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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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明珠-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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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怕自己一个闭眼,**的天地就换了一副样子。

心里存着事,这时间就过得格外的慢,陈贵妃觉得这一夜的时间比她几十年**生涯的时光都要漫长,长到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好几个轮回了。多年的**生活早就让她学会了处变不惊,只是想着一心筹谋的大事,她就无法安定下来。为了不给儿子拖后腿,她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一遍又一遍想着过了今夜,自己又该经历怎么样的风光,那些曾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又该经历怎么样的痛苦,想到这里,陈贵妃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听着外面的动静之声渐渐的消于无形之中,陈贵妃又开始不安了起来,再多美好的幻想也压不住心里的惶惑和不安。可是,她又不能轻易的做什么,为了彻底的蒙蔽汪氏那对母子,她不得不做出一副受困的样子来。汪氏是她对手,自己又何尝不是她的眼中钉,只怕过了今晚,她们两个人不是一个风光无限,就是另外一个悲惨凄凄。

想到自己在她头上踩了一辈子,要是她真的赢了自己的话,自己的下场肯定要比自己想的凄惨的多。脑海中一浮现这样的情形,陈贵妃就打了个寒颤,不,她绝对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败给从来都不如自己的霍氏,已经让她这辈子都难以承受了,要是再败给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汪氏,她这辈子可就真的是一桩好笑的不能再好笑的故事了。

想到这里,陈贵妃心里的不安才稍稍的少了些,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她怎么能不相信自己儿子呢?或许在外人的眼中,自己这个儿子空顶了长子的虚名,注定会成为鲁王的踏脚石,可又有谁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聪颖机慧不输任何一位皇子,或者说比所有的皇子都要出色的多。她是他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儿子的人,她的儿子绝对有能力坐上这九五之尊之位,会成为史书中的佳话。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只要他把握住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此,就不必要忍气吞声的做个志大才疏的王爷,可以尽情的挥洒自己的理想了。

陈贵妃微微的笑了起来,在明亮的烛火之中,明艳的容貌中多了些许的温柔慈悯,整个人美得如同画一般让人心生难忘。

就在陈贵妃露出难得的一面时,很快就被非亲近宫人才能入内的陌生面容拧住了眉,陈贵妃面带不豫的看着领头的尚宫打扮的女官,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她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景仁宫里的女官踏春,虽然一直在景仁宫中很少出来,但却极得霍氏的信任,在**中也无人不知她的威名,她可是出了名的冷面无情,连霍氏都给她三分面子的。踏春一向不出景仁宫门,但是她每次踏入其他宫殿中,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她这个时候来永福宫做什么?难道?陈贵妃凤眸一眯,眼里的杀意飞快的闪过,并没有多加修饰的容颜中带出了一抹冷酷无情来。

陈贵妃的表情虽然变化的极快,但是还是没有逃出踏春的眼睛。她跟霍皇后身边的女官不同,她是敬宗帝培养出来的暗卫,曾经为还不是皇帝的敬宗帝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后来又被派遣到霍皇后身边,帮忙霍皇后打理**。所以她的眼界和手段比起**中的女子来要开阔不少,很多时候连男子都及不上。

踏春从小就被教导,眼睛里从来只会看见自己认定的主子,因此其他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过眼云烟,做不了什么。不管陈贵妃身份再高,手段又怎么的厉害,此刻在她眼中跟她以往处置的那些个犯错的宫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踏春屈了屈身,不管怎么说,该守的礼她还是要做到,声音冷淡得跟她的表情一样冷静刻板,“贵妃娘娘,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从今日起,永福宫所有的人不许进出,直到陛下回宫为止,若有违背者,直接宫规处死!”

踏春话音一落,陈贵妃就坐不住了,虽然她之前被汪氏那个贱人困在寝殿中不得进出,但并不代表外面的消息她就不知道,看目前这情形,肯定是汪氏那个贱人败了,既然她败了,那就是自己的儿子胜了。自己的儿子打赢了这场战争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从此不用再被霍氏压在脚下了,从此,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了,儿子一向都是孝顺的,试问这个天底下还会有谁是自己的借口?

