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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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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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胆大者,慢慢行上前,将那哼哼出声之老者扶起。
  “老先生,不知发生何事?怎得如是摸样?”
  那老先生慢慢转头,满目诧异之神色,盯着舱内十数条伤重倒地之大汉,好半响疑惑问曰:
  “怎的如此?怎的如此!啊啊!何人大胆,敢偷袭老夫?何人?有胆出来!”
  其翻身欲站起,行动稍猛,大约是牵扯了体骨伤处,大叫一声差一丝复摔倒地上,亏得身旁一人相扶持,方才站立。
  约是觉察不妙,其忽然盘膝坐倒,行功用气。突然其抬头惨然大叫道:
  “暗算!我遭人暗算!啊呀呀!卑鄙!无耻之尤!何敢若此?当我大兴无人也!出来!出······”
  “会长,我等如是多人,尽数遭暗算,可见其人功夫之高已然莫测。会长如是激将,若然其人行出,难道有妙法退敌耶?”
  那破烂案几旁,刚刚爬起之貌美女子弱弱道。
  “这······这便算了?”
  “会长还是尽快上岸,思谋善后良策才是,否则如是人手毁没,总会必彻查清算。以会长与吾等废人之状,总会将如何处置呢?”
  “哦!正是如此!然却如何是好?”
  “嘿!此间舱室内二人居然无事?”
  “喂!出来!”
  “不知外间何事?怎得一通打杀之声?”
  那不足假意惊惧道。
  “已然无事矣!”
  “哎!先生,怎得如是?”
  那不足浑然无知道,一脸惊惧声色果然非假!


第一百八十九集

  华海城,沛国边城是也。其地向北隔万金山与夏国大石城相望,黑水于此地折东向而行,直达夏国要冲宣城。故华海商路枢纽,战略要冲之地也。兵民各半,商务通达。
  不足等所乘商船泊船华海。不足与春儿下船登岸,于岸边摊点购得食用之物,渡黑水往万金山而去。
  “怎样?”
  “回会长的话,那美妞与其父往对岸去了。”
  “好!此番船上受损,须得岸上补了!若不能将此秀女之事办妥,吾等便等待总会之怒火吧。”
  “会长,彼美妞二人何处不好去,却往对岸上去!岂不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呵呵呵······”
  一声女子娇艳笑声传来。
  那会长道:
  “吾就纳闷了,怎得吾等在船上居然没有打那小丫头之注意?”
  “会长之意是······”
  “不错!或许船上吾等所历便是此父女所为?”
  “嗯?这个只怕······或者会长之所虑不无可能呢!”
  “无论如何,此美妞吾等是非取不可者!不过小心行得万年船,还是将华海黑帮老大罗汉请出,此事吾等尚无需亲历。”
  “会长说的是。小妹亲去办理,会长无虑!”
  不足与蒋春儿背了行囊,正往万金山而去。
  “爹爹,此去万金山有数十里地儿,那伙歹人不会于沿途截击么?”
  “呵呵呵,春儿好生聪慧。爹爹如你这般年纪时哪里有如许之谋略呢。不过吾父女二人只管取僻静截道直行,无须睬那伙歹人之所为。”
  “如是若歹人真来,则何如?”
  “自是有为父对付。”
  两人复行得三二十里远近,春儿吃紧,疲惫不堪,不得远行也,便于陌上便道暂歇。
  忽然史不足道:
  “春儿料事通透,那伙歹人果然来袭。”
  “爹爹,凡俗之众,怎能于陆仙相抗?只怕爹爹失手伤了人也!”
  “春儿好心肠!待爹爹设一座迷幻法阵阻他一阻便了。”
  不足随手于于法袋中摄出数物,再以陌上物什相助,不一时便设了一座方圆百丈之迷幻法阵出来。虽简单不入大家之目,然于凡俗自然十分够用也。
  “罗汉老大,前面岔道,彼父女二人停留甚久,此时刚刚再行。以属下之见,不若兵分两路,一路左行,穿过大石岭,于石门口拦截。一路便在其后缀行,以防其警觉而顺原路退回华海。”
  一位瘦高汉子开口道。
  “此计大妙!吾等既然占地理之优势,岂能不善加利用!大石岭虽险,却有暗道可用。如此捷径自可先此父女二人至石门,扼守此地。同时令石门石家庄设伏以待。若此二人确如那大兴会长所疑,功夫了得,则围堵不成,尚有后手可用,如此则可万无一失也!”
  那名唤罗汉之大汉道。
  “老大此计甚妙!”
  其手下赞曰。
  不足二人设阵罢,再行。虽其速不缓,然毕竟春儿女儿家,又未曾行得如是长路,自是渐行渐慢。眼看的前方两道山梁所夹,状若石门之处已然入目,不足悄然道:
  “春儿,前方地形诡异,恐有埋伏。汝当紧随爹爹身侧,莫要远离。待爹爹将彼等打发了,却好行路。”
  “嗯!爹爹小心!”
