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玉之一寸相思一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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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玉之一寸相思一寸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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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坐起来拉好衣裳,她轻柔从后面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微凉的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漏出来,漂浮在空中,洒在她的眼里,她闭眼。

“您,和九爷吵架了?”站在旁边看在园子里忙着修剪花枝的无忧茗儿迟疑许久才轻声问。

无忧顿了下,继续手中的活,“恩,他在闹脾气呢。”

“小姐!”茗儿大叫。

无忧终于放下手中的剪无奈的看着她,“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茗儿跑到她的身前严肃的看着她道,“小姐,肯定是您惹九爷生气了,快去赔不是吧。”

无忧耸了下肩,“我可没那胆子惹他。”

“肯定是您啦!九爷那么宠您,绝对不会欺负你,他不开心肯定是您做了让他伤心的事。”

无忧笑,她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妮子,“你倒护着你们九爷打紧得很啊?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你主子你的救命恩人啊!”

“人家是就事论事嘛!”茗儿道,她继续同她讲道理,“小姐啊,您看看咱们九爷,您要什么不给你啊,就是您要那天边上的月亮儿,咱们九爷也定是哪怕粉身碎骨也会帮您摘下来的。”

无忧呵呵笑,“敢情是个托,他派你来讲和的?”

茗儿脸一红,摇摇头,扭捏了好一会才道,“是阿华哥哥说的,他说做的菜九爷这几天都是原封不动的又退了回来,所以很担心,叫茗儿来找小姐,要您去劝劝他。”

“阿华。”无忧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烧火房的,看来他俩是看对眼了,“夜这几日都没吃饭?”她担忧的问,这几天也不来找她,他不来她也不好意思去找他,没想到他这般折磨自己。

无忧端着碗清粥站在书房前,她遥遥地看屋中坐在古筝前抚琴的辰泽夜,他淡漠的看着窗外,手指拨动琴弦,铮铮乐丝,哀怨环绕。

她倚着门,轻敲了下。

屋内的人看了她一脸,淡漠的别开头去,无忧笑了下,厚着脸皮的端着清粥走了进去,在他的对面坐下,把粥端在他的面前支着脸看他,“啧啧。”她叹息摇头,“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辰泽夜斜睨了她一眼。

无忧手指拨琴弦,锯木腿般粗糙的音色惊悚的叫人浑身发颤,辰泽夜终于受不了的按住她在琴上乱弹的手指,“难听。”他惜字如金的吐了两个字。

“终于睬我啦?”无忧得意的笑,“听说咱们九爷最近茶不思饭不想,是在想哪家姑娘?说给无忧听听。”她又笑。

辰泽夜扭头继续不睬她。

无忧突然惊呼,“呀,不会是在想我吧?”她说着时眯着一只眼偷偷的瞅他,见他脸颊微红心里笑动,“不想我?真的?那我走了。”无忧说完就站起来要走,却见辰泽夜仍坐在那里不动。

一,二,三。她在心里数,一步步的往外面走,直到数到十还不见有人追出来,她急了,偷偷的想回头就撞进了一个怀里。

辰泽夜紧紧的抱住她,“是,是,我是想你,想的快要疯了。明明想生你的气,可是却不争气的念着你。我真的快要疯了。”

无忧踮起脚尖抬手按住他的唇,她轻笑,“别说了,我懂。”

巧遇这日,辰泽夜正与无忧在亭子里下棋,她因刚学会,所以棋瘾颇重,老要辰泽夜陪她,又不准他让她,输了又要憋气,辰泽夜拿她哭笑不得。

一个俏丽身影冲冲撞撞的也不让人通报,就跑了进来,站在亭子前低着头,不说话。

无忧捻了只棋子奇怪的看着站在亭子外的女子,她看看辰泽夜,却见他的目光望着远处,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漓修长的站在不远处的假山边,眼神淡漠,遥遥的看着他们这里。

“妙菱。”辰泽夜叹息了下,他刚要说话却被龙妙菱截住了话头,龙妙菱倔强的抬起头,“九哥,这次来我不是来找他的。”她顿了顿,眼眸微闭,睫毛墨成一线,“妙菱只是来同九哥告别的。”

“妙菱就要远嫁宇臣国了,是,来同九哥道别的。”她头垂得更加的低了,瘦削的肩微微的颤抖。

漓淡漠的遥遥看着跪在亭子前的龙妙菱,然后,转身离去。龙妙菱抬头,凄婉的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银牙咬住嘴唇,泪终于怎么也控制不住簌簌的落个不停。

“姑娘,姑娘,你不要哭!”无忧见不得这么个俏丽的女娃哭泣,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忙站起来扶她起来。

“不要你管!”龙妙菱甩她,待她看清面前拉她的人,哇地哭着扑入无忧的怀里,靠在她肩头大哭,“姐姐,妙菱好伤心。”

无忧被她吓了一跳,刚还骂她多管闲事下一秒就扑进她怀里痛哭,她不知所措的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辰泽夜深邃的看着她们两个人,眼底神情复杂。

“姐姐你不是在扬州吗?”妙菱擦了眼泪问无忧,“姐姐不要怪妙菱,本来是要去辞别的,可是那木头硬是将我掳了去。

“在扬州?”无忧迷惑了,她回头眼神无声的询问辰泽夜,“我去过扬州吗?不记得了。”

龙妙菱瞪着哭红肿了眼睛,“姐姐不记得了吗?我就是那个被你捡回家的小乞丐啊!”

