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籽不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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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籽不发芽-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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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弈:“……”

凉夜:“……”

凉夜不懂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颗种子,这类无关紧要的废话,呆籽完全可以跳过,根本无需说。不过,假如仅有的几句废话全丢掉,那么确实没法回答凉弈的问题了。

凉阖出现后,他们之间不存在丝毫交流,与凉阖谈话十分艰难。

哪怕凉夜直言指出凉阖受伤,凉阖也未有多少反应。

凉阖打一开始就没交谈的打算,兴许留他们一口气仅是顺手为凉弈调养身体。

凉夜感到,凉阖不愿和自己多接触,也不乐意涉及其它人其他事。

凉弈将整个过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徐徐问道:“镯子在哪儿?”

这次,呆籽不回答了,把这个问题转给了凉夜,凉夜略微犹豫,取出了玉镯。

看清手镯的刹那,凉弈眼底欣喜与诧异共存,他细细抚摸镯子,有点激动:“想不到是它。”

闻言,凉夜立即提起了精神,明白事情有所头绪了:“爷爷,你见过这只镯子?它是谁的?”

凉弈不经意想起了从前,嘴角一抹浅笑,语气轻缓:“这玉镯共有两只,是一对,它们是母亲的嫁妆,母亲特别钟爱这对玉镯,一直戴着它们,我小时候总能看见。后来有一天,不知何故母亲换了一对新手镯,从那以后我再没见她戴过了。”

“这是曾祖母的手镯?”凉夜喃喃自语。

凉弈应了声,虽说小时候的往事有一部分已记得不太清,但母亲和凉阖经常陪伴幼年凉弈,母亲珍爱的玉镯,凉弈对此多少有印象。

记起曾经,凉弈不由唏嘘,童年的时光美好的如同一场梦。

无力回到从前,凉弈收起了自己的回忆,他抚了抚玉镯,倍感惋惜,镯子的裂缝太深了,说不准何时断掉。这只镯子仅能收起来,不适合再佩戴了。

凉弈不懂,母亲的玉镯怎跑去了地牢,这种感觉说不出哪儿不对。

他如今进退维谷,下一刻说不准是祸是福,凉弈看了看镯子,把手镯交给小孙子,让凉夜小心保管。

得知手镯的原主人是谁,凉夜的思绪反而混乱了。

他和呆籽在凉宅下九层的囚笼找到属于曾祖母的手镯,这本身就很不可思议。是囚笼内关的魔物抢走了手镯,还是囚笼内关着曾祖母,凉夜猜不准。

比起这些,凉夜更渴望知晓,刚刚他在魔域见到的黑影是谁,为何手镯如此眼熟。佩戴着另一只手镯的人,是不是曾祖母。

倘若对方当真是曾祖母,她留下那一块刻有凉弈名字的牌位有何用意,预示凉弈将遇到危险,或者在告诉凉夜另外的事情。

如果是凉弈面临危机,身为母亲,曾祖母怎会不通知凉弈,反而去找自己的小曾孙和呆籽这个外人。

根据凉弈的反应来看,凉弈并未见过这个人,不见儿子的母亲,不合常理。

凉夜说不出来,到底是在那儿出了错。

呆籽与凉夜相似,满脑袋的线团,但呆籽比凉夜的疑惑更多。

曾祖母的手镯出现在地牢,戴着手镯的黑影现身魔域。凉弈体内居住了魔物,且凉阖和那个魔物闹得不怎么高兴。

凉阖与凉弈交谈的重点,弟弟对哥哥的真实想法,起初凉弈持有的情感是憧憬崇拜,后来他不理解凉阖莫名其妙对自己态度恶劣,再往后,他们说道,凉哲是凉阖的儿子。

呆籽苦闷的一脸血,深感这家人的关系真心复杂。

还是微雨山好,关系简单明了,呆籽的师父是息景,呆籽的朋友是白乌鸦,息景喜欢和情郎约会,白乌鸦爱喝酒,然后,他们之中就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存在了。

呆籽偷瞄凉弈,里衫掩住了凉弈的身体,呆籽无法确定昨夜凉弈胸口腾起的那团黑气的来源,他瞟了眼凉弈的额头,魔纹消失更是无从查起。

三个人,各有各的心事。

之后凉弈与凉夜商量家事,凉夜淡然的给了呆籽一个眼神,呆籽识趣的走出月宇殿,在大门外的石阶坐着。

凉夜语气肯定:“爷爷,为什么那时选择跟他走?”

