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的话，这小子现在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了，如何还肯留在这个明显危险之极的地方。
只可惜别说若水现在暂时只是萌生退意，而没有付诸行动，就算他已经开始撤退也来不及了，那希有乃是上古神鸟，西王母看重的角色，实力之高，绝对是道门金仙那个等级的，若水这点修为，别说只是藏在草丛里，就算遁地三丈，也逃不出希有的感应，因此在打发完了两个内讧的手下，又站在原地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这只鸟儿便突然间扭头，将凶光闪闪的小眼睛望向了若水所在的位置。
虽然仅仅只是把眼睛瞄过来而已，但若水见了希有的动作之后心里却是立刻“咯噔”一下子，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定然已经被发现了。
果然那希有不待若水做出任何反应，便已经开口说道：“兀那小子，鬼头鬼脑，还不给本大人滚出来！”
若水闻言大骇，哪里敢去面对希有？脑袋一热，下意识的就发动了新得到的木遁神通，想要逃之夭夭，谁想到这技能发动之后，却是有如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没有反应，这小子犹自没有醒悟，又换了尘逸远扬印上的土遁技能再试，结果下场也完全一样，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希有那一眼瞧过来，竟然已经在四周设下了禁制，想跑？却哪里还有这种便宜事！
“完了完了，好端端的偏要留下来看什么热闹，这下被希有瘟神发现，三爷我这条小命看样子是保不住鸟！老常，老常，快想办法救命！”若水心中惊惧，连忙以心念传音向常羊老怪求援，却不想这老家伙没义气到了极点，居然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根本就不理会若水的求救。
没了常羊老怪的帮忙，若水不过是个小小散仙，如何能打破上古神鸟希有设下的禁制？当下肉身虽然还活动自如，但一身法力却是完全被封禁，逃跑自然成了痴心妄想的举动，只能一边痛骂常羊老怪没义气没良心，一边眼睁睁的看着这外表纤细，内在却极为恐怖的家伙晃悠着小短腿，一步一步的度到自己跟前。他这会儿总算是切身体会到刚才跂踵与商羊心中的感受了，这种无比担心、无比煎熬的滋味……着实有些不好受呀！
当然，造成若水现在这种可悲境况的始作俑者希有却完全没有考虑到若水的感受和发软的双腿，犹自大大咧咧的嚷道：“喂，小子，还不出来？难道真要本大人亲自把你揪出来嘛！”
“是、是、是，小子一时怠慢，希有大人莫怪、莫怪！”若水自知躲是肯定躲不过去了，所谓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当下只得大着胆子，战战兢兢从草丛里爬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点头哈腰的迎向了希有，同时在心中迅速组织着语言，准备应付面前这个煞星。
谁想到若水不出头还好，这一下和那希有打了个照面之后，那只小小鸟儿却突然间暴怒起来，一蹦三尺高，用翅膀指着若水的鼻子骂道：“好哇，本大人还当是什么人，居然敢闯进希有之城窥伺本大人，原来却是你小子！本大人原来还待寻个时机，去九巫之城里找你算账，想不到今天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希有这么一开骂，若水立刻唬得魂飞魄散，以他的机灵，自然能听出希有的话意，尤其是那“九巫之城”四个字，更是有如四道天雷一般把若水劈了个外焦里嫩，吓得腿肚子都开始转筋，心里一个劲儿的念叨“坏了坏了，东窗事发鸟！这希有怎么会知道昨天九巫之城中的那幻术画卷是三爷我的手尾？是了，定然是那些巫人们嘴上缺个把门的，满嘴里跑舌头，泄了消息，却害苦了三爷我了！”
要知道若水先前在九巫之城里为巫人们出了驱鸟妙计，本来只是无意间的举动，本身并没有什么太深远的目的，最多也就是想从巫人手里弄些好处来而已，却不曾想到，这举动固然是讨好了上古巫门，却大大坏了神鸟希有的好事。
后来若水虽然也想到了此节，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一来他觉得希有到底是上古大神，位高权重的，自己今后未必就一定会再遇上这个未见过面的仇人。二来也是因为那驱鸟的主意虽然是若水出的，但真正催动幻术画卷惊走群鸟的却是上古巫门的九位大巫，只要巫人们不到处宣扬自己的功绩，谅来这笔账也算不到自己脑袋上。
因此若水虽然给九巫城出了这个主意，与希有结下仇怨，但依旧没有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却不想今日甫一与希有见面，这秘密就被拆穿，这叫若水如何不怕？看那希有暴怒的神情，若水心说要是再不想办法平息这位老大的怒气，只怕自己立马就会步了商羊和跂踵的后尘，而且下场说不定还会更惨——商羊和跂踵只是受伤而已，以自己这点本事和所犯的错误，怕不是要被希有直接打成一摊肉酱！
