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前往仙岛,是陛下身体抱恙,无法经受长途跋涉!陛下因实在等不下去,身体还未调理好,就决定先行去仙岛,你们!就如此对待将安全置身度外,一心想着你们的陛下吗?倘若不是陛下已经接受过洗礼,凭着陛下之前的身体状况。现在,看到你们如此的表现,陛下早就因伤心过度再次病倒了!”
“呐!现在你们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你们!还要再如此吗?你们要重复十九年前的罪孽!将自己,将自己的子女推向万劫不复,你们才甘心吗?这次,指不定要等上多少年,你们就这么想将自己的家园彻底变成地狱才甘心吗?啊!”
木隅虽然年老,身体还是非常的硬朗,喊出的话可是中气十足。句句震人心。
不过他这一番话讲出来,连假王的谣言都给他推翻了,他的这番作为可是跟心宣的条件背道而驰。
然而这样的局面也还在心宣的意料之中。在木隅轻易答应下条件时,心宣就不曾相信过他,让他承认错误,承认扶假王上位,那绝对是在打朝廷的脸。那时朝廷失去的不仅仅是威严,还是失信。
连宫门都不许被人践踏的木隅,他又岂会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早就在想对策,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机会,他又岂会放过。
同样的一张脸,前后替换。谁能认得出?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中间有点小意外没事,结果是他想要的就没问题。
望着人心已经开始动摇。木隅脸上是胜券在握的淡定。
最终人们还是平息了浮躁,随着前面的人跪地,后面的人也随之跪下,海潮退下般,黑压压倒下一片。人们头贴地,五体投地的其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震耳欲聋。
有少数还傻愣愣的站着。等反应过来也是扑倒在地。
众人等软轿过来,自动跪着退开,给让出了道,春惠的软轿越过众人,宫门为她打开。
之前还在疑惑雪停得太突然,雪停下自然高兴,但毫无征兆的说停就停,不奇怪也难,现在人们知道原因了,那是王回来了,王并没有无视他们,看他们在雪地中挣扎求生,王也在苦恼,为此不顾自身安危,冒然前往了仙岛。
这次不知是心宣还是汪家的人在暗中作梗,人心一边倒的全部倾向了春惠。
春惠来到即将属于她的寝宫,没人告诉她,蓝宝的尸体在前不久还躺在这张大床上,现在不过是换了全新的被铺,全新的床幔。
蓝宝的尸体,门外宫女们的尸体,都是被秘密处理掉,在这里,人们当春惠还是蓝宝,当春惠是最开始就入住这里的人。
王的寝宫——藏春宫,正厅走入就是一盏位立于中央的灯台,就跟春惠在仙岛的高塔上看到的类似,金鸡独立,跟周围奢侈的内室摆设有些格格不入。
妙珠将火折子交给了春惠,“点上吧。”
这盏灯台就是封印元婴法阵的圆心点,妙珠曾怀疑过,正是因为王不在位,底下的魔物将自己的意识渗透了出来,才导致了连续的天灾人祸。
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渐渐被侵蚀,魔物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大地才会越来越荒芜。
现在春惠回来了,可以打开通道,底下的封印不能再等,需要尽快着手修复。
在春惠点上灯,六位节气官恰巧到达,请过安,妙珠立即道:“你们跟我来。”
节气官们也正是为了此事才来,接到消息说王净身回来了,当时他们还愣了愣,前头正在发生大事,怎么就转了风头了,不明所以,过来看看,见到四季灯被点亮,他们也就知道,他们有事情忙了。
四季灯没有点亮,密道的入口就不能打开,不是打不开,而是不能打开,这个密道就像是阵法的缺口,前头没有东西罩着,一旦打开里面的魔物或许就能逃出来。
置于灯台旁的密道被打开,妙珠立马转身对春惠道:“这下面,你千万不能下去,知道了没?”
从恢复冷静,妙珠就开始绷着一张脸了,春惠眉宇间被妙珠印上的一吻余温还在,从火辣辣到现在微热,温降得都没妙珠的脸色降得快。
真没害怕时来得可爱,春惠边将头上的珠花拆下,边说:“知道了,你们快滚下去吧。”
对上木隅,春惠道:“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可以离开了。”
“是,微臣告退。”
木隅走得干脆。春惠打量周围,将头上的珠花一一拆下丢到梳妆台上,转身就坐到了床上。
“从一个牢笼转移到另一个更为宽敞的牢笼,金丝雀的生活还真不适合我,有点想念在外到处奔波的日子了。”
春惠看似阔达,即将到来的宫中生活,她还是非常的不安,这时候又没有个人能说话。
这时候,春惠就想到了月夜,已经消失很久的月夜。不知还在不在的月夜。
在春惠住进宫中没几天,某天合州。
“大人!长草了!”连俊手握着一把嫩草急匆匆地跑向季无常的房间,连门都没敲直接推了进去。
在自己房里习惯一丝不挂睡觉的季无常惊醒。手忙脚乱地拉过被他踢到一旁的被子盖上,微怒道:“真是!一大早干嘛呢!”