第一百二十四章

霍氏没有儿子,自己的儿子又是皇帝至尊,虽然有“嫡母”这两个字压在上面,但实际上又能有什么用处?历史上这样的事儿多了去,除了那些个迂腐不堪的文人们非要闹出点什么来,实际上却顶不了什么用处。在这**中生活久了,有些小手段使了出来,就算外面的人知道些什么,却谁也拿不出什么实际的证据来,到时候这一切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这一切自己都算得好好好的,如今这一个没了后台支持的奴婢敢在自己面前如此作为,纯粹是自己找死来了。

陈贵妃柳眉一竖,刚要出口呵斥时,踏春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也不能说笑,只是嘴角勾起,表情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漠然。踏春的这一下子把陈贵妃给惊了一下,这踏春她本身不陌生,虽然是霍氏身边得用的女官,可她的来历自己确实心知肚明的。那可是敬宗帝还是太子时候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她曾经因为敬宗帝将踏春给了霍氏还着实的生了不少的闷气。见惯了踏春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如今她这一笑,到让陈贵妃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飞快的冲到脑上,让她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头脑一下子就给清醒了过来。

不用她去找人查证,多年的**生活一下子就点透了她脑子中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的真相,就是她的儿子在这场“夺嫡”中失败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整个人顿时就瘫软无力的坐在炕上,面上犹带着不置信,整个人的感觉确实没了生气一般。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虽然不清楚,能大概的猜到踏春出现在永福宫中,这场斗争肯定是陛下早先就设计好的。想到这里,陈贵妃无力的勾起嘴角,陛下啊陛下,想不到临到头了,您还是没有将臣妾放在心中。贤妃,就算当年你逃不过本宫的算计,可是本宫到底还是输给你了,没想到,本宫费尽心思算计了一切,到最后却是便宜了你和你的儿子。陈贵妃只觉得满嘴的苦涩,突然之间又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场笑话,以为自己是看笑话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正是别人眼中的笑话,亏得自己笑尽了天下,最后不过是在自己笑自己罢了。

踏春一个冷冷的眼神制住了身**女的惊讶,表情依旧刻板的看着突然大笑到不可抑止的陈贵妃,也不追究她到底在笑些什么。

长影宫中,汪德妃同样的不好受,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的她失却了以往的淡然从容,满脸的狰狞之色将她营造的温婉柔顺的形象相去甚远,就如同**中失败的女子在做最后的困兽之争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甘心。

自从康王坠马的消息传到宫中,汪德妃就觉得自己的好运来了,想到将嚣张跋扈的陈贵妃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汪德妃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得意。原本她跟儿子都计划好了,只待昨晚一过,这天下就是她们母子的了。开始一切都是好好的,她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冒出一群不明身份的将士,将他们之前的布局都大乱了。她现在被困在长影宫中,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儿子,如今可是还活着?

一堆堆不对劲的事情都冒了出来,汪德妃怎么也坐不住,看着天色一点点的变白,心里也开始越发的着急起来。想到什么,一鼓作气的冲到寝殿门口,刚刚打开房门,就被门口严密守着的戎装铠甲的士兵给拦住了。

汪德妃恨恨的扫了两眼门口不动如山的两排士兵,用了的阖上大门,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狠狠的锤了锤,似乎要将自己满心的焦躁给发泄出来。

殿外,采诗带着几名大气不敢出的宫女,端着洗漱用具,讨好而又客气的朝领头的军官说了几句好话,就偷偷的塞了点东西到军官的手中,哪知道那个军官是个正气的,毫不客气的退了回去,使了个眼色命手底下的士兵将物件仔细的检查一番之后,才点头让采诗进去,在阖上门的时刻,采诗朝军官微微一笑。

听到殿外的动静,汪德妃也不顾仪态,冲到采诗的面前,看着采诗依旧娇嫩的容颜,理智一下子就回过来了,傲慢的看着采诗,采诗转作不在乎的低头微微一笑,使了个眼色就要身后的宫女退远了一点,然后挽起袖子准备服侍汪德妃洗漱以来。

汪德妃面色并不好,沉着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采诗,冷冷的开口,习惯性的带上了居高临下的口吻,“怎么是你过来了?采灵呢?她跑到哪里去了?”

汪德妃是知道自己这个庶妹有很多弯弯曲曲的心肠的,要不然怎么讨得父亲的欢心,比自己这个嫡女在父亲面前还要有地位?虽然她将这个庶妹放到眼皮子底下当做是心腹的大宫女在对待,可是在贴身服侍上她从来都不用她,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着了她的道。

采诗也不以为意,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落到汪德妃眼中又是一阵气闷,不管再怎么烦闷和不得意,在采诗面前从来都是不会露出一点的,就怕自己在她的面前落了底乘。

跟着汪德妃身边这么多年,采诗也是知道汪德妃的脾气,不在意的笑了笑,“采灵昨日不慎扭了脚,都走不动路了,现在在屋子里养着在。”

汪德妃听得一夜里累积下来的气都堵在嗓子眼了,对采诗的说辞极其的不满意,采灵是个谨慎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扭了脚?她心里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在,偏偏从采诗的身上找不到什么错处来,被关在这里,就算她不明白也想明白了,这个时候不是她置气的时候,采诗此刻对她还是有用处的。

想到这里,汪德妃脸色缓了缓,当然,这是在她自己看来,不过在采诗的眼中依旧是从前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外面如今怎么样了?王爷可还好?”