无忧捂住头,她头痛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说我去过扬州吗?”她觉得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每仔细想想回忆都会疼痛异常。

辰泽夜从后面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今天不是说要去绸庄看布料的吗,你先去吧。”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语气急切对她道,眼底泛上了不安,他唤茗儿,但茗儿因着家里有点事,今早已经告假回家了,辰泽夜只得派了另个丫鬟桃儿陪同去,嘱咐了一番,才让陪着无忧出了门。

无忧坐上了马车,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她在绸庄待了半天,帮夜也选了几匹布,天黑才回去,路过一个酒馆的时候,无意的一瞥,她突然让马夫停下车。

她撩起帘子的一角,朝街对面的酒馆望去。

最外面的一桌,一个俊逸的身影喝得烂醉如泥,黑亮的发慵懒的在身后束着,他面前已经摆了一排空酒坛子了,俊美消瘦的脸因为醉酒所以熏红,他拿了坛女儿红仰着头直往嘴里倒,汩汩的酒从坛子里泼出来溅了他一身,他支着额低垂着头坐在那里咳咳的笑。

脚不受控制的,就走下了马车,慢慢的朝酒馆走去,她站到他桌边。

趴在桌上的人慢慢的抬起醉眼朦胧的脸看向她,“滚。”他低下头,话语出奇的清晰。

“我是来谢谢你那天。。。”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他突然抬起头朝她咆哮,“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行吗?”他哗地站起来握住她的手腕,“不要逼我,卓玖玉。”

无忧愕然,她忘记了挣扎,“我不是卓玖玉,我是无忧。”她的心摹地好疼,莫名其妙的疼痛,她淡淡的对他道。

沈元希倒退了几步,坐回了座位,他茫然的拿起一坛酒,“是的,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他仰首汩汩的又倒酒,哗地将空坛子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电子书碎片溅起划过无忧的脸颊,火辣辣的痛。

迷茫的黑瞳突然变成冰冷的暗黑,他的耳际响起充满仇恨的声音。

沈元希,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时间,你不过是要同我一起下地狱的,我在地下等着你!

他扶住额抵在门板上,俊脸煞白,他仔细的端详了眼掩住唇愤怒地瞪他的女人,他扯出一抹笑,痛苦夹杂,从怀里摸出几个碎银人扔在桌上,就跌跌撞撞的啷当走出酒馆。

无忧在后面跟着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害怕他的,却致命的想要追随他。担心他,怕酒醉没有随从跟在身边的他会遭遇不测。

她回头,见从马车探出头的桃儿满脸疑惑的望着她,知道她这次一旦离开,夜那边就马上会知道,但她就是放心不下他,她提起裙摆追上他,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

摇晃走在前面的沈元希猛然止步,他扶着墙,慢慢的滑下来,瘫坐在地上,手无力的撑在地上,他没有回头,“不要再跟着我了。”他冷冷道。

无忧呆愣在那里,感到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匪夷所思,她转身要走,一只手拉住她,她低头,拉住她手臂修长的手腕处绑着根红带,沈元希沙哑的开口,“对不起。”

无忧脸色一白,“我是无忧。”她低着头朝他喃喃道,“不要把我认错了,我不是另一个人。”

沈元希的指尖冰冷,他微微的扬起嘴角,“我是不是该和你一起走的?”他一扯,无忧就腿一弯颓然跪在他的面前,他的发在月光下染成了银色,眸底大海般的黑邃,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额头就轻轻靠在她的额上,“假如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是还会把你从我的身边赶走?”