  不足闻此言语,心下忽感温暖。此等情绪几多年来未曾再现矣。不经目中微然溶湿。便快行几步向石门而去。
  石门洞开,及至不足父女二人近前,忽然哗啦啦声响,一队江湖强人,各持刀兵、军械迎头拦阻。
  “兀那汉子,识相的将那女儿留下,大爷等留汝全尸。否则刀剑及身悔之晚矣!”
  “多谢诸位爷提醒。然某家父女有事大急,须往大石城去,哪里能独留下某之乖乖女儿?诸位愿意,某家倒想留下一堆死尸于此地呢。”
  “呔!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上!”
  哗!那十数人变换方位,只是瞬息之间,便将不足父女二人团团围住。
  “小子!最后之机会!怎么样?”
  “哼!”
  不足不再言语,冷哼一声,将脚步前出半丈,身躯微躬,突兀弹开,仿若大弓,那身前青光大放,向四围散射而开。青光居然凝聚若刀兵剑刃,身旁七八壮汉,惨呼倒地。手脚痉挛,面目扭曲,似是正历万般酷刑,就地翻滚,呼号不已。
  不足冷冷一声道:
  “讲出汝等计策!”
  “好汉饶命啊!吾······小可······小人这便讲出!这便讲出!”
  于是那个遭不足纠在手中之肥硕壮汉,抖抖索索、结结巴巴道出了其所设计谋。
  “哼!尚在前方一座庄园中设伏以伺么?”
  不足将手一挥,抬起脚步欲往那座庄园行去。春儿道:
  “爹爹,何必与这等绿林中人纠葛呢?还是夺路去大石城才好。”
  不足闻言,略一顿足,复叹道:
  “春儿说的是,如此便去万金山罢。”
  不足虽胸中不快,然春儿年岁尚小,不宜在其眼前大兴杀戮,而毁没儿童良知。
  石门石家庄上,一座堂屋内,两个暗哨正回报所探知之事。堂上一老低眉饮茶,似乎浑不在意,另一人手中持一书卷,状似正评阅其津津有味也。
  “那边石门处,埋伏之人手已然尽数倒地,不再有丝毫行动之力。”
  “还有罗汉老大被困一座石阵中,刚刚行出,正赶往庄中来。人手倒似乎齐全。”
  “那父女二人之踪迹何在?”
  “其二人未曾往吾家庄上来,却直取斜径往万金山去了。”
  “哼!此那丑汉武艺高绝,不可近战。吾等可以远远儿以弓箭、投枪击杀之。”
  “如此那秀女岂不有身亡之危也!”
  “哼!某要理睬那秀女之事,这般身手之镖师,又隐去行迹,专挑这等偏僻难行之路途,身上定有天大之异宝!吾等做了此二人,所得岂非远过大兴商会之赐予?”
  “庄主所言甚是,既如此,兄弟们这便去射杀了彼父女二人了来。”
  那座中另一人放下书卷起身道。
  那汉子出门,不一时二十须弓弩手跃马而出石家庄,打马疾行。
  “春儿,彼二十须大汉已然追踪而来也。观其弓箭在手,似乎欲远射而取吾父女之性命也!”
  “爹爹,略施惩戒也便罢了。毕竟陆仙怎能与凡人怄气呢?”
  “春儿所言正是,只是吾父女二人不免仓皇逃离也。呵呵呵。”
  不足这般应者春儿,却将春儿背负肩上,加快行进。
  “弟兄们,放箭!”
  梆梆绑,一阵弓弦大响,而后嗖嗖嗖箭簇如飞而来。将不足浑体射做刺猬般模样。


第一百九十集

  春儿只惊得闭了双目,张口大呼。
  “春儿莫慌,箭矢尚未及身呢!汝且先跑,藏于那边山棱之岩石后,待爹爹退了盗匪,自来追你。”
  那春儿闻言,睁开双目,见其父女二人俨然无事,遂于不足背上跃下,往那石岩疾疾奔去。
  不足却将双手结法印,口中法诀不停。那双手间不时射出一道道灰色光带,没入前方山石之上之空中。不一时,突然晴天里一声雷响,而后此地千丈之围内大日隐去,天地突然昏暗若子夜。
  “天也!怎得突然黑夜了?阿三,汝在哪里呀?”
  “大哥,吾亦瞧不得见也!只是身在黑暗之中,无星辰,无明月,无光,亦无可视者!”
  那黑色结界之中,二十须弓箭手之胯下军马,惊慌乱叫,骇得马上之人跃然而下,紧紧儿拽了缰绳,不敢稍动。
  呜呜······一声巨响大作,紧接着突然其黑暗中,狂风呼啸而至,夹杂着鹅卵般飞石乒乒乓乓如雨而落。
  “娘也!要吾命么?救命!救命!救命啊!”
  一时之间,马嘶声,哭喊声,风声,沙暴声······诸声齐发,交错狂乱。一盏茶之功夫,黑暗渐消,大日重现。而那地面之上呻吟哭叫者乃是二十须弓箭手,其旁倒地者却是其胯下军马。
  “咦!大哥,我没死!我真的没死呢!”
