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回忆大学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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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天-回忆大学的兄弟们-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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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地好下来,慢慢的就牺牲了自我,自己从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不想要些什么,但是想想,他们那些人,就那么清楚自己的目标吗?只是他们不像我这么善良罢了。 
  晚上回到了宿舍,我悄悄地把小信封从壁橱里拿了出来,看看,还是决定把它剪开。当把项链从信封里拿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纯粹是一个观赏品,沉得惊人,无论如何不是设计挂在脖子上的。用手掂掂它的分量,我不由得开始考虑它的的价值,如果说偷偷留下殷丽的千纸鹤是为了那心中一点点的情谊无价,那么李宓的礼物就是绝对要还了,还什么呢?既不能让她感觉到这是在交换信物,又不能感觉到我是占她的便宜不还,这可真的是难为死人了。我思索了一会儿,把项链悄悄地放回了原处,上床睡觉。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宿舍到教室的路上,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小路,用脚踢开路上纷纷杂杂的树叶,想想心中缥缈的爱情,心里杂乱无章。小不点姑娘曾经在班里问王一河: 
  “你是不是一毕业就结婚?” 
  “我怎么知道?” 
  “那你到底是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这你总知道了吧!” 
  “你想干什么?” 
  “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啊!” 
  “其实,其他的都没有什么的,”王一河知道小不点姑娘又在找人开心,“关键是人好,漂亮又有什么?以后在一起生活,那些都是次要的。” 
  小不点姑娘疑惑地看着王一河,不知是否该相信他,眨了一会儿眼睛,转过头来看着我。我老老实实地替王一河回答说:“还是要好看的。” 
  “鄙视你,”王一河斜着脸看我,“我们是有品位的人啊!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这一次心中对申韵的牵挂,是不是因为她的美丽呢?应该是这样的吧。其实,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以貌取人的一种翻版。我站在班外的走廊上,看着装饰班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焦虑,看看左右没有人,我走到门前,伸手去敲房门。 
  申韵在里面趴在桌子上睡着,别的女生看我进来,愣了一下,主动帮我把她推醒。申韵睁开眼睛,看见是我,眼睛随着脸颊一起红了起来,随我走出门外,说: 
  “有事吗?” 
  “没有,”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全都失了踪,看来王一河所言不虚,我只好问她,“下午有时间吗?” 
  申韵没有回答,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看见我在看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 
  “下了课我来找你,好吗?” 
  “好啊!”申韵已经恢复了她平常冷静的样子,微笑地看着我,“当然可以了。” 
  “张舒涵,张舒涵,你醒醒。”我睡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人的呼唤,我睁开眼睛。程尚正在我的上铺垂下身来,笑着对着我。 
  “刚才我听王一河说,你和一个女孩子出去玩了。” 
  “这是一个什么学校啊?!”我看着程尚,“你们平时不干活的吗?” 
  “我听王一河说这个女孩子长得还不错,是吗?” 
  “那当然,”我躺下身去,伸了一个懒腰,“我看中的哪还有不好的。” 
  “不过,那个女孩看上去可是够冷的,”程尚说,“你找那么一个带回家去,将来谁伺候谁?” 
  栗子敏晚上回来,悄悄地把我拉到了门外,说:“赵妲让我告诉你,她帮你问了一下那个女孩子的情况。” 
  “她还真的当真了,”我惊讶道,“我当时就是那么一说的。”   
  那一片天空 ——风雨柳丝(6)   
  “你真没劲,”栗子敏不满地说道,“人家帮你问,你也不知道感谢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伸手搂住栗子敏的肩膀,“这不是咱们两个在说话嘛!自己兄弟,不说那个。” 
  “也没有别的,只是说那个女孩还没有朋友,人品不错,东北的。” 
  “人品不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太含糊了。” 
  “就是说没有朋友啊,可是你想想,都已经大三了还没有朋友,是不是性格太冷淡了?” 
  “没事儿,”我晃了晃手腕,对未来充满信心,“我会让她热情起来。” 
  自从上一门课结束之后,我们就一直在上服装设计课。服装设计老师据说非常有才,对我们的作品不屑一顾,经常抱怨道: 
  “这些东西在我们服装系,是要学习四年的,现在只给我四个星期的时间,就让我把你们教好,这可能吗?” 
