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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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姐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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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吾说的口渴,灌了口绿茶,然后手指敲着方向盘说:“其实我觉得霍二少他人真的挺不错,虽然表面上看着是浮夸了些,可歌里不这么唱了嘛,夸张只因怕像木头石头,他想引起你的注意,多么用心良苦,你呀好好体会体会,是不是这个理儿。”

季湉兮木木的转过头,瞪眼,这孩子前言不搭后语的搞什么鬼?她到底帮某人还是踩某人呢?。电子书下载

小吾感受到她投射过来的视线,摆出特正经八百的表情,“季姐,该忘记的干干净净忘记,敞开不再少女的心扉,重新拥抱美好阳光,享受爱情的滋润。”

季湉兮满头黑线,敢情她全给搞岔了,以为她心里另有其人……不过倒误打误撞提及了一个重点——她放不下的是回头的那人或是那人回了头?

……

同一时间,霍梓漪正开车在路上瞎逛,车载电话里郑煊大发雷霆:“你吃错什么药了?明明已经商定好庭外和解,当事人双方彼此心照不宣,今天上庭走走过场而已,你干嘛突然中途变卦!?无端端平局成了败局,这次是终审啊终审,想翻案都没可能了,你要怎么跟人交代!?脑残抽风也不是这么个抽法,这事儿传出去你不怕跌身价我还怕砸招牌呢!”

“对不起。”霍梓漪单手撑车窗,指尖搓下巴,满脸沮丧。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一直以来我反复强调公私分明公私分明,身为一个合格称职的律师最基本做到的一点就是切忌将私人感情带入工作,影响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你是专打刑事案件的,动辄获刑五年以上的判罚,有时还附带高额的民事赔偿,你肩上担负的责任有多重大不知道么?能乱开玩笑么?”

霍梓漪自暴自弃的低嚷:“知道知道,你说的我统统知道,我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或许……我并不适合做律师。”

“霍梓漪!”郑煊严肃的喝道,“我骂你不是让你全盘否认自己,咱们是人不神总难免会犯错,问题在于如何认识错误面对错误,引以为戒走好今后的路,懂吗?”

“懂。”他叹口气,答得很无力。

郑煊也叹气,他说:“我给你放半个月大假,好好呆家里反省,顺便把你那些个破事儿处理干净,别又三不五时脑子一热犯了浑,害人害己。”

“不,老大,我不想放假,不想歇下来,我需要工作。”他害怕空闲,他不能空闲,不然他真会发疯。

那头的郑煊听着他恹恹的声音,虽说又气又烦却是很能理解他目前的心情,都是过来人谁没曾为心中所爱千山万水历尽挫折?是谓梅花香自苦寒来,经过一番淬炼才可以让他告别毛躁轻狂真正成熟,然后成为一个女人一个家庭一辈子的依靠。

郑煊翻翻案头上的材料,吩咐道:“这段时间你先放一放就别跑法院了,我会叫其他人接替你,之前你不是跟过秦晓军的案子嘛,可惜因为缺乏证据进展缓慢得几乎停滞,如今终于有了点消息,你去北京出趟差,会会几个愿意提供线索的人。”

“北京啊……要多久?”霍梓漪甩甩头,出趟远门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大概需要七八天。”郑煊想了想又说,“我个人认为逃避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而且……你也不希望回来发现人面不知何处去,徒留桃花笑春风吧。”

郑煊不轻不重的一刺,身陷泥沼的人仿佛又往深处沉下些,霍梓漪挤出比苦胆汁儿还苦的笑说:“老大,即便是现在那‘人面’也没再为我绽放了不是么?”

闻言郑煊静默三秒,然后淡道:“我记得前不久你刚指天立誓对我说人家默默守护了你那么多年,也该换你守护人家了,很有点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义薄云天,结果万里长征这才走了几步立马要打退堂鼓,小霍,凡事贵在坚持,坚持,尚存一线希望,放弃,等于成人之美,大道理我不多说了,自己衡量吧。”

话筒利落的一叩,“嘟”的发出单调长音,霍梓漪不禁好一阵呆怔,“坚持,尚存一线希望,放弃,等于成人之美”郑煊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接着是闵航早上说的“没关系,假的也是一个机会,只要不放弃,总有成真的一天”,两把男声交替穿插,很快拧乱了听觉神经。

霍梓漪不胜其扰的皱紧眉头,伸手按断电话,此时后面一辆车摁着喇叭喧嚣的超过去,电光火石的“不进则退”四个大字金光闪闪砸进脑海,当场惊出一背虚汗,死寂多时的胸口却豁然潮热,是了,现在判定鹿死谁手为时尚早,他闵航不想公平竞争,可明明大家机会均等,臭小子这招使得够阴险,趁他惨遭打击受挫懵神之际跳出来混淆视听,害他差点着了道!