连俊由于太过惊喜,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失礼,有事要说也不知先退下去,最起码要让季无常先把衣服给穿上啊。
不过大家都是男人。看到了也没什么嘛,所以连俊可一点都不在意,直接奔到床边,将草给季无常看。
草是鲜嫩,让连俊找到这么一把鲜草真是不容易,一般草才冒头就被人们哄抢光了。很难等到草长这么长,不过有这么一把草也不奇怪,苦雪有一段时间没下了。下的都是雨,草长出来没被苦雪折磨长到这么大也正常。
“知道了,你拿去吃吧。”季无常翻身继续睡,现在外头都还是灰蒙蒙的,太早了。
“不是啊。大人,你快出来。外面全是草!”
季无常睁眼,起身,被子滑落到胸前,露出精瘦的双肩,“外面全是草?”
不用连俊再说什么,季无常掀被子起身,开始穿衣,连俊这时才知道要回避,“咳,大人,我在外面等你。”
季无常穿好衣服出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昨晚还是什么都没有的院子,在浓厚的晨雾里是一片整齐的嫩绿色。
一夜之间,大地被唤醒了,这份生命力太过惊人。
“王,真正的王回来了!”季无常惊喜若狂地自言自语道。
季无常对别人议论宫中的是不是真王的事情,是严厉对待,他不让别人讨论,不是他相信宫中的王是真王,相反,当连王城都开始下起苦雪,季无常想到李慕容对着夜空说过的话,他是相信假王之说。
“快让其他人起来,我们有的忙了!”
当大地苏醒,荒废的土地或许不是很肥沃,往后不会再有苦雪,至少已经可以开始耕作,已经改变的土地,人们也可以慢慢将它养回来,勤劳的农民,他们有这种力量,将他们赖以生存的田地,像养孩子般拉扯大,让它成长为一块好田。
这时该感谢春国得天独厚的气候,什么时候播种都不会晚。
其他地方都开始忙碌起来,王城外也没有闲着。
一道圣旨下来,难民也要加入补种的农作中,清理掉被苦雪侵蚀得枯了的植被,补种上各种作物,一般是种能尽快收成的作物,尽快补足这一季的空缺。
在王城的所闻所见,不用别人教,春惠就已经打算好了,当她坐上王位,她要先整顿难民营,安抚难民!
身后暂时有心宣出谋划策,春惠的这几道圣旨下去,事情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与此同时进行的还有筹备登基大典的事宜。
PS:
今天只有一更了,作者家停电,据说是从作者七点半起来就发现停电了,到现在还没来。据说是外面换电线,至于到现在还没来就不知道什么原因了。
这章是用笔记本里仅有的电码出来的,我代发,今晚会不会来电作者也不清楚,所以是让大伙们不用等了,作者说明天会咬牙补上今天的。
其实我很想知道她是明天打算补多少,按照她想整月冲更新榜的打算,今天本该是一万二,现在只有三千,嗯,明天该补九千,如此说来,加上明天的正常量,该是二万一,噗,我幸灾乐祸的笑了,大家明天等着吧,我估计她是写死了也是写不出来滴。
以上,就这样了。
149章 宫中的日常生活
以前春惠就是对政治从来不关心,家里面没有电视,新闻从来没有看,所以连现任的总理是谁都不知道,她是十足的只看眼前,只在意身边事的市井人。
所以现在一下让她看公文,几本没事,一多她就犯头晕,别说处理,是什么都不知道,像是在看天书。
在君王不在位的时间里,都是有三公代为处理,现在春惠也只能从头开始学习,这些事务还是得由三公处理,春惠只在最初下达了几道圣旨罢了。
对木隅有偏见,春惠是怎么也不想将大事交给他,对他胆大包天扶假王上位,碍于现在需要仰仗于他,心宣的提议是什么都要不做,什么都不要说,暂时当假王的事没发生过。
春惠当然觉得憋屈,木隅的一个决定害她跑遍了全世界,吃得苦还少嘛,奈何她没有本事。
原本是想将事务交给信任的人,但那又于理不合,心宣现在虽然是入朝为官了,但是职位还是很低,多次进宫跟春惠谈心就已经引起了百官的猜忌,所以心宣让春惠稍安勿躁。
是啊,她现在什么都还不懂,就算是想干预也无从入手,正是因为被束手束脚,一心想大干一场的她才会越发的着急。现在朝中有多少贪官污吏,春惠不清楚,但是李家,在合州新上任的那个李叶林一家,儿子都是这幅摸样,他老子的德性可以预见,明知如此,春惠现在却不能将他给罢免,因为没有证据!
