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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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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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影便点头道:“好。”
  。
  兰芽出了“清梅坞”,悄然扭头,见梅影已然回去了,便深吸口气,朝司夜染的观鱼台方向瞄了一眼。
  初礼忙跟上来,低低问:“公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见见大人?”
  “不见。”
  兰芽收回目光,瞪初礼一眼:“瞧你说的,倒好像我许久没回来过似的。再说我跟大人,也是今儿晌午才分开。礼公公,这样添油加醋的话,亏你竟然越说越溜。”
  初礼难得脸红了,轻咳两声。
  兰芽便道:“去,悄悄儿帮我约上花二爷,说我今晚想与他并肩夜游。”
  初礼脸便有些蓝了:“公子,你又何必这样气大人?”
  兰芽叹息一声:“别胡说八道。我这回找二爷,是真有正事。”
  兰芽在宫门外略等了等,藏花便出来。一身红衣的男子,立在红灯影里,说不尽的妖孽。
  可是他虽则来了,却迟迟不肯过来,反倒目光微凉地飘过来。兰芽便轻叹一声走上前去:“二爷,小的又怎么惹着二爷了?”
  藏花一甩袖子,率先朝前走进夜色,待得远离了宫门口才道:“……大人将案子撂下,没了人影。我在外头替他遮掩着,可是我并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兰公子,你好俊的手段,赶在拜堂之夜就一走了之,你这是勾着大人放下一切去寻你!”
  兰芽便也放弃解释,只行礼认错:“是是是,这都是我的错。二爷多多担待。”
  藏花扭头来瞪她:“你竟敢这样,今晚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兰芽便做个鬼脸:“……我虽说身在江南,虽说大人就在身畔,可是我这心下也一直记挂着二爷呀。”
  藏花恼得眉头扬起:“你少来!”
  兰芽便收了笑谑
  tang,正色道:“我明白因我之故,耽误了大人的案子。那我便立时动手帮大人破了此案,二爷说可否将功折罪?”
  藏花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兰芽低下头去:“可是此案——我觉得大人可能有所回避,所以我不想跟大人一起查案,我想叫二爷你帮我。二爷可否答应?”
  藏花这才眸子里微光流转:“原来你也有此感觉?”
  兰芽忧伤一笑:“实则这个担心我早已经有,只是大人既不想说,我便也不想说破。可是事到如今——她做事越发过分,我便不能再袖手旁观。”
  兰芽皱皱眉:“我担心,若继续放任下去,将来她会伤到的反倒是大人。”
  藏花目光疾闪:“既如此,我自当帮你!岳兰芽,虽则我一向不待见你,但是此案,我听凭你调遣。”
  “真的?”兰芽展颜一笑,伸出尾指来:“那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兰芽在藏花的带领下,悄悄儿去了周灵安的凶宅。
  因此案诡谲,周围的邻居都被吓着了,生怕那吃人的狐狸精加害,于是前后左右数座宅院都已人去楼空。大片的暗寂,没有一丝灯光,真像荒野鬼宅,适合妖怪出没。
  兰芽也有点害怕,不过却极快恢复过来。
  灭门惨案,她早经过。更何况彼时乃是亲眼看见满门亲人被杀……眼前的便不那么可怕了。
  凶宅里七十二口的尸首毒被挪走了,水缸里的鱼、架子上的鸟也都不在。不过原地还有生石灰圈好的痕迹,叫兰芽依旧能看清那七十二口尸首躺倒的方位和姿态。
  藏花自己裹了面巾遮住臭味,递给兰芽一条。兰芽却伸手隔开:“不,这气味也是他们的讲述。”
  她前前后后地查看了,扭头问藏花:“验尸的仵作们怎么说?”
  藏花道:“他们倾向于下毒。却苦无痕迹。”
  兰芽站起身来,神色凝重:“你说是将京城各大衙门的仵作都调集了来,可有刑部的仵作?”
  藏花点头:“自然有。为首的便是刑部的大仵作叶黑。”
  兰芽便无声点头:“太好了。”
  藏花见兰芽仿佛心下已有计议,便忙问:“依你看来,是如何犯下凶案?”
  兰芽抬眼:“……下蛊。”
  身上没有伤口和血迹,肠胃里又没有毒药残留——如此死法便只有下蛊一途。
  兰芽走出凶宅,问:“周灵安的皇店,你知道多少,都告诉我。”
  藏花便蹙眉:“他掌管的商号叫‘东海号’,顾名思义他做的都是东边海上的生意。”
  兰芽蹙眉:“朝廷禁海,命令民间不准一舢一板下海,却原来是皇家垄断了海上经营?不过近年倭寇猖獗,凡是做海上生意的,自己必定也有武装。”
  藏花提了口气。
  兰芽便笑了:“此事我既然与二爷达成共识,二爷如何还不告诉我?”
  藏花便一皱眉:“虎子,便被送去周灵安的商号,负责带兵作战。”
  兰芽抬眸,眸中隐含泪意:“原来如此……那是不是说,周灵安既已遇害,接下来虎子便也有危险?”
