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宠之姐夫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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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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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艾……真是稀奇的称呼呢,关艾突然想不起来这老头一直喊自己什么,好像没喊过,是不是记错了呢,一个屋檐下,居然没有称呼。

“这可是你一年多来第一次叫我名字呢,真是稀奇啊。上次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我弄砸了关盺的采访案,当时你的神情、语气与现在一模一样,也是这么气急败坏地喊——”关艾变换语调,学着关震北一年前,也是现在的语调,“关艾!”

倒是学得惟妙惟肖。

“你——”关震北气得词穷。

关艾那张脸与关盺像极了,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关盺永远不会如此痞里痞气地学舌,不会如此眯着好看的凤眼四处流转,不会如此狡邪地将酒窝绽开到最大。一模一样的脸,天壤之别的差距。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四十章:奇葩养成记

可是一模一样的脸,关艾却更像她的母亲,刺痛了关震北的眼睛,恨不得撕碎了这幅嘴脸。

恨透了的何止是关震北,关艾也讨厌这张与关盺一模一样的面皮,她还是抬起头,骄傲甚过关盺,置身事外一般地笑得没心没肺,反正对着眼前人,心肺也是浪费。

她笑着,可是知不知道,她的胃里疼得揪扯,她装得多像啊。

“你存心扰你姐姐好事是吧,成天无所事事也就算了,还到处惹是生非,生日会上哪有一点矜持,还混账到冒充你姐姐去那种地方鬼混,丢尽了关家的脸面。”关震北一一数落,不忘记任何蛛丝马迹呢,而且表情绝对到位,怒红的眼,铁青的脸,深青的筋脉,字字像刺,句句凿之。真难为他了,八成气得心肺俱损吧。

又是这样的话,都听了几十年了,耳朵明明起了茧,以为百毒不侵了,怎么还绝对刺耳呢。

八岁那年,她的卷子上家长签字,他指着她愤慨:“看看你,都做成什么样子,乱七八糟的。”

其实她考了八十七分,班里第三,唯一一次比关盺还高三分。

十岁那年,她学了芭蕾舞,他也是愠怒:“学什么芭蕾舞,你以为你有你姐姐的天赋啊,能将书念好就不错了。”

其实老师说她比姐姐有天赋。

十三岁那年,家里的古董被打碎了,他没有问,破口就是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实,那古董是关盺打破的。

十八岁那年,高考结束,对着关盺,他说:“关盺,考不好也没关心,别太紧张。”然后再对着她,“进去吧。”

其实她比关盺还紧张。

二十二岁那年,她的咖啡店开张,当着所有员工,他指着她:“开个咖啡店能有什么出息,怎么也不学学你姐姐,成天无所事事。”

其实开咖啡店不是无所事事,因为她本来的专业便是管理。

类似与这样的对话,还有很多很多,多到她都记不完全了,所以在她学生物之前一直觉得,就算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可能不是同一个爹生的。

关艾都有些麻木了,漫不经心地谩笑:“不好意思,你说的关家脸面我没有,除了我名字前冠了这个姓之外。要是你觉得丢脸可以收回去。”

我一定会感激不尽的……这个姓太累了,即使是小强如关艾也觉得不堪负重了。

关震北脸上突然颓败,怒红的眸子有大片大片的阴沉,寒冷得可怖,脸似乎有些狰狞,大概气得扭曲了吧:“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

苏颖你用生命换来的女儿竟是如此,你后不后悔?

关震北的亡妻名——苏颖。

关艾笑得更荒凉,凤眸弯起,不似平日的月牙,更似刀刃。

不争气的女儿?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果她争气的话还不是如此,当她愚蠢?

“我也不知道呢?”她笑得放肆,不知道嘴上又说了什么混话,关艾在想:是不是刷了牙就碰不上了?

话音才刚落呢,想想也没有结果,就下黑手了。还真是迫不及待,狠狠一巴掌:“啪——”

丫的混蛋,肯定有五指印,还怎么见人?没做过人父亲居然行驶这父亲的暴力权利。关艾直着腰,凤眸里的清光有些破碎,她不以为然:“现在连教训都不够你解气了是吗?”

到底是扯动了哪一根痛觉神经,怎么会胃疼,头疼,哪也疼,疼得有点直不起腰来,可是她不能弯下,丁点也不能,那是她仅有的东西。

“我——”关震北似乎不可置信,怔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低头持久的沉吟。

隐隐约约,关震北沧桑的眸子里有些寓意不明的晦涩,似乎纠结后悔。

怎么会后悔呢?关艾好笑,神经兮兮到这种地步,老头肯定浑身舒畅吧。

“关艾,你就不能像你姐姐那样吗?”似乎语气里无尽无奈,沉甸甸的。

“不能。”关艾忍不住嗤笑,“我不是她。”她无谓地抚了抚火辣辣的右脸颊,不以为然地耸肩,“教训完了?那我走了,我还得去我的店里,免得又被说成无所事事,无事生非。”

不等关震北出声,关艾便转过身去。很快,却没有半分逃窜的狼狈。

看了十几年的厌恶愤怒的眼神,关艾不想再看了,所以先走开。

为什么这么讨厌呢?总有个理由吧,关艾越来越想知道了,就算判刑,也得给个供词吧。

关震北久久怔松在原地,颤抖地抬起皱纹交错的手:“我到底做了什么?”沧桑的眸子覆了一层尘埃,更老了年岁。

做了什么?荒唐糊涂了十几年了,明知道愚不可及,还是这样了这么久,骂了,打了,够了吗?

