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
扭脸,华青弦呲牙:“我不想问他。”
“副门主。”
一听这话,华青弦很快又扭过头来:“副门主又是谁?”
“骆惜玦。”
什么,那个病秧子是副门主?华青弦瞬间表情狰狞:“原来那小子也在骗我。”
“……”她是不是无意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呀!天雨哆嗦了,头一回觉得那什么阴阳公主,红花夫人什么都弱爆了,她们家门主夫人才是天底下最不好糊弄,也最难对付的女人啊!
“这么算起来,混蛋阿十骗了我,骆病秧子骗了我家小羿,天火还骗了我家小颜。”数着数着,华青弦暴燥了:“好,很好,你们都有种。”
天雨脖子一缩,非常没骨气地道:“少夫人,我……我没种。”
“你是女人,没种正常,我原谅你了。”
“……”天雨一噎,瞬间被门主夫人强大的理由给征服了,所以说,自己就这么被放过了么?为什么她突然很庆幸自己是个女人?
气归气,但正事要紧,华青弦一扭头又瞪了一眼天雨:“不过,你就不能适当的透露一点什么给我?”
天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忍住想拨腿就跑的冲动,硬着头皮问:“少夫人想要怎么适当?”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点头或者摇头,我根据你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仔细的问。”
“这,不好吧?”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天雨这一次真的绷紧了腿,彻底有了逃跑的冲动。
凌厉的眼光一转,华青弦皮笑肉不笑地扫了天雨一眼,咄咄逼人道:“他不说你以后就跟着我了么?你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么?我说的不管用是么?”
汗啊!汗如雨下啊!天雨不敢逃了,投降道:“少夫人您还是问吧!”
“王妃好像不是我亲娘哎!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天雨闭紧嘴巴摇头,这一点她只是怀疑,真的还不能确定,所以说不知道也是真话,没有骗少夫人的意思。
好,她知道了。
也不再为难天雨,只吩咐道:“你去帮我查查看,我亲娘到底在哪里,这个王妃又是个什么来头。”
没想到门主夫人居然没有继续为难她,天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少夫人,这件事门主已经在查了。”
华青弦漂亮的眸子骤然一眯,又冷森森地自唇齿间蹦出了一句话:“所以,夜云朝那厮不但骗了我,还瞒着我在私下查我是不是?”
刚进肚里的心,因为华青弦这一句话又高高地吊了起来,天雨苦着脸,要哭都流不出泪来:“少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您饶了我吧!不要再问了。”
眯眸,她斜斜睨了天雨一眼:“那查出来的结果,你是先告诉你家门主还是先告诉我?”
天雨咽了咽口水,果断表忠:“告诉少夫人。”
闻声,华青弦笑眯眯地看着天雨,一幅孺子可教的表情:“这就对了。”
“……”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好好帮我查这个吧!”说着,华青弦又自己嘀咕了一句:“我总觉得应该从两个孩子查起啊!看来,我是该见见你们副门主了。”
“啊!少夫人还是不要去了吧!您才新婚呐,不合适去保和堂。”
一声惨号,天雨都要急疯了,副门主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啊!要是门主夫人在新婚第二天就跑去找副门主的话,门主大人会不会杀了她和副门主?想到不死也要脱成层的残暴画面,天雨想自己去上吊的心都有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华青弦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所以,去跟你们副门主说一声,就说门主夫人要见他,让他马上死过来。”
“……啊!”
这,这是什么情况?门主夫人要摆门主夫人的架子了?连副门主都直接让他‘死’过来?
天雨还在那边愣神儿,华青弦却开始不耐烦地催促:“啊什么啊?快去啊!我等着呢!”
“……”
天雨憋着一口气,也不敢耽搁,扭头就出门找门主大人禀报去了。她是‘小兵’,这种拿大旗的事情还是交给门主大人去定夺吧!——装瘸子最大的坏处就是,急着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你不能跑,甚至,你连自己走都不行,还得让人推。
门主大人很郁闷,很郁闷很郁闷,因为那个笨女人居然在新婚第二日便想去别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和自己称兄道弟十几年,虽然那个男人的人品绝对值得信任,可门主大人还是很郁闷。那个笨女人舍了自己这么好问的人不问,非要越过他找别的男人,她是想气死他么?
一进屋,夜云朝将就泌兰和其它几个丫头都打发出去了,门一关,他龙行虎步地走到她身边,酷酷地道:“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吧!”