当下若水忙不迭的解释道：“希有大人，小子哪里有胆子敢窥伺大人？小子乃是外界道门弟子，前去昆仑墟攀爬建木、求取仙缘的，只是恰逢其会，才会撞见到希有大人教训属下，小子不过一凡人尔，不敢冲撞了大人，所以才会躲到一边的呀！”
希有闻言更怒，“还不敢冲撞本大人？你昨日在九巫城中，也不知道耍了什么鬼把戏，居然弄出那许多禽鸟幻象，羽毛华丽，姿态优雅，将我希有之城的禽鸟比得一无是处、狼狈而归，你做出这等事来，居然还敢来本大人面前放肆，难道真欺我希有之城无鸟么！”
“冤枉啊大人，小子不过一介凡人，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若水此刻心中还存着侥幸心理，又见希有并没有直接朝自己动手，便决心死不认账，当下不免叫起撞天屈来，一个劲儿的喊冤枉，玩起了撒泼耍赖的把戏。只是那希有是何等人物，微微冷笑一声，拆穿若水道：“冤枉？昨日本大人在九巫城中看得清爽，分明就是你使了什么法术，弄出一件东西来，还在两个巫人面前演示一番，幻出些小小鸟儿来，与后来那九个大巫幻化出的禽鸟模样一般无二，只是大小气势不同而已，当本大人瞧不出么？”
若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晓得昨日自己虽然无缘得见希有，但这位上古神鸟法力神通已达不可思议的地步，虽然隐身群鸟之中，神目如电之下，那九巫城中诸事却根本瞒它不过，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自然也全都落进了它的眼中，被这位老大瞧得一清二楚，如何能抵赖得掉？
第七百五十八章 希有的打算
第七百五十八章 希有的打算
若水那吃惊的表情落到希有眼中，使得这上古神鸟气焰更加嚣张，叫嚷道：“如何，本大人所言可曾冤枉了你么？”
“这个嘛，呵呵……”若水干笑了几声，却是一句推卸责任的话都说不出来，要是希有老大的消息来源得自巫人的话，他还能设法遮掩几句，想不到却是这尊大神自己亲眼所见，这下就算若水的脸皮再厚，这冤枉二字也是说不出口了，只得另换了个方式耍赖道：“希有大人亲眼所见，自是不假，只是小子先前也不知道巫人们是和希有大人作对，方才会为他们出谋划策。后来得知此事居然涉及大人，却是为时已晚，小子虽然追悔莫及，却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其实小子本心，对希有大人可是景仰万分、敬佩万分的呀！”
这话说的却是在自己找死了，那希有既然神目如电，能看见若水的所作所为，焉能听不到他与巫附巫忙所说的那些话儿？只是这头上古神鸟小眼睛中凶光闪来闪去，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继续拆穿若水的谎话，只是死死盯着他，也不知道心中在琢磨些什么名堂。
若水被希有那眼光瞧得发毛，却又不见他准备对自己下什么毒手，心中着实有些煎熬难耐，忍不住低声说道：“希有大人……大人乃是上古大神，深得王母倚重，掌管昆墟五城之一，位高权重，小子不过是区区一凡人，不知天高地厚，这才犯了些无心之失，还望大人看在小子乃是道门后裔的份上，宽恕了小子这不敬之罪吧！”
“哼，本大人要定什么人的罪，赦什么人的罪，心中自有主张，况且你这小子犯了大罪，还敢到我希有城中妄为，岂是你轻轻巧巧一句话就能宽恕的？”
“咦，这位希有老大说话的口气很是熟悉呀，怎么有点像是三爷我做生意的时候，某些家伙讨要好处之时说的那些话儿？”若水本来还胆战心惊的等待着希有发落自己，此时听得希有语气奇怪，心中不免一动，心想，所谓“不是轻轻巧巧一句话就能宽恕”，这就是说还有宽恕的余地喽？
这小子是何等精明的人物，闻言立刻把那些准备用来求饶和推卸责任的话统统抛到脑后，转而陪着小心、恭敬无比的说道：“希有大人，小子确实乃是无心之失，不知大人如何才能原谅小子？只要大人发下话来，小子必定尽一切所能，为大人效力！”
希有闻言斜了若水一眼，“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小子也绝对再所不辞！”
“嘿，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你这点点本事，如何能看在本大人眼中？”希有状极不屑的说道，但很明显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暴怒了，若水立刻察觉出这其中的变化，当下又趁热打铁似的说道：“是、是、是，希有大人说得是，小子法力低微，道行浅薄，自然不堪驱策，唯有一片诚心实意想为希有大人效力，好稍赎前番不敬之罪，还望希有大人能给小子这个机会！”
若水精修到三百级顶峰的马屁神功出动，区区一只鸟儿自然是手到擒来，这一通马屁拍将上去之后，那希有果然鸟颜大悦，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大人还真有一桩心事困扰许久，你若是能助我了此心事的话，那么先前所犯之罪，本大人便一切既往不咎，如何？”
