣目前正在拉拢这些戏中的重要人物,他的长辈们就在其中。然后的一些,他明早还要再继续游说,比如能将谣言迅速扩散的主力,之前的谣言那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正式开始,怎么也得传入到深宫中假冒的王耳中。
144章 咸鱼翻身
睁开眼,不是那个狭小的帐篷,身下也不是稻草堆,盖的被子更不是其他什么,说起来洗干净的那些还在晾着,春惠几天来还是盖着有些气味的杂衣服,只是人洗干净了,难闻的气味少了些。
软软暖暖香香的被窝,春惠有些留恋,迟迟不肯起来。
又懒散了片刻,春惠才恋恋不舍的坐起,下床,床边已经放着干净的衣服,不是春惠澡后穿的那套,又是另外全新的一套。
在门外连连探视的丫头们见春惠起来,没叫唤她们,也不敢冒然进去,眼见春惠要自己动手穿衣,忙推开门走了进来,接手工作,端着漱口水,洗脸水的丫头已经等候在一旁。
这架势可比在别院时还要隆重。
春惠入乡随俗也不排斥,被人伺候她又不是没经历过,不至于手忙脚乱。
等到梳头,春惠道:“简单的就行,不要太花哨,除了固定,珠钗不需要。”
“是。”
整理好仪容,饭菜端了上来,距心家用膳时间,春惠迟了很久才起来,所以她的饭菜自然是另外再做再端上来,在房里独享。
春惠吃完饭没多久,心家两位已经知道春惠身份的心家老爷和老爷子,来到春惠这里。
清退下人,两人均跪地道:“吾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经历了太多,面对人的下跪,春惠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惊慌了,来的及阻止的姑且不用受礼,来不及阻止,那就安然接受吧,春惠仪态淡然道:“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出城。”
“是。”
说起来两位可以算得上是大人物。还是心宣的长辈,等到两人出去,春惠摸摸自己的头,感觉怪怪的,“怎么觉得我已经将自己当大人物看待了?”
刚刚那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春惠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开始要目中无人的节奏?好歹是长辈。
小猫从窗口窜了进来,高抬了头,将整枝折下的蓝莓递给了春惠。
饭后水果,春惠一口一个蓝莓。疑惑自己的改变是不是太大了些。
待马车准备后,春惠怀里揣着新得到的代表心家的腰牌出了城。
要到达黑村,有一段路必须步行。路况糟糕的马车实在过不去,只能说春惠的运气不佳,待她的马车停下,旁边正好有另外的几辆马车停下,如果一早就看到。春惠应该会认出这些人。
不过春惠她在马车里,不想看到路旁的冻死骨,她没看向外头,待她出来,在人搀扶下下了车,旁边立马有人叫道:“老板!是昨天逃掉的丫头!”
春惠正好跟赵老板对上眼。
商人最会看人脸色。一夜不见,春惠已经改头换面,出行马车代步。一旁有家丁搀扶,俨然是小姐的做派,就想到了一些事,比如春惠是出于某种原因借他之手进城回家。
还以为赵老板会立即让人来抓她,赵老板身边的人确实有些蠢蠢欲动。不过被他制止了。
“姑娘,别忘了来找我。”赵老板脱帽对春惠鞠躬道。态度谦和。
七大家的轿子上会绘画上家徽,而接送春惠的这辆马车是心家的没错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怎可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心家在商人间的地位不用说,说是春国首富都不为过,是商界的领头人,霸者,不对其他官家客气,也不能对心家不客气,商人要的市场,商机,大部分都还得向心家借取。
赵老板这里说的来找他,只是想找机会打通到心家的道路,现在就是个机会,并不是要拿卖身契威胁春惠,虽然凭着春惠现在的地位,他要狮子大开口,赎金也能让他赚上一笔。
但,谁会那么傻得罪心家呢,巴结还来不及,得罪了,那是直接被封杀,别想在这里混了。
当然不管春惠来不来,也一定会有人来拿春惠的卖身契,那人就将会成为赵老板的引线人。
赵老板将自己的身段放低,春惠礼貌报以一笑,“我会派人过去。”
看着春惠走远,赵老板对旁人说:“有时鸡窝里也可能住着落难的凤凰啊。”
黑村里还是和平常一样,一早起来黑村的人都只是人扫门前雪,然而按这里的人口密度,扫门前雪也就够了。
跟着春惠来的人明显没来过黑村,从远处走来就能闻到怪味,他就大皱鼻眉,入了黑村,对这里的环境更是不敢恭维。
黑村,一般人不会进来,要做生意,有事也是在外围,就像领粥跟赵老板过来收货,一来有段路不好,二来这里的情况真不是普通人能接受得了的,为此有衣着整齐的人过来一时成了焦点。
春惠走过这些极为相似的帐篷,准确无误地停在了惜花家。
老婆婆正好出来,她是刚睡醒,还有些睡眼朦胧,她最先看到的是春惠的绣花鞋,头一抬,肩膀上趴着懒洋洋的小猫的不是令她伤心过度晕倒的那傻孩子还能是谁?
