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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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姐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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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咱中国人有人情味儿,甭管认识不认识上来就带着三分亲。”杰森笑啊笑的俩缝眼彻底迷失在偌大的脸盘子上,就见颊上两团肉在颤。

“是啊,你一人在国外闯荡特不易吧?”霍梓漪打蛇上棍趁机套近乎。

“那都过去的事儿了。”杰森显然不愿承接这个话题,刮了刮头顶稀疏的毛发,然后招手让服务生上酒,“来来来,小兮,咱俩初次见面得跟我多喝几杯,瞧你一骨子的憨实劲儿,可人疼。”

季湉兮听着牙酸,死胖GAY竟出语调戏她!算了,就当为司法事业献身。露出“憨实”的笑刚端起杯子,他便碰了碰,二话不说一口干了,她只好随他干杯,杰森见状直赞她爽快,嘻嘻哈哈一通两人干掉了六七杯,霍梓漪一直暗暗捏着她的手。

她因喝得急酒气猛然上头,导致粉腮酡红,眼波流转迷离,好比桃花欲开,春情晕染顾盼生姿。这状态如若放在其他任何时候都不碍事儿,偏偏对手老奸巨猾,心怀叵测,稍不留意必将万劫不复。

“杰森别光顾着和小兮喝啊,让我敬你三杯吧。”霍梓漪接过酒瓶斟酒,侧着身子把季湉兮隐到后面。

人家敬酒杰森自然承情,只是喝得没有刚才那么尽兴,时不时瞄瞄揉着额角的季湉兮,他关心的问:“小兮,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霍梓漪一手环上她肩头,让她靠着自己,歉然的笑笑,“她酒量差,平时不怎么喝的。”

“哦,刚才他挺能喝的样子,顾着高兴了,没什么事儿吧?”杰森是明白人,一瞅他们亲密的姿态便收回视线,眉目间带些悻悻。

“我没事儿。”季湉兮还惦着怕搞砸霍梓漪的计划,奋力定定神,探出脑袋说话。

“呵呵~小兮真是个性情中人,说话声音还特别好听,现在在哪儿高就呢?”

“我……没工作,他养着我。”季湉兮赶紧缩回去,老实点吧,说多错多。

霍梓漪顺势摸她发顶像摸小狗,“见笑,这孩子最没出息了。”

手里死掐他臂肉,听着他浅浅的抽息,面上笑得温良恭善,季湉兮从没这么小鸟依人过,杰森到这儿彻底没有任何想法了,找了个借口去厕所换心情。

人一走,季湉兮立马推开霍梓漪,“蹬鼻子上脸,今儿便宜占够了吧你。”

他使劲儿搓手膀子,咬牙切齿的说:“死人妖你又把我当人看了么,做戏罢了干嘛那么狠?”

季湉兮冷瞥他,“告诉你我可忍耐到了极限,你怎么什么都没问出来?”

“嗯,你傻了你,干他那行当的谁不比狐狸还精,露一小脸三言两语的就想套话?今晚只是来试试水,混个面熟,为将来打基础的。”

这么复杂?季湉兮不屑的撇嘴,“敢情还真无间道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敢再劳驾您出卖色相,等他回来咱俩就撤。”他也不待见那胖子直勾勾瞅她的眼神,会吃人似的。

两人刚商量完杰森回来了,不过还拖着一人,满脸浓郁的脂粉味,细细瘦瘦身姿袅娜,跟杰森搁一块儿整个一大象与耗子的悬殊对比,视觉冲击强烈,看得季湉兮上三路下三路震撼哆嗦,这小身板儿……哎,真替他不落忍啊。

“我们先走了,拜拜。”杰森眉飞色舞,神情中藏着点得瑟炫耀的意味。

霍梓漪佯装挽留,磨叽了几句终将他们欢送离去。季湉兮抽着肩膀,倒进沙发闷声狂笑,霍梓漪绷不住,拍她一掌也裂开嘴笑疯。

待笑饱了,抹去眼角渗出的泪花起身打道回府。虽说今晚颗粒无收,倒还算顺遂,季湉兮提着心放下,惬意的跟霍梓漪边走边聊,行至舞池边,内里不知起了什么争执两伙人推推搡搡的在骂架,这种热闹她不凑,谨慎的退开两步却仍不够快,一个人踉跄着往她身上倒来,许是全凭人类自我保护的意识,那人挥着手想抓住支点稳住颓势,不想一把正中季湉兮的胸口。

霎时三个人一起傻眼。

某同志:有这么软的胸肌?