尽管凉夜尊重爷爷的决定,可是他不理解,那时候,只要爷爷说一声不走,凉夜纵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凉阖带走爷爷。

对于小孙子的想法,凉弈急忙摇了摇头阻止他与凉阖动手。此事万万不可,触发了凉阖的杀意,一切将无法挽回。

对此,凉夜不明白。

凉弈叹道:“以目前的形势,硬拼只能埋葬自己,没有好处。况且,我和那个人有赌约,我赌输了,理应履行承诺。”

“我们凉家无需向大魔头履行承诺。”凉夜不服气。

凉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理解你讨厌他的心情。不管他是谁,我作为凉家的上任当家,竟然输了,就不能逃避,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况且,他终归是我的哥哥,有些事不弄明白,我死了也不甘心。”

“可你的肉身太虚弱,半入魔进退两难,要么立刻走出魔域细细调养,要么从此遁入魔道。爷爷,你真的决定如此吗?”凉夜问道。

凉弈扬扬手,示意小孙子别再说了。凉弈懂得凉夜的不安,然而,困住自己几千年的谜团若是解不开,他一辈子都过得不开心。

呆籽一个人坐在石阶,双手拖着下巴,爷爷和小孙子说悄悄话不让呆籽听。

他闭着眼睛打盹,慢慢的等。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做梦了,不然怎么会听到师父的声音。

他听来听去,惊愕声音来自怀中的喇叭花。

呆籽好奇不已:“师父,是你吗?”

“是我,”息景略微顿了顿,“找一个没有旁人的清静地方,我有重要的事给你说。”

VIP章节 51第第51章

呆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自从来到月宇殿,呆籽发觉这儿的特点就是人少,侍卫和侍女一个都没有;这般清静的坏处是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包括魔尊大人洗澡,也要自己脱衣服。

毕竟师父特意指明了说是重要的事情,呆籽理应加倍小心,避免被其他人偷听;一切小心为上。

呆籽扭头望向月宇殿紧闭的大门;他心里估算着;尸体兄和凉爷爷既然是关门的爷孙聊天,多半还会说一阵子;呆籽可以趁此机会离开一会儿。

他左右瞅了瞅;蹑手蹑脚地跑至后殿的庭院内;紧接着,呆籽找了一个小角落,蹲在角落里。

他左看看右看看,认为这儿貌似还算安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这里是魔域,遍地是恐怖的魔物。不管躲在那儿均算不上完全稳妥,之前墨骁悄无声息的进入月宇殿,此后又有一团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又消失,月宇殿人少,不意味着这儿就没人。

那么怎样的地方才适合与师父交谈呢。

呆籽苦恼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他仍蹲在角落,不过这次,他摸出了怀中的白玉瓶子。他偷听过凉阖和凉弈谈话,虽被发现了蛛丝马迹,但他没被杀死,能直面扛住魔尊的观察力,绝对是极佳的隐藏状态。

呆籽果断打开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他喝得有点晕乎乎之际,成功发现,自己又一次不见了。

呆籽带着丁点醉意,舌头不禁打结,他小心地捧着喇叭花,轻声道:“师父,这里安全了。”

“嗯。”息景淡淡地应了一声。

息景尚未往下说,喇叭花传来了白乌鸦的声音:“息景,是不是你,又把我的空酒坛丢了?”

闻言,呆籽一惊,随即笑道:“大白,你也在啊。”

呆籽刚说完,立刻又一个声音凑近,乐呵呵地喊道:“我也在。”

这个声音不怎么耳熟,呆籽琢磨少顷才反应过来,那个是重明鸟。他正打算询问重明鸟喝琼浆玉液的诀窍,哪知息景在那边提高了音量:“别闹,一朵喇叭花还争来争去,要是扯坏了,我砸了你的酒坛。”

呆籽不由笑了起来,呆籽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

片刻,依旧是息景的声音:“哪来的呆鸟,花瓣啄了一个洞。”

白乌鸦清清嗓子:“我不认识它。”

重明鸟委屈:“眼珠多了,偶尔看不太清楚,有重影。”

息景:“……”

白乌鸦:“……”

呆籽:“……”

呆籽从未想过,四个眼珠竟有这种苦恼,他真心建议,眼珠需适度减少,整天看见两个息景,两个大白,两个……什么的,好奇怪。

息景在抚平花瓣,另一端显得略微安静,呆籽问道:“师父,你们都在北州城?”

“不是,已经达到京城了。”息景静静回答。京城形势不太稳定,秦霄宇奉命回京,刚踏入京城大门立刻赶往皇宫。息景与秦霄宇一道来京城,此刻,他一个人住在休憩的宅院。

原来师父已在京城,呆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上次去九叔酒庄买酒,京城天气挺冷。”

“现在依旧冷,窗外还在下雪。”息景的话题一转,“先不说这些了,谈正事。”

呆籽应了声,静静地听息景说话。

息景丢开不必要的过程,直接说重点:“黑血岭污染相当严重,土地公一人力不从心,于是他求见后土,请求援助。”

“后土?”呆籽稍微疑惑,他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又不太记得。

对此,白乌鸦十二分的无言:“我说呆籽,你平时窝在书房,那些书是在倒着看么?”

呆籽血泪,记不得后土很严重么?

