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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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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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却是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音闷闷地道:“没什么,只是想着天气热,心疼三表哥罢了。”

都是一样,贺氏也好温氏也罢,说到底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恐怕贺氏也会拿着他死作伐,而不是他灵前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随他一起去才好。可是她明明那般疼爱自己,可为何却仍旧会是现这幅模样?难道那些疼爱关心,都是假不成?

叶昭这般想着,沉沉睡去,连温氏是何时离开也不知。

不过第二日,温氏便向叶老夫人告辞,说再过一人便要带着贺行之尸身离开凤城了。

叶老夫人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让人准备起来,只等斗转星移、天黑天明,便能将贺家人都送走了。毕竟,这几日,温氏几人留叶家,贺行之尸体也一直都那搁下,着实叫人不痛。如今终于要走了,叶老夫人登时觉得打从心眼里舒坦起来,当天饭都多用了半碗,面sè都好看了许多。

贺行之尸体只要叶家一日,众人就会想起鹤寿堂事情来。

叶明珠如今也还躺g上,靠抹着气味古怪膏药跟日日喝安神汤度日。她如今精神倒像是正常了点,可一醒来就要看镜子,一见镜子就发疯,不给她镜子也要撒泼闹腾,叫人哪里受得了!

叶三小姐,算是彻底地毁了。

可贺家当然也不会为这桩事负责。睡了又如何,不是清白之身了又如何,他们家儿子可还死了呢!何况事情出叶家,谁知道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没寻叶家晦气便已是极好了!

若不是温氏顾念着这事若是深究起来,贺氏绝对脱不了干系会被牵连出来,她早就痛下杀手,又怎会给叶家人一点好脸sè看。

临行前,她特地去寻了贺氏,看着恍恍惚惚小姑子道:“小妹,你只有昭儿一个儿子,往后他便是你唯一依靠。你们二人之间可万不能有什么心结。他还是个孩子,有些话你要说给他听了,他才能真想明白。”Rs!。

186 熊熊烈火

温氏特地去寻贺氏说起这些话,原本不过是念着这贺氏未出嫁之前同自己感情一向好,如今她要走了,却是一点忙也没帮上。23z往后却也恐怕是没机会来凤城了,趁着如今还有时间,倒是该同贺氏说说心里话了。

可贺氏听到她蓦地说起这些话来,心神大乱。

一大堆话堵她心里,又冒到喉咙口来,简直就叫人不吐不。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沈妈妈跟翡翠好来,沈妈妈时候,她虽然看到沈妈妈便心中不喜,可有些话却是能数吐lù给她听。如今倒好,不单沈妈妈早就去西天见佛祖了,便连翡翠都已经被她给打发给了个鳏夫小管事做媳fù去了。

原先,她只顾着将这些知道她陈年秘辛人都远远打发掉,可如今她孤立无援,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将话都憋心里了。

难得今日温氏这般温声细语地同她说话,只要一听到这样声音,她就忍不住想要将心里话倒豆子似一股脑全部倒给温氏听去。

她蓦地拉住了贺氏袖子,嘴角翕动。可那些话舌头尖打着转,后却又都咕噜咕噜地被咽了下去,口中说出来话却变成了“嫂子,你可千万要帮帮我”,这般近乎求饶话却没能让温氏继续软言相慰,反倒是似乎一下子便惹恼了温氏。

温氏毫不客气地甩开她抓着自己袖子手,道:“要我帮你?你儿子,我要如何帮?”

“嫂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氏急急忙忙申辩,可舌头去像是打了结,越急便越是说不清楚。

温氏听得头疼,盯着她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何意思?你如今是叶家夫人,再不是当年那个缠着我想吃糖孩子了!小妹,萧云娘那个女儿不是个简单人物,你可知她派人给我送了什么?”

她既然先前都决定留叶家多呆几日,又怎会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做便突然间决定离开呢?

叶昭话,她听来始终不过只是个孩子话罢了,她又怎会放心上。她意,也是让她不得不赶紧离开真正原因是叶葵让秦桑给她送那封信。

极短一封信,上面写着话,却足够叫人肝胆俱裂。

“那封信上头整整齐齐列举了贺家几个朝为官族人做过事!”贺氏并没有点明那些事都有多见不得人,可心里却是想到那封信,就不由慌乱头疼起来。

贺氏却像是不信,疑h地道:“嫂子你莫要诓我,她不过就是个深闺里小丫头,难道还能知道朝廷上事?”

她身为叶崇文夫人,却也是一点也不知道朝上发生那些事,便是流朱公主恐怕也不会知道多少,何况是叶葵那个小贱人!可温氏话再一次让她震惊了。

“你出嫁多年,自然不知那些事。”温氏压低了声音道,“你以为贺家百年基业是如何来?”

