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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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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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见女儿撅嘴娇嗔,明眸若水,秀靥带晕,轻嗔薄怒之下,愈觉秀雅绝伦,女儿情态毕现,心中不觉一动,因抬手拍了拍女儿柔嫩光洁的粉靥,怜惜的叹了一声:“你这丫头!”

女儿已愈发的大了,回京的这些日子,她也陪季煊出过几回门,这之中自也遇到了不少往日的旧交好友,身边都是各自带着女儿。众人见面,叙了旧后,都是不约而同的问起荼蘼,且问她何不与女儿同来。她却总是微笑,推脱说女儿年纪小。又怯生娇弱,畏见生人。

虽是如此,也还是免不了遇上好些酷喜为媒的,对此一问再问。吾家有女初长成,实在令她又是骄傲又是犹疑。她幼时曾听人说,女子一生,共有三道坎。第一道,便是投胎;第二道,亦是最重的一道便是择夫;至于第三道,那便是子孙。她何其有幸,生于大族,嫁与季煊,所得三子一女虽不敢说俱为人中龙凤,但也各个出色,堪为翘楚荼蘼似小猫一般,乖巧的在段夫人掌心蹭了蹭,顺势靠在母亲怀里。原以为母亲还要再说甚么,却不料段夫人竟忽而沉思起来,不觉有些诧异的摇了摇段夫人的手臂:“娘!?”

段夫人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感慨万千的道了一句:“娘的荼蘼真的大了!”

一言未了。面上已现出伤怀之意来。荼蘼看见母亲面色,心中便是轻轻一跳。这次季煊忽然携众返京,她虽不说,心中却是明镜一般。他们一家已离开京城太久了,朝堂之中,原就是天下最大的名利场,而名利场,从来就是人走茶凉的地方,五年,实在已经很久了。

父亲经历的太多,或者已不再将名利放在心上,但他却无法放弃掉季家的百年经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季煊不敢也不愿让百年相承的清平侯府就此在他手中衰败下去。

何况,两个哥哥也大了,是该到了谈婚论嫁之时了。

荼蘼无声的看着段夫人,段夫人抚了抚她纤细柔嫩的玉手,回头看了看屋内的月琴与其他几个服侍之人。月琴会意,当下弯腰,将两个孩子哄了出去,又示意别人一道出去。

段夫人眼见房内无人,这才问道:“荼蘼,你可喜欢宝亲王?”这还是她第一次问起女儿的心意,从前,即使林培之就在庐山,她也没有起意问过女儿。

荼蘼微微惊了一下,没有答话,只抬起明净清澈的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段夫人。

段夫人淡淡道:“我已同你爹商量过了,世家子弟虽多。但家世人品都配得上你,又温和本份、不胡乱掺和的世家子弟也并不多。当今皇上内宠颇多,但子嗣却也算不得繁茂。与你年纪相宜,又无妻室的,更是寥寥无几。其中佼佼者,莫过于肃亲王与堰王二人……”

荼蘼安安静静的坐着,听段夫人不急不缓的给她分析这整个京中的少年才俊。

“肃亲王这几年势力愈发庞大,只是我与你爹都觉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且今上正当壮年,长此下去,父子必生嫌隙。堰王此人虽心怀大志,但个性温懦,顺境犹可,若逢逆境怕是难免举棋不定,大事难成……”段夫人轻轻叹了一声:“况兄弟争位,能承继大统者固然是好,但将来难免三宫六院;失败者,下场更是堪虞,这两条路,爹娘都不想你走……”

荼蘼沉默良久,才伸臂轻轻抱住段夫人柔软的腰肢,将臻首贴进她温暖的怀抱。轻轻说道:“女儿全凭爹娘作主!”段夫人的这段话,她哪还能听不出来,世家子弟之中,可供挑拣的不多,皇室中人,又都前途莫定,段夫人事先偏又问及她可喜欢林培之。

这话明明白白的便是在劝她嫁给林培之。

她话一出口,便感觉到段夫人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她听到段夫人带些欣慰的声音:“既如此,这几日,娘便让你三哥给南渊岛去一封信。稍作暗示。娘看宝亲王是个千伶百俐的人物,自然一点便透,再不消明说的!你二哥很快便要回来了,他的婚事,也早该定下了。唉,时光不饶人呀,转眼间,你们便都大了!”

荼蘼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却听外头传来两个孩子欢快的叫声:“娘……”

却原来是韩璀忽然到了。

荼蘼听她来了,忙坐直了身子,端正了一下神情,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那边段夫人甚是满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含笑招呼道:“是璀儿来了么,外屋冷,快些进来坐!”

韩璀答应着,便笑吟吟的一手牵了一个孩子走了入内,行礼坐下后。

段夫人才问道:“今儿怎么没同邺儿一道用饭?”原来韩璀只是早起过来向段夫人请安,逢了段夫人高兴,便一道用个早点,午饭却还是与季竣邺夫妇二人在东跨院里用的。

韩璀笑道:“婆婆敢是忘记了,昨儿肃亲王下了帖子,请侯爷与三叔去肃亲王府饮宴!”

