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种？”妮可稍稍皱了皱眉头道。
“可以，不过要给它一点时间。以及……”赫玛鲁说着，拿出凄血铜瓶，将其中收集的精血全都倒在那枚种子上。
那是相当多的血，而且，是从五十倍于原本数量的血水中精炼过的纯化之物。
第130章 自然与巫术的巨树
022819：38：09130。第130章自然与巫术的巨树
种子立刻蒙上了一层血色。在妮可问出声来前，赫玛鲁迅结成一个手印，眯着眼，盯着种子的底部。
阿斯洛秘术·不动明王印。
随着赫玛鲁的手势变化，他的指尖指向了这枚巨大的种子。随后，一股极为清淡的灵气浮现在种子的表面。
这股灵气，在渐渐分解其上的血色，并从种子内部引动出更多的灵气，在其表面跃着。
那股灵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壮大。
在妮可的注意力完全被种子吸引之后，赫玛鲁不声不响的施展了白巫术·净化，对种子中的‘异物’进行了净化。虽然束缚种子生命力的是奥尔教的圣术，但白巫术的净化，针对的可不止是邪恶。
它的净化，是将‘异物’清除的能力，这股清除，无论面对的是黑色还是白色还是五颜六色，只要是异物，就能对之生效。
八次净化之后，赫玛鲁便感觉到，那股灵气变得活跃起来。他随即变换手势，将种子表面的血水连同大部分灵气一同引入凄血铜瓶之中。
“果然是宝物。”赫玛鲁赞道，“再来这么几次，种子的生命力就能重新激活，而我收集的血液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精纯。”
“我还是不明白，这些血有什么用？”小红帽忍不住好奇，问道。
“一种材料而已。”赫玛鲁解释道，“因为其中的生命能量旺盛，可以制作强化性质的药剂，或是制造与战士有关的魔法物品。”
小红帽显然很有兴趣的样子。
“这样，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我是说，你还缺哪一类装备？”赫玛鲁问道。
“武器我有她就够了，防具什么的似乎不需要。”小红帽想了想道，“对了，我还不够快，有什么有让我更快接近敌人的办法吗？”
赫玛鲁哦了一声，他看了看自己的七英里之靴，答道：“好的，材料费用你出，再给我一百二十五枚金币的手工费。我就帮你做一双冲刺之靴。”
小红帽叫道：“先不说材料，我去哪找一百多个金币给你啊！我口袋里就十来个银币！”
“真穷。”赫玛鲁毫不留情的鄙视道。
“帮她做。”妮可这时候开口道，她默默的递上一张折成小块的皇家证券，上面，是一个诱人的数字。
五百枚金币的皇家证券，凭券和少量手续费用就能从王室的金库里兑换等额的黄金。因此，它也被商人们用来结算大宗的货物。这一张票子，足够在巴卡旺城买一套豪宅了。
“姐姐大人！”小红帽两眼放光的看着妮可。妮可却没怎么理她，只是好奇的看着赫玛鲁。
赫玛鲁先从那块如墙壁般的大岩石下方摸出一只捆扎好的大包，里面是前一晚藏起的雪羚皮。虽然只经过简单的巫术处理，但在这满是冰雪的高山之上，它能保持很久不腐坏。
赫玛鲁就从这块皮子上清理出一块足够做一双靴子的平整软皮。不过，赫玛鲁并不打算缝一双靴子，他的手艺还没好到这种程度。所以，赫玛鲁只是简单的把软皮裁成宽条，伸手在其内侧抹了一把。
随着赫玛鲁的轻揉，还隐约带着血腥味的皮子渐渐变得雪白，最终与雪羚的长毛一样变得雪白无垢。
一只以巫术催化的锯肉大甲就能将皮子上的血肉清理干净，而白巫术·净化会去除皮上的杂质，再以红巫术将整块皮子加以强化，它就成了一块适合加工的原料了。
皮子相当宽，所以赫玛鲁用凄血铜瓶中的精血为墨，很容易的在皮子上绘满复杂的符号。他把雪羚的四蹄在火堆边烤了一阵，又以黑巫术将其脱水，借助两块石片将羚蹄磨成干粉，混合着雪隼的绒羽、雪豹的爪尖，以及针闪晶的碎屑后三种材料，全都是在上山的途中顺路收集到的。
混合后的材料，被赫玛鲁小心的沾在鲜血绘成的巫术符号上。他看了看妮可与小红帽，以及一直默然不语的荷里安，笑了笑。
转眼间，那些不起眼的材料就被精血浸透，随着赫玛鲁结成手印念动咒语，很快的释放出淡淡的红光。
红光，如同炽热的岩将流经地面一般，在纯白的带毛羊皮上烙出大量的符号，闪动着纫般的光泽。当一切平息下来时，赫玛鲁的手中，便多出两条绘满赤红色符号的皮条。
“缠在小腿上。”赫玛鲁对小红帽说道，“可以减少跑动对小腿肌肉的负担，同时，赋予你‘疾驰’的魔法特性，让你冲刺的速度获得大幅度的强化。”
“听起来很不错。”小红帽赞道。
