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王:恋人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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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王:恋人苏醒-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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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下来,费瑞笑了起来,黄色的眼瞳里显露出难以置信的温柔,一股同时出现的香气令她平息心绪:“要是让你回家去,会不会好过些?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办法送你回去,哪怕很快就是凌晨了也没有关系。”

贝拉的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身影。她无法想象自己和那个女人在同一座房子里共处,至少现在不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瑞梵吉也在。如果哥哥看到她受到了任何的伤害,他一定会发狂的。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就是他自此踏上对抗次生人的战斗之路。她希望制止暴力。她心知肚明,大卫应该去死,只是不想让自己热爱的任何人为了送那个混蛋上路而冒上生命的危险。

“不用了。我不想回家,在我完全康复之前不想回去。我非常累了……”她看着枕头,声音发飘。

又过了一会,费瑞站起身:“我就在旁边的房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

“要不要把衣服还你?”

“哦,对……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睡袍。”他消失在衣橱后面,出来的时候,小臂上搭着一件黑色丝织睡衣,“弗里茨都是按照男性尺寸来准备客房的衣服,所以这件可能有点偏大了。”

她接过睡袍,费瑞则转过身去。她耸起肩膀,脱掉他那件厚重的皮衣,感到空气中的缕缕寒意,迅速地用睡衣包住自己。

“好了。”她说道,对于费瑞的谨慎,感到非常感激。

他一转身,贝拉顺势将皮衣交到他手里。

“我是不是一直欠你一声‘谢谢’?”她小声嘟囔。

费瑞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缓缓把衣服举到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他的声音拖长。接着他放下衣服,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事实上,那不是真实的表情,更像是戴了面具的表情。他在隐瞒什么。

“费瑞?”

“我很庆幸你能跟我们待在一起。试着多睡一会儿吧,然后吃点我拿来的东西,如果你吃得下的话。”房门在他身后关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开回托蒙特家的一路上有些尴尬,约翰把时间花在盯着窗外。托蒙特接了两次移动电话,用的都是古老的语言,只是萨迪斯特的名字频繁出现。

他们的车驶上步行道,一辆从没有见过的车子停在一旁。那是一辆红色的大众捷达。不过托蒙特看上去并不吃惊,他随意地经过车子,直接开进车库。

熄掉路虎的引擎,托蒙特打开车门:“顺便说一句,后天就开始上课了。”

约翰正在解安全带,抬起头,比划道:“那么快?”

“今天晚上最后一个学员就会来报道。我们可以开课了。”

两人一路无语,走出了车库。托蒙特走在前面,高大的肩膀伴随着迈开的大步左右晃动,却一直低着头,似乎在寻找水泥地面上的裂缝。

约翰停了下来,吹了下口哨。

托蒙特也放慢脚步,然后停住。“怎么了?”他平静地问。

约翰拿出本子,草草写了点什么,递了过去。

托蒙特读着,眉毛压了下来:“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啊。你觉得舒服就好。”

约翰伸出手,按着托蒙特的二头肌不放。托蒙特摇头说:“没有事的。别这样,我不想你站在这里得感冒。”

约翰没有动。托蒙特回过头来:“啊,见鬼……我……我在那里等你,就这样。”

约翰的笔在纸上滑动:“我从没有一刻怀疑过。”

“很好,你也不该那么想。直接点说,我觉得我就像你的……”托蒙特停顿了一下,拇指揉了揉前额,“你看,我不想逼你,我们进去吧。”

约翰还没有来得及恳求他把话说完,托蒙特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薇尔丝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约翰皱着眉头,偷偷摸摸绕到厨房的拐角。从背后看到那个金发女郎时,他的身体如同被定住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哇……喔。

她有着一双如新生绿叶般澄净的眼睛,头发剪到刚及下巴的位置,那条贴身牛仔裤的腰围很低……上帝,他甚至能够看到纽扣以上两厘米处的肌肤,还有黑色高领……好吧,这些已经是他能描述出的最完美的形容了。

①玛姆(Mahemn):吸血鬼族的语言中“母亲”的意思,既用做称谓,也用做情绪词汇。

薇尔丝露齿一笑:“你们来得正是时候。约翰,这是我的堂妹莎蕾尔。莎蕾尔,他是约翰。”

“嗨,约翰。”那个姑娘笑着和她打招呼。

獠牙,哦,没错,看看那些獠牙……一股像是温热轻风的感觉掠过他的皮肤,让他从头到脚一阵酥麻。他不再疑惑,张嘴准备回话,然后才想到,啊哈,难道还有什么能从他没用的声带里跑出来吗?

