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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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门女将-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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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缓和下来,杨文广转过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冯怜。敢问将军如何称呼?”这女子很聪明,观察入微,她从杨文广的打扮上已经看出他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军中的高级将领。

“在下杨文广。”

女子闻言一愣,旋即问道:“将军可是杨家将的一员?”

杨文广点点头,“我母亲是大元帅穆桂英”。《|Zei8。Com电子书》

冯怜双膝跪倒,“感谢杨将军救命之恩,刚才如果不是将军出手相助,后果不堪想象”。

杨文广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说:“你一个单身女子,住在这里很不安全,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杨文广将这个人见人怜的冯怜送到了妹妹杨文君那里,托妹妹照顾。他对冯怜的关心溢于言表,杨文君看到眼里,狡黠地一笑,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接着凑到杨文广的耳边,小声说:“肯定把未来的嫂子照顾得妥妥的”。

杨文广与妹妹感情很好,平时无话不谈,在这种事情上也没有必要隐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独自离开了。

危机四伏

夜深人静,偶尔传来一声战马的嘶鸣。杨文广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冯怜那楚楚动人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连杨文广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子,容貌也不是非常出众,却让自己如此动情,而且是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

是因为她无助的处境让人可怜和同情吗?但在这好水关内,每个人都身处绝境,又岂止一个冯怜?一个人在遭受巨大的打击之后,往往会萌发强烈的情感需求,希望借助情感的慰藉来缓解内心的痛苦。这就是杨文广当下的心境,也是他对冯怜一见钟情的原因。

杨文广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便服,提着随身的佩剑,走了出去。既然此夜注定无眠,他想到处巡视一下,看关内有没有防守的漏洞。现在十万敌军兵临城下,城内守军只有两万多人,而且粮草、武器匮乏,尽管已经派出信使求援,但援兵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的。所以,好水关现在是一座四面楚歌的孤城,将士们士气低落,守城的任务异常艰巨。作为杨家唯一的男丁,杨文广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责任来。

不一会儿,杨文广就走到了好水关的西门附近。他停了下来,想找个偏僻无人的角落解个手,正在他方便的时候,忽然听到西门传来喊叫声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杨文广拔剑在手,直奔城门。

城门附近,有上百人正在搏斗,杨文广靠近了才发现,这些人穿着的都是宋军的衣服,但有一部分人额头上系着白布条。这些头系白布条的人身手都不一般,守卫城门的宋军根本招架不住,有几个人已经冲到了城门下,想搬走门闩,打开城门。

形势千钧一发,杨文广快步冲到城门前,挥剑砍断了一只提起门闩的手,和那几个人搏斗了起来。

城外喧腾起来,夏军开始进攻了。城墙上的宋军被牵制住,无法下来增援,杨文广被七八个人围攻,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他本就非常疲惫,又没得到休息,手里的兵器只是随身的佩剑,并不是格斗的利器,在对方的交替进攻下非常被动。就在这时,有十几匹快马沿着街道飞奔而来,领队的是杨排风。

她正在附近巡视,听到动静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一看形势,就知道那些头戴白布条的不是自己人。杨排风跳下马,一条烧火棍上下翻飞,转瞬间就击毙了几个敌人,替杨文广解了围。宋军的援军陆续赶到,很快歼灭了这群夏军的奸细。城外的夏军见城门没有打开,也退去了。

杨排风和杨文广赶到穆桂英那里,向她报告事情经过。穆桂英暗叫:“好险!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动手了。”

她对闻讯赶来的众将交代说:“在我军撤退的途中,一定混入了很多夏军的奸细,大家一定要小心,严加盘查,守城的工作不能有丝毫的松懈。现在夏军从西面和北面对好水关形成了半包围,所以要加强这两侧的防守,不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东、南两侧临水,不方便进攻,所以敌人暂时还没有包围过来,但也要密切关注敌人的动向。”

次日,穆桂英召开军事会议,研究当前形势和对策。在会上,大家的意见发生了分歧。一些将领主张:应该趁敌人还没有完成对好水关包围的时机,渡过好水河,向后方撤退。根据现在的形势,继续坚守下去,无异于死路一条;杨门女将则一致要求坚守待援,不能放弃好水关,让夏军长驱直入。双方争执不下,会议没有任何结果。

何去何从

走出议事厅,杨文广心情惆怅,他很清楚,以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和城内物资的储备情况而言,坚守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杨家人之所以异口同声地主张坚守,是出于对杨家声誉的捍卫和敏感的自尊心。如果撤出好水关,第二次西征就彻底失败了。杨家将参与和领导的两次西征都一败涂地,杨家的威名将毁于一旦。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荣誉比生命更加宝贵!