段夫人被她一提醒,这才想起昨儿韩璀果真提过,不觉一笑:“原来如此,既这样,你公公今儿也不在,你便留在我这里一道用个午饭,也省的独自一个回去,冷冷清清的!”

荼蘼在旁笑这打趣道:“我看嫂子正是打着这么个如意算盘,因此才在这个点儿巴巴的跑了过来,心中正怕您不肯留她,回去冷锅冷灶,现等着做呢!”

一言既出,倒将段夫人逗得大笑起来。韩璀亦是既好气又好笑,因过来笑着在荼蘼肩上捶了几下:“好个促狭鬼儿,你只是打趣着我罢。且看今儿你哥回来,我怎么告诉他!”

段夫人斜靠在榻上,微微含笑。

当晚,季竣邺兄弟回府之时,已是初更天了。韩璀已靠在炕上打了个盹儿,听见季竣邺回来,便忙起身迎了出去。季竣邺酒量素宏,况林垣驰等人也都是饮而有度的,因此只是面上微红,倒也并没醉。见韩璀出来,便冲她笑了一笑。

韩璀上去,为他除下石青色狐皮大氅,又唤芸桦去取早已备好的醒酒汤来。夫妻二人便在炕上坐了,季竣邺一面喝着醒酒汤,一面带些疲惫的叹了一声。

韩璀笑问道:“累了?”

季竣邺摆了摆手,略微沉吟了一下,才道:“璀儿,有件事儿,我觉得该告诉你。明儿你去见娘那里时,只是随机应变,想个法儿将这话透着些儿给娘知道。”

韩璀见他神色郑重,不免微微诧异道:“却是甚么事儿,竟不能告诉荼蘼么?”

季竣邺摇了摇头:“这事,原是我猜的,却是当不得准,你只私底下与娘说说便是!”

韩璀心中一动,脸色顿时郑重了许多。她亦是官宦人家出身,对于这个“猜”字却是敏感得紧,何况她深知季竣邺性情稳重,若无十分之七八的把握,断然不会信口开河。

季竣邺这才道:“今儿午时,我与肃亲王一道喝茶,听他盛赞了荼蘼一回。话里话外,似有他意。这些年,肃亲王在京中颇有令名,却一直未纳正妃。而且……近日闻说宫内严婕妤也正为着堰王妃的人选而大伤脑筋,我私底下打探了一回,荼蘼似乎也入了她们的眼!”

韩璀轻轻啊了一声,面色愈发凝重:“你是想说……”

“璀儿,肃亲王与堰王年纪都不小了,按着往日的惯例,早该选妃了。可是今上却似乎并不着急……”季竣邺淡淡的说着:“因为今上心中也很明白,对于有望继承大统的皇子,他的正妃,若无意外,将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此事岂能不慎!”

而那个王妃所在的家族,势必要与这位皇子休戚与共、同舟共济。这样的事儿,对于一个春秋正盛的帝王,无疑是块心病。只是这话,他终究有些顾忌,并没说得太白。

韩璀慢慢的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却忽然问道:“那宝亲王呢?”

季竣邺拧眉道:“我心中倒是觉得,宝亲王是目前这个局势下最合适荼蘼的人选。只是……南渊岛路程遥远,两边也并没个约定文书之类,怕只怕变生肘腋,猝不及防!”

正文 09 团聚

进了腊月后,清平侯府内变得一片忙碌。韩璀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清理、打扫、置办新衣等事情都要从她手中一一的过。与之相反的是荼蘼,她过得愈发的清闲。韩璀也曾向她提及,将一些家中事务交给她代为处理,她却婉言谢绝了。

韩璀好容易在季家建立了一些权威,她并不想去打破。更何况,她在这个家里,能待的时间怕也不长了,得了闲儿,她更愿意陪陪段夫人,哄哄两个小侄儿。

入了腊月,京内各世家大族都自有事情需要处理,饮宴应酬,便也因而少了许多。季煊也因此得了空儿,可以在家陪着娇妻爱女,享受一下含饴弄孙之乐。

腊月初四那日,荼蘼正在段夫人房内闲聊,福威伯夫人施氏忽而再次来访,倒让她暗暗的吃了一惊。她却还记得上回这位施夫人来时的情景,只是那时自己年纪尚小,犹可作出娇怯不经事的模样,如今若再如此。却是难免要得罪人的。施氏再见荼蘼,眼见她言语有度,举止更是落落大方,心中也不由暗暗喜欢,只恨自己当年不曾早些下手。

段夫人见了她,便猜知她的来意,寒暄完后,便将女儿支了出去,却留施氏说了好半日的话。荼蘼心中虽也隐约猜到了一些,但事后段夫人既不说,她也便乐得装糊涂。

只是后日见了季竣灏,随口问起他那几个好友时,季竣灏却是面色古怪,言辞支吾,让她心中不自觉的便有几分懊悔之意。重生至今,很多时候,其实她都还是觉得有些迷糊。她不想让自家人再重蹈覆辙,想让他们都幸福快乐,而她的努力,在目前看来还是卓有成效的,只是……她发现,她在改变自己一家人的同时,也同时在影响着别人。