苏颖,够了吗?你会生气吗?你用生命换来的女儿。

鞋柜里,左侧是关盺清一色的高跟鞋,右边是关震北的皮鞋,上面突兀的地方,没遮没掩的是关艾的帆布鞋。

真有点多余,连关艾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换了鞋,关艾这次想起来,牙还没刷呢,本来有点后悔的,现在倒是没有,老头分明就是堵在那里等着算账的,刷了牙也躲不过,初一十五就隔了那么一会儿。

关艾拿了车钥匙,似乎每次她觉得憋屈的时候就会开车,而且专门开关盺的,最好闯个什么祸。

确实有些幼稚,一直用这么没有营养的手段为自己打抱不平,然后每次回来三堂会审,然后下次继续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样幼稚到可笑的游戏,关艾却乐此不疲。

走到花园的喷水池,她顿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对准。

咕咚——真准,手法没有退步,也难怪,丢了那么多年。

她歪着脑袋想了又想:“反正也没有灵验过,最后一次。”她对着许愿池,居然可笑地有些虔诚,“关艾不是关震北的女儿。”

转身,与许愿池背道而驰,她摇摇头:真是幼稚,这么可笑的愿望,丫的难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再投一次胎?

如果她不是关震北的女儿,那她一定会有个很爱她的父亲吧,像许多人一样,比如关盺。

什么血浓于水,亲情这个东西,有就是有,不求回报的付出,没有就是零,没有灰色地带。

“今天放假。”关艾不知对着谁说。

关艾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奇葩,如此胸襟,居然能在缝隙中洒脱如斯。

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关艾开着车,漫无目的,然后胃里,脑袋里阵阵‘警报’,既然爹不疼娘不爱,自己那还能虐待自己,然后找了家五星级饭店,饱餐一顿,再开了间总统套房,被子一蒙,睡她个昏天地暗。

迷迷糊糊之际,关艾想着:好好养精蓄锐,再出其不意得给他回击回去。

丫的,以为她好欺负啊……然后昏昏欲睡了过去。

奇葩就是这样炼成的。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四十一章:疯狂的是揣测还是人

奇葩很少,关艾那样在这种天气还能大睡的,确实罕见。

轰隆——一声雷鸣,长睫颤抖,猛地掀开,一双淡茶色的眸子惶恐失措得毫无焦距。

一个梦,她做了五年,梦醒,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齐以琛便坐在她身边,指尖轻拂她额上密密的汗珠,神色担忧:“夏初,怎么出了一身冷汗。”

每周末的心理治疗,不过是睡一场,梦一场,只是这一次,睡得久些,梦得久些,齐以琛只是一旁守着,却也是跟着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夏初只是轻摇头,唇边浅笑干涩:“做了个噩梦,很可怕。”

“梦里都梦见了什么?说于我听听?”温柔婉约的嗓音,女人有着江南女子般清秀。

这般容貌的女人,很难想象她的职业,被称作变态研究者的心理学家,二十七八已然是美国SBM心理研究中心的核心人员。

五年前,死尸换出来的江夏初比尸体也好不了多少,行尸走肉一般,秦熙媛参与了江夏初所有惨淡,除了齐以琛,秦熙媛便是她唯一不会防备的人。

江夏初缓缓抬头,眸光惊惧依存,嗓音似飘忽欲散的云:“那年的车祸,都很多年没有想起过了,大概因为天气吧,那年也是这样的雷雨天气。不过那梦可怖又滑稽,开车的人成了我,玻璃都碎了,溅了我满脸的血,我拼命擦干净,玻璃里找照出的脸又不是我,变成了谦成。”她梦里的场景,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梦的荒诞可怖。颤抖的声音,指尖,还有眸子,梦醒,却还如梦中惊恐,她摇摇头,长发飘散凌乱,“总之乱七八糟的,恐怖又可笑。梦总是这么荒唐而毫无根据,不过幸好也只是梦而已。”

幸好,只是梦,可怕得醒来都不敢再去描摹想象的梦。

说完,她长长叹气,一双眸子凉得摄人心魄。齐以琛握着她的手,一双手,冰凉冰凉的,掌心绵密了一层密密的汗。

秦熙媛若有所思,沉吟须臾问:“夏初,最近经常头痛吗?”