听出汪德妃的话里有几分缓和,再看看汪德妃因为一夜没睡,眼底里的红丝和眼角的细纹,采诗没来由的心里有些酸涩,放下了之前的作为旁观者的幸灾乐祸,老老实实的回答,“王爷现在很好,没有性命之忧,只待着陛下回宫处置了。”

听到这里,汪德妃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置信的看着采诗翕动的唇瓣,身体僵硬的如同木板一样,手指用力的扣着绣着清淡底色素雅莲花的桌布,脸色苍白得都不用傅粉,突然拔高的声音尖利刺耳,“你说什么?陛下回宫处置?难道陛下根本就没事?”

采诗的眼中带了一抹怜悯和同情,不禁软了软,“宫里如今都传开了,成王爷才将王爷押走,康王爷就出现了将成王爷、陈家的兵都给镇压了下来,如今这些事情可都是康王爷在管,现在宫里都说,只待陛下回宫,康王殿下的太子之位就是稳妥的了。”

采诗的这一番话下来,顿时把汪德妃的三魂六魄都给收走了,采诗带着木木呆呆的汪德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头想了想,就带着宫女走出了卧室之外,留着汪德妃一个人安静的带着。

采诗的一番话就像符咒一样在汪德妃的耳边萦绕,绕得她头发涨、耳欲裂,整个人难受到不行。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朝她料想不到的情况发展,康王制止了叛乱,康王将会是太子,陛下不日就要回宫,就要处置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子了?这一切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汪德妃茫茫然的看着熟悉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康王不是因为坠马抢救无效身亡了吗?陛下因为康王的事情也大病一场,太医都说了情形不好,只要将成王打下,自己儿子肯定就是坐稳了宝座的,这一切本该是这样的!

怎么就变了?汪德妃怎么想也想不透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但是,不用她想的就是,只要敬宗帝一回宫,自己跟自己儿子的下场绝对会好不到哪里去,历来这皇位之争就是要用命去拼搏的,赢了,自不必多说,输了,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所有人翘首企盼中,敬宗帝终于回了宫,只不过望穿秋水的大臣们还是无缘得见敬宗帝一面,但是,不管是股肱大臣、王公贵族之类还是平民百姓都把心掉的高高的,虽然这段时日是有不少的流言,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是这些流言中,有一样是准确无误了的,那就是敬宗帝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这个可从太医院上到院卿下到打扫的太监宫女,无不是忧心忡忡的面容中可以真切的知道,敬宗帝怕是时日无长了。

景仁宫的西暖阁中,这个原本是阳平公主在搬去离乾清宫、景仁宫最近的瑶华宫的居所,不过现在是敬宗帝回宫之后的养病之处。只见宫人撩起门帘,一股厚重的药味就弥散开来,暖阁中很安静,服侍的宫人都刻意的放轻了动作,就怕惊扰到明黄帐子里不是咳嗽的敬宗帝。

霍皇后转过身,眼里的哀戚顿时就流了出来,寻雪焦急担忧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敬宗帝,朝霍皇后使了个眼色,霍皇后虚弱无力的笑了笑,背过身,恢复了温婉,俯下身子凑到紧闭着双眸,脸色看起来苍白无力如同行将就木的人的敬宗帝的耳边,温柔、低沉的唤道,“七郎,七郎,醒醒,该喝药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霍皇后的话轻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风,微微的冷,微微的温暖,轻柔恰到好处,在敬宗帝耳边拂过,听着熟悉的声音,面容看起来苍老不少的敬宗帝嘴角微微扬起,挂着一抹甜蜜。眼皮子动了好几下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看着坐在床沿边的熟悉的面容,敬宗帝的眼眸中盛满了化不开的暖意和柔情。

敬宗帝挣扎着坐起来,霍皇后抵不过敬宗帝的执着,带着心疼扶着敬宗帝坐好,然后从寻雪手中接过官窑青花白瓷药碗,小心的搅动着,热气一层层的晕染开来,给霍皇后柔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朦胧之感。敬宗帝愣愣的看着细细的吹着药的霍皇后,目光怎么也移不开,连霍皇后将药送到他的嘴边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夫妻多年了,又育有三个孩子,彼此都清楚彼此,可是当着满屋子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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