无忧一悸,她忽地推开他站了起来,“你认错人了。”她朝他大喊,“我是无忧!”她不喜欢他看着她去凭吊另一个女人,这让她心紧缩得刺痛。

沈元希被她推得背撞在身后的墙上,他斜倚着墙咯咯的笑,眼底却尽是伤讽,“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他缓缓的开口,“我找了一夜,一切都化为灰烬了。”

“疯子!”无忧失措地哑然骂了一句,她心头狂跳,不再看他蛊惑人心的淡笑,转身就慌忙的逃跑。

寂静的小巷子,她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黑暗的空气里传来仿佛从地狱里来的笑声,泯灭一切的冰冷。

整个黑夜又恢复了幽谧,万籁俱静。

从月光中走来一个披风从头包到脚的女子,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慢慢的走到抱膝缩在墙头的男子,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将他僵硬的身子搂进怀里,“元希,求你了,让我救你好不好,”

沉沦在黑暗中的男子,他淡淡的笑了,“玥怡,我累了。”

自残无忧独自一人走回了王府,她站在大门外,努力的笑了下,整理好情绪,才上去敲门。

门还没敲,门就哗啦一声打开,冲出来几个家奴,他们正打着灯笼准备出门,见到了站在门口讶然地看着他们的无忧脸上皆是惊喜。

“无忧姑娘您总算是回来了!”家奴们连忙迎了上去,“九爷正在发怒呢!”

无忧一听,就匆匆的朝辰泽夜的房阁走去。

大老远的,就看到院子里一大帮的丫鬟家丁脸色刹白地跪了一地。推开门,她心里一窒,借着月光瞧见地上一片凌乱,床前缩着一个脆弱的身影,他靠在自己的臂弯里,空洞的歪着头枕在膝上,发散了一地,倾城的俊颜因苍白更显虚弱。

执着匕首,无意识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上一刀,血涌得到处都是,仿佛手腕上的狰狞道道伤痕并不在他的身上,他将手平放着,闭着眼,面无表情。

“夜,你怎么了?”无忧说着啪地跪在他的面前,她捧起他尖削的下巴抬起对着她,他的脸色纸白的吓人,“夜,你说话啊,我是无忧,你不要吓我。”

辰泽夜呆呆的看着她,“无忧?”散开的黑发倾斜而下,月光淡淡的洒在他脸上,隐隐散发着凄美的光芒。

无忧一把抱住他,与他紧紧相拥,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你不是,和他走了吗?”

无忧含着泪笑,她低头在他的额上吻了下,“我和谁走啊,我哪里也不去,我在这里啊!”

辰泽夜迷蒙地看着她,“桃儿说你跟一个男人走了,你不要我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无忧站起身来在柜子找来纱布把他的手腕上的伤用纱布细心的绑好,“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她心疼地泪落在渗血的纱布上,混在血里化开血莲。

“心里好痛,痛到受不了,以为这样可以让心不那么痛。”他轻颤,“我划了一道,又一道,可是心里还是那么痛苦。”他抱住她轻声道。

无忧抱紧他,“傻瓜,夜是大傻瓜!”她的泪簌簌的落个不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很伤心,很伤心,所以,答应我不要再这样对自己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辰泽夜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他的手滑过她的脸,“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无忧站在他的身后帮他把散乱的发梳直,他的身子一直是冰冷的,一只手至始至终都是紧紧的揪住她的衣袖,生怕他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

无忧强压下心底的苦涩,她勉强扯出一抹安慰的笑,“你这样拉着我,我怎么帮你梳头发。”

辰泽夜摇头,揪得更紧了,他沉默许久,没有回头,“无忧,我们成亲吧。”

无忧弯下身子,双手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枕在他的肩头,她侧脸轻轻印了个吻在他的耳际上,满脸都是纵横泪水,“好。”她点头。接受他抬头的吻,她的眼泪滑在他的眼里,他的脸仍是纸白的,蓄满的冰冷从他的眼角滑下。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无忧在茗儿的陪同下前去买些东西,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中走走停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觉废了不少时间,正准备买完回去时。

街上传来喧哗声,远处很多人聚在一堆,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小姐,咱们也过去看看吧。”茗儿颇为好奇,她对无忧恳求道。

无忧笑,“好吧,我们去看看。”她与茗儿挤过重重人墙终于钻到最里层,一个衣衫华贵的中年女人撒泼地在地上打滚,脸上满是泥泞,鬼祟的抬头看了下四周,突然拉住最近的人,“你看见我家老爷了吗?”

被她拉住人一脸厌恶的推开她,中年女人被他推到在地上,头撞在一边的柱上,青紫了一大块,她嚎啕大哭,扯着自己的衣衫大喊,“为什么不要我!那女人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心里从没有过我!”

这时人群被分开,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几个家丁的拥簇下缓缓走来,清朗面容,温文儒雅衣着华丽。他毫不嫌恶的蹲在地上,从袖子掏出一块帕子,擦干净中年妇女的脸上的泥浆,“娘,我们回家好不好?”他轻柔的哄她。

中年女人呆愣愣的看着他,“老爷,你来找我吗?”

年轻男子执着她的手,“我是翰修。”他扶起她,“爹已经死了,您不要再找他了。”

中年女人发癫一般地拍打年轻男子的脸,“你胡说!你胡说!老爷怎么会死了,你胡说!不许你诅咒他!”

年轻男子退手不让身后的家丁上前来阻拦,他站在原地不动任她打,很快俊脸就微肿了,四周围得人越来越多。

茗儿贴在无忧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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