等杨文广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妹妹住的地方。杨家人都集中住在好水关原守将的官邸中。

他刚要敲门,房门就打开了,冯怜端着一盆衣服正要出门,看到杨文广先是一愣,随即面带羞涩地点了一下头,走向院子里的水井,汲水洗衣服。

杨文君跟了出来,看到哥哥,小声说道:“我可没欺负你的心上人,她自己非要帮我洗衣服,拦都拦不住。”

杨文广走到井边,帮冯怜提水,一不小心,握住了冯怜抓着绳索的手。冯怜连忙把手抽了回来,杨文广也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地缩回自己的手,系着水桶的绳索又溜了回去,水桶“扑通”一声砸在水面上。

站在门前看戏的杨文君忍不住笑出声来,“哥哥拉着妹的手,殷勤没献成,帮了个倒忙!”看哥哥要发作,杨文君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样窜进了房间里。

杨文广和冯怜两个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为了打破沉默,杨文广没话找话地问道:“我是来看看你在这生活得习不习惯。”

冯怜头也不抬,摆弄着自己的裙带,说:“杨将军费心了。我在这很安全。”

杨文广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来,只好恋恋不舍地说道:“那就好,我走了,你保重!”

见杨文广要走,冯怜有些情急了,连忙说:“你很忙吗?这么快就要走。我给你泡杯茶,稍坐一会儿吧!”

杨文广当然是求之不得,连声答应。有冯怜陪伴,杨文广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两个人坐在井台上喝茶聊天。

冯怜随口问道:“城外的夏军这么多,好水关守得住吗?你们打算怎么办,准备撤退吗?”

杨文广摇摇头,“我们杨家人不会临阵退缩的。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死守好水关,决不能让叛军长驱直入,践踏我大宋国土,蹂躏我大宋百姓”。

听到杨文广的话,冯怜的眼神微微一变,仿佛有一片阴影从眸子中一掠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就在这时,大门外一片喧哗声,杨文广连忙站起身,直奔大门。

官邸的门口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是宋军官兵,大家鼓噪着要见穆桂英。门口的卫士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穆桂英和杨门女将都赶了过来,看到穆桂英出现,人群骚动起来,七嘴八舌地喊道:“元帅,赶紧撤离好水关吧!”

“再不走就晚了,敌人一旦切断我们的退路,就插翅难逃了。”

杨文广呵斥道:“谁在胡说八道。我们为什么要逃?我们杨家人誓与好水关共存亡!”

有人在下面起哄道:“那是你们杨家人的事儿,我们可不想陪葬。请元帅准许我们出关!”

穆桂英怒喝道:“谁敢擅自出关,军法处置。我穆桂英不会当逃兵,对逃兵也不会心慈手软!”

此言一出,外面的人闹得更厉害了。

“有本事你把这些人都砍了!”

“我们就是要出关,看你能怎么样!”

“弟兄们,别理这个娘们,法不责众,走啊!”

穆桂英刚要制止,一块砖头从人群中飞出,砸向她的面门。穆桂英将手中的钢枪凌空击出,把那块砖头击碎在半空中。

杨七娘杜金娥怒不可遏,冲人群喊道:“谁丢的?有本事站出来!”话音刚刚落地,又有几块砖头飞了过来,都被杨门女将用手中的武器击落。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军官走上台阶,转身对人群喊道:“各位少安毋躁,不要乱来,容我说几句话!”

骚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他转向穆桂英,语气诚恳地说:“元帅,不是将士们有意闹事。现在形势危急,夏军十万人马兵临城下,城内粮草辎重紧缺,援兵又遥不可及。死守好水关,等于自掘坟墓。这些将士都有妻儿老小,谁愿意在这里等死啊!请元帅体谅大家的苦衷,放将士们出关吧。如果您能委屈一下,带领将士们回到中原,我们对元帅一定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穆桂英缓和了语气,说道:“我杨家历来忠心报国,岂能临阵退缩。我决意坚守好水关,决不后退一步。如果任由你们出关,会带动更多的人逃跑,军心大乱,这个罪责谁能承担。大家都跑了,就凭我们杨家这几个人能守住好水关吗?”