  学生在底下欢欣鼓舞,以为老师会放我们一马,没想到老师接着说:“然而我们学艺术,不就是为了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吗?我不会给你们放松要求,你们也不要这么想。” 
  我们在下面不由得害怕了起来。一上午全部都是理论课。课间休息的时候,臧富海咬着指头叹息:“这大学上的,简直比劳改所也不差了。”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的,”我的心情这两天非常的愉悦,“天无绝人之路,再说了,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开始做功课的时候,老师给我们使用了魔鬼训练,每天一百张速写图,早晨检查,生活的铁链一下子收紧了很多。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每天交上去的作业基本上百分之百是要被枪毙的。每当看到自己的心血一张张地飘落在地上,被无情地斩落在马下,心中就难受得要命,也尴尬得要命,或许有才的人都是这么恃才傲物,鄙视众生的嘛?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是一个有才的人了,因为大家都不怕我。恍恍惚惚地过了一个星期,一大堆的废画稿已经展现在了面前。有时坐在宿舍里发呆,看到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我总是快乐不来,低下头,默默地对自己说: 
  “我不怕失败,我已经失败过这么多次了,但是我真的是很害怕付出而无所回报,求求您了,让我知道自己是在努力吧!” 
  很多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哀求谁。高中时代,我年少气盛,总是相信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其实,社会是由这么多的人组成的,有很多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偶然,我们在社会的面前总是显得那么得微弱与不足道,正如王一河所说,那些令人振奋的话,纵然能够使人热血澎湃,却未必是真实,我们可以把它当作是自己励志的座右铭,但却未必能够真正当作自己的行动指南。 
  天色逐渐暗淡,当天与地逐渐地交融在一起的时候,黄昏又到来了。臧富海敲着饭盆来到宿舍,看见我在,吃了一惊,问: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图书馆?” 
  “不去了,”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有点累了。” 
  “你那样画怎么行?”臧富海习惯性地批评人,道:“你得学点窍门。” 
  臧富海不再说话,等着我来问。我从内心深处讨厌他的这种自以为是的姿态,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坐在床头,四处找画笔。臧富海停了一会儿,也就不再说话,拿起课本走了出去。 
  我看着昏暗的宿舍,拿起画笔,打开灯,坐在灯下出神。等到天色已经完全地深了下来之后,我叹口气,开始构思下一幅画。这时房门又响了起来,打开时,王一河走了进来,上来把身体重重压在我的肩膀上问道: 
  “又画画呢?” 
  “你自己不会看吗?” 
  “你真是不幸,老师好像是盯准你了,”王一河笑着说,“我还说你有好命呢。” 
  我皱起了眉头,王一河连忙说:“其实你画得挺好的,就是你不会找窍门。” 
  “真的是奇怪,”我把架子收拾了起来,“到底有什么窍门?你给我忽悠忽悠。” 
  “你真不知道啊?”王一河看着我叹气,“不过,你可能也真的是不知道,智力问题吗!也不能怪你。” 
  “你到底说不说?” 
  “你看看别人,他们哪儿一天画一百张了,都是拿前几天的稿子给老师看的,老师也不可能看得那么仔细。我有的稿子前几天已经枪毙了,后来又拿过去,老师还说我画得很有进步呢!” 
  “是真的吗?” 
  “信不信你随便,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集中精力画几张好的。一百张,我的天!可能张张都好吗?”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到底是老年人,经历多,你们都是这么干的吗?” 
  “差不多,这样你一天集中精力花上两三张好的就可以了。” 
  “天啊!”我赞叹道,“我在投机取巧方面确实不如你。” 
  “那倒也不是,就是你平常不是很愿意和别人交往,其实这些东西大家都是资源共享的。” 
  我的确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王一河年纪大我们几岁,经常对我们说:“人际关系就是财富,只有用财富去搞好关系,才能够财富如流水,明去暗来。” 
  高兴的时候,我就随口应和他两声,不高兴的时候,就当他是人间蒸发,因为就我来看,王一河也就是在口头上说一说。一块出去玩的时候,让王一河掏钱,简直比登天都难。看来真的是这种样子,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喜欢空口说白话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的人,真正难做的,是那些具体办事的人。   
  那一片天空 ——风雨柳丝(7)   
  我这样地安慰着自己,当慢慢走到女生宿舍楼的时候,恰好看到申韵在门口闪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想要闪开,想了想,立稳脚步。申韵站在里面,看到了我,低头和里面的屋子里的人说了几句话,扭头再看看我。我只好叫她:“申韵!” 