华青弦也不看他,只坐在床上认真地打络子:“问了有什么用?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又骗我……”
听到这话,夜云朝低低一叹,无奈道:“阿弦,除了那件事,我其它都没骗过你。”
“没有?”
抬眸,华青弦冰雪般的眸底闪过一丝清冷:“那小羿和小颜的事呢?你真是他们爹?亲爹?”
“……”
一句话就给问住了,夜云朝不好吱声了,他想说就算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也会好好待他们,可再怎么说他也是骗了她,想到这里,夜云朝手心一冷,额头上也密密地渗出了汗。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孬……
华青弦睨着他那张戴着面具的脸,挑眉道:“所以,这件事又骗了我对不对?”
“阿弦,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这样了,我真的……怕了你了。”最后的四个字说得极轻,可华青弦还是听到了,原本下垂的嘴角微微向上提了提:“怕了?真怕了?”
“嗯!”
这一回夜云朝算是看出门道了,华青弦这女人就跟那小野猫一样,你要顺着它的毛给她慢慢地摸,她就会一直温温驯驯的。所以现在他认错的态度极佳,完全是一幅任打任骂任蹂躏的表情。
华青弦果然被‘哄’得柔顺了,没有再炸毛地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了:“那好,天雨不能跟我说的你都自己招了吧!怎么,又不能说?还是你想告诉我,我跟天雨说过的话她没有一五一十地告诉门主大人你?”
“阿弦,你别这样好么?我不习惯。”这女人阴阳怪气的话听得他后领子虚虚直冒汗,岂止是不习惯啊!简直感觉阴风阵阵。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厉害呢?居然还讽刺他是门主大人。
冷冷一笑,华青弦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呵呵!你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也不习惯。”
知道这一次她是要动真格的了,夜云朝也没打算再瞒她什么,只认命道:“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华青弦伸长了食指戳向他的脸:“这可是你说的。”
“嗯!”
认真地点头,某门主小媳妇儿一般的谨慎地看着他的门主夫人,那一脸讨好的笑隔着面具都让人觉得灿烂。华青弦撇了撇嘴,一伸手便扒下了他的面具:“又没外人了还戴这个,装B也不是这么装的。”
面具的质地虽是金属,但捏在手里极轻软,华青弦琢磨着这面具的材质是不是真金时,他突然便凑了过来。一抬头便撞进他古井漆潭般的深眸间,没了面具,他那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又开始让华青弦脸红心跳。她本是还在生他的气的,可是,男色当前,她越来越感觉自己绷不住了。
“什么是装B?”
噗!华青弦又喷了,好半天不知该如何解释。≮更多好书请访问。 ≯
“没什么,说你……你不告诉我你和阿十是同一个人,是不是因为王妃?”艰难地问完这句话,华青弦下意识地朝床边挪了挪。可某人却趁机又朝床边挤了挤,一边挤,一边认真地点着头。
华青弦避不开他,发狠地拐了他一下,两记眼刀飞去,某门主某将军某国舅爷终于老实了。
虽然华青弦是真的在生夜云朝的气,但她天生就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昨晚上一时转不过弯来想不通,可方才天雨走后她却仔仔细细想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都撸了一遍。撸过后得到的结论就是,夜云朝这小子虽然骗她,但也是没有恶意的,虽然他的方法不对,但她也相信他应该是有理由这么做的。只是,她恨的就是他什么也不跟自己说,她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他把前因后果都跟她讲清楚了,只要可以接受的她都能理解,可他就是什么也不说,还拿提亲的事情耍了自己这么久。
所以现在,她虽然已经自己把自己给劝好了,但表面上却还不能那么快原谅他。要不然,那小子以后该持宠而骄,再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了。
不过,见他肯定了自己的疑问,她心里的某处弦也绷紧了:“好,那就从这里开始吧!请你勿必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早该猜到的一切都和王妃有关系,只是,那个‘假’王妃到底什么来路,夜云朝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闻声,他神色一凛,似是还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还记得我送给你的花么?”
“曼珠沙华?”秀眉微拧,她疑惑对上他晶亮的黑眸。
她一直就觉得奇怪,他为什么总给她带那种花,虽然也很漂亮但毕竟不算吉利,可他还是阿十的时候,来一次就送一次。本以为是他特别喜欢那种花,可现在听来,应该还有其它的理由。
他深深地瞅着她,始终神采奕奕的双眸间,是什么也不放过的锐利:“还记得我给你花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阿弦,我没有骗过你,只是有些东西我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不能跟你说。不过现在没关系了,虽然有些事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我愿意对你坦白,虽然接下来听到的事情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相信,不过,你也是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我的身世?”