那军官拱手道:“穆元帅,我们敬佩杨家将的威名,所以舍生忘死,跟随你们征战沙场。您也得替我们考虑一下。难道我们这些当兵的只能替你们卖命,一点都不能为自己考虑吗?我们不是你们博取功名的工具,你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

人群再次激动起来,向大门涌了过来,卫士们将长枪横在胸前,用枪杆拼命地阻挡人潮。但骚乱的士兵实在太多,卫士们被逼得连连后退,穆桂英和杨文广以及其他杨门女将也被迫后退,人群眼看就要冲破大门,涌入院子里了。

平息兵变

眼看就要爆发兵变,从大门内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都给我站住!”

佘太君在柴郡主和杨九妹杨瑛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杨文君和冯怜也跟在后边。佘太君虽然年迈,但威风不减当年。此时,她一脸冷峻的表情,几十年军旅生涯赋予她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强大的气场压住了在场的人,骚动的人群又一次平静了。

佘太君环顾众人,最后盯住了那名为将士们请命的军官。在老太君面前,那军官顿时矮了半截,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消失了。

佘太君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严厉,“你刚才说坚守好水关等于自寻死路。我来问你,叛军为什么不包围好水关,而是网开一面,给我们留下退路?”那军官无言以对。

佘太君冷笑了一下,自问自答:“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希望我们放弃好水关,集体逃跑。这样一来,他们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好水关,而后长驱直入,直捣中原。那时候,中原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你们的妻儿老小也不能幸免;第二,他们早就在我们的退路上设下埋伏,一旦我们离开好水关,无险可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放你们出关,就等于把你们送进火坑。我们坚守好水关,就是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保卫大宋的江山社稷,保卫自己的妻儿老小!”

佘太君的声音雄浑有力,在空中回荡。她无懈可击的逻辑和慷慨悲壮的情绪征服了骚乱的士兵,人群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有人开始自动散去,穆桂英等人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带头的军官掉转身,也准备离开。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冷箭射进了这名军官的胸膛,他一个踉跄,栽倒在台阶下。周围的人看到的是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一只手伸向空中,似乎要抓住什么,在空中停了一会儿,最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突然的变故把包括佘太君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士兵们被激怒了,不知是谁在大喊:“血债血偿!”

“弟兄们,不要被这个老太婆迷惑,一旦我们回去,下场就跟这个人一样!”

“杀了她们,冲出关去!”

骚乱的士兵向大门冲了过来。

佘太君见局面已经失控,把手中的拐杖向空中一举,果断地下令:“关门!”

杨家众人和卫士迅速地退回院内。冯怜后退的时候,一不留神,从大门内的台阶上摔了下去。杨文广察觉后,连忙冲上去,顾不得男女之别,将冯怜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冯怜用怯生生的眼神迎着杨文广的目光,一如初见之时。望这怀中的冯怜,杨宗保走神了,竟然忘了将她放下来。

杨文君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卿卿我我?”杨文广这才松开了冯怜。

门闩落下,大门被粗大的木头顶上。几十名卫士用自己的肩膀抗住大门,抵挡乱兵的冲击。

就在乱军冲击大门的时候,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从街道的两边传来。杨八妹和杨排风以及焦孟二将带领两支部队向乱军包抄过来。这些士兵都是追随杨家将多年的老兵,忠诚可靠、绝对服从命令。现在他们全副武装,前来保卫杨门女将,平息叛乱。

原来,门口发生骚乱的时候,佘太君预感事情不妙,马上派人去找在外面巡城的杨八妹、杨排风和焦孟二将,让他们组织可靠的将士前来保卫官邸,以防万一。佘太君出面弹压乱兵的时候,平乱的部队已经赶到,在附近待命,一见佘太君举起拐杖,发出武力平叛的信号,就马上出动。

这些骚乱的士兵本没想把事情闹大,他们只想出关回家,搞武装叛乱,杀害自己的将领,并非他们的本意。所以,只有少数人携带了武器。但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人们的预料,不是大家所能控制的。请命变成了暴乱,群体性的行为就是这样盲目和冲动。

当平叛的军队出现的时候,这些乱兵才意识到大难临头了。他们几乎是赤手空拳地去和刀枪搏斗。平乱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将手中的长矛同时刺出,一排排乱军倒了下去。人群向大门台阶上收缩,惨叫声、咒骂声响彻天空。

院内的佘太君、穆桂英、杨文广等人谁都不说话,尽管他们刀出鞘、箭上弦,但每个人的心都在一阵阵抽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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