  “住口!啊呦!痛杀吾也!”
  “二庄主,二庄主,那二人不见了踪影!”
  “闭嘴!什么劫镖!我呸!差一点便死翘翘了!回庄!”
  “是!”
  众人慢慢爬起,拉了马匹,人马尽皆瘸腿拐蹄蹒跚而去。
  过不多时,那山棱石岩后,两颗人头慢慢伸出,一个丑陋之甚令得旁人不敢视之,一个娇媚不可方物。
  “爹爹,彼等走了么?”
  “嗯!大约走了吧。”
  “爹爹,那伙强人还再追来么?”
  “大约不敢追来了吧。”
  二人一头聊着,一头回转身,向万金山去了。
  石家庄。大堂屋中。
  数位石家庄之主并那名唤罗汉之绿林好汉子皆在座。其一曰:
  “此人功夫深不可测,绝非等闲可以相抗!此事只怕就便如此了。”
  “此人伤吾兄弟,坏吾等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某观之,此人并未尽全力。若其心肠歹毒,则吾恐在座绝无一人幸免也!”
  “唉!罢了!罢了!此事便如此翻过。然决不可外泄半个字儿!否则江湖上哪里还有吾等之立锥之地也!”
  “报!二庄主来也。”
  那庄客之话未及说完,一人便浑体鲜血淋淋,跨进堂屋。
  “哎呀!二弟,怎得如此狼狈?”
  “唉!提不得也!遭那厮施了妖术,差一点儿连命都送却!”
  “且吃口酒,压压惊!”
  那二庄主将桌上一壶酒抓起,就着嘴儿一口气饮完。这才出口气道:
  “那厮根本不是人!”
  “二弟,汝等尽弓弩手,远射攻击罢了,怎么倒似赤膊格杀般?”
  “弟兄们自是远远儿御马射箭,然一阵箭罢,那厮与其女儿完好无恙!吾道其相距不足以格杀,便纵马射杀之,哪知忽然黑光一晃,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左右相邻弟兄都感知不到。正惊恐无状时,突闻呜呜风声,尚未及反应,漫天飞石如雨击下,只打得吾等皮开肉绽,面青体紫。莫说吾等,便是那牲畜马儿都击翻在地,不敢起身。”
  堂屋中数人闻言诧异莫名。
  “难道遇鬼也!”
  “什么鬼?待得大日重现,那二人早没了人影!”
  “罗汉首领,如此观之,此事绝不平凡!然大兴商会实力莫测,吾等亦然不敢招惹,不如将吾等所历一一告知,随其处理!至于那诱捕秀女之事,绝无敢再应!”
  席间一人道。
  “便是如此!老二,此事乃汝亲历之,自当有汝亲往大型商会走一遭便了。”
  华海城大型商会分会。
  那会长老者闻听罗汉手下之陈述,一时沉吟不语。好半响,那船上受创之貌美女子道:
  “此人功夫这般神妙莫测,想来当非寻常之人。此次彼二人有过万金山之意图,万金山直下百余里便是大石,此二人必落脚该处。吾等只需通知大石城方面,则彼二人必插翅难飞也!何况便是复使之走脱,亦非我华海城之过也。”
  “嗯!此计大妙!不过区区一介秀女,何必劳师动众,徒增烦恼?”
  “会长,吾等不过是将此秀女之讯息传于大石城,他等得之,则其人乃吾等所诱捕之秀女,功非仅仅大石城一方,吾等亦然得享。若彼等失手,与吾何干?”
  “妙计!哈哈哈······”
  万金山峰顶白雪皑皑,终年不消,山腰往下却绿树丛林,或密集、或稀疏,高高低低,层层落落。鸟兽驰于林间,蜂蝶流连花丛,微风轻抚,清香恬淡。虽有淡淡凉意,却不压登高望远之畅怀壮阔情怀。
  “爹爹,这般跋山涉水,履险渡难,便是践行昔日于铁枪镖局之承诺么?”
  “正是!丈夫行事,一诺千金,既已应诺,岂可轻废!只是春儿不免亦要辛苦了!”
  “爹爹,所谓人无信不立,爹爹如此重诺,春儿愿意辛苦。且若非爹爹收留,春儿早殁,哪里还有如此精彩之人生也!”
  “春儿,收留之语,莫要再提。”
  “是!爹爹。”
  二人攀爬登峰,三日才过万金山。及至山脚下时,不足笑言道:
  “古人曾云机缘尽在行路中!此言得之!此次虽历险度危,却已然大有收获。我于此山中得之若干良药,便是仙家亦然眼红呢!”
  “爹爹,仅仅几株药草尔,那值得如是兴奋?”
  春儿笑眯眯道。
  “呵呵呵,某自幼涉猎丹道,法阵之类杂学,于药草所知颇多。此地所获几株药草虽不甚稀罕,然妙在同地所产。吾有丹方者一道,正是须同一地方之所产灵药,若非如此便不能成丹,而此时得之,岂不快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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