  藏花沉吟道:“极有可能。只是为方便杀倭,虎子隐于东海民间,有时行踪不定,所以……”
  兰芽倒吸一口冷气:“所以现下他是否安全,你们也都不敢确定,是不是?!”
  -
  【一个小解释:有亲可能要问,兰芽怎么回来对梅影就这么大方了?还觉着对不住梅影?因为古代婚礼规矩也多,拜堂只与正室,纳妾什么的是绝不可能有宾客见证下的拜堂的……司夜染既然拜过堂,便绝对不可能再有拜堂,她心里是有这个底的,心照不宣而已。还有~】

☆、19、暗藏玄机

  翌日一早,兰芽便直奔顺天府而去。
  一路之上,都在回想藏花与她说的话。
  原来大明历代皇上都崇信道术,尤其是当今圣上格外想求得长生不老。朝中的道士便向皇上建言,说当年秦始皇帝曾派徐福东渡,于是东海之上的蓬莱仙岛之上定然藏着仙药。
  皇上动心,便以周灵安的“东海号”为基地,负责训练人下海寻找蓬莱,且收集所有东海来人带来的药草。此事原本为经商范畴,但是渐渐与倭寇产生了矛盾——被派去东海上寻找蓬莱仙岛的,有意外进到倭寇巢穴的,被当做是朝廷剿寇的,便被残忍杀害;而东海来来的商人,本想暗中与陆地商人通商,却因货物都被东海号垄断、查扣,轻则血本无归,重则丢了性命,于是这批人或者自己加入倭寇,或者是资助倭寇与东海号为敌……
  演化到后来,周灵安本人与东海号已成倭寇眼中钉。而周灵安的上峰司夜染,便也成了倭寇切齿痛恨之人。
  倭寇早已扬言,必定报复辂。
  不过寇就是寇,如何当真敢与朝廷正面抗衡?他们放出的狠话,周灵安等人从未放在心上过,不过嘲笑一番罢了。
  哪里成想,这一番报复果然到了。甚至并未发生在东边沿海,而是发生在了天子脚下的京师!
  这便是当真在与司夜染,与朝廷,与皇上公开叫板了!
  此外,周灵安一死,东海号内部经营势必大乱,原来为皇上采办“仙药”之事难免停摆。而据说皇上一日都离不开那仙药……若因停摆而让皇上龙体受损,那便更是天大的祸事了。
  所以此案不容有失。
  。
  到了顺天府,兰芽先说银子的事。向贾鲁仔仔细细询问了南京那批罪臣家眷的流放去向。
  贾鲁幽幽一叹:“自然是惯例。凡是这类大逆不道的罪臣家属,自然是要被流放到最吃紧的边关卫所去。”
  兰芽垂首苦笑:“名为给机会将功折罪、为国尽忠,实则是叫他们去当炮灰。”
  贾鲁挑了挑眉:“……也是罪有应得。”
  兰芽摇头,却无法对贾鲁解释。她细细看那人员的分配,果然如她的担心。
  怀仁倒也罢了,自己是太监,株连不到几个人;王国丈好歹还有个当中宫娘娘的女儿,亲眷纵受株连,皇上也格外加恩,只送到最安全的几处与安南、李朝等交界的边关去了。
  唯有孙志南一族,因是武将家族,子侄最为骁勇,便都被派去最要紧的边关——比如北边与蒙古的交界,东北与女真的交界,以及……东边海防。
  这是朝廷借刀杀人,可是何尝不也是另外一种放虎归山?一旦他们到了边关,因环境窘迫而活不下去,便会反倒豁了出去,说不定到时候反倒反戈一击——那便余患无穷!
  此种心境,她也原本最懂——家门遇难之时,她恨司夜染之余,何尝没有恨过皇上,恨过朝廷?若不是有后来的这些际遇,她说不定也早就听信了蒙克的所言,当真与蒙克联起手来,反了大明也说不定!
  于是她需要调集一大笔银子,用以安顿这些人。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在这样的千百代教化之下,并非所有的罪臣家眷都敢怨怼朝廷,那么只要他们的衣食有着,大多人便不会生出反意。
  而那些可能为害的便被分化成极少数的一小群,再格外加以防范就是,便不必树敌太多。
  兰芽尽量不落痕迹地问:“我想要几个人的确切去处:孙飞隼、魏强、李享。”
  瞧着兰芽那说得轻描淡写的模样,贾鲁便有些牙根儿痒痒。她问的原本都是最要紧的,她却说得仿佛全无干系。
  他便哼:“我偏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兰芽提一口气,上来扯住贾鲁衣袖:“贾侍郎,小弟求你,别叫孙飞隼去北边儿。”
  贾鲁又哼了一声:“我可管不着。我上头还有尚书大人和左侍郎呢,轮不到我来操心。”
  兰芽便一跺脚:“鹿鹿!”
  贾鲁登时急了,恨不能上来捂住她的嘴:“别瞎喊!”