他或许曾经阅读过大量书籍,奈何老毛病暂时无药可医,他十年发病忘事,忘掉了大部分,生活常识记得一些,至于其它,七零八落,知道的比较琐碎。

息景一把将白乌鸦挤到旁边,挑眉:“醉鸟,自个一边喝酒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白乌鸦被无情地推到一侧,一头黑线。重明鸟则心情不错,它摇着尾翼的羽毛,为白乌鸦倒酒。

息景稳了稳情绪,转过身背对这两只鸟,徐徐解释:“后土,又称后土娘娘,她是大地之母,掌管世间山川。”

此前,山岭遭遇黑血的千年污染,根基受损,土地公不得不赶往天界,向天帝禀明此事。奈何天帝的心意难测,遵循天界不过问世间事的原则。

土地公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地回来望着凉宅外的山岭每天犯愁。他不甘心就此放弃,打算继续求助,他第二个往前寻找的是大地之母,后土。

后土身为六御之一,是六位尊贵天帝之中的女神。土地公将凉宅山岭发生的惨痛遭难如实告诉了后土,后土仁慈,赐给土地公一捧泥土,让土地公撒向山岭。

得到后土的帮助,土地公兴高采烈,他把泥土撒往黑血污染的山岭。有了仙土辅助,山岭的血气逐渐减淡,然而,土地公发现了一件怪事。

明明梦魇已然解除,山岭的土地均在日渐好转,偏偏这些泥土全数绕过了凉宅,避开了凉家宅院。

土地公早些年曾出入凉宅,知晓凉家下九层关押穷凶极恶的魔物,可不管魔物再多,那里的泥土从未出现问题。土地公不懂,自己被封在石头的漫长岁月,凉宅下方到底出现了什么,使得这些泥土绕道而行。

他进入凉宅,惊异凉宅下九层的邪气意料之外的厚重。以往凉家鼎盛时,关过比如今数目多出数倍的魔物,可土地公也未曾感到魔气熏人。

土地公一边查看地面的泥土,一边沿着石阶往下走。当他到达最底层,意外遇见了凉云和凉昼,他们满脸愁容。

祠堂莫名不见了两块灵牌,凉夜与呆籽下来打探情况,哪知一去不复返。

凉云和凉昼留在下九层找线索,白乌鸦则离开凉宅前去寻找息景,重明鸟一道跟了过去。

最底层有凉夜他们的脚印,清晰的脚印一路蔓延至空铁笼,笼内的墙面留有看不懂的符号。两人脚印停在笼中,人没了。

土地公绕着囚笼转了一圈,下九层腐坏的恶臭十分难闻,令他频频皱眉。他弯下腰研究最底层的泥土,顿感蹊跷,这些泥土不仅仅是山岭原本的泥土,其中夹杂某些东西来自山岭之外。

黑色的细细粉末,散发出浓烈的邪气。

土地公稍稍理解,为何泥土不愿意进入凉宅,这里依旧非常不干净。

至于墙面的符号,土地公以前并没见过,爱莫能助。

凉云和凉昼心存相同的忧虑,他们害怕凉夜不幸被邪恶的魔物抓走了。

真相是否如此,谁也不敢轻易断定。

白乌鸦找到了出行的息景,画出墙面的符号给息景看。

息景盯着符号,脸色一沉,他表情格外凝重,反复询问白乌鸦数次,确定是不是这个符号,有没有记错。

白乌鸦拍着胸脯保证,它再醉也不至于醉到这种程度,加之有重明鸟核对,信息正确无误。

息景转身进屋,翻箱倒柜。

每一位玉面罗刹在成为玉面罗刹之前,必须通过一场挑战。这个记录将用于判断是否有得到玉面的资格。唯有不凭借玉面力量也能成功战胜强敌的人的强大才真实,才有机会得到三件玉器的认可。

当前,年轻气盛的息景精心为自己挑选了一位敌人。他认为自己既是要成为罗刹,亦有恶鬼之名,那么理应选取最应景的对手,他的目标转向了五方鬼帝之中的北方鬼帝。

息景明白,自己挑战鬼帝无疑是自寻死路,于是,他退而选其次,挑中了北方鬼帝的最得力将领。

那是一场艰难的腥风血雨的战斗,息景打得非常苦。

渐渐的,息景占了上风,眼见胜利在即,不由心中暗喜。哪知对方看透了息景的路数,转眼扭转逆境。

步步逼退,这对渴望成功的息景而言,无疑是致命打击,仿若失去了左膀右臂,感到慌乱。对方抓准机会不遗余力,乘胜追击。

息景败下阵来,对方则是反败为胜。

息景心情十分沮丧,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既然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对峙结束,对方取下了息景戴在脸上的面具,这对息景来说是一种耻辱。

之后事情的发展变化离奇,让息景哭笑不得。这位将领在取下面具的瞬间,对美人息景一见倾心,他哪舍得杀了息景,恨不得捧起来悉心呵护。他一门心思对息景示好,痴痴的追了息景许久。

年轻的息景心高气傲,宁死不从,对方迫于无奈,默默的放弃了。息景离开鬼宫时,对方赠予息景一块黑色的腰牌,道是有求必应。息景本是要丢掉,后来想了想,拿着腰牌回去好歹有个交代。

后来,息景终于成为了玉面罗刹,再也没有对手取下他的面具。

腰牌存在的意义是对息景是警示,提醒自己不能骄傲,切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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