他瞬间面红耳赤,只能举起手挥了挥。

“莎蕾尔在帮我准备冬至节。”薇尔丝说,“到黎明破晓前,她会留在这里吃点东西。你们两个要不去整理下桌子?”

莎蕾尔又对他笑了,约翰只觉得身上的酥麻感更加强烈,人轻飘飘的。

“约翰,你要帮忙准备桌子吗?”薇尔丝又问。

他点点头,想着刀叉放在哪里了。

O先生的车头灯在X先生的木屋前一晃而过,首席次生人那辆不起眼的微型面包车停在门口。O先生把卡车停在正后方,挡住通路。

他走下车,寒冷的空气冲进肺里。想到即将要做的事,他的情绪就像扑在胸口上轻薄的羽毛,一旦摆好位置,就不会错位。身体在骚动,力量在积聚,如同一把随时可以发射的枪。

他用了不少时间翻阅卷轴,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对于即将会发生什么,他胸有成竹。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木屋的门。

X先生的视线从厨桌上抬起,脸上只有冷漠。他既没有皱眉,没有冷笑,没有任何的敌意,同样也没有惊讶。

两个人都在一条线上。

首席次生人一言不发地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O先生知道那后面藏着什么,他狞笑着抽出自己的刀。

“那么,O先生……”

“我准备好接受晋升了。”

“你说什么?”

O先生却转过刀柄,让尖端对准胸口。两手合握,用力一刺,戳进自己的胸膛。

他最后看到的一幕,是一团巨大的白色地狱之火从体内窜出来,以及X先生脸上的惊诧。在明白O先生的去向,想明白他过去会做些什么之后,那份惊诧迅速地转为了恐惧。

14

贝拉躺在床上,静静倾听四周的轻微动静。楼下大厅里,男人们压低声音,有节奏地谈论着什么……屋外的风在推着屋子,变幻无常,时有时无……地板偶尔发出“嘎吱”一声,又飞快地陷入了寂静里。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只过了一分钟,或者稍久一点,她又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赤脚踩着地板上的东方地毯,感觉柔软无比。她所保持的高雅毫无意义,只觉得自己不得不尴尬地通过转译来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踩在足下的这份安稳和平凡看上去就像是用另一种语言写就的,而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去述说和阅读。或者,这一切还是在梦中?

摆在房间角落里的老爷钟指向五点,离她被解救之后究竟过去了多久?八个小时吗?也许,在感觉上就像只过了几分钟,又或者像是过了好几年。

时间的混沌就如同她模糊的视线,刺激着她,惊吓着她。

她把丝绸睡衣裹得更紧。这一切情绪反应都错得离谱,她本应该欢欣喜悦才对。天知道她在地下管道里被困了多少个星期,逃离那个次生人自上而下的俯视之后,现在她应该喜极而泣、轻松无比才对。

只不过,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不真实,就像被丢进了一个真人大小的玩具屋里,身边全是虚假的纸模。

她站在窗前,意识到至少还有一件事是真实的。她全心希望自己和他住在一起。

在她刚苏醒的时候,守候在床边的人一定就是萨迪斯特。她当时正梦见自己再次落到那个次生人手里,重新被关进洞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她。有那么一小会儿,她还无法将现实和梦魇分离开来。

直到现在,她还是很难受。

上帝啊,她想现在就去找萨迪斯特,她想回去他的房间。可是,在她尖叫引发的那团混乱过去后,他并没阻止她搬离他房间,不是吗?也许他更希望让她待在别处。

贝拉驱使着双脚继续绕圈子。沿着大床和躺椅走动,绕过窗、高脚橱前的落地镜和古典风格的写字台,最后走到了壁炉和书架前。

不停地走,不停地走。

到最后,她走进浴室,没有在镜子前停留,因为不想知道自己脸上的模样。她只想要淋一下热水,想要再冲一百次澡,洗一千次浴。想要把皮肤外的一层皮都剥掉,把那个次生人钟爱的这片头发都剃光,剪掉指甲,弄干净耳朵,还有刮掉脚底的皮。

她打开冲淋头。水流渐渐变热,她脱掉睡袍,走到水流之下。热流触到背的那一秒,她本能地护住自己。一只手臂拦在胸前,另一只护住大腿根部……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躲藏。在这里,她的隐私能够得到保障。

她直起身子,强制性地让手放在两侧。离她上次独自冲洗,仿佛已经过去了一辈子。那个可恶的次生人似乎永远在场,有时只是看着,有时则更糟,他会帮手。

感谢上帝的是,他从未试图和她做爱。起初,强奸是她最大的恐惧。她一直心惊胆战,害怕被他强迫就范。不过接下来她发现这个男人不能勃起。不管他多么用力盯着自己,至少身体的那个部分总是疲软无力的。