  兰芽妙目流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满顺天府去喊去,叫每个人都知道了。”
  贾鲁咬牙切齿:“你敢!”
  兰芽抬步就朝外走:“……鹿鹿~”
  贾鲁无奈,从公案上翻身跃过来,一把扯住兰芽:“哎哟我的小祖宗,我答应你就是,你可别喊了!”
  贾鲁便摊开公文道:“……实则不用你担心,刑部上下这点头脑还有,都没叫孙飞隼去北边,以免他趁机投靠了草原。是将他派到海边儿去了。”
  兰芽未有半点笑意,面上反倒更添沉重。
  贾鲁问:“到底怎么了?”
  兰芽尽力一笑:“刑部的各位大人,真是辛苦了。”
  兰芽心下暗骂:怪不得就连皇上都信不过刑部,但凡要案刑狱都交给锦
  tang衣卫、紫府去办,刑部果然不争气!
  贾鲁听不顺耳,一把扯住兰芽:“周灵安的案子,我听说了。皇上虽说直接交给了紫府,不准我管,不过我却也明白此案牵系紧要。你倒跟我说说,这又跟孙飞隼能有什么牵连?”
  兰芽摇头:“周灵安的案子,跟孙飞隼倒未必有牵连。我的意思是,东海那边——水阔天高,正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最适合孙飞隼这名儿了,不是么?”
  贾鲁便一眯眼,缓缓道:“此事,是尚书大人亲自决定,我现在已无法更改。”
  兰芽点头:“我明白。你是万家人,又是首辅大人的公子,于是大哥便不便公然质疑尚书的决定,否则会被指责是仗势狂言。”
  兰芽妙目一闪:“这位刑部尚书大人,还有刑部左侍郎大人……日后我倒要亲自登门拜见一番。”
  贾鲁拦阻:“你切莫轻举妄动!宦官办差可不经有司,刑部与紫府和灵济宫最是苦大仇深,你若自己送上门去,必定不得好脸色。”
  兰芽按按贾鲁手背:“大哥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是此时便闯进门去,我会等待时机。”
  刑部尚书或者左侍郎……怕是与孙志南一脉有私。
  孙志南既然判为谋逆大罪,按《大明律》,他儿子便也该被斩首。可是竟然没死,只被判流放——此事便早早已有了猫腻。
  大明朝廷六部,礼部尚书邹凯已与草原有私,若刑部再与孙志南一脉有私……那大明的朝廷,岂非可危!
  兰芽想到这里,便朝贾鲁一笑:“大哥放心,我会亲眼盯着孙飞隼。大哥也替我引荐叶黑吧?”
  。
  叶黑见了这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颇有些皱眉。
  刑部上下都讨厌宦官,叶黑也不例外。更何况兰芽太年轻,就要与他讨论什么周灵安一案验尸的所见……叶黑忍不住怀疑兰芽托大。
  叶黑的神情,兰芽自然瞧得明白,便指尖转着折扇,慢条斯理道:“叶仵作可还记得曾诚之死?”
  曾诚是叶黑成名以来少有的一次失手。他亲手几乎将曾诚尸首都剁碎了,竟也没能查到切实死因,于是如何能忘?
  叶黑便瓮声瓮气道:“岂能忘怀!公公提曾诚,又是何意?难道是想说周灵安一案,与曾诚同因?呵呵,公公倒是想多了——曾诚尚可见脏腑出血,可以断定曾诚死于失血过多;而周灵安家七十二口,包括那些鱼和鸟,全身上下内外都并无出血!”
  兰芽用折扇一拍手腕,咯咯而笑:“看来叶仵作倒也甚为曾诚一案发现脏腑出血而心安——不过听说叶仵作查验曾诚尸首时,颇用了些非常的手段。”
  “寻常仵作验尸,验肌验骨,却极少有将人剖开肚腹,再至切成了零碎的——敢问叶仵作,何以想到死因当从内里来,而冒险动用那般的非常手段呢?”
  叶黑人如其名的黑脸膛上微微有些燥热,便道:“……是,是贾侍郎提醒,既然体表并无异常,便是内里有因。”
  说曹操,曹操便到,贾鲁从外头进来,咳嗽了声:“……叶大哥,错了。这路数不是我想出来的,倒恰好是这位兰公子提醒的。”
  当日贾鲁怒赴灵济宫,当面质问是否司夜染杀死曾诚。待得离开,兰芽设计巧拦贾鲁坐骑,用马蹄铁内隐含的铁钉,提醒曾诚的伤不在表面而在内里。
  叶黑一听,便讶然望向兰芽。一张黑脸,涨得通红。

☆、20、爬墙私会

  兰芽便轻咳了声:“咱家年纪小,叶仵作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
  叶黑便忙抱拳:“公公雅量,我老叶真是——没脸相见了!”
  兰芽摇头:“想来咱家与叶仵作也是有缘,于是才前有曾诚,后有这周灵安的疑案。”
  叶黑诚意道:“还望公公指点!”
  兰芽幽幽叹了口气:“依咱家看来,曾诚于周灵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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