季湉兮:幸亏杰森已经走了。

霍梓渐:操蛋,往哪儿摸呢?

轰隆隆一阵电闪雷鸣过后,三个人又同时做出反应——

某同志飞快收手,张开嘴巴要嚷嚷……

季湉兮撑直巴掌,预备赏他个锅贴灭口……

霍梓漪随手从隔壁桌操起一只酒瓶,“噼啪”一下擂到同志头上!

“跑!”他一声爆吼,拽了季湉兮撒腿往门外奔,一切发生得太快,季湉兮那边巴掌还撑着,这边眼前景物已然快速转换,从灯光迷乱人影憧憧的酒吧换成深夜静谧空冷的街道,耳边滑过尖啸的叫骂声、纷繁杂乱的脚步声,最后除了呼呼的风声只余自己惊天动地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别,别跑了,跑不动了……”她摆手,两脚灌了铅一样沉重,吃力的再也迈不开。

霍梓漪也喘得厉害,他停下来两手支着膝盖拼命大口呼吸,回头见没人跟上才腿软的直接坐地上,“我的妈,累死小爷了。”

季湉兮肺叶烧痛,喘着呛咳两下,回想刚才那一幕依然心有余悸,止不住要数落他:“你胆儿也忒肥了,万一出啥事儿你要付法律责任的!”

“死不了,又不是没给人开瓢过,看准了才下的手,有数。”他不甚在意。

“说你就听着,老大个人了还那么沉不住气。”

“这话我不爱听,沉不沉得住气要视情况而定,有人欺负你撒手不管我还是爷儿们吗?”捣匀气霍梓漪站起来,一边拍手上的灰尘一边埋怨道:“你这女人简直是酒吧杀手,每次跟你上酒吧都没好果子吃!”

他们认识这么些年统共上了三次酒吧,次数绝对不多问题绝对不少,特别是第一次……季湉兮脸色丕变,抿了唇转身往回走。霍梓漪先是一片茫然,不懂她发哪门子邪火?把之前说的话过了遍脑子,当即抬手自己掌嘴,疯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缺心眼啊!

“喂,那个……诶,你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打滚打滚!乃棉不年俺!嘤嘤嘤嘤~~都没有什么留言,俺不依不依不依!!!

☆、ISSUE 07 【游园惊梦】

那年早春二月,她生日,号称校园王子的男友说帮她庆祝,于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穿上他喜欢的高跟鞋高高兴兴去他家……原想给他个爱的惊喜,他却先给了她一记闷棍。

“都说前男友的硬盘是新四大害之一,没想到今儿换我载这上头,不过万幸女主角不是我,不然丢脸丢大发了……我就闹不明白那事儿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好这口?”喝了酒人多半管不住舌头,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想往外倒。

酒吧里光线惯性的迷蒙,一束顶灯正好洒在身边男人的头顶,黄绒绒的氤氲一圈,几缕发线灿着点点亮金,拖下的黑影拓印他清隽俊逸的轮廓,一明一暗暖冷色更迭仿似一幅油画佳作。不得不由衷感叹他面相生得漂亮,无论何时何地都那么耀眼。

他细细品着杯中醇酒,听了她的话转头看她,“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至少我对自拍不感兴趣,毕生致力于守护硬盘安全。”

她讪笑一声举杯一口干掉,然酒入愁肠愁更愁,她堵得难受,拍桌面朝酒保嚷:“倒酒,给我满上!”