脸色荒诞惨然:“自从那人出现犯得勤了。秦医生给我开点止痛药,药店的药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

从五年前,江夏初患了偏头痛,每年夏初季节,罂粟花开时便头疼不愈,今年这头疼犯得早了些,兴许是根源回来了吧。

秦熙媛点点头,写了个长长的单子交与江夏初:“那你先去拿药。”

齐以琛一向心细如尘,与江夏初有关更是敏感,望着还在若有所思的秦熙媛:“有什么异常吗?”

秦熙媛对上齐以琛担扰泛滥的眸,半响语气沉凝说了句:“夏初说的那些不是梦。”

齐以琛手心攥紧,渗出点点寒冷。

那般可怕,荒诞,若不是梦……他甚至不敢往下想。

一向淡漠冷静的男人此时慌乱无措,秦熙媛不知该怎样婉约,去掉了所有专业术语,她淡淡陈叔:“如果我猜得没错,那是她十七岁那时空白了的记忆。”

“那她一直以为的真相呢?”齐以琛如何也不能设想那根深蒂固的东西被全数推翻。

“深度催眠。癔症患者最普遍的症状就是记忆混乱,缺失,甚至角色与空间也会错乱,这样状态下,深度催眠成功率很高。”

隐讳难懂的专业术语,但是同为医生的齐以琛一清二楚了。

深度催眠……四个字,推翻了江夏初的根深蒂固,齐以琛的信以为真。

这四个字甚至承载了医学上罕见的奇迹,这四个字能改变的东西太可怕了,人性,本质,真相,甚至记忆……

齐以琛沉默不语,侧脸阴霾,覆了一层灰质,病容下,惊惧不可掩饰,他沉声,艰涩问:“即便彻底颠覆?”

比如开车的不是左城,是江夏初;比如江夏初以为的真相,只是掩饰……

这样彻底颠覆?

简直不可思议!

以秦熙媛的专业,她笃定:“别说事实,就连最复杂的感情,美国也有过成功的实例。我有种很大胆的猜测,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最能解释夏初的情况。当年的车祸,夏初和左城都在现场,但开车的不是左城,是……”她断续了言语,没有接续下去。

“夏初。”齐以琛荒凉地念出这两个字,伴着轰鸣的雷声。

江夏初是秦熙媛接触的第一例癔症病人,而深度催眠,国内至今没有一个成功的例子,她只是大胆的推测:“甚至我怀疑,她癔症那年角色颠倒,变成了季谦成。”

齐以琛青眼影沉沉,像映进了那窗外大片大片的乌云:“有根据吗?”

目前为止,只是猜测,齐以琛唯一寄希望的便是这种猜测只是猜测。若是事实,那江夏初如何能接受?

“没有,至少找不出专业根据,不是猜想太疯狂,就是左城做得太滴水不漏。”秦熙媛淡淡解析,不得不说,一语中的。

不是他们想得疯狂,就是左城做得疯狂。

左城那个男人,翻云覆雨,滴水不漏到可怕的地步。

想法再疯狂又怎能抵得过那那个男人的痴狂疯癫,即便是深度催眠,那个男人怕是无何不可。

“夏初已经有模糊的记忆了,会不会全部想起来?”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若是左城真的对江夏初的深度催眠了,断然是不希望她想起来的,只要江夏初能继续将那段记忆埋藏,谁都乐见如此。

秦熙媛想了想,回答却不笃定,猜想的成分占多半:“一般不会,照现在看来,她会再度癔症的能性,更大。”

齐以琛深深眸光凝聚,渐进凉透,像一汪深秋的水。

江夏初此生最大的梦魇,一场是癔症,一场便是左城,如何都不肯放过她。

左城即已出现,那江夏初的梦魇定是不休不止。

齐以琛苦叹,无可奈何:“左城太深不可测了,夏初她敌不过。”

那个谜一般的男人,齐以琛不敢揣测。十几年的爱恨纠葛,江夏初从来都赢不过他。

秦熙媛从未见过左城,只是从齐以琛与江夏初的描述里脑中就有了这样的等式认知:左城=恶魔=罂粟=血腥。她笑笑,婉然语气里有些不解疑惑:“不过,幸好他深度催眠的是她的记忆,不是感情。不过我就好奇,既然他那么爱她,甚至愿意为她背了杀人罪,何不干脆催眠她的感情呢?”

那个男人无疑是爱江夏初如命,催眠了感情不是一了百了吗?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却落了个孤寂荒凉的悲惨。

沉默,片刻,他回:“这才是他”

因为真的爱到骨子里,所以,他想要江夏初的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将那颗心撕毁再重塑,不管深度催眠如何天衣无缝,终归是重造了一颗人心。

齐以琛只是庆幸,还没有到左城的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候。

这八月的风雨要么不来,要么就来得汹涌。已是夜幕,风雨断断续续的,却没完没了。

第一卷前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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