例如,林培之与冼清秋,又例如,林明轩……甚至、甚至还有林垣驰想到这个人时,她便不由的皱起了眉。他——变得可真是多呀,多得非但不会让她觉得陌生,反而让她更觉熟悉。因为,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头,与她相互纠缠、彼此折磨的,可不正是如今的这个林垣驰。在她心里,有时会忽而飘过一抹灵光,让她意识到一些甚么,只是在深思之后,她又会觉得荒谬,荒谬的不像是真实的。

不过,她有时也会想,即使真是这样,其实也没有甚么的。她可以感觉得出,林垣驰在竭力的改变着,至少,他并没有在那一年的夏天,由杜国舅带领着,前来她们府上拜望,并希冀获得帮助。由此看来,无论那个猜想是真是假。他都应该不会再靠近自己才是。

她默默的如此安慰自己,心中却不知怎么的,更觉不安。

腊月廿三日,微雨,远游的季竣廷终于赶在年底回到季府。消息才刚传到后院,荼蘼便有些坐不住,忙忙的问那个报信的丫头:“二爷是独个儿一人回来的,还是另有他人相伴?”她想着卢修文也不知有没有同季竣廷一道回来,故此才有此问。

那丫头怔了一下,才答道:“我也是听了人说二爷回来的,却没听见还有旁人!”

荼蘼点了头,便吩咐慧清赏了她,自己却匆匆起身,径自往段夫人房里去。

及至到了,却见段夫人笑吟吟的坐在房里,眉目之间有着掩不去的喜气。季竣廷一身风尘的坐在下首,膝上却还坐着安哥儿,一边季竣灏也在。安哥儿自幼跟着段夫人,眼前时常见到的是季竣廷与荼蘼,因此对他二人,却比对父母更要亲上许多。如今数月不见季竣廷,自是一见便欣喜若狂,也不管他是否风尘仆仆,奔了过来,便爬上了他的膝盖。

轩哥儿这几日感了些风寒,前儿更是高烧不止。段夫人与韩璀怕两个孩子日夜混在一块,染了病气却是不好。便将他们拆了开来,安哥儿仍在段夫人房里,轩哥儿却住回了韩璀那边。这几日。韩璀却是连府内事务也都无心打理,只是一心一意的守着轩哥儿。

荼蘼笑着见了礼,这才细细打量着季竣廷。数月不见,季竣廷瘦削了少许,人也略黑了些,精神却是更胜往日。眉目之间的那份优雅圆融之气随着岁月的剥蚀却是愈加清晰,瞧见她时,眸中便泛起了淡淡的温柔笑意,自有一份内敛如玉的光华。

荼蘼欣然笑道:“二哥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担心你年前回不来呢?卢先生呢?”

季竣廷一笑,道:“卢先生与我一路结伴同行,路过德州之时,却遇着了他的一位方外好友,那人再三挽留不放,卢先生不得以,只得留在德州了!”

荼蘼讶然道:“方外好友,不知是位大师还是位道长?”

季竣廷犹未答话,坐在他膝上的安哥儿已欣欣然的插口道:“姑姑错了呢!”

众人都是一愕,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荼蘼疑惑问道:“姑姑哪儿错了?”

安哥儿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端着一张清秀俊俏的小脸,很是认真的比着指头说道:“方外之人,除了大师和道长,还有师太与道姑。姑姑都把她们给忘记了!”

“噗”的一声,却是正在一边喝茶装着哑巴的季竣灏当场笑喷了出来。段夫人想想亦忍不住失笑起来,荼蘼只得苦笑抱怨道:“娘,您也不管管这孩子,瞧他这话说的!”

段夫人一面笑一面道:“原也怪不得他,前几日,京郊慈旻庵的修静师太来我这里略坐了坐。安哥儿与她很说了一回话,这些话儿,想是当日她说的,却被这孩子听在心里了!”

荼蘼听得一阵无语,京郊慈旻庵原是季家的家庵。每至逢年过节。总会前来支领用度,修静师太更是季家的远方亲戚,她生来命苦,出嫁前三日,自幼定亲的丈夫却暴病而亡,她本就笃信佛教,加之受了此事的打击,心灰意冷之下,便索性出家为尼,如今已近三十年。

段夫人怜她命苦,便嘱咐她但得了空儿,便常来府上走动。但她情性清冷,来的却也不多,只是每逢年节,却总会前来走走,与段夫人叙几句话。

季竣廷正自哭笑不得,听了段夫人这段解释的言语,才算释然,因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安哥儿的小脑袋,口中却答荼蘼道:“是位道长,不过卢先生已答应了我,年后必来京城一趟,与我们好好的聚上一聚!”荼蘼闻言,不觉点头,面上也现出几分欢喜的神色来。

安哥儿犹自不安份的扭动着小身子,还想再说。季竣廷抬手在他额上敲了一记:“臭小子,以后这些浑话,再不许说了!”他对卢修文极之尊敬,虽然明知小侄儿并不懂这话的意思,却还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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