哪个高门大户里头没点肮脏事,就好比有几个当官是真一滴油水也不沾?清官?哼,法场上跪着,被抄家流放那才都是清官呢!这本是一池子浑水,你非得装里头那朵白莲,要想不变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是说……”贺氏到底不笨,被温氏反问了一句便知道她并没有同自己说笑,叶葵确让人给她送了了不得东西。所以她才会不得不提前离开凤城,才会特地来寻自己说话。

温氏见她似乎明白了过来,不由叹口气,道:“那样人,饶是我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竟有这般本事。”

能将手伸到外头去,又借着外头事反过来胁迫内宅里人,这手段可谓是雷霆般了。如今她还只有十四岁,等再过几年,她会变成什么模样?温氏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你斗不过她,索xìng便不要斗了。”温氏一向秉承“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如今局势以贺氏本事是绝没有可能拿下叶葵,指不定还会被反咬,所以依她来看,倒不如,干脆放弃罢了。

温氏继续说道:“总归昭哥儿也是嫡出儿子,将来这叶家还不得分给他一半?那叶葵,定然是要嫁出去。若是我没有记错,她婚期也不过一年了,你倒不如好好准备准备,不必斗了。等她一出嫁,萧云娘剩下那个儿子岂不是还任由你拿捏?你是主母,儿子婚事不论如何,总是由你定夺。男人嘛,是容易灌íhún汤了。等到时候给他挑个合你心意儿媳fù,还怕拿捏不住他?“

温氏这番话说极其细致,可贺氏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般,只喃喃道:“还有一年呢……我不同她斗,可她若是要同我斗可如何是好?”

“你蠢了不成?!”温氏恨铁不成钢,气得用手指头重重点着她额头,“上头还有老夫人跟姑爷呢!你只当他们都是摆设不成?不论什么事你只管全部扯到他们面前去便是了!”

话虽如此,可贺氏却仍旧不放心,点着头,却分明是心不焉。

温氏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转身走人,口中恨恨道:“若是要活下去,你便只能自己学聪明些!”

“嫂、嫂子……”等到贺氏回过神来,温氏早已走得没了影,她只好颓然地坐窗前,呆愣愣地盯着外头一株花看。

次日一早,温氏便带着两个儿子跟贺行之棺木离开了凤城。

叶老夫人不由扶着阮妈**手好生叹了一通气。这下子,好歹是解决了一桩事。

可叫谁也没有想到事又发生了!

当天夜里,叶葵院子外道旁几棵树突然烧了起来。被人发现时候,连靠近树那面院墙都已经被烟给熏得漆黑一片。不过好只是烧了树,并没有烧到院子里,也就没有人受伤。只是自那以后,府中便又有谣言开始四起。

有人说温氏几人虽然带走贺行之尸身,可他亡hún却仍旧留叶家。

因为是被烧死,心中定然觉得冤枉,所以这才半夜出来游dàng。可为何只有叶葵那出了事?这自然是因为那件事怕是同叶二小姐脱不了干系了。听说原本那日该那里人是二小姐才是,可不知怎后却变成了三小姐。又有人像是亲眼瞧见了一般说,老爷手里原有张能证明是二小姐约了人去那证据,可却被流朱公主给撕了。

府中谁不知道,流朱公主跟叶葵关系再好不过。

所以她会撕了那张字条,就说明这事定然是跟二小姐有关系!一时间,众说纷纭。

叶葵只当了笑话听,而且听得津津有味。可没过几日,她终于也开始发现了不对。之前那株被烧掉了树下有人发现了一根包着银箔杆子,虽被熏黑了,但是好歹还能认得出来。后便下了定论说是有人不小心这弄坏了灯笼,又未曾见里头烛火熄灭,所以才烧了起来。这理由虽牵强,可到底比什么鬼hún复仇来得正经多。

可是近几日,那火已经渐渐开始烧到她院子里来了。

她院子里是有另开了小厨房,所以自然也就有堆放柴禾地方。又是一天夜里,柴堆蓦地起了火。木头烧得,不多时火光就映红了半边天空,叫人惊骇不已,惊动了满府人。

柴禾本厨房边,厨房里又有水缸,所以发现后没多久那火便被扑街了。可地上也就只剩下了几根焦黑烂木头,泡一地浑浊黑sè污水里,惨不忍睹。

这一回,倒是人人都开始相信鬼hún纵火报复事了。鹤寿堂那把火,也渐渐开始有人认为是叶葵做了。

反正她本来就是个恶名远扬人,胆敢堂姐院子里将堂姐胳膊给斩断了,难道她便没胆子去曾祖母住过屋子里放火烧死自己表兄跟庶妹?

众人越想便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开始深信不疑。

叶葵听说后,只冷笑了两声,并没有做什么举措。总归她名声已如此,再难听些又何妨?屎盆子扣到了头上,难道还能去怪盆子不好使?

眼下重要是如何将那只纵火“鬼”给抓出来!