“别玩命,慢慢来。”她喝白开水似的一仰脖子一杯见底,接着又叫酒保上酒,这架势害他忍不住盖住她的杯口,好心规劝。

她盯着他深邃的黑眸,忽然委屈的低喃:“今天我生日。”

“哦,生日快乐。”他松手。

“生日快乐?哪来的快乐?”她摁着闷痛的胸口,苦笑自嘲,“就在五小时之前我把自己洗干净了打包送上门去准备献身,过生日不问别人要礼物,反而想当礼物送人,结果到头来还送不出去!你说我二不二,啊?天底下有谁比我更二?”

他哑然,过了一会儿拍拍她肩头,“你不二,是他没福气他二。”

“大家好像都这么安慰失败者……”

他握拳置于唇上咳了咳,她丧气的别开脸,无意识看着水珠沿杯子外壁滑落,蓦然发问:“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性与爱究竟孰轻孰重?”

他似是思索,然后说:“没有谁比谁轻谁比谁重,二者并重。”

“哦?”她明显不信。

“别不信。”他一眼看穿,“你现在心存偏见,看待这个问题有失公允。”

他暗指她刚失恋,难免带着情绪,她撇嘴,摆了“请继续”的手势。

“你不该分男女而应分先后来评断。”

“怎么说?”

他啜口酒润润喉,徐徐道来:“其实不管男女哪一方都一样,若先遇上性,自然性重要,不爱也性;若先遇上爱,自然爱重要,不性也爱。只是因为生理因素男人容易冲动,所以常常被冤枉。”

此乃芝兰玉树辩才一枚啊,她肃然起敬,“你也时常让人冤枉吧?”

他无辜的摊手,“看到吃不到是不人道,有吃不吃是不能人道。”

“禽兽!”

“如果还惦记着‘发乎情止乎礼’,你干脆穿越去吧。”

被打击了,她以手捂脸,嗟叹:“地球太危险了,我要回火星……”

“呵呵……”他朗笑,眉目舒展,不禁艳光四射。

不知是否酒劲儿上头,她一阵晕眩,赶紧跳下椅子,“我去厕所。”

似乎不分男女的还有漂亮,都是祸水啊。对着厕所里的镜子她为这个发现咯咯傻乐,掬一把清水扑脸,混沌的问自己怎么还笑得出来?这会儿她明明应该难过的躲进角落舔伤口,却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路人甲一起上酒吧买醉,她一定是疯了。

从厕所出来她打算随意找个借口走人,拿定主意匆匆回去,远远便瞧见他坐姿优雅的身影,这人即使背对观众也魅力十足,原来她不但疯还很俗,只顾贪恋美色忘了前车之鉴,血淋淋的教训尚摆在眼前。

踉踉跄跄越过人群,酒保先看到她,仿佛发了个信号,他转过身,顿时她就傻了,他双手捧着一个小巧的蛋糕,上面插着根蜡烛,一点跳跃的烛光映着颠倒众生的脸庞,笑容尤其妖冶。

他说:“过来许个愿,吹蜡烛。”

一瞬间万般感动涌上心头,她真真没想到一个素未平生的人会费心替她庆生。而且细一看发现他微微在喘,头发也有些凌乱,她问:“蛋糕刚跑去买的?”

“你甭管,快,蜡烛要烧完了。”他不耐烦的催促。

阖上眼,眼眶湿热,她默念了一个愿望,然后吹熄蜡烛,他似乎松口气,笑呵呵道:“还是地球比较有人情味儿吧,别回火星了,留下来。”

她按着眼角咧嘴笑,这家伙……赫然词穷无法正确形容出他给她的感觉,他却又补一句“祝你生日快乐!”简简单单的一下叫她心神微荡,泪终是没能守住,扑簌滚落。

“哭什么?”他放下蛋糕,故作一脸莫名。

她指控:“你故意逗我的吧?”