“呀，这头金仙级别的鸟儿，实力强悍的紧，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身为昆仑墟中的大神，怎么还真有事要找我帮忙？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困扰住这位老大？三爷我可别先忙着拍胸脯，总要把话问清楚了才行，不然的话，须防风大闪了舌头哩！”若水心中暗自嘀咕道，面上却是笑容不改，恭恭敬敬的对希有说道：“敢问希有大人到底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看小子能否稍尽绵薄之力。”
说也奇怪，刚才狂揍两头两百多级大怪时举重若轻、风光无比的希有这会儿却突然扭捏起来，犹豫了半天之后方才说道：“先前你在九巫城中，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弄出那些羽毛华丽之极的鸟儿来？”
“这……”若水心道希有老大你怎么又提起这茬儿来了？但又不敢不答，当下只好挑拣着词语，将昨日在九巫城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叙述的重点都放在了丹青妙术和幻术画卷的具体效用上，至于若水自己主动出注意帮忙的事和后来从巫人手中获得的好处，他自然是不敢拿到希有面前来说的。
“果然本大人所见不差，世上当真有此等奇妙的法术！”希有感慨的说道，“想不到你道门一流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却擅长此等机巧变幻的勾当，可见其中也有些玄妙之处，难怪以西王母大人之尊，也与道门中人有些往来呢！”
以道门如今在大道中的势力，居然在希有口中落了这么个评语，若水真不知道那些真正的道门NPC大佬听见它这个评价之后心中会作何感想，不过眼前形势由人不由己，若水虽然身为道门一脉的弟子，却也不便出言捍卫自己流派的威名，只能在一旁附和道：“希有大人所言甚是，甚是啊！”
评点完若水的丹青妙术之后，希有又道：“小子，你可知本大人问你这丹青妙术之事，所为何来？”
“这个，小子实是不知，还请大人明言！”
“小子，你昨日在九巫之城中，应当已经看见我这希有城中不少禽鸟的风采了吧？观感如何？”希有却没有明说，转而又问起若水旁的问题来。若水被希有神出鬼没的问话方式弄得脑袋发胀，根本理不出个清晰的头绪来，只能见招拆招，见它提及自己的手下和在九巫之城多次示威的壮举，便没口子的称赞道：“希有大人麾下群鸟云集，每一只不是上古神禽，便是天地间仅有的灵鸟，个个非同小可，了不起，了不起啊！”
“哼，再了不起，还不是一样被你这小子设法赶走了？”希有冷哼了一声，吓得若水不敢再乱拍马屁，好在这只上古神鸟没有继续再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而是话风一转，向若水诉起苦来了，“不过你此举也有一般好处，就是大大煞了那般扁毛畜生的威风，想本大人从上古之时起便自追随西王母大人，受命管辖这片莽林树海，本来逍遥自在，偏生这群贼厮鸟一天到晚不知修行，仗着天生比别的鸟儿好看些，专一喜欢梳理羽毛、炫耀身姿，四处惹是生非，还要本大人跋涉奔波，为它们善后……你说，似它们这般行为，岂不是大大的胡闹？”
“是，当然是大大的胡闹。“若水随口称是，暗地里却不免有些犯嘀咕，心说这希有神鸟莫不是脑子受过什么刺激么？怎么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结果絮絮叨叨说到现在，自己也没弄清楚它到底想说什么，而且从昨天的行为来看，这位老大所谓的“善后”说根本就讲不通，貌似它自己就是四处惹是生非的魁首，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才是受害者。
“所以，昨日在九巫之城见识你那幻术手段以后，本大人就个想法，打算借你这丹青妙术的手段，来整治整治本大人麾下这群整天胡为的贼厮鸟们，好还我希有之城一个清静，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本大人这个忙呢？”
“这……希有大人，请恕小子鲁钝，小子这幻术手段平庸之极，如何能用来整治大人麾下灵禽？”
希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终于豁出去似的说道：“嘿，你哪里知道，凡举我等禽鸟之属，除了天生神通之外，素来喜以羽毛、身姿、嗓音三者评定高下、相互争锋，本大人天生法力无穷，又得王母信任，才做了这希有之城的执掌，万千禽鸟皆入麾下。只是奈何没有天生一副好嗓子、一段好身姿、一身好翎羽，故而只能以力压服属下这些禽鸟，却不能真正让它们心服，其中不免就有些扁毛畜生，仗着天生形貌出众，在群鸟中地位甚高，虽然明面上不敢与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