她打了个冷战,伸手去拿一旁的肥皂,涂抹手臂,一路往上抹过去。肥皂沫出现在脖子上、肩膀上,然后一路往下……

贝拉皱起眉,她的小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她弯下了腰……已经不太清晰的刻痕,这个痕迹是……哦,天哪,那是个“D”吧?接下来……是个“A”。然后是一个“V”、一个“I”和另一个“D”。

贝拉丢掉了肥皂,用手捂住腹部,跌坐在瓷砖上。他将名字留在了她身上,直接刺在皮肤上。仿佛是对吸血鬼一族崇高配对仪式的拙劣模仿,让她真正成为了他的妻子……

她从冲淋头里跨出,双脚在大理石地板上打滑。她抓过一条浴巾裹住自己,然后又抓过一条。要是能找到更多,或许她会选择裹上第三、第四甚至第五条。

她自我嫌恶得浑身发抖,大步走到起了雾的镜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用手肘擦去水汽,端详起自己。

约翰擦了擦嘴,不小心碰掉了餐巾。他心中暗自诅咒,随即弯腰去捡。莎蕾尔也弯下了腰,而且先捡起了餐巾。她递来餐巾时,约翰忙做出“谢谢”的口型。

“不用谢。”她说。

天啊,他爱听她的声音,也喜欢她身上的气味,就像薰衣草的洗浴露。还有,他喜欢她那双纤长的手。

不过,他不太喜欢【文】晚餐时【人】薇尔丝【书】和托蒙特【屋】喋喋不休地谈论他,为莎蕾尔提供了一份经过修饰的人生简历。至于他自己在记事本上写下的那些话,则像是愚蠢的补充注解。

他抬起头,薇尔丝正对着他微笑,但接着她咳嗽了几声,似乎还想保持几分严肃。

“所以,正如我说的,当我们还在古国时,一部分贵族女人会负责运作冬至节。贝拉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事实上,我想和他们确认一下,确保我们不会遗漏什么。”

约翰让接下来的对话从耳畔划过,对于冬至节他并不热心。直到莎蕾尔说:“那么,我想我最好现在离开,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天亮了,不然我的父母就要歇斯底里了。”

她往后推开椅子,约翰也和其他人一同站起身。所有人都说着“再见”,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布景。至少,在莎蕾尔望着他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愿意送我出去吗?”她问道。

他的目光转到前门。送她出去?到她的车里?

某种原始的男性本能突然而来,如激流般在他的胸中泛滥,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短暂一颤。他觉得掌心突然发痒,低头去看,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他好像握住了什么……所以,他能够保护她。

莎蕾尔咳嗽了一下:“好吧……嗯……”

约翰从小小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她还在等着自己。跨前几步,举手指引前门的方向。

两人走到屋外,她问道:“那么说,你准备好参加训练课了?”

约翰点点头,发现自己的目光在不自觉地扫视着周围,寻找着阴影所在。他可以察觉到自己的紧张,右手掌再次震动。他不确定自己究竟在搜寻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付出任何代价来保护莎蕾尔的安全。

莎蕾尔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钥匙“叮当”作响。

“我想我的朋友也会分到你的班里。他应该会在今晚去报到。”她打开车门,“不管怎么说,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对吧?”

他还是摇头。

“我想,他们希望你从我这儿吸食血液,当你的转化期到来的时候。”

这个消息让约翰震惊不已,只能用咳嗽来掩饰。其实,他的眼珠子仿佛要冲出来滚到车道上了。

“抱歉。”她面带歉意,微微一笑,“我猜他们没有告诉你。”

哦,他记起那段对话。

“我没有什么问题,”她继续道,“你呢?”

哦,我的上帝啊!

“约翰?”她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我问你,有什么让我可以写字的东西吗?”

他还是木讷地摇着头,他把记事本留在了房子里。白痴,他骂自己。

“把你的手给我。”他伸出手,她从不知什么地方找来一只圆珠笔,扳开他的手掌,笔尖流畅地划过他的皮肤,“这是我的邮箱地址和网上聊天的用户名。再过一个小时,我会上线。你联系我,好不好?我们可以聊天。”

他只知道呆呆望着她写的字。

她略一耸肩:“我是说,你也可以不要,就是……你知道。我觉得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来了解彼此。”她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回应,“呃……随便吧。不逼你,我的意思是……”

他抓起她的手,抽出手中的圆珠笔,摊平她的掌心。

“我想要和你聊天。”他写道。

接着,他直直望着莎蕾尔的眼睛,做出有生以来最勇敢和最惊人的事。

对她笑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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