  申韵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慢慢地走了出来,问我:“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只是一次偶遇而已。昨天听北大的一次演讲,说一个人必须随时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因为什么呢?可能你的终身伴侣就在下一个角落里。现在看来此言不虚,我望着她好看的脸庞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正好看到你了。” 
  “那正好,你不是要拍民间的照片吗?我这儿还有两个布娃娃呢!” 
  “那太好了,你让我看一下。” 
  “你等等。”申韵转身进了宿舍,停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两只小布老虎。我惊喜地叫道:“这是娃娃吗?这不是老虎吗?” 
  “怎么不是娃娃?”申韵很不高兴地拉下了脸,一转眼,又恢复了很平静的表情,“这个叫做老虎娃娃。” 
  “那好吧!你现在有事儿吗?我要去地下室拍照片,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申韵犹豫了一下,抱歉地说:“舒涵,我还要去老师家,你先去好吗?我要是能赶回来就去找你。” 
  “好的。” 
  我转身离开,心里不禁暗暗感慨申韵的与众不同,永远有一种矜持,不是表面装出来的,而是在内心深处的一种习惯,这种脾气,实在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性格所至。或许将来,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只有我能够受得了她呢?但愿如此吧! 
  走进图书馆里,看着熟悉的服装设计图,突然之间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人究竟是人,不是机器,我默默地心算着已经有的画幅数目,计算着今天要画的数目。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中总是有一些紧张和不自然,或许以后干多了就好了,恰似我第一次逃课一般,心中无比的慌张,弄得最后逃课要做的事也没有做好。但是据程尚说,我的命的确是不大好,一个班二百人的大课,老师偏偏就会叫到我回答问题,而且实在是冤枉,我只逃过三次课,与那些老油条比起来确实是幼稚得很,但却流了三次泪。这种事情想起来总是让人诧异之极,难道我真的是那种命苦的人吗? 
  我把目光从书本上转移,环视着周围,似乎大家都是在懒洋洋的,程尚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发笑。我走过去到他面前坐下,打开书本。程尚笑着指了指椅子,说: 
  “坐啊!” 
  “你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张舒涵,你看看这个,”程尚看看左右没有人注意我们,伸出手指晃了晃,一个指甲上被涂成了闪亮的银色,配着他魁梧的身材,着实很不协调。看着程尚充满希望的眼神,我说: 
  “谁给你涂的?” 
  “我的朋友。” 
  “就是那个还没有你好看的吗?”我笑着说道。 
  “你是说谁啊!”程尚不满意地向后面靠了靠,想起坐的是凳子而非椅子,又连忙坐直了起来,“起码要比殷丽好。” 
  我笑他就只知道一个殷丽。程尚立刻兴奋地两眼冒光,悄悄问我:“那还有谁?说来听听。” 
  我想了想,感觉李宓在他的心目中只会比殷丽更加差劲一些,想要说申韵,但是我们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充其量也只能说是相互之间有好感而已,必须吸取臧富海的教训,不能瞎吹牛。我想了想,说: 
  “过一段时间告诉你。” 
  从图书馆回到宿舍,赵妲又坐在栗子敏的床上,自由而天真地晃着腿。难道底下的大爷已经被他们买通了吗?真的是很奇怪。看到我进来,赵妲起身说: 
  “回来了?” 
  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在宿舍里做了一会儿,看她没有走的意思,我问道: 
  “赵妲,你的朋友那么多,知道程尚正在和谁谈朋友吗?” 
  “这还用朋友问吗?”赵妲笑着缩缩肩,“看都能看得出来!” 
  “谁啊?还是那个那么丑的吗?” 
  “不许你这么说人家。程尚女朋友不丑的,你别瞎说。” 
  “好好,”我笑着问道,“你只要说还是不是上次那个搞文学的?” 
  “好像还是吧。人家可是才女啊!” 
  “才女无貌。”栗子敏小声地和我对视笑着说。 
  “你就是那么在乎别人的外表吗?”赵妲的口气立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横眉竖目地对栗子敏说道。 
  栗子敏蔫蔫地不说话,我连忙说: 
  “你们看到了程尚手上的彩指甲了吗?真好玩儿,还是他女朋友给他涂的。” 
  栗子敏担心地看了赵妲一眼,没有说话。赵妲叹了口气,说: 
  “他朋友也是心里着急,担心拴不住他啊!那是给他做了一个标记,别人就不会插手了。” 
  我和栗子敏愣了一愣,没想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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