霍梓漪呲牙啐了一口,“放心吧老大,虽然我不是小人但也绝不是成人之美的君子,姓闵的咱们走着瞧。”

这一夜同城的三人为着不确定的爱情各怀心事,具是无眠到天明,晨起望住云端金灿灿的艳阳,不约而同长长叹息,惟一的答案,爱一个人好难。

季湉兮戴上大大的黑框眼镜遮蔽日益深显的黑眼圈,一路打着呵欠开车上班,这样的后果是在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没注意绿灯转红,险些跟人追尾,惊惶之下用力一脚踩死刹车,猛力的前冲磕着额头再后倒撞着后脑勺,本来已经眼冒金星而有半个没打出的哈欠卡在喉管,又让她呛咳的死去活来,刹那她真想弃车钻地缝里图个清静了事!

后来开过路口,站中央指挥交通的交警别有深意的睨她一眼,她清楚自己在这儿挂上号了,肯定“下不为例”,扯嘴角回个憨憨傻笑,这期宣传交通安全的广告片是咱给配的,警民鱼水情深深啊雨蒙蒙。

剩下的路程季湉兮不敢怠慢,打起十二万分精气神,规范且规矩的驾驶,然而工作室大楼地下停车场并没有因为她遵纪守法撤掉“车位已满”的牌子,一大清早的生意兴隆给谁看?恨只恨记性差忘了跟大楼物业续约固定车位,这下子除了望牌兴叹盘算着另觅车位外还能怎样?

一边电话联系小吾,叫她问问物业可否通融补办续约手续,一边颓然打方向盘转向后街,暗自期盼那边的停车场没满,不然估计光找停车位就得花去一上午宝贵时间。

所幸老天眷顾,后街的停车场尚余少量车位,季湉兮忙不迭倒车切位,刚刚停妥不等松口气便有电话进来,预料是小吾,看也没看接起就问:“物业同意续约了没?”

“是我。”霍梓漪冷而微有些不爽的哼了声。

季湉兮歪头用肩膀夹着手机,手在抓包和取钥匙,给他一哼不住颤了下,哑了哑才答了个“噢”,头脑顿然空白,浑身紧绷。

“你怎么开的车?我怀疑你驾校花钱贿赂毕业的吧?保不齐行照驾照都是假证,你这方面特有心得。”

季湉兮蓦然一愣,马上明白了什么,丢了包扶稳手机扭头左右张望,果不其然瞄到对街停着辆眼熟的黑车,“你跟踪我。”

被指控的某人眯细眼,“谁跟踪你?我大大方方在楼下等你,是你没眼力见,或者你根本习惯性对我视而不见。”

话里的隐喻叫季湉兮膈应的不行,咽咽口水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霍梓漪吸气吐气,吐纳几次后说道:“我深以为该来找我的是你,不过我随即就想开了,你,不会。”

今天霍梓漪的口才完美体现出一位金牌律师的水准,明里暗里张弛有度,句句又讽又嘲还叫人无从反驳,没了一言九顶争破头皮的悍劲儿,却如钝刀子割肉越割越痛。

季湉兮低头拿指甲抠着座椅边角,其实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去找他,只是没有考虑清楚说什么好。

“做什么低着脑瓜?隔得远本就看不清人,抬起来。”他沉声命令。

季湉兮抽抽眼角,缓缓抬起头,见对街那人摇下车窗,手持手机半张脸靠在窗框边上,虽有距离可那双闪着寒光的利眸不容忽视,隔空劫掠她所有感官注意力,咄咄逼人。

他说:“过会儿我赶飞机,时间有限。”

“上哪儿去?”没来由的心头一空,季湉兮飞快的发问。

她的态度大概爽到他,语气霎时和缓了不少,“北京。”

“出差?”

“对。”

“什么时候回来?”

“一星期。”

“……那祝你一切顺利。”

霍梓漪适才恢复些血色的脸又一片青白,“季湉兮,没其他可说的了么?”

“说什么?”她实诚的不耻下问。

霍梓漪按按因缺觉而隐隐酸胀的太阳穴,算了算了,跟她较真咋整都是白搭,忍不住喃喃低骂:“缺心眼子,笨笨笨女人。”

“骂谁呢?”季湉兮鼓腮。

“骂你呗,你都对我那样那样了,我还对你那样那样,你就没感动感动?”

这厮不道是怨气散干净了抑或没脾气了,重拾从前有什么说什么的调调,季湉兮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可爱,遂捉暇的反问:“那样那样是哪样哪样?”