因为手头能用的人少,该信任谁,能用谁,阅历不够根本无法辨认。正是因为不懂。春惠才被限制了手脚,就是因为不懂,连朝都不用上了,上过一次朝,春惠明白,她若是不懂,就进不了这个圈子,半句话也插不上嘴,同样,她也是听不懂。跟个洋娃娃一样端坐着。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春惠宁愿把时间花在学习上,所以最近她朝也不上了。既然公文都交给了三公,朝堂上的事也一并交给他们吧,春惠现在全心全意扑在了学习上。
春惠现在的心思是,既然选择了上来,那么就该将心思全放到这上面来。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对这世界常识性的问题都是障碍,春惠现在学习的都是基础。
然后,礼节的问题,春惠连走路都要学……近在眼前的登基大典。到时多国使节到访,春惠可不能出岔子,那有关国家的脸面啊!
走路该有君王的大气。春惠身穿正服在院子里走动着,当做是清晨的运动。
“舒慈,我……不,是朕好奇个问题,为何服役妙珠的妖兽。可以从他影子里出来?”
春惠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问一旁的内监舒慈。
再没有常识。渐渐也知道这个世界看似神奇,其实也没神奇到哪去,就好比有血有肉的肉身,是无法做到无形的仙鬼那样穿墙之类的事情。肉身是容器,有了这个容器才能在世间随意走动,不至于像仙鬼那样脆弱,可以被随意污染,但同时肉身也是一种束缚。
“那是附属使啊,跟普通大家驾驭的妖兽不同。”
泡热茶回来的女官尾璇笑着走近,“舒公公,你跟陛下这么说,她怎会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同啊。”
教导春惠礼仪的女官尾璇正好说出了春惠的心声,笑道:“还是尾璇姑姑理解朕,舒慈公公为何不能体谅一下,朕这什么都不懂的人呢,还是跟随朕的内监呢,该有的细心和耐心呢?”
“陛下,奴才知道了,不要拿总管训斥奴才的话来说教了,奴才懂,奴才明白。”
春惠和尾璇都是一笑。对舒慈这个徒弟,内监总管可是将他当做接班人来教导,平日里严厉的很。
舒慈思量着,垮下脸说:奴才只知道不同,具体是哪不同,陛下还是去问大人吧。”
春惠翻了个白眼,“要朕去问,要你这跟班有何用?作为朕的近身内监,该有的贴心……”
“奴才这就去打听。”
不等春惠说完,舒慈就跑了。
春惠摇头,半点规矩都不懂呀,主子的话,怎么也得听完,不过看着毛毛躁躁的舒慈,春惠才心安,最起码,在这里有人和她一样是在学习阶段,漏洞百出,不是唯有她是笨手笨脚。
春惠瞥向拱门,那里露出一角的衣角,是人转身离开不小心露出来的。
尾璇帮春惠倒茶,轻笑道:“舒公公待会儿又要挨骂了。”
可不是嘛,想让舒慈独立,又担心他惹出事端,德公公可是时常过来看看,当然注重礼节的德公公是过来对春惠请了安,得到了春惠的首肯才在一旁,随意的离开,是春惠之前让他不用再过来了,一个请安,一个告退,春惠觉得烦。
春惠是一开始就知道德公公在,没想到尾璇也注意到了。
春惠坐下休息,尾璇道:“陛下,容奴婢多嘴。”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连对你们我都要绷着脸的话,我就真的一点都不能轻松了,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尾璇要说得无非是觉得春惠对奴才们太和善,太纵容了,这不是君王该有的行为,
尾璇望着还是一脸幼嫩的春惠,暗自叹气,这样总有一天她会吃亏,提醒道:“陛下,自称。”
春惠在无意间又自称了“我”啊。
简单的早膳,这也是春惠的吩咐,节俭,以后膳食尽量节俭,有人还想进言,被春惠不悦的神情给吓了回去。
朝廷上那是工作的地方,春惠自认为还没有能力,乱指手画脚,还可能好心办坏事,所以她隐忍着,宫中那是她的家,她的饮居若她还做不了主,那她这个王当得就太没意思了,那也不叫王,是傀儡!
用过早膳,新的一天也就开始,教春惠的文官早就在等着了。
望着做功课的春惠,两位文官在一旁小声的议论着。
“净身会连记忆也一同消去吗?怎么会一段时间不见,就把前面的都忘记了。”
在听到木隅和氐环青在御花园中的言论,吓到的蓝宝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寝宫里,所以对到仙岛净身一事,没人有过怀疑,毕竟除了已经死了的那几位近身宫女,其他人均是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