“女——”老婆婆已经清醒,昨日的刺激令她回想起了她女儿已经病死的事实,一夜转辗反侧以泪洗面,她已经接受了事实。
不过她看到春惠,第一时间还是想叫她女儿,开了口才想起,她并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已经不在。
“是谁来了吗?外婆。”穿着才晾干的干净衣服的惜花也出来了,她看到一夜之间变得漂亮的春惠愣了下,迟迟才不确定的叫道:“姐姐?”
黑村,春惠也不想多待,立马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呐,惜花,老婆婆,跟我走吧,以后我来照顾你们。”
“走什么走啊,既然来了就多待一会儿如何?”
当初被春惠教训过的大小混混又来了,这次他们的数量倍增,少说有二十来人,各个手上不是拿着刀剑就是拿着铁棍,来者不善地走近。
在远处没看清春惠的衣着,现在走近了,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春惠没有披金戴银,这身绸缎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
“哎呀呀,几日不见,攀上大款了?还真有大家小姐的风范啊,不过你的雇主没告诉你,良家的姑娘是不够来这里的吗?”大混混在嘲笑春惠,既然已经不择手段地走到城里头了,还回来这里,实在是来找屎的。
大混混也没想过会遇到春惠,他可是听说她卖了身,今天来只是为了铲除掉老婆婆。
大混混痞痞地笑着,上次是小看了人,今天既然遇到了一并玩玩也不错,被富人睡过调教过的女人他还没尝过呢。
人一旦无法无天习惯过后,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胆子就越发的大了,不管对方的来头,想的是既然是在他的地盘,那什么都该归他管,目中无人的可以。
虽然春惠身边目前明里只有一人,暗地里可不知埋伏了多少人,有过一次有人保护还被挟持的事情,对春惠的保护心宣自然更加上心。
再者黑村可比不上白界区,白界区那里也是很乱,但那里真的隐藏了很多的高手,而黑村,这里只是单纯的难民营罢了,在这里称霸的小混混,终究也只是小混混,充其量不过是拿着武器的猴子,一通乱耍能伤得了谁?
混混们冲过来要找春惠的麻烦,隐藏在暗处的就跳出了五人,五人对这群小混混,不是说需要五人才能牵制这群人,而是能万无一失的将这群人给灭了,让他们没有半点的机会靠近春惠的周边。
身旁是乱得鸡飞狗跳,春惠依然心平气和的对惜花她们说:“我们走吧。”
对突然降临的好运,老婆婆有些不能适应,不过既然有机会离开这里,那她也能放心将惜花交出去了,这世上也唯有惜花令她放心不下,对于春惠的为人,几天相处老婆婆心里也有个底。
将惜花往前一推道:“姑娘带惜花走吧,我这老婆子——”
“外婆。”春惠和惜花同时叫出了声。
老婆婆和惜花同时惊讶的看着春惠。
春惠说:“虽然不能成为你的女儿,既然惜花叫我一声姐姐,那么我叫你为外婆也可以的吧?外婆。”
老婆婆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出来,失去一个女儿,现在多出来一个外孙女,这是女儿的安排吗?
“一起走吧,外婆。”
春惠没忘了当初老婆婆在被按在地上时的自言自语,如果她只带走惜花,在世间没有再值得挂怀的事物,老婆婆一定是要随惜花娘一起走。
明知会如此,春惠断不会留下她,路人是路人,一旦有了交织,就很难放下,这便是人情,春惠自认为不是善类,但也绝无是无情之人。
老婆婆擦了把眼泪,笑道:“好,我们走,来,惜花,我们跟姐姐一起走。”
春惠牵上惜花的手,惜花牵老婆婆的手,在家丁的领头下,春惠他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混混们见打不过人,早就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做鸟兽状四散。
黑村里发生这样的动乱是稀疏平常的事,被损坏了帐篷,人们只能自认倒霉再重新修葺,一场混乱,最初还有人津津乐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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