“哪有?”他扬眉,牵动嘴角。

为这抹孩子气十足却带点蛊惑的笑,刹那凝目,一瞬不离他恣意张扬的五官,呼吸径自潮热,微醺的酒气喷拂,气氛旋即旖旎,她踏出一步地软如棉,拜托,不带这么造化弄人的!她冷冷一哼,眼泪一抹,揪住他衣领拉下他,红唇往上一凑,“呜……!?”

“季姐,季姐。”

“咚!”

“哎哟……”季湉兮猛然睁眼,手捂撞痛的额头,这是哪里啊?

“季姐,回家去睡吧,天凉了当心感冒。”一起熬夜干活的同事开始着装。

季湉兮长吐口气:“知道了,你也一样,注意休息。”

“嗯,那拜拜。”同事道完别,离开工作室。

季湉兮耙耙短发,刚才累懵了神智一松懈,竟然梦见过去……她挫败的无声哀嚎,抓过包包起身,跺着鞋跟得得得的往外走。此时窗外稀薄的晨曦透入,雾蒙蒙的一片,被云层压得极低的天空微微灰蓝,街灯一盏盏熄灭,沉静的城市逐渐苏醒,好比她的那一场游园惊梦,醒了,便也散了。

……

自从上次不小心说错话,霍梓漪一直没敢到209露脸,一连吃了一星期快餐外送,嘴里淡出个鸟来,实在受不了只好回霍家老宅改善生活。

刚进大门,在客厅玩堆积木的侄子小韬见他第一句话就问:“小叔你怎么没去季叔那儿蹭饭啊?”

“去,一边玩儿去!”

转头进厨房,正擀饺子皮的蒋妈见他第一句也是问:“哟,又不是大周末你不去找季丫头怎么奔家来了?”

包着饺子的白纯笑问:“CC是不是去相亲没空搭理你呀?”

“至于嘛至于嘛,好像我是专门上她那儿骗吃骗喝的无赖,有这么天怒人怨么?”霍梓漪抓了个西红柿狠咬一口。

白纯和蒋妈毫不犹豫异口同声:“有!”

“你们就只看到我吃她的,知道前儿她怎么爆搓我的么?五斤肥羊肉眨眼全塞她肚子里了。”

“才请人家一顿好意思拿出来说,羞不羞人?”蒋妈揶揄道。

“得,怎么都我没理,我闭嘴成了吧。”狼吞虎咽解决了西红柿,霍梓渐拍手想溜。

蒋妈挥杖拦下,“没带眼睛出门啊?见我们忙也不知道搭把手,当真让季丫头把你宠上天,做起甩手掌柜来了。”

白纯侧退一步让出一个位置,示意他立马上岗。霍梓漪翻白眼,“家里统共几个人吃饭呐,包那么多饺子干嘛?”

蒋妈说:“本来没算上你,不然你现在走人,我们刚巧够数。”

“嘿,凭什么呀?”

“这不是怕累着二爷您呗。”。

“蒋妈,您老言语日渐犀利啊,别在家呆着埋没好口才,跟我上庭打官司挣大钱去吧。”

蒋妈闻言抬起沾满面粉的手去捏他鼻子,霍梓漪敏捷的躲到白纯身后,蒋妈嗔道:“死小子,牙尖嘴利的,把糊弄法官那套对付蒋妈我了呀!”

“岂敢岂敢……”

三人正闹着,外面一阵交谈声,想必男主人霍梓渐回来了,蒋妈连忙烧水准备下饺子。

果然没多久霍梓渐走进来,照例先去媳妇跟前表忠心,拨拨头发,拢拢肩膀,简单随意中满是温馨,霍梓漪别开眼,低头用力和面。

和媳妇亲热完,霍梓渐捞袖子帮手,过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霍大少如今干起家务即主动又麻利,三两下包好一个饺子,样儿虽怂了点,可贵在他有心,白纯浅笑着帮他将破口的地方捏牢实。

霍梓渐越包越顺手,偷空跟弟弟说:“你小子不是见天追着季湉兮屁股后头打秋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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