这一回,华青弦真懵了,她还有其它的身世的意思?难道笙华郡主还是个冒牌货?
“摄政王妃是日月国当年被废的皇太女。”说罢,夜云朝眸色一沉:“而你,是日月国皇室公主的女儿。”
“……”
特么的,这是真的么?这也太吓人了,王妃是公主?而且还是那个被灭了的日月国的?
擦!是谁灭的日月国?不会是大晋吧?那她岂不是成了敌国的‘要犯’?
“你说过,我从吊子沟突然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你猜的很对,是有原因,因为当时你被蛇咬了后,我看到你的后腰上有一朵曼珠沙华的图腾。我认出来那个图腾后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接近我,虽然,当时我化名阿十,可是你懂我那种感觉吗?我虽然是苍穹门的大魔头,可我也是大晋的骁云将军,我不能,也不敢轻易相信你会是毫无目的。”说着,眼看着华青弦眼神又变了,他又急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很生气,可是阿弦,从现在开始,就算你会生气我也不会再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希望你能理解我。”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冒险娶我?”说不生气是假的,可要说真的很生气那也是假的。华青弦承认自己又被他看透了,她宁可他实话实说地跟自己讲清楚,也不希望他光说些好听的来敷衍他,所以,他的彻底坦白对她来说虽然有些打击,却也让她对他的那些芥蒂也慢慢的消融了。
看她一脸酸意,他突然又朝她凑近了几分,甚至抓起她纤白的手指把玩着:“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对你的感觉始终都是一样的,所以,对我来说,比起失去你的遗憾,再大的险我也愿意为你冒。”
心一颤,她慌乱地别开脸,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眼中明显的动容:“甜言蜜语谁不会说?”
“我是真心的。”
他继续把玩着她的手指,她却猛地将手抽了回来:“真心的还会怀疑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劳什子的敌国遗孤好不好?”
难得见她对他使小性子,他突然觉得心情极好,又抢过她的手死死捏在手中,用掌心的温度来柔软她的心:“阿弦,你身上有那种图腾,你一点都不好奇的么?没有问过王妃么?”
“……”
有吗?没有吗?她还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可是,后腰上的图腾她怎么一点也没有印象?
她虽不是原来的笙华郡主,但除了落水后那一年的记忆有些空白以外,她拥有笙华郡主的全部记忆,那里从没有过曼珠沙华的影子,可夜云朝说得那样笃定,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华青弦一时有些迷乱,竟是不知道该是相信他还是相信自己了。
“我身上真的有那种东西?”
“嗯!”
华青弦不信邪,当下便跑屏风后跑,正扒衣着衣服,突然想到夜云朝还坐在那里,赶紧又警告了他几句不许偷看,这才扭着身子扒看自己后腰的地方。左边一眼,没有,右边一眼,也没有。
华青弦又懵了,仔仔细细又看了好几眼后,凤目中杀气又盛。
丫的,又骗她!
迅速系好衣带,华青弦胡乱地套上外衣便从屏风后冲了出来,她一脸煞气的模样让夜云朝猛地一惊:“你怎么这样一幅表情?看到花了吗?”
一步步走近,华青弦似笑非笑的黑眸里透着刀光剑影‘咻咻’地朝着夜云朝杀去:“门主大人,是不是觉得耍我很有意思?”
“怎么了?你不是到里面看图腾吗?”
咬牙,她磨着牙根道:“压根就没有。”
“没有?”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华青弦那一脸黑气氤氲的怎么也不像在掺假,夜云朝冷眸骤冷:“不可能,绝对有,我看过三次了。”第一次是在吊子沟,第二次是华青弦早起沐浴的时候,第三次是在太皇太后的宫里,他看得一清二楚,绝不会有错的。
“什么,三次?”华青弦记不起来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看光光三次,一时间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可在钻洞之前,她还忍无可忍的斥责着他的龌蹉:“除了吊子沟那一回,你居然还偷窥过我两次?你,你变态!”
闻声,夜云朝俊脸微沉,突然真的变态了一回。
察觉到他的意图,华青弦这回真的吓到了:“啊!你干嘛!放手,不许脱我衣服,不许……”
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她,没挣扎几下,便被他剥下了外衣,突来的冷意令她猛地打了个抖。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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