“你用的，似乎不是炼金术。”荷里安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法杖，直盯着赫玛鲁。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结合阿斯洛秘术和几种铁拳王朝留下的记录，将炼金术的步骤加以简化和改进的的‘怪物’。不过，因为时间太长，而且往往需要一心三用，大概除了我之外也没有谁会对这种技术感兴趣吧。”赫玛鲁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嗯，很有趣。”荷里安说道。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但赫玛鲁没有多问。
他有恃无恐，因为没有人能证明他使用的是巫术。毕竟，巫术已经消失很久了，即使是对巫术深恶痛绝的奥尔教，也不太说得上来巫术应该是什么样的。
小红帽已经在试验那两条特殊的皮条了。她轻轻点了点脚尖，突然加速，飞快的撞上一颗雪松，震得一斗白雪劈头盖脸浇了她一身。
“失误失误，还不适应这么快的速度。”少女吐了吐舌头，说道。
只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疾驰’。这种魔法所赋予的是直线冲刺时惊人的速度，对于一个擅长强攻的战士来说，还有什么比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敌人身边更美妙的呢？
这样的特性，值得两百金币。看着手中轻飘飘的皇家证券，赫玛鲁笑了笑，对妮可说道：“你呢？想要什么吗？还有剩，我可以顺便帮你也做一个。”
“我注意到你的那个绘着人头的小腰包，里面似乎能装很多东西。”妮可说道。
“啊，折叠空间的魔法装备制作困难，失败率很高的。”赫玛鲁叹气道，“要达到这种程度可不容易。不过，如果只是少量的折叠的话……”
“我要一个能装大量箭矢的袋子。”妮可不客气的说道。
“一般的箭袋能装二十四枝到三十六枝箭不等。如果你想的话，我能帮你做一套装有七十二枝箭，并能快速取箭的特殊箭袋。”赫玛鲁说道，“只是我觉得花这么大代价做这种东西似乎有些不划算。”
“没关系。”妮可大方的说道。
……
为妮可制作的箭袋并不顺利。赫玛鲁直到快回到崔因格镇，才把那具能装下大量箭枝的箭袋做出来。
同时产生的，还有一堆报废的半成品和失效的材料。
“赔本了。”赫玛鲁抱怨道。
妮可冷冰冰的问道：“要我补偿你吗？”
“那倒不需要，原本的成本也考虑到了成功率的问题。只是这一次的运气不太好，毕竟空间和时间有关的魔法的难度总是特别大。”赫玛鲁解释道，“说到补偿，我们还是先把那颗古树种下去吧。”
“你确定能种活吗？”妮可问道。
“除了阿维利人和某些顶尖魔法师，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更了解种树这种事了。”赫玛鲁毫不脸红的自夸道。
他当然不是植物魔法的专家。不过，说到种树，赫玛鲁做的的确不错。
他有知识，关于植物的很多研究，他都有所了解。虽然，所有的了解都只是涉猎，并不深入，但架不住赫玛鲁记忆力太好，知识全面。
而同时，赫玛鲁还有巫术这个武器。
他能用巫术‘净化’自然古树之种被白狮之牙做的手脚，将它重新调整成适宜生长的状况，就能在接下来的阶段继续保证这棵巨大的小树苗茁壮成长。
白巫术的净化，红巫术的强化，以及黄巫术借用自然之力，都会对这棵‘小树’产生影响。
有利的影响。
不管怎么样，妮可没有更好的人选。所以，她把树种交给赫玛鲁，看着他在密语之林中央种下，在附近绘制出一个看起来粗糙丑陋的大圆环，在其中填上十数种材料堆成的线条，就这样不再理会了。
“这样，就可以了？”洁琳丝对这个巨大的圆环很是好奇，问道。
赫玛鲁笑了笑，没有解释。这个巨大的圆环就像是幼童随意绘出的圆圈放大数千倍的结果。但其实，那些粗糙的线条是由更多精确的图案累积而成，其中那些不同材料零零乱乱堆起来的小石堆，小方块，全都是不同巫术的组成部分。
这个巨大的圆环，就是一个由数十种巫术构建成的系统。
第131章 收获与风险的轻重
第131章收获与风险的轻重
突袭苦修者教派，为赫玛鲁带来的即有利益，也有风险。
好消息是，赫玛鲁获得了几枚质量颇高的魂石和血淬晶，拿到了白狮之牙的拳术秘传和秘药配方，和妮可的势力结成临时联盟，并说服了妮可把自然古树的种子安置在了他的地盘上。