霍梓漪不自在的清清嗓,生硬的转移话题:“少打岔,我不在这几天你别又起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呆着知道吗?白天没事给我发发短信,晚上下班给我打打电话。”

不提不觉离别在即,季湉兮瞬间落寞,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回避彼方投射来的视线,他则在那头说:“岁数大了少熬夜,戴再大的眼镜百米开外照样看得见你的黑眼圈,丑死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姐是没你年轻漂亮,姐丑姐骄傲!”刚好了一会儿又惹她讨厌,烦不烦人呐?季湉兮愤愤的推门下车。

“哟,终于精神点了,刚刚一副要死不活的衰样儿真叫鬼见愁。”他说着也下了车,两人中间横着条马路互相对望。

三言两语轻易将她情绪抛高走低的恐怕只余他一人,但毒舌的后头藏着的是浓浓关怀,自己却到现在才发现他亦是一脸倦怠,不复往昔衣冠楚楚光彩照人。

他那天真心表白又伤透了心离去,依他的性子决计会彻底断了念想,即使鲜血淋漓的玉碎也不求瓦全,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竟低下高傲的头颅,丢下自尊,选择了瓦全。不可否认,见他来找她,她惊讶的同时也跟着松了好大好大一口气,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神奇消失,人显飘然。

季湉兮不觉贪婪凝视对面的男人,心脏徒然跳空好几拍。不幸给他言中,她感动而且很感动,数年痴痴傻傻的暗恋不是没有原因的,不仅仅着迷他的“美貌”,尚有别的让人甘愿折服的理由。过去是率性纯粹,现今是韧性执着,以及从未改变贯彻始终的勇气。她想她能回答小吾昨天问的问题了,她在意的,是人。

“霍梓漪,那事儿……我的确草率了,对不起……”

后街小路不若大街热闹也车来车往,霍梓漪紧捏手机,越过车缝死死盯住那抹清瘦的人影儿,抿直的唇细微的抖动,这句“对不起”真真儿打进了心窝窝的最深处,麻麻的一丝丝往外沁着暌违的甜,鼻孔突然有点堵,他咳嗽两声,用力吸吸气,“一般我们要做错了事儿该咋整?”

她咬的字正腔圆:“改。”

“得,季湉兮,今儿我算没白来,咱俩一人错一次负负得正,扯平。”

扯平。季湉兮笑,几乎立时期待起了“扯平之后”,心潮久久难平,天空悄然飘起细雪,新年的初雪翩翩荡漾着徐徐降落,喜悦盈盈。

霍梓漪粗噶的开口:“走了,等我。”

“噢。”

“噢什么噢?”他不满。

她翻脸娇嗔:“快滚,啰嗦!”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棉,胜利就在前方,本文正式进入完结倒计时!!!!

☆、ISSUE 47 【心照不宣】

宋槐敲开房门的时候;张无莠洗了澡正拿着毛巾擦拭湿发;他不解的问:“这不刚吃过饭才散嘛;啥事啊?”

宋槐神秘的扬扬手里两页传真说:“你姐夫那儿终于有消息了。”

张无莠先是一愣;紧跟着咧嘴乐,“嚯;我都差点把这茬儿忘了。”

宋槐当即鄙夷他一眼;“你这破记性,不提也罢,头前你说闵航的照片看着眼熟,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总之感觉不太好,为了您这‘不太好’可没少折腾人;其实说白了根本就是没边儿没谱儿的事儿,那闵航腿脚好牙口好,从小到大三十年的记录干净得你我都惭愧,怎个‘不太好’?摸霍氏的底,人大当家的挡着也只得无功而返,幸亏打回来凑巧让老裴撞上,老裴不愧是老裴,过目不忘,一下子记起当年网上有一寻人的帖子,寻的正是你现在的姐夫。”

张无莠眼睛一亮,忙不迭伸手要资料,“敢情是老裴出手了,那一准有戏,快拿来。”

宋槐刚要递过去又收回,“我跟你说,这东西看了你先别急,牵涉到湉湉姐得从长计议。”

他越这样说张无莠听了心里越痒痒,“行了,少故弄玄虚。”

一把夺下来马上翻看,没等看完果如宋槐所料,张无莠当场变脸,嬉笑不羁被阴森肃萧替代,冷着声问:“确定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三年前吊死在大狱的郭新你应该还有印象,一直盛传他有笔巨款至今没追查到下落,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影无踪,曾有风声说他可能通过什么管道跟海外洗钱集团搭上线想黑漂白,结果没来得及享受人就被双规了,郭新自然打死不肯招,那笔钱便成了无头悬案。”宋槐下巴点点传真,“钱的事儿咱这边不是没派人去调查,还跟着国际刑警扫了洗钱集团的老窝,奈何出了内鬼那票人树倒猢狲散,什么也没抓着,估计你那时无意中在苏叔叔那儿看到侦缉报告,其中提及闵航被怀疑是帮洗钱集团做金融投资的经理人。”

张无莠一径沉默,做梦没想到他那貌似温良无害的姐夫,居然来头这么大。

宋槐接道:“老裴说他曾一时兴起和几个黑客刷网玩,撞见那寻人的黑帖还小小激动了一下,毕竟在鬼佬称霸的地界黄面孔少得可怜,难得下了工夫查闵航的背景资料,美籍华裔,斯坦福MBA,华尔街出了名眼快手狠的‘金童’、‘印钞机’,却突然有一天让人踢出公司,从此杳无音信。”

张无莠窜起各条线索:“闵航帮郭新洗钱,洗好了发现委托人出事又死无对证,于是携款潜逃,所以洗钱集团悬赏买他人头。”

“官方给出的结论是嫌疑。”

“呵,跟我提什么官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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