旁人í信,她可不会!鬼会放火?开什么玩笑!所以这火定然是有人放!那混杂烟雾中淡淡桐油气味,她可没有闻错。这府中,有人想要她死。

可是会是谁?

这件事不像是贺氏做,也不像是叶明烟做。若是她们两人中任何一人做,都不会只做到这样程度而已。厨房她院子偏僻位置,若是要烧死她,那可不是个好起火源。可若不是她们又会是谁?

算起来,她树敌太多,一时间倒是想不出会是谁做了。

不过又过了两天,一直埋伏秦桑便生擒了那只纵火“鬼”!

这只“鬼”确十分出乎叶葵意料。

所以当她看到那个被秦桑打晕堵住了嘴巴人后,愣了好一会才道:“原来是他……”Rs!。

187 愚不可及

放火人,叶葵曾设想过多人,可她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是叶éng。

叶éng家中排行第二,只比叶殊大几日而已。可萧云娘知道自己怀着叶殊时,秦姨娘还不是叶崇文妾,当然加不可能会有身孕。但叶éng后却出身了叶殊前头。他同叶昭一样,亦是个早产儿。可比起叶昭,他身子却是康健多了。

然而,论起别东西来,他却是这家中无用那一个。

哪怕是生xìng软弱叶渝也要比他好厉害得多。叶éng不论是课业上还是为人处世上,都极不怎么样。他同自己双生姐姐叶明珠一样,从小便被抱离了秦姨娘身边,是由贺氏教养而大。但叶明珠尚能勉强算是贺氏跟前长大,他却根本就是由rǔ母教养长大。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并不能真看清楚自己处境。

打从叶葵头一次见到他时,便看穿了叶éng。

也真是因为如此,叶葵当初才会想要借着春禧来给他下绊子,当然这一切开始都是为了惩戒秦姨娘。然而春禧并不是一颗毫无思想、随意便能妥协棋子,所以她后自作主张选上了叶葵庶出哥哥叶渝。

自那以后,叶葵也就并没有继续将叶éng这个人放眼里。比起明知自己是庶女却仍旧不断妄想叶明珠来,叶éng根本就弱得没有一点存感。

“秦桑,打盆水来。”叶葵看着地上缩成一团人,吩咐道。

秦桑低头应了声,步往外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叶葵跟叶éng两人。她这个弟弟,年纪轻轻就爱往女人堆里钻,听说平日里还爱吃点胭脂口脂什么,整个就是一典型纨绔子弟。本以为他这一生大抵也就只能这样。后宅里混着日子长大,娶妻纳妾继续混到死那一日为止。可没想到,他竟然敢跑来放火!

要知道,敢府中朝着她放火人除了叶明烟外,怕是就连贺氏也不大敢吧。可他却竟然敢!

叶葵伸出脚尖踢了踢他小tǐ,见他丝毫没有要醒样子,只好继续等秦桑打水进来。

平日里,她也未曾发现叶éng有这般胆sè,如今倒是真开了眼界了。若非如此,她想必还被éng鼓里。叶éng跟叶明珠关系非但不是同她想象中那般寡淡。指不定两人还是实实姐弟情深呢。

倒不像是她跟叶殊……

若是她出了事,以叶殊xìng子哪怕心中愤恨,恐怕也没有胆子同叶éng一般行事。

这般想着。秦桑已经打了水回来。

大夏天,夜里井水却依然寒冷刺骨。盛木盆里水“哗啦”一声朝着叶éng迎头泼了下去。

叶éng大张着嘴巴睁开了眼睛,寂静夜里却只有水“滴滴答答”落下声音,他大张嘴里根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

叶葵俯下身,盯着他眼睛。道:“二弟,你好大胆子。”

她声音带着一贯清冷,此刻似乎被那些水给jī,登时愈加冷了起来。落叶éng耳中,犹如恶鬼催命般,叫他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身上衣衫湿透了。还有水珠不断地沿着额从脸上滑落,冰冷刺骨。

“秦桑,把他哑xé解开。”叶葵直起身吩咐秦桑。又道,“若是解开后,他敢大叫,不必等直接割了他舌头便是!”

叶éng闻言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就连秦桑已经解开了他被封xé道。他也依然不敢开口说话。他今日终于寻到了机会,不必再像前几次一样不痛不痒地放把火。而是能直接从角门那潜入叶葵院子来纵火,可谁知道,火折子还未从袖中取出来,他便已经被秦桑给打晕了。

若是他知道今日本就是一出瓮中捉鳖计,不知他此刻是否还有力气发抖了。

“真乖。”叶葵索xìng蹲下身,嘴角噙着一丝不知意味笑容伸手了一把他发上水,“二弟你可是认为是我害你姐姐成了如今那副模样?”

叶éng悄悄觑她一眼,却仍旧不敢开口,看来是被她方才同秦桑说那句话给吓着了。

“怕了?放火时候怎不怕?”叶葵定定看着他眼睛,嘴角笑意渐渐冷厉了下来。

叶é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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