自然古树，并不是一株单纯的乔木而已，除却那巨大的树干和繁茂的枝叶，它更大的用处，也许妮可并不知道这棵古树，能够让它所依附的整个森林都成为一个整体，具有更强的****气候、水质和土质的能力。
这个作用，只在懂行的人手里，能发挥作用。有了这株巨树，赫玛鲁的密语之林的资源出产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会有质的提升。
更别说这棵巨树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财富了它修剪下来的枝条，树叶，以及果实，都是不错的材料，可供制作武器防具，制药用。
为了这棵巨树，赫玛鲁不惜使用了价值数千金币的昂贵材料和数枚品质不低的魂石来构建那一组巫术。希望，这棵巨树不会让他失望。
但突袭白狮之牙，也是有风险的。
布莱克的弟子，实力要比那个衰老的布莱克更强，他的风格也更富攻击性。在他成为掌权者，将元气仍在的白狮之牙掌握在手中之后，将会成为赫玛鲁更大的敌人。
虽然赫玛鲁做了些误导对方的痕迹，但毕竟是仓促的伪装。虽然白狮之牙的苦修者多半不会有什么人精于辩认痕迹，但被看穿真相的可能性仍在。
所以，赫玛鲁仍然将白狮之牙当作潜在的敌人，而且是排名比较靠前的那种。
说起来，赫玛鲁的敌人并不算少。
“也许，我们该给赤金商会一记狠的。”赫玛鲁自语道，“我先劫了他在北部地区一年的收成，大概会让他的资金上出现一些缺口，要弥补一些缺口，想必赤金商会就要有所行动了吧。”
“你猜的没错，这段时间，赤金商会尤其是西北部地区的分部一直在压低各个中小型商会供应商的价格，提高了征收的租金，并且对商会内部的佣工甚至是中下层的管事，都克扣相当数量的收入。”菲尔娜抱着一堆帐册，踢开赫玛鲁的房门走了进来。
赫玛鲁一笑上前，帮她捧住那堆份量不轻的帐册，问道：“你既然知道了，大概也有了对策？”
“我之前选择的办法比较温和，只求尽量不让赤金商会看出什么。”菲尔娜解释道，“但是我很快发现，即使我的动作再大一点，赤金商会的反应也很迟钝。”
“因为中下层的佣工、管事都心生不满，所以他们的耳目变得闭塞了。”赫玛鲁猜测道。
“所以，最近我的动作比较大。大概赤金商会也有所发觉了，他们在近来变得相当有攻击性，对于我们所擅长的几个经营领域都有进入的意图。”菲尔娜说道。
赫玛鲁哦了一声，他不在意的耸耸肩道：“小问题，在资金出现问题的情况下还扩大经营领域，这群家伙一定是烧糊涂了，或者……他们有什么倚仗？”
“商业之外，还有暴力……吗？”菲尔娜问道。
“他们得罪的敌人可不止是我们一家啊。”赫玛鲁笑了笑，“赤金商会，以及他们的主子隆德伯爵，是典型的暴发户型贵族。他们的根基不够扎实，又因为一时的繁荣变得骄横，很是得罪了一群人呢。”
“我试着联系了几家商会，不过镇立商会的名声和实力还不足以让其他商会跟随……”菲尔娜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明白了。”赫玛鲁点点头，“这是小事。”
“小事？”菲尔娜惊讶道。
“即使不借助安洁丽娜这面大旗，仅以母亲大人的名义都能办到。”赫玛鲁说道，“你去找一下管家老汤姆，就说……”
赫玛鲁干脆从桌下翻出一张信笺，草草写就，在末尾画上了一个特殊的标记，递给了菲尔娜，“你把信给他，让他帮忙解决这事，这不困难。”
菲尔娜眨了眨眼，她似乎明白了那位美艳动人的萝拉小姐有怎样的影响力了。
萝拉其实不过是个子爵小姐，在帝国之都的贵族圈内可谓毁誉参半。但不可否认的是，单单是萝拉的追求者们，就能构成一个相当可怕的关系网。而萝拉，维持这个若隐若现的关系网，靠的并不仅仅是容貌，而是她天生的玩弄权术和人心的天赋。
在这方面上，萝拉也是个怪物级的天才。她说的话明明不怎么特别，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但往往比一个政治家慷慨激昂的演说还要感染人心。有时候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让一群男人神魂倾倒。
在赫玛鲁的要求发出后不久，萝拉就有了回应。她大概只是约见了几个贵族和大商人，也不知怎么商谈了一番，就解决了赫玛鲁和菲尔娜的问题。
帝国西部和北部的几个中小型商会很快联合起来，对赤金商会的经营领域发起了进攻。价格战，流言，甚至低烈度的武力冲突，一时之间此起彼伏，打得赤金商会焦头烂额。
这些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